磨人小妖：捡个上神当相公

    妖妖在洞中盘腿而坐，屏气凝神修炼，听到动静立刻赶过来，发现锦瑟正徒手跟麋鹿对峙，连忙使了个法术把麋鹿降服。
    “锦瑟！”她忙扶地上的锦瑟，锦瑟背部吃痛咬牙切齿，“哪里受伤了？哪里痛，说话呀锦瑟！”
    锦瑟直接昏了过去。
    妖妖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锦瑟泪流不止，太倒霉了，居然发生这种事！“那头麋鹿已经让我赶跑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这样好不好？”
    等炎儿他们回来，发现锦瑟被麋鹿踩伤昏迷不醒，大为着急。看了锦瑟的伤势，很大一块淤青，不禁皱眉：“娘，不过是寻常的踩伤，爹爹应该应付的来，何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在他们心里，锦瑟神通广大法力高强，完全没可能被踩伤，就算是疏忽大意中招了，也只是皮外伤，对于神通广大的爹爹来说无关痛痒才对。
    他们还不知道锦瑟法力尽失的事儿，妖妖见现在这种情况不得不和盘托出了。
    “什么，竟有这种事？”炎儿听了大吃一惊，“爹爹法力高强，怎么会弄的法力尽失？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爹爹都拿他束手无策！”
    妖妖就把关于自己受魔怔和孟修的事儿告诉了他们，炎儿义愤填膺：“我现在就去找他给爹爹报仇！”
    “对，把内丹抢回来，爹爹就可以恢复如初了！”麟儿也愤愤不平的摩拳擦掌。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去！”妖妖说道，“孟修诡计多端不说，你们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娘，我们兄弟俩在这昆仑山默默无闻的修炼了五百年，法力已然晋升，我们合二为一，不见得没有胜算。”炎儿振振有词的说道。“况且，他是魔族余孽，本就不容于世，娘，你就让我们去吧！”
    “现在就算你们去找他，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你爹爹的病情却不能继续耽搁。”妖妖说道，“但我们却救不了他，约摸只能用寻常的草药了。你们去采些草药吧。”
    炎儿兄弟俩马不停蹄地去采草药。
    妖妖再看锦瑟的时候，锦瑟已经睁开眼睛，她慌得笑中带泪：“你终于醒过来了！锦瑟，你终于醒过来了！”
    锦瑟却两眼懵懂：“你是谁？这是哪儿？”
    妖妖不明所以：“我是妖妖啊，我们现在在昆仑仙境。你不记得了吗？”
    “妖妖？昆仑仙境？”锦瑟想起来，发现腰酸背痛，“哎哟！”
    “别动别动！你受伤了不能乱动，炎儿麟儿去给你找草药了，很快就会回来。”
    锦瑟却对她所说的一切全然听不懂似的：“什么炎儿麟儿，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真是头疼！”
    妖妖突然觉得面前的锦瑟不是刚才的锦瑟了，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恐怖的感觉：“我看看哪里痛？”
    锦瑟的后脑勺竟殷出血，妖妖大吃一惊，头部也受伤了？
    “哎呀血！”锦瑟摸过后脑勺的手上血迹斑斑，惊恐的叫道。
    妖妖随即在自己的裙摆上撕下长长的布条：“我给你包扎，来！”
    锦瑟避而远之的审度她：“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快说。是不是你！”
    妖妖面对他的质问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不就是她把他害成这样的吗？不是因为她，他就不会法力尽失，就不会变的连个凡夫俗子都不如！就不会受伤，不会说出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妖妖欲给他包扎。
    “你什么你，不要靠近我！”他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感到恐怖。就好像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上，初次打开一直淹没在混沌里的眼睛，看到现实世界的形形色色的事物。
    妖妖不能再自欺欺人，锦瑟脑子摔坏了，他好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
    她坐在床前，心平气和的柔声说道：“我的名字叫做妖妖，是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我们相爱了五百年至多，还有两个儿子。不管你相不相信，请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你的头在流血，我帮你止血好不好？”
    说的锦瑟呆呆地，仿佛在沉思，在辨别她说的是真是假，任由妖妖包扎。
    突然，他喃喃道：“不对，我母后早就给我定好媳妇，她是上神，我好像还见过呢。”凌厉的目光突然转向妖妖，“不，绝对不是狐狸精，绝对不是的！”
    妖妖听到这些话心冷若寒冰，包扎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坚持勉勉强强的系好。
    “你的记忆力真的只剩下这些？”妖妖注视着他的眼睛，急切的像从里面找到某种熟悉温暖。
    可是并没有，有的只是狐疑和冷淡：“你是狐狸精！母后对我说过，三界五行中，要数狐狸精最刁钻，是最坏的东西，一定是你把我掳来的，现在还用这种话迷惑我的心智！实在是寡廉鲜耻！”说着，他挣扎下床，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锦瑟！锦瑟……”
