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世界更荒谬

    林阎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禹唐握着手机的手愤怒的颤抖。
    为什么他没有死？
    躺在医院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竟然趁机设下圈套，骗了他，偏了他的母亲，也偏了他的父亲，而他竟然借此掌握了证据，以此来威胁他？
    “砰——”
    一声巨响，他的双手用力的砸向办公桌，整张脸都愤怒的扭曲。
    可恶！该死！
    他为什么不去死？他为什么没有死？他应该死他，他赶紧去死！
    ……
    中餐厅包间。
    林阎琛特意选择了两桌的包间，而且这个餐厅的包间都会有一些中国古典的装饰物，比如摆设，比如画卷，比如将两桌隔离的屏风。
    南笙听着他刚刚的通话。
    她看着他道：“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干什么？是你想用那些证据威胁他交出解药吗？”
    “这是其一。”林阎琛回答。
    “还有其二？”
    “当然。”
    南笙联想到他在医院说的大礼，难道其二就是大礼？
    她有些不大开心的撇开视线。
    林阎琛察觉她的心情，知道她不想见到林禹唐，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婚后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最后闹得离婚收场，她对这个男人真的是不知要如何去感想，而接下来那个男人就要出现在这个包间，跟她，同时也跟他，三人尴尬的见面。
    嘴角淡笑，他道：“你不用摆出这样的表情，等一下你坐在这里，我跟林禹堂坐在那边，有屏风当着，他看不到你。”
    “那你让我来干什么？”即使是听到林禹唐的声音，她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厌恶，而是尴尬。
    林阎琛忽然深情道：“我怕你跑了。”
    跑？
    她到真的很想跑回家。
    南笙无语的看着他。
    不多会儿。
    “叩、叩、叩。”
    包间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南笙抬目看向房门。
    林阎琛笑着转身，大步走到另一张桌旁，坐下道：“进。”
    包间的门被打开，姜陈站在门口：“琛总，林总来了。”
    林阎琛没有回应。
    林禹唐已经大步走进包间内，双目愤怒的瞪着林阎琛，完全没有注意这个包间的布置，更没有注意屏风后的另一张桌子。
    南笙听到走进来的脚步声，心情有些紧张。
    林禹唐走到林阎琛的身旁，压制着怒火道：“你还真活着。”而且还活的这么完完整整。
    林阎琛嘴角讽刺。
    “不过就是几个人几把枪一个炸弹而已，你们真的是太小瞧我了。”
    “你想跟我交易什么？”林禹唐直奔主题。
    林阎琛伸出手，将手压在桌上一个文件袋上，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才慢慢道：“这是你母亲买通杀手杀我的证据，你先看一下吧，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等你看过了，我们在详谈。”
    说完，他将手移开。
    林禹唐也在怀疑他是否真的有掌握了关键的证据，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阴谋，所以他拿起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的看着，里面有一个录音笔，将陈玉娴的通话清楚的录下，还有汇款的金额，途径，收款人，汇款人，甚至还有那些杀手的口供。这份整理好的证据真的是一应俱全，人证，物证，几乎都不用细查，可以直接判定。而且这还是个复印件，不是原件。
    林禹唐沉着脸将这份确凿的证据放回桌上。
    林阎琛抬目看着他，等着他再次开口。
    “你到底想跟我交易什么？”
    林阎琛等到他的开口，却并没有回答，他转身，从身旁的椅子上拿起另一份文件，递给他。
    林禹唐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尽了。
    他恨恨的拿过，快速打开，震惊的看着里面的一份离婚协议。
    上次南笙放在西餐厅的那一张早就让他毁了，他怎么可能会签，他是绝对不会跟她离婚的，不论如何都不会，可是现在……
    他的手猛然用力，拿着协议的一角被他的手攥的皱起。
    林阎琛看着他，淡淡道：“签字吧。”
    屏风另一侧。
    南笙看不到，只能听到。
    林阎琛说签字？签什么字？
    她突然双目一亮。
    是离婚协议吗？
    他借由这件事逼林禹唐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这就是他要送她的大礼？送一份名为‘自由’的礼物？
    林禹唐看着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
