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未成年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有很多错字大家找吧顺便原谅我“我们离婚吧。”在一个风和日丽微风拂面就连许久不见的阳光都出来灿烂一组的某个不是过了很久的悠哉的周末的下午,我在心里用很多的定语描述了这一隆重肃穆而又普通的日子然后甩干了不小心沾在手上的一点墨迹,这样对猫粮说。
    他难得没在干正事,捧了本法兰克-加里最新的畅销侦探在读,听到我的话微微的怔了一下,只两秒钟就抬起头,淡定的开口,
    “你又在追求上下文的反差效果?”打了问号也挑了音调表示疑问,但是他那个样子分明就在说这是肯定句。
    我噗一声喷了一下,
    “完了完了,我会舍不得你的,被我□□的如此可爱。”
    他下定决心我是在抽,于是继续低头看手上的。
    下午的阳光温暖的包着他,在他的轮廓上勾出了一层柔软的金色的边,因为不用上班,头发维持着刚起床的样子,微微的凌乱,有一点翘,在阳光下看起来毛毛的。
    侧边的脸可以看见低垂着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还有光洁的下巴,衬衣领子松开了两个扣子,没有整理好有一边立着,然后看见里面修长的脖子,喉结时不时的动一下。
    他看的很投入,原本伸去拿旁边桌上咖啡的手停在那里,骨节均匀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抚着咖啡杯沿,却一直没有把杯子拿起来。
    我就微微的分了一下神。
    这个大叔以前就不错现在在我的影响下更是青春焕发日益可口啊。
    如此说来要我就这样放弃这么帅的大叔果然还真是有那么点舍不得啊。
    我趴在桌子上又看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开口继续和他谈论一下刚才的话题,我清了清嗓子,
    “凶手是老公爵的独子,宴会的主人,那些失踪的人全部都被他杀了然后拌进了豪华的晚宴里,每天死一个人,每天一道主菜,那些人在二十年前合伙杀了老公爵,而那个不小心迷路开车抛锚又逢大雨被困城堡的冒失鬼男主角其实深藏不露,最后他还故意放走凶手,这是个一般套路的侦探…我们离婚吧。”
    不怎么爱好务正业的我已经将他不久前买回来的那本看完了。
    他盯着的造型表情一点没变,不用看都知道颅腔里的那坨肉正在进行着怎样激昂澎湃的运动,我百无聊赖的又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哼着歌嘎滋嘎滋的写上几个字,然后用手拈起来,摇了摇让它自然干,放下又等了一会,再然后那位定住的大叔估计终于把剧情理清楚了,然后散着危险的气息缓慢的把扔在一边缓慢的站起来缓慢的逼近我。
    “皮痒了是吧。”他背光散出重阴影。
    在别人看侦探悬疑看到一半的时候放鸽子是可以立马拖出去凌迟了的重罪,我赶紧架上准备好的笑脸无比明亮无比灿烂无比阳光把他脸上的重阴影全部变成高光。
    “你从午饭过后就在写…”他被我笑的没脾气了,注意力分散到别的地方,低头把我面前的纸转了向,“到底在写什么。”
    然后我目睹他在看清楚手上的东西后脸就像贴了铅皮一样突然沉下来。
    “离婚协议。”我不辞辛劳,在一边很狗腿的把关键字念出来,担心发生什么冲动事件,还是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上取了下来那张纸,“我练好半天字才找到感觉,签在上面是所有里面写的最漂亮的,你别弄坏了,我人生的第一张离婚协议,多有收藏价值,以后拿出来欣赏也要色香味俱全才行,对了,你的名字也要签得漂亮一点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和我的春光灿烂强对比的就是那边的台风压境。
    “这是离婚协议,”我耐心的举起那份从格式到内容都散发着法律意义的纸,“还能有什么意思。”
