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不倾城凤未惜

第八章:外庄,确认


    赵卿承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厉未惜也不慌张,大脑飞速运转。她不慌不忙地道:“问题一:当年我在宫中所发生之事,我不记得了;问题二:这几年我并非装傻;问题三:此一时彼一时。”
    她话音刚落,赵卿承一个箭步上前单手用力捏制住厉未惜瘦小而柔滑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本王最恨别人耍花样!”她的回答似是而非,让他很不满意。
    虽然下巴被捏得硬生生的疼,可厉未惜既没喊疼也没反抗,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无惧且倔强的与他对视。她说的都是实话,何惧之有!再说了她如果此刻示弱了或是动摇了,赵卿承定会认定她耍诈,即使再说什么他也未必信。更何况这种疼痛比起做替身演员时所受的伤真的不算什么。
    赵卿承在她的眼里既没看到惊慌也没有读到胆怯,有的只是坚毅和坦诚,渐渐地松开了手,目光却依然在厉未惜身上游走。
    为以防他再都手,厉未惜决定与赵卿承保持安全距离,当然这只是她自我安慰的行为罢了。
    拉开些许距离后,厉未惜斟酌一番道:“王爷,我刚才的回答句句属实,而接下来要说的话便是刚才回答的佐证。只是非一般常人所能接受和理解的,但绝无半点虚假。”
    “你只管说,至于是真是假,信与不信,本王让自有定夺。”赵卿承的回答简单明了。
    赵卿承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厉未惜亦打算破釜沉舟,“王爷,可否信灵魂出窍一说?”
    赵卿承不言语,只是看着她等她继续。
    见此情形,厉未惜索性直接把自己随父亲进宫后断片,以及魂穿的事情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期间厉未惜一直在观察赵卿承的表情,奇怪的是他除了听到她说灵魂出窍这一点有些震惊以外,便是一脸平静。倒让厉未惜摸不到头脑,思考着他这是信了还是不信。
    当厉未惜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完,赵卿承二话不说,拉着她推开书房的门,对外面候着的下人,道:“备车,本王与王妃要出去一下。叶公子来了让他等着。”
    一路被他拖着走引来不少下人的侧目,厉未惜不乐意了。她用力扯了扯赵卿承,“王爷,这是何意?先放手再说,我自己会走。”
    见赵卿承并不理会,依旧拉着她一路疾走,无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自己不能证明。”
    “本王能!”赵卿承回头,脸上的笑容带着致命的魅惑。
    什么!这次厉未惜脸上惊讶的表情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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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回过神来时,早已坐在马车上缓缓向城外而去。赵卿承的马车从外面看很是普通,甚至有些过分朴素。可内部就相当考究了,虽谈不上奢华,但在细节处却又十分讲究,坐垫柔软舒适,矮桌周围包了一圈软皮,诸如此类的小细节比比皆是。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只是赵卿承面色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多久马车便停了,厉未惜跟在赵卿承身后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偌大的庄子。
    庄子外一老妇人似已等候多时,见马车停了便速速迎上前去,施礼道:“参见王爷,王妃。”
    赵卿承一改往日的孤傲,对那老妇人甚是温和,拉过老妇人的手,“乳母,多日不见身子骨可还好?”
    “老奴一切都好,倒是王爷清瘦了许多。”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心疼地摸了摸赵卿承的脸颊。
    赵卿承在庄子里悠然的逛着,时不时与乳母闲话家常。厉未惜也不在意,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说实话这庄子不小,一圈下来也小半天。但厉未惜却很喜欢这幽静的庄子,厅堂内的摆设也极其雅致,可见这宅子的主人是个恬静优雅之人。心下断言,这宅子定不是赵卿承的。
    乳母见一旁被冷落半天的厉未惜毫无恼怒之色,心下甚是欣赏,脸上不显,规规矩矩的施礼,道:“王妃,恕罪!老奴多日不见王爷很是想念,多唠叨了几句,怠慢了王妃,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厉未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扶起乳母:“乳母言重了!王爷如此看重乳母,我理应与王爷一般。”那个世界的经历教会她,凡事要认清形势,对人对事要有一定的尺度。赵卿承对乳母的态度显而易见,她又何必妄自尊大,更何况她还是个含水分的王妃。
    乳母含笑点了点头,“王爷,老奴已让庄子里的下人备好了午膳,请王爷、王妃先行用膳。”
    厉未惜和赵卿承一路随乳母来到饭堂,饭堂设计很是奇怪,居然有些那个世界的风格。厉未惜还未曾细看,就见一道道菜肴被送上了这四方的长桌上,还有鲜果。
    没想到这城外庄子的伙食一点也不比王府差,甚至还略胜一筹。厉未惜每道菜只轻啄一两筷,难得有她喜欢的菜色免不了多吃了几口。
    乳母见了甚是欢喜,“王妃若是喜欢,以后常来便是。这蔬菜瓜果都是老奴闲来无事自己栽种的,就连这鸡鸭也都是老奴自己养的。”
    “难怪那么好吃,亲手种养的就是不一样。”厉未惜笑语。
    听到厉未惜如此讨人欢心的话,乳母心里就更开心了。倒是赵卿承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又立即收回目光。
    厉未惜只当未见,回头瞥见布菜的丫鬟眼带桃花的时不时瞟向赵卿承。长得好看就是招人,男人也是如此!对于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小丫鬟暗送秋波的行为,厉未惜淡淡一笑。连赵卿承这个当事人都一副早已习惯只当没见的架势,她又何必在意,更何况她不过是他的协议王妃。
    倒是乳母眼尖的瞧出一二,“你们都下去吧!王爷王妃,请慢用。有需要唤声便是,老奴也先行告退。”
    “想必王爷并非带我来此看望乳母,欣赏这庄子吧!难道这庄子的主人能证明我的话?”乳母走后厉未惜首先开口。
    赵卿承一愣,不过也不否认,只道:“如今本王便是这庄子的主人。”语毕,起身大步迈开向门外走去,在身后留下一句:“你既然对这庄子如此心仪,可随处去逛逛,若累了便让庄中丫鬟带你去歇息。”说着话便没了踪影。
    厉未惜虽莫名,但觉赵卿承必然是事出有因,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确是很喜欢这处庄子,于是起身向园中走去。
    其实,赵卿承突然撇下厉未惜的确是突发事件。他瞧见门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便知是他的暗卫有急事须向他禀报,又鉴于厉未惜在场不便现身,顾才以此办法示意赵卿承。
    的确,这办法效果明显,厉未惜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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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庄外一处隐蔽的树林里,一黑衣女子半跪在地上,正向她的主子禀报着什么。
    “本王知晓了。”
    “王爷,是否要属下出手?”