    他气愤的扔在桌上，拒绝道：“我不会签。”
    林阎琛倒是非常淡然。
    他垂目看着那些证据，冷声威胁：“你要眼睁睁看着你母亲被关进监狱？”
    林禹唐愤怒的咬牙，青筋在额头上暴起。
    陈玉娴和南笙，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个人他深爱的女人，他哪一个都不想放手，他哪一个都不能放手，可是这份证据实在是太过缜密，根本就没有一丝漏洞，没有办法从中找出可以帮母亲翻盘的机会。
    怎么办？
    他真的必须要签字才行吗？
    他要跟南笙离婚？
    如果他们离婚了，南笙就恢复了单身，她就有借口跟林阎琛缠绵在一起，而林阎琛显然也是要离婚的，不论蓝凝愿不愿意，他一定会跟她撇清关系，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双宿双飞，就可以不用顾忌任何人，甚至还可以成为真正的一对夫妻。
    不行……不行！
    一想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他就愤恨道：“我不会签字，我绝对不会签字。”他死都不想放南笙离开。
    南笙在屏风内听着他的声音。
    她失落的垂目。
    果然自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获得的。
    林阎琛也想到他不会轻易的就签下字，只能再逼一逼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姜陈的电话。
    其实姜陈就在门外。
    他故意对着手机冷冷道：“现在，马上将证据的原件送去警局，让警察立刻去林家抓人。”
    “是。”
    林阎琛拿下手机，正要挂断电话。
    “等等！”林禹唐突然叫住他。
    林阎琛嘴角邪恶。
    林禹唐实在是没有办法对母亲置之不理，她在别人的眼里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在他的眼中却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警察抓走，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告上法庭，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关进监狱，下半生老死在铁笼里面。
    “我签。”他咬牙切齿的说着，胸口巨痛如剖心。
    林阎琛很是周到的将笔拿出，拔下笔盖，放在离婚协议上面。
    林禹唐伸手拿过笔，笔尖落在协议的右下角，迟迟都不肯划动，而墨水一点一点阴湿白纸，积了好大一个黑点。
    林阎琛见他手中的笔迟迟不肯动，没有耐心道：“别浪费我的时间。”
    林禹唐用力的握了一下笔，终于写下自己的名字。
    林阎琛拿过协议，欣赏着他的字，心情真是大大的舒爽。
    林禹唐的手无力的垂落在身旁，说中的笔也掉在地上，整个人都好像灵魂被抽空了一般，那么绝望。
    最后，他们还是离婚了，她还是离开他了……
    南笙坐在屏风的另一侧，听到笔掉在地上的声音，知道他已经签完了自己的名字，默然的，她的心也有些刺痛，毕竟他们的这段感情曾是她那么珍惜的，是她那么想要得到的，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以这样的形式，不欢而散。
    林禹唐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自己的心情。
    “这样你满意了？可以把证据的原件给我了？”
    “还不行。”林阎琛拒绝。
    林禹唐愤怒的眼中都爆出血丝。
    “你出尔反尔？”他暴怒之下，快速伸手，想要抢过他手中的离婚协议，给毁了。
    林阎琛的伸手比他好，动作比他快，轻松的就躲过他的手，然后不紧不慢道：“我说的交易可不是一件换一件，而是一件换两件。”
    “你还想怎么样？”
    “你给南笙吃的东西，我要你马上拿出解药。”
    林禹唐听到他的这番话，到没有多大的惊讶。
    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们一直都以为他给南笙吃的是什么毒药，当然会趁此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可惜，他根本就没有给他吃什么毒药。
    “这件事我真没办法答应你。”
    林阎琛的耐心用的差不多了。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他最讨厌就是反复做同一件事。
    林禹唐本来也想给自己留那么一点点的底牌，至少也能折腾折腾他们，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不说出实话。
    “那天我给笙儿吃的只是一片维生素，不是什么奇怪的药。”
    林阎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冷冽。
    他想起洛雪那时说的话，说南笙身体里的东西不是近几日才有的，像是更早之前，难道真的不是林禹唐做的，而是早在他之前就有人已经下手了？会是谁呢？