    “你…”他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个字。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你到底是在表示生气还是在表示难过,我们默契度不够,你的这个表情我需要翻译一下。”
    他直起身子,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呼出来,
    “凉夏,你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的让人难以理解。”
    呀呀呀,叫全名了耶,第一次耶,一股小凉风就沿着我的脖子后面飕过去了…
    我咽口口水,考虑到他问的是个主观题不太好回答,只好用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敷衍了过去,然后从放在地板上的我午饭过后和漫画动画碟一起搬下来的一堆东西里面抽出一份文件,毕恭毕敬的递到猫粮眼前,
    “还有这份文件我也签好了,请过目。”
    他怀疑的接过来,然后啪擦眉毛就皱在一起,苦大仇深的就像第一次看到一样从左到右由上至下一直读到我签的不代表本人真实水平的名字上,可能连旁边印章的纹路都看了一遍,然后抬眼,很深刻的看着我。
    长达三分钟的沉默。
    “…我告诉我爸的时候他也才沉默了一分钟…”我有点气短的恭喜他破了记录。
    话说我打电话告诉老爸的时候电话那头整整一分钟没有声音,排除电话坏掉的可能,我还以为他老人家被我气得这十年间得的什么不为我所知的老年病犯了呢。
    毕竟是他从年轻时代就辛辛苦苦流血流汗打拼下来的公司啊,人说富不过三代,这才刚撑了一代半就被他女儿大笔一挥送人了。
    这么一想果然是令人发指的行为啊。
    就在我开始进行第七十三次反省的时候,对面那个人终于结束他冗长的心理活动,一字一顿的开口,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开始跳针了。
    “如果没有发生之后的事,我坚持不继承公司,老爸也只能选一个可靠又有能力的人来接管吧,现在事情回归正规,我们一家人讨论过了,你就是这个不错的人选…我说,吃亏的是我你这么咬牙切齿干什么…”我紧张的微微往后挪了一下,提醒他,“你不是都已经计划好了么,就差骗我签这份文件了,现在我连设圈套的功夫都帮你省了…”你不赶快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摇旗呐喊你在这里阴郁什么…
    考虑到眼前人脸色不佳,引号以外的话我实在是没什么胆量说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他把文件和离婚协议并排放在桌子上,直直的盯着我,眼神里闪烁的情绪我很熟悉,就是我刚刚见他的时候,他看我的样子。
    冷漠,疏离,怀疑,防备。
    还容易唱片跳针一直重复问我什么意思。
    “如果你问的是二十八岁的那个我,大概在你的计划冒出些苗头的时候就知道了吧,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想要说一下你了,沈秘是因为很喜欢你才擅自入伙帮你忙的,但是你对她不感兴趣又不肯牺牲色相委曲求全,我说,这样是最危险的了,人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因爱成恨了,这样危险你还敢放着她继续,我都紧张不下去想帮你了…不过你放心,她暂时还没有出卖你,好像是些细微事件败露的,虽然具体是怎样的我是不太懂啦,不过还是觉得那个工作狂,神经紧张到那个地步也不容易…有时候真是难以想象那个是未来的我…我一直觉的有那个取向也得有那份实力啊…”
    “我问的是你。”他冷漠的打断我的严重跑题。
    我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说话的语气里面没有夹着冰碴子了,以至于突然来这么一下还有点不适应。
    再深层一点的感觉就是非常的不舒服。
    就算是料想的到也还是不舒服。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于是我就答得比较认真。
    “一开始?”
