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情如旧

她宁愿相信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她露出满意的微笑，转身回房，今夜应该可以做个好梦！
  第 8 章
  又过去了半个多月，齐欢惊觉一个月之期即将到限。从偶遇的几率来看，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缘分似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她知道齐笑远是个大忙人，但是如果有心，再忙也会抽出时间约见对方。或许他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只是自己在自做多情。可假若一点感情也没有，那天晚上为何要说出“别怕有我”这么暧昧的话来？齐欢越想越觉得郁闷，真的很难猜透他的心思。
  在感情方面，齐欢不是一个会主动的人。倒不是因为害羞。相反的，她从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直来直往惯了，根本不懂内敛含蓄为何物。可能是自尊心作祟，或者是对感情不开窍。总之，她做不出来追男人的事情。然而，齐笑远却让她想打破这个惯例。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有这个魅力。她不想再拿什么缘分当借口，也不在乎他对自己有没有感情，她就是很想念他，想念到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向来认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哪怕是在父母提出离婚的时候，她也能潇洒从容的面对。可是为何这次，明明感到猜心是这么累的事情，还是忍不住要陷落。
  齐欢决定主动打电话给齐笑远，然而自尊心不允许她直接告白，因此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冥思苦想了几天，好友沈辛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
  沈辛是齐欢高中的同桌，同时也是齐欢最好的朋友。沈辛大学念的是室内设计，说起来，跟齐欢大学的专业也算半个同行，因此出了急事第一个找齐欢帮忙。沈辛的急事就是在星期一前找人把她这次设计所需的八张效果图画出来。
  其实，沈辛所在的装潢设计公司有专门的绘图员从事效果图制作，她身为设计人员只需要负责构思设计，然后跟绘图员沟通，由绘图员绘制效果图即可。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负责跟她这个项目的绘图员突然生病住院，其他项目组都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帮忙。她只有到公司外边想办法。然而，找了好几家数码图象公司都说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无法在如此短时间内完成。大学同行是不能找的，不然有泄露商业机密之嫌。无奈之下，沈辛只有找齐欢帮忙想办法。
  齐欢的大学同学都是做设计的，要找人帮忙的确不难，但她还是最先想到了齐笑远。如此千载难逢的见面机会怎能错过？事不易迟，她立刻拨打了齐笑远的手机。本来信心满满的以为齐笑远会十分热情的接待她们，结果却与她想象中的千差万别。齐笑远的声音透出一股浓重的疲惫，甚至好象还有些许不耐？他只简短的诉说自己有事在忙，不方便讲太久，请齐欢和她的朋友自己到他的公司找3D绘图员详谈，并把地址告诉她，末了还算周到的说他会打电话回公司关照一声。虽然对朋友来说，这样的做法已是仁至义尽，但他冷淡的语气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浇得齐欢措手不及。
  心灰意冷之下，齐欢已经不想再找他帮忙。那种求一个交情不深之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都怪自己自作多情，就当买个教训吧，以后别再自讨没趣惹人烦。世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好追的。还是算了吧，继续过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但朋友的忙不能不帮，沈辛坚持要去碰碰运气，齐欢只好陪她去了一趟齐笑远和人合开的远航数码科技有限公司。
  到了公司前台，照例被客服小姐礼貌的询问有没预约，如果没有预约就要排队。即使可以排在不紧急的项目前面，也还是要等预约在先的紧急项目做完才能轮到。齐欢情急之下只好说自己是齐笑远的朋友，问客服小姐能否照顾一下。客服小姐仍是带着训练有素的笑容从容回答，公司里的项目多数都是齐总的朋友介绍的，必须按照规定来办事，先来后到，人人都说情就乱套了，请她们见谅，还问她们能否跟甲方沟通一下推迟交图时间。齐欢看她谨慎严格的样子，心知多说无用，便携沈辛离开。
  齐欢回去后又打了几个电话请同学帮忙。时值周五晚上，距离交图时间紧迫，同学们都说只能尽力，约她次日出来详谈。齐欢也知难度较大，别人肯帮忙已是万分不易。第二天还要赶早陪沈辛去见同学，今天下午跑了一趟也有点累了，她决定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约莫凌晨左右，齐欢正睡得迷糊，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把她吓得弹坐起来。同室的小红周末回家住，此时屋里只有她一人，越发显得恐怖至极。