    他的脑袋里马上想到蓝凝。
    会如此憎恨讨厌南笙儿就只有她了。
    可她是什么时候做的？在林家的那段时间？是在南笙的饮食里？是每天化妆用的东西里？难道还是那件衣服？可是明明就再三检查了，什么都没有啊。
    林禹唐看到他转变的脸色，笑着道：“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可真是可笑之极。”
    林阎琛的面色震怒。
    “你给我滚出去。”他厉声命令。
    林禹唐虽然心中有火，却也不愿留在这里多看他一眼，愤愤然离开这里，也不怕林阎琛再拿她母亲的证据威胁，因为他也没什么好跟他交易的了。
    “砰——”
    包间的门被重重的甩上。
    林阎琛坐在椅子上许久，这才回过神，拿起桌上的协议，起身走到屏风的另一侧。
    南笙的脸上很是淡然。
    她仰头看着他，嘴角笑的很美。
    林阎琛将手中的协议递给她，南笙接过双目复杂的看着，最后也只是轻轻的抿嘴一笑。
    林阎琛突然道：“对不起。”
    南笙收好这份协议，却与他说了相反的话：“谢谢你。”
    林阎琛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本想着一举三得，一箭三雕，可以见到她，可以帮她拿到这个离婚协议，又可以帮她解除身体里的东西，可是最后竟然还是没有办法保护她，保护她肚子的孩子。就如林禹唐最后的那句话，他真是可笑之极，然而，她却跟他说谢谢。
    南笙从椅子上站起，并没有再说别的，只是轻轻道：“我该回家了。”
    林阎琛的手抓住她的。
    “他一定可以救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不会让你们有事。”
    南笙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林阎琛猛的将她拥抱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南笙也抱着。
    虽然嘴里又总说着要回家要回家，但其实她也不愿意离开，她也很想跟他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天就如同在海边别墅的那些日子一样，轻轻松松，平平静静，快快乐乐，但是他们还不能那样，她虽然已经离婚恢复单身，可他还是有妻有儿的身份，就算他们两个都恢复单身，事情也不会那么顺顺利利。
    南笙的手慢慢放开。
    林阎琛不舍的看着她。
    南笙笑着道：“好好养伤，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也别开那种吓人的玩笑，我真的经受不起第二次。”
    “好。”林阎琛轻声答应，同时又亲吻了一下她的唇。
    他真的很喜欢吻她，一有空隙，就一定会吻上来。
    南笙并没有躲开，似是已经习惯了。
    她转身走去包间的门。
    林阎琛多想再次抓住她，不过他还有另一个地方要去，那个地方不能再带上她，也不能让她知道。
    “姜陈。”他冷声叫道。
    姜陈从门外走进。
    “琛总，您有什么吩咐？”
    “送蓝小姐回去。”
    “是。”
    姜陈领命后马上退出房门，追上已经走出餐厅的南笙。
    林阎琛待他们离开后，才走出餐厅，叫了一辆车，赶去蓝凝现在所住的那栋房子。
    ……
    短短十几分钟他就来到了那栋房子。
    他推门而入，直奔蓝凝的卧房，但是蓝凝已经不在那件房里，而那件卧房里狼藉一片，还跟那日他离开时一样，地上酒瓶碎了一地，洒出来的酒水干涸成印，他留下的那台笔记本电脑，还敞开着，只是已经黑屏了。
    他又拿出手机翻找了蓝凝的电话号码，却想起早就给拉黑删除了。
    他蹙眉找到姜陈的号，拨通放在耳边。
    “琛总。”
    “aimee的手机号发给我。”
    “是。”
    电话挂断，才没几秒，手机就传来一条短信。
    林阎琛看过后，快速按下那串号码，但是却已经关机。
    他深深的蹙眉。
    她会去哪？
    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失踪？
    这个女人不会又打什么可怕的主意吧？
    林阎琛心中不宁，甚至有些害怕。当年调来他身边的杨秘书突然暴毙，那之前蓝凝也送过她衣服，该不会这次也会发生同样的事吧？可是他检查过，他叫姜陈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并没有任何问题。难道姜陈哪里有了疏失？难道他故意谎报？
    不可能。
    他摇了下头。
    姜陈绝对不会背叛他，而且他做事非常仔细，绝对不会有错。
    那会是什么时候呢？
    蓝凝，你若敢动南笙一丝一毫，这一次，就算是小诚挡在我的身前，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
    一分钟前。
    南笙还坐在姜陈的车上，不过已经快到南家了。
    说来也奇怪，林阎琛明明很在意她跟姜陈，在医院的时候还对姜陈是那样的态度，可是这会儿却又让他送自己，总觉得不太对劲，他那么粘她，为什么不自己送？
    南笙仔细的想了想。
