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徒然一僵,陈图放在的后脑勺上的手顿了顿,他很快松开,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是真的急着去出差,还是想逃避我刚刚的那个问题,总之他给我的回答是:“伍一,我赶时间。”
我以为我可以足够冷静,我也以为我可以波澜不惊,可是经过了一夜的沉淀,我依然无法从纠结的牢笼脱身而出,那些梏桎依旧,我的鼻子微微一酸,我用力抽了很多下:“陈图,你以前就算再在乎一个客户,你也不会放任别人给我哪怕一丝的难堪。”
眉头蹙起来,没多时就拧成了一个深结,陈图的鼻翼动了动,他缓缓开腔:“伍一,周琦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心思简单的小姑娘,我认为你不该跟她诸多计较。”
我的心在一瞬间像是经历了落寞的深秋,那些枯黄的叶子飘零着跌落在地,厚厚地积压成一层,被陈图这么重重地踩踏上去,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这些响动叠在一起,似乎能抖落所有的悲伤。
浓而涩的滋味涌上心口,梗在咽喉,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昨晚在机场也好,回到家里也罢,你跟她,聊得都很开心吧?”
不知道是因为那点小心思被我这样隐晦地戳穿,自觉尴尬,还是觉得我多疑误会了他而恼怒,总之陈图的脸色微微一变,有浅浅的愠怒打底,他睥睨着我:“伍一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跟吴一迪做朋友,而我不该有一些比较聊得来的异性朋友?”
我的骨骼缝隙,全是凉意,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我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昧着良心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不过是开玩笑,你何必那么紧张。你不是赶时间么,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眉宇间的皱意依然聚集着,陈图盯着我看了不下十秒,他的眼中布满雾霭,他又有迟疑,他迈开一个大步子离我近一些,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最终说的是:“伍一,我走了。”
随即旋过身去,陈图握着行李箱的手柄,我下意识跟上去,却在大厅中央顿住脚步。
他在玄关处背对着我换鞋,然后他打开门将自己的身体挤出去,他再一个用力扣上门,整个人就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恍惚着,身体大幅度抖动了一下,等我好不容易稳住,我忽然发神经般走进了饭厅,我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将目光定在餐桌上,我觉得只要我发现了陈图给我准备的热气腾腾的早餐,那关于他慢慢的变得没有那么爱我,这个残酷的事实,就只是我的错觉。
然而餐桌上,冷冷清清空无一物。
有些失神地收回目光,我瞅了瞅正窝在沙发上眼巴巴看着我的躲鱼猫,我有些木然地走到冰箱那里,翻来覆去找了火腿,做了一个无比潦草的早餐。
我没啥胃口,那些火腿大多数都进了躲鱼猫的嘴,它丝毫察觉不到我的落寞,它从头到尾吃得很是欢腾。
驱车回公司的途中,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在我去上海之前,陈图身上的异样,我越想越细,他的那些细微的变化就越来越来的被串联在一起,他最近莫名的忙碌和对我莫名的冷落,就像是一场纷纷扬扬的雪,下得我满心的凉。
我再想想,自打入冬以来,我和他之间肌肤之亲的次数,屈手可指,他越来越晚睡,越来越不喜欢抱着我,他越来越喜欢用背对着我,他还喜欢朝着与我相反的方向挪去,与我拉开距离,而冬天的寒风就从被子的缝隙钻进来,我冻得瑟瑟发抖,只得主动去抱他,但他从头到尾回应我的,都只是一声更比一声高的打呼声。ad_250_left();
我那时,只当他是累着了。
现在想想,我与他好的这几年,他哪一天不累。可是他很少这样冷落我。
越想得剔透,我越是难过,我差点就想掏出手机打给陈图,想要他亲口证实我这些想法全是对的,可是我发现我竟然懦弱到没有力气掏出手机,于是我不得不自我安慰,他这段时间的累,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严重,他现在变得那么在乎客户,或者是因为陈正退出了管理,他想将他爷辈留下来的产业发扬得更好,我或者不该苛求他太多。