    “放开我，放开我！”锦瑟根本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必须尽快离开。
    “不要走！你身受重伤，走不出去的！”妖妖大声叫道。
    灵兽众多，他这样走出去，无疑是去送死。
    锦瑟不听，走起来摇摇晃晃，头还疼，到处峰峦叠嶂，找不到出路。
    “锦瑟，冷静一下，只要你乖乖的养好伤，到时候你想去哪儿玩都陪你去好不好？”妖妖蹲在他面前。
    这个坏女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目光异样，妖妖心寒，难道这就是命吗？他们千辛万苦走到这一天，又好像毫不留情的回到原点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待会儿炎儿和麟儿就会带来草药给你疗伤，你好好的把自己养好，到时候你想去哪儿玩都依着你。”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锦瑟怀疑了：“真的？”
    “真的，我发誓！”妖妖使劲点头。
    看她样子不像狐狸精，难道是逗他玩呢？真是的，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有好像很久远的记忆，对，就是很久远。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他站起身跟妖妖回去，“不过你不要逗我了，我还没有成亲，哪来的孩子？”
    妖妖每走一步都觉得重若千钧，勉强的点点头。原来，撞伤金锦瑟的麋鹿不是普通灵兽，为了对敌，他会呼出一种有毒的气体，人闻到就会变的意志薄弱，脑子里空白一片，这也是导致锦瑟失去记忆的缘故。
    妖妖以为炎儿和麟儿的出现可以让他有所触动，没想到他觉得妖妖愈发不讲道理：“我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好不好？我看你也是年轻貌美，怎么就会胡编乱造出这等不着边际的话，我看你真是狐狸精吧！”
    “爹爹，娘所以属实，您丧失记忆，但不要这样伤害娘好不好？”炎儿看不下去了。
    妖妖强颜欢笑；“没关系，你爹身体还没好，你们不可以这么凶巴巴的，他也不愿意这样，他是被迫的，不能怪他。”
    “可是娘……”
    “不要可是了，你们出去吧，把土地老叫来，我想问他一些事。”
    昆仑山的土地公最是通晓四海八荒的奇闻异事，想必对疑难杂症也会有治愈的办法。
    土地公自从仙魔大战就蛰伏在地底下不敢出来，其实耐不住寂寞，化作一棵桃树张望外界。
    五百年来，昆仑山进进出出只有两个少年，土地公认得他们是锦瑟和妖妖的儿子。见他们自强不息日渐茁壮老心甚慰，他本来不打算过问什么的，谁知道有一次，炎儿为了搭凉棚的木材差点把桃树伐掉，吓得土地公赶紧现原形。
    所以，炎儿和麟儿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一准在石头崖吹着凉风睡午觉呢。
    一看还真在石头崖，土地公白花花的胡子随风荡漾，上下左右全是粗壮的枝干，只因麟儿说他的胡子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他就连做桃树的时候也要把胡子张扬出来。
    虽然旁边树木林立，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他。
    “土地公快出来，快出来救救我爹爹吧！”俩人一阵哀求，土地公从睡梦中被抓出来，懒洋洋的哈欠连天。
    原形不外呼是须发皆白的胖老头，弯腰驼背，拄着桑木拐杖，一身皓白长衫。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土地公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你们叫我救你爹？”
    炎儿来不及给他细细解释，拉着他一面飞奔回去一面讲了个大概，听的土地公眼冒金星，被拖得上气不接下气。
    “锦瑟上神神乎其技的消失了五百年，和妖狐一块回来了？”太不可思议，当年他们突然不知去向，后来在人间被发现尸体，死于车祸，没想到还能活着回来？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土地公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奇心大，喜欢东家长李家短的谈天说地，然而妖妖没心思给他说个明明白白：“您老人家见多识广，他被灵兽呼出的气体导致失忆，怎么才能让他想起来从前的事？”
    土地公了解了大概情况，啧啧道：“他并不是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只是片段性的失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多给他提提他不记得的那些事，久而久之他自然会想起来的。”
    炎儿不禁翻白眼：“那叫您老人家过来有什么用啊？你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
    土地公不以为然，殷勤的看着妖妖：“消失了整整五百年，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记下来，然后让他反反复复的阅读，这不是最省心的办法吗！”
    妖妖没心思理会：“既然你也没办法，那就算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难道这个办法不好吗？你要是不满意，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一定有的。”土地公好不容易获得这么个打破沉寂生活的机会，不想就这么放弃。
    炎儿不耐烦了：“叫你回去你快回去，别那么多废话！”