    “对,一开始,从我醒过来后没两天,就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你早就恢复记忆了是不是。”他声音冷的平稳,但是很容易就感觉到冰层下面压抑的涌动。
    “这到不是,”我从那一摞东西里面再抽出来一本资料递给他,“这是我找姜绾医生诊治之后她推荐给我的催眠治疗法说明普及版,我已经看完了,写得很不错,文字浅显易懂还富有趣味性,等有空你可以慢慢看。”
    “催眠?”他七分不信三分不懂,翻看着手上的资料。
    “说这个之前我先稍微的声明一下,关于催眠的事,我也是最近才弄明白,我原本可是诚心诚意的以为自己是穿越了的…”
    至于当初不管过路的是哪路神仙,实在不好意思,不小心抱怨错了,穿越是自裁不是天灾,对不起了。
    补充声明完毕我继续解释,
    “丧失记忆的目的和结果到是一样的,跟找块砖拍自己脑袋唯一的差别也就是技术含量多一点,靠的是实力不是运气…”接收到他目光中犀利的“讲重点”三个字,我赶紧正襟危坐,抽出来一份资料有点无聊的看了两眼,“二十八岁的那个凉夏,找到了这位…权威。”
    这份资料也是从姜绾医生那里拿来的,是一份简介,就是严岩私交甚好的教授也就是被姜绾鄙视的蒙古大夫。
    整个简介相当之长,基本上每隔两三页看几行也不影响剧情,简而言之敛吧敛吧也就四个字,此人权威。
    我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他,
    “使用催眠的方法,洗掉了十年的记忆,从十七岁到二十八岁,经历了的痛苦的事,喜欢上的人,喜欢过的人,挣扎还有犹豫,她认为继续不下去了,就将这些改变了自己的记忆统统洗掉…洗掉了二十八岁的凉夏,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十七岁的凉夏…咦,你有没有觉得挺起来有点像ID自杀。”
    刚才想到的,觉得还蛮贴切的嘛。
    他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扔,一副连不相信三个字都不屑说的样子。
    “呐,鄙视可以,怀疑的不行。”我严肃的伸出一只手指,郑重的左右晃了晃,“我给你的资料来源很简单,你要是不嫌麻烦可以自己再找一遍。”
    “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这么问,但是一点也没有相信了的感觉,我的抗议就这么被无情的过掉,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
    “推卸责任啊,这么简单还看不出来,她留下一堆纠结的难题然后就‘光荣’的退出历史舞台,把那些都扔给我…”我换口气,“不过要是往安慰我的方面来讲,大概是她觉得,事情如果交给我,也许会变得比较好一点吧。”
    “你就是这样将事情变好的?”他微微撇了一眼那些被他扔在桌子上的文件,然后看着我说。
    我知道他看的是那份签好了的把公司交与他人的文件。
    我笑了一下,
    “通常人们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虽说她把所有事交给我,但是该怎么做想怎么做她自己都已经知道,不过是心里的纠葛太多看不清楚也下不了手罢了,”我拿起那份文件,说实话讲些什么我完全没有耐心看,“只不过她认为年少时的她也就是ID为十七岁凉夏的不才在下我是个心狠手辣毫无责任感的白眼狼,这样。”
    他表示赞同…他居然表示赞同…
    “那么,从你醒过来后的那个没两天到现在,这段时间又是什么意思。”他问,表情有点含义不明。
    “我只是想看看,”我说,“我想看看,十年后的自己,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周围的人变成什么样了,喜欢的人是怎样的,还有,他喜欢的又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一直坚持的东西,就这样轻易的改变了,全盘的改变,你也说了‘对事情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且可以相信自己的判断坚持自己的决定’。”
    “那你现在看清楚了?”他冷笑了一下,“你玩够了,于是想起正经事还没做?”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我奸诈一笑,指了指离婚协议,“严平,名律师哦,最近才迁来本市的,我就赶了个早,话说让这位律师出马还是姜绾医生引荐的,不然人家才不会办这种小小的离婚案,我们说关系不一般哦。”
    我用一副商场开业大酬宾限时抢购的嘴脸交待。
    大叔没抗住。
    “是因为没有时间了,”我见好就收,“你不是告诉我,公司最近会有大的人事变动么,与其被逼宫,不如主动让位来的好看啊。”
    他窒了一下,眼光突然变的很复杂。
    “还有一个原因…”我认真的叹,“我去姜绾医生那里检查过了,如她所说,这个催眠手术做的很失败,虽说ID二十八不可能复活啦,但是她的很多东西都会慢慢地恢复,熟悉的环境是绝对诱因。”
    “会怎么样?”
