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过往

第11章


  倪卫彪站在阳台门那儿,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林虹清楚的意识到,他在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倪卫彪一步步走过来,T恤和短裤上都蹭着明显的黑迹,他边走边拉长了声音说:“你再躲啊,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躲?”。他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火药味,甚至带了一丝调侃。 
  林虹试着微笑,企图安抚他的情绪,但嘴唇像是不受控制似只一个劲儿的发抖,勉强吐出一个字:“哥……”。
  倪卫彪走到她面前,一把扯过毛巾被往地上一扔,然后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哼,她不该惹火他的,她这是罪有应得。
  林虹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徒劳的往后躲,想把手抽回来,语无伦次的说着:“不要那样,真的好疼,哥,求你不要,太疼了”。
  倪卫彪稍稍放松了手劲,仔细的看着林虹的脸,只这一瞬间的功夫,她就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真有那么疼吗?会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闭嘴,不许哭”,他低声的喝止她,林虹却哭的更厉害了,手腕好痛,快被他捏断了。倪卫彪被她哭的不耐烦,只得放开手:“不许哭,别哭了,你别哭了行不行,只要你不哭了我就不碰你”。
  最后一句话成功的止住了林虹的哭泣,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倪卫彪,咬着嘴唇竭力想把泪水忍回去。她这样子惹得倪卫彪一阵心猿意马,忍不住就想凑上去。
  林虹身子一缩,双手抵在他胸前,抽着气说:“我没哭了”。
  倪卫彪立刻就后悔自己刚才的许诺了,有点不甘心的想了一下说道:“不碰你也行,你得让我看看”。
  林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时没弄明白他想要干什么。倪卫彪也觉得不好意思,有些赫然的转过脸去,嘴里兀自威胁着:“快点儿,不然我要改主意了”。
  林虹突然醒悟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一下子胀的通红,他怎么可以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如此无耻的要求。她难堪的绞着手指不想答应却又不敢不答应。
  
  羞耻的感觉令林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即使紧闭着眼睛,仍能感觉到,倪卫彪的眼光就像一束火焰在慢慢灼烤着她,从上到下,所过之处,皮肤似乎都在发烫。
  林虹很瘦,皮肤略显苍白,光滑似上等绸缎,纤长的颈项,线条清晰的锁骨,小小的胸部……,倪卫彪不由捏紧了拳头,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林虹站了良久,虽然是盛夏的天气,光祼的皮肤却依然觉得凉嗖嗖的。她迟疑了一下,终于颤抖着声音问道:“好了吗,可以了吗?”
  倪卫彪没有答话,抬起手来,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画着,然后顺着脖子一直向下,手掌张开贴在她的心口处,她的心跳的很快。林虹的身子本能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躬起身子想躲开他的触摸,倪卫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再乱动,后果自负”。
  林虹僵直了身子,极力忍耐着,直到他的食指和拇指慢慢收拢起来,让她实在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阻止他进一步动作,低泣起来:“不,你说了只看的。”
  倪卫彪沉重的喘息着,反握住她双手按在墙上,俯身凑近她的唇边,灼热的呼吸直喷到她脸上:“可你现在又哭了”。说完他的吻立刻压了下来,强势而霸道,带着点惩罚的意味。他吻的如此用力,林虹的背部紧贴在冷冰冰的墙上,半点也挣扎不了。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耳朵里在嗡嗡作响,有一种奇怪的战栗掠过小腹,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努力想站直身子,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终于,倪卫彪放开了她,她脚下一软,顺着墙壁滑下跪坐在地上。倪卫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伸手很快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蹲了下来,将脸贴上她的颈项。他的吻象烙铁一样烫灼着她的皮肤,引得她全身一阵颤栗。
  天地似乎都在旋转,林虹觉得自己像一片风中的叶子,不停的被卷上去又掉下来,倪卫彪紧紧抓住她的腰,每一个动作都用尽了全力,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撞出体外。林虹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完全放弃了抵抗,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怎么会这样。
第 15 章
  