    “嘿，我可是看着你们两个臭小子长大的，开口闭口没大没小的，我可真的生气了！”土地公胡子翘得老高。
    麟儿知道哥哥心急父亲，所以口不择言，他比哥哥性子沉稳，恭恭敬敬的把老头儿送了出去。
    锦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真不知道他们唱的哪一出。
    “锦瑟，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当真是有过感情的，并不是我故意诓你。”妖妖眼泪汪汪的看着床上坐着的锦瑟，锦瑟怔怔的看了她几秒，还是不耐烦地厌弃的把脸扭了过去。
    当这一切真的无法挽回，妖妖不得不妥协。好，把他送到他母亲那里也好，好歹会有人真心照顾他。
    锦瑟一看到思念已久的娘亲头也不回的扑了过去，明显是久别重逢，他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她了。
    看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妖妖压抑不住的委屈终于爆发出来：“锦瑟，我恨你！我恨你……”回音袅袅，不绝如缕。
    她的确是恨他。恨他用尽柔情再次挖了一个大坑，毫不留情的把她推进了坑里，然后拍拍手一走了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以为，他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像上次那样，死皮赖脸不顾一切的回来。
    她下意识的不自觉的巴巴等待，等待关于锦瑟的任何风声。
    半年后，这个消息真的传进了昆仑山，锦瑟上神要跟以美丽聪明著称的环雪上神成亲了。
    好像一连串的惊天巨雷在妖妖的头顶爆炸，炸的她眼冒金星，两只耳朵不停地发出轰鸣。
    这半年来，她竭尽全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那短暂的五百年，也没有那许多爱恨痴缠。她始终都是孑然一身的吧，还是一个人好，即使有了孩子，也还是一个人好。
    就像灵兽园里的那些动物，在指定的季节里邂逅配偶，随后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
    她本就是狐狸，也应该独自抚养自己的孩子吧。
    看着麟儿和炎儿在温暖的阳光下你追我逐，看他们穿梭在叶缝间闪烁着锦瑟光芒的林子里，所过之处飞鸟扑棱棱腾起一大片直入碧空，有的散落在错杂纷乱的枝叶里，她的心也每每要伸展出翅膀飞起来似的。
    之前。她多讨厌土地公那个罗里吧嗦的老头问东问西，现在她却和他成了忘年交。
    炎儿和麟儿发现娘亲不在洞里修炼，知道她一定在石头崖。这些日子，她除了这里就是那里，没有在第三个地方长时间的待过。
    她自以为这半年来过得很安逸，已经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可是当她听到完全占据她潜意识的男人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的时候，她一下子不知所措，仿佛有洪水倾泻进她的血管，支配她必须马上行动，才能避免过于拉车的神经发出啪啪的即将断掉的声音。
    “锦瑟，你这个混蛋！你辜负了我，我不会让你好过，不会！”她像一阵冷风极速往前奔。
    风声在耳朵里嘶鸣。稠密的皮毛服帖的顺着唰唰刮过的风贴在背部，尾巴上。
    自从锦瑟离开，她就喜欢变成原形出没。
    她裂开的唇吻里露出两枚尖锐的獠牙，眼睛猩红，即使是在澄明的天空下还是能让人看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肃杀之气。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期，她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过去阻止！
    锦瑟，你曾经几次三番的对我许诺，永远对我一个人好，我多么努力的不愿意相信，是你逼迫我相信，等我相信了，你就翻脸无情！
    她下定决心要拆散那传说中的想象中的神仙眷侣。可是当她亲眼看见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为救锦瑟不惜以自己的冰肌玉骨挡住那不小心弄撒的滚烫开水时，她竟望而却步。
    她靛蓝的瞳仁凝视在锦瑟的脸上，这还是之前的锦瑟吗？之前他那么苍白那么虚弱，总是一副病态，甚至褪去了意气风发的颜色；现在的锦瑟，羽冠绸袍，眉目炯炯有神，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俨然高高在上的上神。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好像明珠暗投美玉蒙尘黯淡无光。
    瞧，他恢复的多好，得到环雪上神夫君的家传宝加身。他已经完好如初，再也不用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么狼狈。
    妖妖突然往后退却，再也没有勇气上前一步。
    他失去了原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只会拖累他，什么都不能给他，环雪不一样，她家世显赫，和锦瑟门当户对，他们可以相互扶持，相互依靠，不至于搞得狼狈不堪。
    锦瑟心疼的给环雪吹伤口，无意间扫过窗外那只狐狸的身上，顿时一惊。
    “怎么了？我就说不让你来的。我让婢女包扎一下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你动手。”
    “当然得我亲自动手，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锦瑟回过神举起她受伤的手，眉心紧促，“这么漂亮的手，不应该受这般苦的。”