    “爱上你,”我笑,看他愣住,我大喘气完毕,“…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啦,但是既然决定洗牌重来,就要尽可能的避免重蹈覆辙,对吧…对你来说这样也比较好不是么,摆脱的干干净净。”
    虽然其实已经四不象了。
    “你还有什么知道的想要说。”他反应的很正确。
    我咧出个笑容,从那堆东西里抽出来一摞相片,店长小姐的笑容在上面定格。
    他的表情则僵住了。
    “你调查我。”他开口,不冷不热的最可怕。
    “这是旧资料,”我顺手拿了一张看,人长得美真是什么角度照得都漂亮,“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这句‘你调查我’还真没有错…毕竟不管是十七岁还是二十八岁都是凉夏这个人,这么容易造成混乱,所以我们说穿越有危险,介入须谨慎啊。”
    他沉默了一会,在认真思考,
    “这段时间听你说话,控制情绪的能力倒是大幅度提高,”他直视我开口,语调缓慢,“我不想做任何的主观推测,还有什么,你直说好了。”
    “真不错,”听他这么说我很愉快,“我先晒出来这张离婚协议和这张公司的卖身契就是先交待结果把自己的好处抹干避免发生‘哦,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你闭嘴,我什么也不要听’‘你听我说…’‘我什么也不要听…’或者‘你真是个卑鄙的人’‘我哪里卑鄙了’‘你哪里不卑鄙了’…这种浪费篇幅的事…”
    “你已经在浪费篇幅了。”他终于不耐。
    “看来你提高的不够…”我捎带得意的指出,终于在他的目视下音量渐小,清了清嗓子,端正态度,“好吧,我要开始长篇论述了,最好不要打断,很容易跑题。”
    就算不打断也很容易跑题!
    他眯了一下眼睛,明明很想把上面那句话说出来的样子,考虑到后果最终还是放弃。
    我无害的笑了一下,
    “我一直都觉得,把悲伤的事用好笑的方法说出来,回忆的时候,就会轻松许多,”我继续从那堆里面往外抽东西,一个文件夹,爸妈把我的房间保留的好好的,除了清扫灰尘其他什么都没有动,我一张张的翻看,“严岩送我的原稿纸每一张都画满了,全插在这里,我真的有认真画了,一张都没有浪费…但其实我画画真的一点都不好,构图单一平板,缺乏立体感,人物表情姿势僵硬,背景杂乱,就Q版还行…但是我还是觉得,喜欢是一件很单纯的事,只要沉溺其中就可以一直继续下去,但是我爸却觉得,继续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他认为我在公司经营上有天分,所以一门心思的想要我继承公司。”
    停了一下我继续说,
    “人生本来就是辛苦的事,一眼望下去结局就是一死,干嘛还要勉强自己,关键问题是我老爸开公司的诶,那么多家产就算我一辈子画没有意义的画也够我败的了,你说我一二世祖的条件凭什么苦大仇深的待遇啊…”
    “要是知道你是这种想法…”他忍无可忍开口打断我的开篇即离题万里,“你这个人,还真是不值得同情。”
    “我就是这种想法,”我笑他的定力不够,“但不是没有想过生活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相信任何人都有对生活妥协的时候,顽劣如我也不可能例外,只是这次跳跃太大难免缺乏适应而已。”
    推卸完责任,我看他一眼,继续,
    “那个人,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从严岩那里知道她原来玩的是ID自杀,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样,真的以为她是车祸就那么去了,结果那些蛛丝马迹都是她故意留下来给我的,让我帮她处理这些麻烦,”我扒拉出来最后能给他的东西,三大本厚厚的日记本,“这三本我受权你可以看,其实我一直都有记日记的习惯,我还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了好半天,她这招真够损的,越到后面越发现,公司的事也好老爸那边也好,其实她什么都安排好了,费这么大精气神把我大老远的招过来就为了演一个白眼狼帮她下下杀手罢了。”
    我戳了戳那份文件,她就是算准了我那么冷静理智一定不会赌口气把公司揽下来的。
    “只是她没算好严岩,不但没有按剧本走还叛变革命把她给供出来了,其实严岩可以不用说的,结果他始终是个笨蛋…”我长叹,“他的喜欢也许只是没有搞清楚同情和内疚加上他又喜欢成熟型的…话说人真是喜欢瞎琢磨然后也不管有没有用就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然后是离婚协议,
    “其实你和那个凉夏,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不是么,一旦真心爱上了,妒妇都是一个形态,”我自嘲的笑,“刚刚结婚的时候,你怎么样她怎么样你们跟本不关心彼此,对方就算夜夜笙歌三宫六院都无所谓…直道慢慢的她开始调查你,想你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下班去哪,在喝谁煮的咖啡,又在对谁笑…就最下面那本日记,你扛得住就看,道义提醒,我已经爆了好几次了,我想她自己也受不了了。”
    他沉默的抽出来,有点复古风的硬壳日记本,很干净利落的设计,他就这么看着,没有翻开。
    大概是对我的提醒还有点顾忌?