  还好没过几天,兰芳回来了。林虹松了口气,以为倪卫彪会有所顾忌,生活可以重回到以前的样子。但倪卫彪仅仅收敛了一天而已。对于初尝禁果的他来说,林虹身体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极致快乐,令他心甘情愿的冒险,而这种冒险的过程则更加深了快乐的程度,几乎令他乐在其中。事实上,倪卫彪差不多每晚都会在半夜悄悄溜进林虹的房间。他太过强势,林虹没有法子拒绝,也不敢对任何人说,她比倪卫彪更害怕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日复一日,林虹早已认命的不再抗拒。她每天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掩饰身体上的各种痕迹,每一个人都好像在窥视她,每一个人都好像在怀疑她,令林虹的神经时刻紧绷,巨大的罪恶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倪老爷子回来了,倪卫彪果然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往外跑,令他很是满意,看着正在吃饭的倪卫彪笑着问:“三儿,海天那边的事怎么样了?还缺什么不?”
  倪卫彪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说:“好像都差不多了。”
  兰芳笑着代儿子答道:“一应手续都办齐了,也跟那边儿的徐政委通过电话,所有东西全都置备好了,这个月底就走”。
  倪卫彪的未来早在他上中学时就已经规划好了,高中毕业后他将前往海天市,就读于海军世和舰艇学院。那是一所历史悠久的著名军事院校,几乎历任海军司令皆出身于此,倪卫彪的父亲倪平远也毕业于该校。
  倪老爷子兴致似乎很好:“三儿,吃过饭跟爷爷一块儿游泳去,看看你这未来的海军有点进步没有。”
  倪卫彪也挺高兴:“您老人家打算开恩,不关我禁闭了?”
  倪老爷子笑着瞪他一眼:“少跟我嘻皮笑脸的”,看看坐在旁边的林虹,又道:“虹虹也去”。
  林虹闻言怔了一下,嗫嚅道:“我不想去,我有点不舒服。”
  倪老爷子不在意的摆了下手:“你太瘦了,吃的太少,得多运动运动,多运动才能胃口好,胃口好才能身体好,女孩子还是长胖点好看”。
  林虹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兰芳看了她一眼笑着说:“现在的小姑娘都这样呢,闺女本来也比小子娇气,就让卫彪陪您去吧”,倪老爷子没再坚持。
  林虹肩膀放松下来,偷偷看了兰芳一眼,兰芳正好也看过来,林虹立刻低下头去,兰姨的眼光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做贼果然是会心虚的。
  离暑假结束还有两个星期的时候,兰芳突然叫倪卫彪立刻动身去海天,态度前所未有的严厉,完全是命令式的,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倪卫彪的离开让林虹感到轻松了很多。然而,更大的恐惧接踵而来,从倪卫彪走后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的例假一直没来过,她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这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尽管她担心的要命,害怕的要命,却不敢告诉任何人,不想也不敢去深究,只是一径的装着驼鸟,一心盼望着这只是命运在和她开玩笑。
  所以,这天早晨,当腹痛突然袭来时,林虹先是难受,继而欣喜,从卫生间出来,虽然肚子仍然在痛,但林虹精神轻松了许多,担了很久的心事,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一直到吃中饭,肚子还是时不时隐隐作痛,并且越来越难以忍受。连肖姨都看出来了,悄悄问她:“是不是拉肚子啊,一上午你上了好几回卫生间了”。
  林虹脸色惨白如纸,只低声告诉肖姨,是例假来了。肖姨看她难受的样子,让她赶紧回房间躺着,冲了一杯红糖水端上楼让她喝了,又灌了暖水袋给她抱着,嘱咐她好好睡觉,然后又拿了毛毯给她加在被子上。
  林虹没吃晚饭,整个下午都在床上辗转反侧,腹痛愈演愈烈,如刀割火烧般,折磨的她恨不能把肚子剖开,迷迷糊糊中无力的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么痛死,怎么会这么痛,这么难受。
  兰芳吃过晚饭上来看林虹时,她已经痛的全身是汗,嘴唇被咬出了血,身子蜷成一团,手指关节用力扭曲着,狠命的按着腹部, 
  她凄惨的样子令兰芳大吃一惊,忙问肖姨,:“怎么会痛的这么厉害,是每次都这样吗?”
  肖姨也有点吓到了,说:“那可没有,平时也疼,不过睡一觉也就好了,今儿不知是怎么了。”
  林虹的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头发被汗水浸湿沾在脸上,嘴唇发青,已经被她自己咬破了。
  兰芳在林虹床边坐下来,试着拉开她的手,轻轻在她的腹部压了一下,林虹立刻发出厉声惨叫,有暗红色的液体从她裤子上浸了出来,兰芳的脸色也变了,吩咐肖姨赶紧叫司机开车,得立刻送林虹进医院。
  林虹被送到医院时,已经痛的神志不清了,无数的人影、灯光在头顶晃来晃去,身子被搬上搬下,有人握住她的手腕,医生的问话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在耳边隆隆作响,可以听到,却完全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肖姨的声音,兰姨的声音,许许多多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当头撒下,她的心脏急速的跳着,如同要迸裂而出,好像溺水的人一样奋力挣扎着,最终跌进了一片柔软如雾霭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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