    “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我愿意就是应该，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明天以后，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环雪幸福的眨巴着黑灿灿的大眼睛。
    锦瑟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空无一物。
    不会是之前那只口口声声和我有五百年情分的小狐狸吧？我母亲都说从来不认识她，一准是她撒谎。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好在我平安回来了，她刚才故意出现，莫不是想引我出去和我谈条件？哼，真是自以为是，你手里有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想是这样想，锦瑟给环雪处理好伤口还是找个借口出去转了一圈，奇怪，并没有看到哪妖狐的影子。
    难道不是她？锦瑟甩甩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大婚在即，怕生出什么岔子罢了，回到殿内指示士兵加强护卫，在他和环雪成亲之前，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发现贼了吧。”环雪笑问。
    “倒不是贼，夜猫子扰人清静罢了。”
    妖妖从阴影里慢慢的走出来，气势汹汹的跑来和他要说法，结果连见都不敢见他。
    回去以后，妖妖总是做噩梦，梦到锦瑟手持冰冷的弓箭朝自己射过来，背后是万丈深渊，她万劫不复。
    惊醒在夜深人静，浑身汗透，才知道是假的。
    想到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婚，她就好像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在持续不断往耳朵里钻：“明天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明天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脑子里分乱如麻，疼的喘不过气，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结为夫妻？否则。她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第二天，不等她说一个字，两个儿子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和他们决一死战了。
    “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爹爹给您带回来的！”炎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妖妖摇摇头：“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爹爹失去记忆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否则爹爹是绝对不愿意离开娘的！”麟儿振振有词。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妖妖喃喃道，“我亏欠他太多，无法偿还，所以才会变成这样。我并不觉得难过，只要他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跟谁在一起过不一样呢，目的都是开心快乐，我见他很喜欢那个环雪，环雪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和你爹爹可谓是天造地设……”
    “娘，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炎儿生气的打断道，“如果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为什么每天晚上偷偷哭泣，为什么每天郁郁寡欢失魂落魄！”
    炎儿麟儿不顾阻拦冲到了婚礼现场，妖妖紧随其后。
    这两个孩子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也许真的有点真本事，可是神族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轻举妄动只会吃亏。说不定还会被抓住，到时候她想救都没理由！
    婚礼的排场盛大，神族有声望的神仙大部分都来了，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场内外把守森严，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妖妖赶到的时候，儿子们正和守门士兵大打出手。
    “住手！住手！炎儿麟儿，你们想把为娘的最后一点脸面丢尽吗！”妖妖喝令他们住手，但直到把对手打趴下才罢手。
    “快去通报上神，有人硬闯！估计是魔族余孽！”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士兵火冒三丈的怒吼。
    “什么，魔族余孽？”炎儿听到这个词儿来气了，一拳头捶过去，那士兵直接断气。
    “你们闯下大祸了！”妖妖脊背上凉飕飕的，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可不怕：“娘您就不要追过来了。我们一定把爹带回来！”说着已经飞了进去。
    妖妖阻拦不住，干着急。
    她想：锦瑟啊锦瑟，他们可是你的骨肉至亲，你可不能像对我一样对他们绝情。