    “这些日记明明是留给我看的,还故意锁上锁,钥匙也不知所踪,她就是知道我会用锤子解决问题…对了,这一本…”我从漫画堆里抽了一个本子,差点忘记了,“只有这一本,是电子密码锁…搞那么神秘干什么,而且开机问候语是‘砸,我就自爆’…居然有开机问候语…靠,话说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就该想到这都是有预谋的啊有预谋的…”
    我把这本日记本递过去,
    “那三本的日期到出车祸前没几天,这本里面是什么我也就不知道了,但是找回密码的提示是你的名字,所以肯定跟你有关,交给你了,自己琢磨去吧。”我已经技穷了,死活都打不开,所以我们说科技都是双刃剑啊。
    最后是那些照片,我沉默了一下,有点缓慢的开口,
    “维纳斯的梦幻,悠然年华,痴迷,美好希望,最后是永久之恋,”我细数着歌名,“我跟你说过,就像言情男主角就算再怎么沙猪卤肉炖蹄膀雷的把里外的人都炸抽过去但是一直喜欢女主角一样,一直喜欢那个人吧。”
    这一幕保持了一会。
    “说完了?”他开口,神色平淡,不像是刚才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是真真正正的平淡。
    “还有一句,”我顿了一下,用我此生最平淡最坚定的语气,“我见过肖颜了,她是个很好的人,很温柔,很聪明,她值得你好好对待,拆散你们,我替那个自己,道歉。”
    “你是该道歉,”他依然平静,接过我的笔,在离婚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很聪明,做了很正确的事?”
    我没说话,他签的比我还干脆,我好歹还练习了半天。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他像理性离婚的丈夫关心妻子一样的问。
    “当然是走回人生的正轨,我的第一志愿,”我装着欣赏着两方的签名,“当我的二世祖,你既然签了离婚协议,表示你同意给我大笔的钱了吧…我可是没有任何谋生能力的哟。”
    而且还一点志气也没有。
    他并不介意自己可能会被我搂多少钱走,公司那么大一个我都给他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我笑,
    “如果你和甜点姐姐结婚的话,也不用邀请我了,我打算找个你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生活,前面也说过了,既然要洗牌重来,那就要干干净净,我可不想再变成那样了,始终…还是讨厌那个自己。”说出这番话心里的感觉怪别扭的,那些慢慢渗出来的属于那个凉夏的感情,我从钱包里掏出甜点店的贵宾卡,“这个,还是帮我还给甜点姐姐吧,我想你们也许不太想看到我,这个也没什么机会用了,况且,就算是淋了一点鲜奶和糖稀的水果,我也始终是无法接受甜食。”
    “这样,”他接过,把所以我给他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放好,一摞的摆在我们中间的桌子上,“你就满意了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十七岁是你二十八岁就不是你了么,”他语气冷漠残忍,“不管什么时候的你都只知道自说自话,你有关心过别人的想法,有问过别人的选择么。”
    “有问过啊,”我奇怪的看着他,“有问过,你要不要结婚啊。”
    说的残酷一点,虽然是开出那样的条件,但是不代表他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啊。
    “凉夏,”他忍怒的看着我,“你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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