    林禹唐被逼成了那样，说的话肯定不会是谎言，而她也一直都认为，林禹唐不会真的对她那么狠心，毕竟认识十七年，多多少少也应该留有一些情分，但如果不是林禹唐，那么……她的脑袋里也只能想到一个人——蓝凝。
    她忽然有些懂了。
    林阎琛定是去找蓝凝了。
    双唇张开正想叫姜陈停车，而姜陈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他接通电话，就说了三个字：“琛总……是……”
    说完就按动了几下手机，好像发了什么东西过去。
    南笙想着林阎琛现在可能已经见到蓝凝了，突然开口道：“林阎琛打来的？”
    “是。”姜陈死板的回答。
    “他找你有什么事？”南笙追问。
    “……”姜陈突然不语。
    他不好说谎，也不好回答，他第一次有种左右为难的感觉。
    南笙见他不做声，大概猜到是关于蓝凝的事。莫名心中有些醋意，脸上也不高兴起来。
    “林阎琛是去找蓝凝了吧。”她肯定道。
    “……”姜陈依旧不语。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南笙突然伸出手：“手机给我。”
    “……”
    “我让你把手机给我。”
    “……”
    南笙见他一直用沉默来应对她，她突然站起身，在前方的两个座椅中间探出身，然后伸手非常不客气的去掏姜陈的西装口袋。
    姜陈突然一惊，方向盘微微转动，车子猛然向左一晃。
    南笙因为是站立的姿势，脚下不稳，身体随着晃动惯性向相反的方向倾斜，惊的不自觉的叫出声。
    姜陈马上抓紧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一旁。
    “蓝小姐，您没事吧？”
    南笙第一时间护着肚子，见车子停下，身体也没有什么疼痛，尤其是腹部，一切都安好。
    她松了口气道：“没事。”
    姜陈也松了口气。
    这要是出了什么，他真的没有办法跟琛总交代，只能以死谢罪了。
    南笙坐回后座，忽然又想起刚刚的事，再次伸手道：“手机。”
    姜陈死板的脸上露出了极大的难色。
    虽然他的身手很好，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不论男女都不会手下留情，但是面对南笙，他是真的束手无策，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他想想刚刚的的意外，实在是不想再被她这样可怕的威胁，只能犹豫着道：“刚刚琛总打来电话，问我要蓝小姐手机，因为他先前将蓝小姐的手机号拉黑了，我刚刚发的就是蓝小姐的手机号码。”
    “你知道蓝凝现在在哪吗？”南笙想要去找林阎琛。
    “琛总打来电话，就说明琛总去她住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她的人，所以才会向我要她的手机号码，所以我并不知道她在哪。”
    “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姜陈看着她认真的脸。
    她认真的样子双目透亮，瞳孔直勾勾的对着她，眸中那么的纯粹，很是美丽。
    姜陈慌的移开了一下视线。
    南笙马上又道：“算我求你了，帮我一个忙。”
    姜陈知道自己不能答应，因为这样就好像背叛了林阎琛，上次韩冰的事情已经让他后悔不已，他发过誓绝对不会再背叛他，可是……可是……
    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南笙立刻展露笑颜。
    姜陈看着她的笑脸。这一刻，就算真的被林阎琛大卸八块，他也知足了。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看着林阎琛，一旦他跟蓝凝接触，你就马上通知我。”
    “你让我监视琛总？”
    “不是监视，就是在他跟蓝凝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们一旦见面，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她是女人，她很清楚蓝凝脑子里在想什么，虽然他们还是夫妻，但她已经不想退让了。
    姜陈还是没有答应，他道：“也许琛总现在已经联系到蓝小姐，他们就要见面了。”
    “不会吧？”南笙有些慌了。
    她第三次对他伸出手：“手机借我一下。”
    这一次姜陈到没有拒绝，将手机拿给她。
    南笙拿到手机，忽然想起不行，赶紧又道：“你除了这支手机就没有别的手机了吗？应该有吧？像你这种大企业大老板的助手，一定有私用和公用两个号吧？”
    姜陈回答：“我是有两部手机。”
    “能借我你私下用的那个吗？”
    “好。”
    姜陈并不介意的掏出另一部手机。
    南笙拿过，对照公用的那部手机上的号码，拨打蓝凝的手机号。
    毕竟姜陈是林阎琛的助理，如果她用他的手机打过去被蓝凝看到，怎么都觉得不太好，而她如果直接打给林阎琛，林阎琛也肯定不会听她的，现在情况紧急只能这么做了。
    南笙等着电话被接通，但是……手机里却传来用户关机的语音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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