    本应该顺利进行的婚礼突然闯进来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锦瑟一看还是自己见过的，那狐狸精说他是这两个毛头小子的爹，他认为是无稽之谈。但当他们差点死在众神手下的时候，他的心隐隐作痛：“住手！”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扫向他。
    “爹爹，你可以不要我们，但是不能不要娘亲，她一心一意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你不能弃她不顾！如若不然，儿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炎儿连挨数掌口吐鲜血，捂着胸口挣扎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锦瑟。
    锦瑟怔怔的望着他们，他们狼狈的形色让他痛彻心扉。
    “锦瑟，你在做什么？这两个毛头小子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口口声声喊你爹，还扯出劳什子娘亲，估计是某些心怀不轨的人耍的计策。”环雪凶狠的瞅了地上伤痕累累的炎儿麟儿一眼，煞有介事的对锦瑟说道。
    “魔族余孽不可掉以轻心，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花白胡子的上神说道。
    “你们这帮有眼不识泰山的混蛋！”这些年，他们待在昆仑山没有抛头露面过，所以没有几个人认得，还以为当年神魔大战死于混乱中了。
    众神就要把他们俩置于死地，锦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紧紧地握住环雪的手，决定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毕竟他脑子不好使，好多东西想不起来了，难不成这么多人还能都说谎不成？
    千钧一发之际，眼看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要被打的魂飞魄散，一缕白影倏地闪了进来，直接和三位上神对了一掌。
    三位上神尽皆被震得后退跌倒，缓口气定睛看时，只见身着素白衣衫的女子抱住地上的兄弟俩，凌厉的目光逼向锦瑟，一字一句的道：“锦瑟。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但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为难我的孩子！”
    锦瑟对这突如其来的压迫竟然瞠目结舌，妖妖低下头望着儿子的脸，用衣袖擦拭他们脸上的血迹：“炎儿，麟儿，没有爹爹并不是多可怕的事，这五百年来没有我们在你们不也生活的很好吗？不要担心娘，娘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语毕，三人化雾飞走。
    锦瑟还没回过神，只觉得心头卡了一把匕首。在一点一点的切割，让他透不过气。
    众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认识炎儿麟儿，那妖狐的模样还是从前那样，不会的，绝对不会看错。
    他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的情形锦瑟看在眼里，等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的环雪扯扯他的衣袖，提醒他赶紧回到正题，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位费油的灯。
    “我还以为我眼花看错了庚贴，想这四海八荒还没有听说过第二个叫锦瑟的上神，我就百感交集的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没到场就让我觉得格外百感交集！”一个清爽的男声突然入场，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扫了过去。
    只见那人一双眼睛黑曜石般炯炯有神，龙睛闪烁，高鼻宽嘴，一副白绸嵌蓝玉的抹额束在乌黑的头发间，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笑眯眯望着众人，嘴角虽然是微笑的弧度，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最后把这双锐利的目光投向了锦瑟。
    锦瑟被他看的一凛，陌生的意味：“你是什么人？”
    环雪率先开口：“是我父亲的朋友白龙，一只性情耿直的神兽罢了。”
    白龙走近几步把锦瑟上上下下的打量，笑道：“如假包换的锦瑟上神，居然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认得了，也怪不得对我这个朋友相逢不相识了！”
    环雪一听极了，立刻疾言厉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老婆孩子，今天是锦瑟上神的婚礼，还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巴！”
    最后一句“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巴！”让锦瑟微皱眉，白龙冷笑：“我是你爹和你未婚夫的好朋友，他们都还没开口，只听得你在这里叽叽喳喳了，难以想象以后锦瑟受不受得了你这个凶巴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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