    赵卿承想都没想,“不用。你就做好份内之事,其余的事情本王自有安排。”
    “是。”黑衣女子不敢有任何质疑。
    “你退下吧!”
    黑衣女人刚想走却又被赵卿承喊了回来,“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回去多留个心眼,看看此人可有文章可做。”
    “断肠,明白。”
    “退下吧!”
    断肠倒也来去如风,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赵卿承似又想起了什么,“无心。”
    “属下在。”无心忽然闪现在赵卿承的面前。
    “你去替本王核实一件事。”
    “那王妃哪儿······”
    无心第一次没有立即应下他的命令,这让赵卿承有许不快。“本王自有安排。”
    “是。”无心不敢再有异议。
    赵卿承示意无心附耳过去,无心起身来到他身旁。一阵耳语后无心闪身退下。
    无心走后赵卿承独自一人站立了许久,整理着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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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卿承再次回到庄子中,已快日落西山。他在院落中寻得厉未惜,也并未对自己消失的几个时辰做任何解释。当然厉未惜也不过问,只当无事发生。
    “跟上本王。”赵卿承在厉未惜身旁丢下这句话便拾步而去。
    厉未惜也不多言,跟在他身后。赵卿承在庄子较为偏僻的院落中停了下来,取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院落里甚是冷清,却不失整洁似有人常来清理。赵卿承带着厉未惜进入院落东侧厢房内,厢房不大一眼便可望穿。
    令厉未惜震惊的是这间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居然有着明显的异世感,要不是身边的赵卿承使她确信自己回来了,她还真会以为自己还在那个世界。
    “用它证明你与本王说的话。”赵卿承抬手指向窗台下被黑丝绒布盖着的庞然大物上。
    厉未惜还沉浸在这屋子给她带来的震惊上,缓缓走向那庞然大物,伸手撤下黑丝绒布。
    那一瞬间,厉未惜彻底被惊呆了!要不是刚才那些家具给了她足够的缓冲,她现在绝对有可能惊晕。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一架钢琴!她太震撼了,一时见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立在原地。
    赵卿承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此时他已基本确信厉未惜所言的真实性。
    厉未惜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王爷哪儿弄来的钢琴?钢琴的主人何在?我能否见一见。”
    “这玩样儿叫‘钢琴’?”他答非所问。
    这里不是异世,却有此物。那么,这架做工略显粗糙的钢琴来历就显而易见了。厉未惜现在真的非常迫切的想要见一见这架钢琴的主人,实在是没空与他多费口舌。
    “王爷既然不想回答,那我便去问庄子上的下人。”钢琴在这庄子中那庄上的人必然知道是何人之物,厉未惜快步向门口走去。
    赵卿承用他那大长腿轻跨一步拦住了厉未惜的去路,“你若能用那物为本王奏上一曲,”他伸手指了指钢琴,“本王不但如你所愿悉数告知,也必信你今晨所言。”
    “王爷居然知道这是乐器!”厉未惜颇感意外,看来这王爷知道的远比她想象的更多。
    厉未惜略一思量,转身缓步至那架钢琴前。她轻轻抚摸着琴键,“我没刻意学过。”
    “你不会?”赵卿承语气中透露着失望,他听父皇说过此物所奏出的旋律是任何乐器所无法比拟的。它时而高亢,时而悠扬,时而清亮,时而柔美,时而深沉,是举世无双的,只是这世上再无人会演奏它了。
    厉未惜徐徐的坐到琴凳上,专注的看着眼前黑白分明的琴键。“我只说没刻意学过,却不曾说过不会。”再怎么说她异世的母亲可是个音乐老师,一曲《致爱丽丝》从她指尖弹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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