自欺欺人和自我催眠,永远是懦弱者最好的朋友,在这般自我麻醉后,我的心情暂时回暖一些,回到办公室后,我随即用忙碌接上,将所有的不快冲到九霄云外。
晚上下班回家,陈图倒是正常了一些,他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在电话里面聊了大概半个小时,他没再与我重提之前的不快,他而是叨叨叨给我说起友漫的运作,以及那些他基本上没对我提起过的微妙的管理规则。
我将这些解读为,陈图这是在换着法子向我暗示,他的忙碌和疲惫。
他越说越是诚挚,我没法再敷衍地嗯嗯啊啊,我随意跟他侃了几句,到最后我们谁都没再提起前事,算是心照不宣地和好了。
陈图是在星期五回到深圳的,至于他几点回到家,我不大清楚。
反正我下班回到家里,他已经张罗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搭配均匀,他还买了一束香水百合。
看到他这么殷勤地又是给做饭又是给买花,我心地对他那些残存着的怨恨烟消云散。
饭后,我们同心协力收拾好,又依偎在一起看了一阵电视,陈图随即催我去洗澡。
等我从浴室里面出来,陈图已经光着上半身坐在床边上。
他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他的背影被拖得老长,落在宽大的床上。
一看他明显摆出了即将耍流氓的姿态,我的身体里随即澎湃出一股难以压制的躁动,而这些躁动并不是纯粹的冲动,也混杂着想要一个孩子的欲.望。
慢腾腾地蹬掉鞋子,我从另一侧爬上床,主动朝陈图凑过去,我从后背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蹭了蹭。
将我散落下去的头发勾在耳垂上,陈图反客为主,将我的身体勾到他的怀里拥住,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一动不动地凝视了我差不多有三分钟。
我被看得有些撑不住,只得撇了撇嘴,故作镇定:“你看我干嘛?”
什么也没说,用手重重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脸禁锢在原地,陈图覆过来,疯了般地亲吻我。
可能是太久没有滚,我变得有些生疏,老半天没有回应他,但陈图毫不为意,他攻城掠池的动作越发的粗暴和激荡,他很快将我的裤子拽开,将上衣撩开,他踹息着的粗气,落在我的耳垂处全是炙热的滚烫,我越发的意乱情迷,但仍然扑捉到他撕开避孕套包装袋那一小小的声音。
身体微微一颤,我用手搭住陈图的脖子,将唇凑到他的耳边:“陈图,今晚不戴那个怎么样。我正在安全期。”
其实,我快到排卵的时候了。
但我之所以会哄骗着陈图,那是因为我了解他。
就算被陈图知道我去上海的真相,他不会把关注点放在我是不是康复了的点上,他只会责怪我瞎胡闹,而就算我有明确的医学报告证明我现在的身体里面已经没有排异孕酮的病毒,他依然不愿我去冒这样的险。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想要孩子,我还是得先瞒着他,先怀上了,才能在那个问题上跟他继续谈。要不然以他的倔脾气,我肯定不能如愿。
没想到,陈图丝毫不吃我那一套,他吻得更深入更火热,手不断撩拨着动作着,他很快将那啥套在他的身上,他凑过来咬着我的耳朵:“安全期不一定真的安全,伍一咱们别冒这个险了。”
在内心的焦躁下,我灵光一闪,夹着腿抵挡着陈图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暧.昧诱.惑,在陈图的耳边浅浅地吹了吹气,我慢腾腾地说:“哪里有那么容易怀孕的。陈图,没有阻隔直接贴着摩擦,我觉得更爽一点,来嘛,我不想你戴那个,就这样上我,好不好。”
陈图的身体微微一颤,他再贴过来,热度更高,他的唇就像是一个炙热的火炉,似乎已经燃烧了起来,他的声音已经有些不稳,但他却执拗依旧:“啥事都能任性,这事不行。我不能再让你遭那种罪。”
我还是不死心,继续跟陈图软硬兼施,但几个回合下来,陈图尽管已经忍耐得快要爆炸,他依然不入套,他将脸埋在我的脖子间,他呼出的热气沸腾着在我的肌肤上沸腾着,我于心不忍,只得妥协:“戴就戴吧,快点,别磨磨唧唧的,我想早点睡。”
迟滞了几秒,陈图随即欣喜若狂地长驱直入,将他那些热情和躁动肆意挥洒释放。
那些畅快淋漓的快.感犹如正被风吹起的波浪,一波未停一波再起。我咬着唇越发的承受不住,在云端上浮游着激荡着,浑身的细胞像是被一场大雨洗涤过,有种说不出的通透。
这一场疯狂的后遗症是,等我从浴室里面出来,我完全像焉了的茄子,焉巴巴地倒卧在床上,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毫无悬念的,跟我的快要累死截然不同,陈图的精神挺好,他用手将我环过来贴在他身侧,他笑:“累?”