  她擦擦额头吓出的冷汗，接通手机，声音仍有惊吓过后的余味：“喂？”
  “齐欢，你朋友的事情怎样了？”对方劈头盖脸就问，齐欢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齐笑远。他的声音较之下午又低沉嘶哑了不少，显得更疲惫了。
  齐欢看了一眼闹钟，问他：“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齐笑远似乎这才意识到时间，抱歉的说：“吵醒你了吗？我刚下飞机，你朋友的事情不是很急吗，到底办得怎样了？我打电话回公司的时候客服小姐说你们已经走了。不好意思，公司最近业务量大，很多顾客都急着要图。”
  他能打电话来关心的询问，齐欢已经感到很欣慰，立刻谅解的说：“没关系，最近效果图公司都很忙。也不好意思让你们优先为我们服务却得罪了固定客户。我先找会画效果图的同学凑合帮忙吧，先应付过去再说，可以过后再修改完善。”
  听着齐欢礼貌而疏远的语气，齐笑远感到心揪得难受。是因为下午自己对她的态度过于严肃引起她的反感吗？但是当时正出差在外，而且还是学术研讨会上，总不能当着院里老师的面在电话里卿卿我我吧，况且话题还涉及到他在外开的私人公司，这在校园中是个禁忌话题。尽管多数老师都利用空闲时间在外兼职，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但毕竟是违反学校规定的，也不能过于猖狂。
  为了弥补两人拉开的距离，齐笑远强忍疲惫对她说：“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帮你朋友画你看行吗？我一定不耽误她的交图时间，并且尽力画好。”
  齐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受宠若惊的感觉在身体里沸腾，搅得她的声音都在颤抖：“齐……笑远，谢谢你。”她已经不知如何表达她的心情。
  电话那头的齐笑远也听出她的激动，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叫他齐老师，而是叫他的名字。为着两心距离的再次靠近，再疲倦他也认为值得。
  “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用这么急，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很累吧，赶紧回家睡一觉，明天我再找你。”齐欢的话显然已把他当成一个熟稔的朋友。
  他为着这个发现脸上笑得灿烂无比，可惜她看不到。“那好吧，明天你们直接到我宿舍来找我吧，还记得是哪间吗？”
  “当然记得，我对面那栋303室。那就明天见啦？”
  他温柔的答：“晚安。”
  “晚安。”等了几秒，发现对方没有挂断，她明白他在等她先挂，怕再耽误他的休息，她迅速挂掉电话。
  可是，被打断的睡眠却再也无法继续。
  第 9 章
  第二天早上，齐欢带着好友沈辛出现在齐笑远家里。
  齐欢怕影响到齐笑远休息，本来打算晚一点再找他，可齐笑远却一大早神清气爽的打电话来催她们过去。沈辛自是巴不得早点拿到图交差，清晨六点就在齐欢家里守着了，接到电话立刻跳起来就跑。
  路上，齐欢边走边抱怨：“你走那么急干吗，他住得很近，就在对面那栋楼。”
  走在前面的沈辛立即回头，嬉皮笑脸的调侃她：“你是嫌没时间打扮吧？嗨，我说你就别瞎忙了，反正他早晚要见识你蓬头垢面的样子。”
  齐欢翻了个白眼：“你胡说什么？”
  “你们不是郎有情妹有意？别反驳我，你骗不了我的。瞧瞧，脸都红了，还不承认。他要对你没意思，能那样帮你吗？再说人家是老板，随便指定一个人来画不就行了，员工没空，实习生总有空吧。若不是为了讨你欢心，他范得着亲自上阵吗？我这回可是沾你的光了，回头请你们两吃顿好的，顺便帮你们这对闷骚男女把话说开，解决终身大事。”
  齐欢停下脚步，郑重警告她别乱来，否则不帮她了。沈辛只好不甘不愿的保证决不多事，嘴里却还八卦的追问着他们相识的经过。
  “他是我老师。”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再具体一点。”
  “没具体的。”
  “诶呀，多透露一点嘛。你们是那时候勾搭上的？”
  “胡说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啊？”
  “欢欢，行啊你，真看不出来啊。平时摆出一副清高自许的姿态，原来是看不上同学，瞄准了老师啊。佩服佩服，我从小就向往的师生恋居然发生在你身上了。”
  “无聊。”齐欢懒得理她。径自走到303室门前按门铃：“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在人家面前胡说八道，不然下次不帮你了。”
  沈辛吐了吐舌头：“放心吧。”
  “放心什么？”齐笑远正在这时开了门。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一条灰色的休闲长裤，头发刚洗过，还湿漉漉的。
  沈辛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年轻，而且高大俊朗，样子特别有精神，急忙喜滋滋的恭维道：“我是说我对你的能力很放心，相信你一定画得比我们公司任何一个绘图员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