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袖，红尘殇

    翌日，尚娉娉起床，穿戴整齐一出内室，便看到白复坐在石椅上等候。
    见尚娉娉出现，白复慢悠悠起身，朝着她略一行礼，道：“夫人，少爷派老仆陪您去看成衣铺。”
    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尚娉娉并无太多惊讶，欣然接受，也十分恭敬地道：“有劳白伯了。”
    他们两人，再加上清风同翠竹，总共四人，一同前往与白府只隔了一条街的成衣铺。
    成衣铺旁边是一间书肆名叫百文斋、一间珠宝店名叫弄玉斋。再看成衣铺，偌大的匾额上仅仅写着“成衣铺”三字，足见白江树对这成衣铺毫不上心，起名字也这般随随便便。
    尚娉娉让白复和翠竹先去弄玉斋逛一逛，自己带着清风走了进去，里面的伙计倒是极热情地笑脸相迎，问尚娉娉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
    尚娉娉让他介绍几件常服，伙计便挑了几件指给尚娉娉看，向她夸赞衣服的样式与质地。
    面上含笑，不动声色地打量伙计推荐的那几件，尚娉娉等他说完之后，才拿起其中的一件苏绣，细细看了看。
    白家不缺钱，用的面料依然是上好的布料，质地上好。相比之下，上面绣的花纹便不值一提了，甚至成了拖累。
    就比如尚娉娉手上拿的这件衣服，白底上绣的是大红的牡丹。这样搭配倒是没错，错就错在绣工用的红线颜色太过亮丽，和这白底便极为不搭，反而显得俗不可耐，一股小家子气的感觉。
    能买的起苏绣的都是有钱人家，端的是气态优雅，谁又会买这么一件既显得俗气又不大方的一件衣服？
    至于铺里的其他衣裳，问题大多都出在此。除此之外，还有价格，成衣铺里的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面料，成本便高，价格自然订的也高。
    怪不得稳赔不赚。比布庄的衣裳要贵，又比不得布庄衣裳好看典雅，又有哪个冤大头会来买？
    做的是贵族人家的生意，却入不了人家的眼，自然没有收入来源。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尚娉娉就找到了成衣铺赔钱的症结所在，心中也有了初步的计划。
    而尚娉娉这沉思的模样，落在伙计眼里，便是尚娉娉盯着手中这件绣了牡丹的衣裳，试探着问：“夫人可是看中了这件？”
    尚娉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伙计，带着点戏谑道：“你们掌柜的呢？我想做笔大生意。”接手成衣铺，可不是大生意？
    伙计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亮，连忙跑去喊掌柜的，没一会儿就又再度回来。
    许是白江树这边已经同掌柜的说她要接手成衣铺的同时，也描述了她的样貌，这掌柜的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东家，您开得可真早，我还未把店铺的账本整理出来呢。”
    本想在掌柜的面前也扮演个客人，来考察下这掌柜的能不能重用。故意支走了白复同翠竹，却不料竟是一眼就被素未平生的掌柜的认了出来。
    尚娉娉有些可惜，但还是收敛情绪，道：“账目不急，今日我来也只是先看看这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