我白了他一眼:“你大爷。明知故问。”
我还以为陈图这丫好歹会再讨点嘴皮子上的便宜呢,但他破天荒的正经起来,他捋着我有些凌乱的头发,说:“累的话,早点睡。”
这种与陈图久违的温存,让我有些不舍就此结束,我强撑着抬了抬眼皮子,冷不丁跳跃说:“陈图,明天星期六呢,不然我们再去你上次带我去的那个石洞怎么样?我把我那些户外的小锅酒精炉带上,再带点食材去吃个野外火锅怎么样?不然咱们把躲鱼猫也带上,说不定让它多出去外面走走,它能改改它高冷的脾性。”
可能是因为光线不好,我没能看到陈图的表情,他的轮廓在我的视线里面模糊成雾霭,他捋着我头发的手停了停,他好一阵才说:“伍一,我明天得回去漫游加班。有些项目需要跟进。”
失望如同薄雾覆上心头,我拉长了声音噢了一声,很快故作若无其事笑了笑说:“你有事要忙啊。那就忙吧。我看看明天邓七七宋小希有空不,我找她们唱k去。”
揽着我的手松了松,陈图掖了掖被子,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的身体离我远了一些,他说:“嗯,睡觉。”
乏意其实一直在来袭,我早已经撑不住,于是我没再纠结这个小问题,裹着被子就是一顿呼呼大睡。
早上醒来,陈图做好了早餐。
这顿早餐虽然比以往都简单了许多,但我却嗅到了那种久违的温暖。
欢天喜地的坐下来,我接过陈图递过来的牛奶,就是豪气的一口闷。陈图睥睨着我,说:“伍一,我昨天回到深圳,急着去买菜做饭,行李箱还没收拾,你等会有空的话,帮我整理一下?”
我想都没想:“可以啊。”
一口气喝去大半杯的牛奶,陈图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压在最下面的那几件衣服是脏的,需要洗一下。”
我点头:“嗯嗯,我知道了,你快吃完,忙你的去。”
将那半杯牛奶彻底喝干,陈图把杯子顿在餐桌上,他腾一声站起来:“你慢慢吃。”
陈图出去之后,我优哉游哉把手上的三文治吃完,又哼着小曲给躲鱼猫煮了几块鱼片,眼巴巴地看着它满足地吃完,我这才慢悠悠去卧室将陈图的行李箱拉到大厅。
估计是感激我给它煮鱼吃呢,躲鱼猫一改以往的高冷劲,时不时地在我的脚下晃悠着卖萌,于是我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它的身上,手却没停下来,一直将陈图那些衣服往外拿。
将那些干净的叠成一沓后,我再着手将那几件脏的一件一件地往外拿,出于惯性,我每拿一件就摸摸口袋,看陈图有没有把什么漏在兜里。
估计是被我批评得多了,陈图倒是进步了不少,几件下来都没被我翻到什么,一转眼行李箱底只剩下一条西裤。
不复刚刚的热乎,我有些漫不经心地抓起那条裤子,满不在乎地捋了一把,没想到我的手一下子被硬物硌了一下。
我迟滞着将手伸到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小团被折叠起来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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