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律赤心

    不知不觉，陈孟及已经在事务所实习了快两个周了，本来信心满满的他，却被现实虐的淋漓尽致...
    “小陈，帮我复印个文件。”
    “小陈，帮我去楼下取个快递，我这有事走不开。”
    “小陈，中午去吃饭给我带份饭回来...”
    即使你在学校再优秀，到了社会上，到了工作岗位，在老员工看来，你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陈孟及实习的第一个月都是在同事们的呼来喝去中度过。
    渐渐的，陈孟及也开始学会了吸烟，用烟草缓解心里的压力。但是出身农村的他，却具备了一般人所不及的忍耐与韧性。多少个日夜，陈孟及已经编辑好辞职的说辞，准备给魏老师发信息。但是想起了在家务农的父母和每次打完篮球在场下默默等着给他递水的伊人，陈孟及选择了忍耐。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律师事务所附近的一家小饭店。
    “这个不靠谱的马非，给他过生日，自己却迟到了。”林阳吐槽道。
    今天马非生日，或许是因为这可能是宿舍四个人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吧，马非在群里吆喝自己要从山西过来找陈孟及三个人过生日。
    “对不起，对不起，哥几个，飞机晚点了。”马非人未到，声先到。
    “不行，先自罚三杯，没商量！”陈孟及三人一脸无赖的表情。
    “好好好，我的错，我自罚，快点菜吧，饿死了。”马非说道。
    一番觥筹交错和大快朵颐之后，四人微醺。结完账四人刚出饭店门口。
    “不行，今天没喝高兴。这样，我请客，市区的昼夜不分酒吧，下一场继续。”马非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痛快的吼道。
    细心的陈孟及觉得今天的马非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兄弟四个好久没见，高兴的吧，也就没细问。
    后来才知道，马非来的前几天，马非的母亲因为身体的原因住院了。
    四人打车去了位于市中心的昼夜不分酒吧。
    这是陈孟及人生第一次去酒吧这种场所，农村出身的他知道，这种地方的消费，可能是自己上学时一个月的生活费，这里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一进门，陈孟及被嘈杂的DJ舞曲吵的有点不太适应。
    “服务员！我要正对舞池的中心卡座！”马非轻车熟路的喊道，富二代的本性，一显无遗。
    “您好，您是第一次来咱这边酒吧吗？中心的卡座最低消费一万八千八。”服务员看着穿着普通的陈孟及四人，问道。
    “刷卡！”马非从钱包里随便抽出一张卡，丢给了服务员。
    “好的四位哥，您跟我来。”服务员马上改变了脸色，一脸恭敬地领路。
    陈孟及无奈的摇头笑笑，心想：这年头，还真是有钱就是大哥。
    四人在中心的卡座坐好，服务员把酒上齐。
    “马哥，酒上齐了，这是您的卡。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一脸谄笑。
    “给我找四个漂亮点的暖场公主。”马非翘着二郎腿说道。
    “好的，马哥，您稍等，我这就去安排。”说完服务员去后台联系人去了。
    “这样不好吧，我是有家室的人。”陈孟及一脸伪君子的样子。
    “哦，这样啊，那算了，我让他叫三个就行。”马非说完就要起身找刚才的服务员。
    “别别别，马哥，开个玩笑，嘿嘿。您老请客，我怎么不得给面子啊。”陈孟及抱住了要起身的马非，也是一脸谄笑的说道。
    “还治不了你了。”马非藐视着陈孟及。
    不一会衣着暴露的四位美女来到了陈孟及的卡座。
    “您好哥，我叫琳琳。”
    “您好哥，我叫莎莎。”
    “您好哥，我叫小梦。”
    ....
    一番自我介绍后，四位美女一对一的坐在四人旁边。
    “马哥，您一共消费两万五千元，我们这消费三万以上，您的卡座前面会有烟火亮起。这也是您身份的象征，您看您...”服务员在马非身边弓着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马哥，人家想看烟火嘛。”负责陪马非的叫琳琳的公主搂着马非的胳膊卖萌的撒娇道，不过，跟身上的三点式衣服和脸上的浓妆艳抹毫不相配。
    “好，再来瓶香槟，剩下的，给四位美女当小费。”马非豪爽道。
    “谢谢马哥！”琳琳脸上笑开了花，一口亲在马非脸上，留下了个鲜红的唇印。
    渐渐的，陈孟及三人也适应了酒吧的气氛，跟着音乐的节奏身体也开始摇摆起来。
    “来，四位帅哥，干杯！”琳琳端起酒杯开始带起了酒。
    几轮过后，陈孟及打开烟盒，拿起根烟放在嘴里，刚要找火机，旁边负责陪陈孟及的公主马上把打着了的火机双手举到陈孟及嘴边。陈孟及笑了笑，心想：这钱花到位了还真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啊。
    此时陈孟及卡座正前方的烟火亮起，酒吧因为不知是刚好凑巧还是故意的，音乐也放到最嗨的时候。灯光比较暗的酒吧，因为烟火的亮起，引来万众瞩目。
    正喝嗨了的马非跳了起来，举着酒杯向全场挥手，兴奋的吼着。
    看着周围投来的羡慕目光以及四位公主谄媚的恭维，以前还有点仇富心理陈孟及竟然也有点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随着时间不断接近午夜，酒吧的气氛也进入了一个接一个的高潮。嗨翻天的气氛，加上四位公主的不断劝酒，酒桌上的酒已经逐渐见底，此时马非已经被灌的不省人事。
    陈孟及身边的公主看酒要喝完，问道旁边的陈孟及，“陈哥，酒快喝完了，您看看需不需要再来点？”
    “不喝了，不喝了，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今天有点喝多了。明天还得上班，下次吧，下次尽兴。”陈孟及头靠着沙发背，皱着眉头，双手揉着太阳穴。心想：TMD，老子又不是马非那个富二代，每个月工资还完房租还有生活费还特么哪有钱买酒。
    心里吐槽完，偷偷看了看林阳和李复一眼，没想到，三人对视，从眼神中陈孟及看到了同感....
    四位公主见陈孟及三人没有接着买酒的意思，大款马非又醉的不省人事，觉得这一桌也没什么搞头了。四人于是就歪过头看舞台上正在表演的节目，脸上一脸冷漠的样子，丝毫不见之前的恭敬与谄媚。
    几分钟过后，陈孟及身边的公主说道：“哥，我们那边还有点事，您几位慢慢喝，我们先过去了。再见。”说完，四位公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卡座。
    前后态度的变化，让陈孟及三人一脸懵逼。过了一会陈孟及才反应过来，对着林阳说道：“还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没钱不消费，就不是哥了，哈哈哈。”陈孟及冲着林阳笑着，笑声中带着些许自嘲。
    这次酒吧的经历，在陈孟及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以前只是在电视剧里出现过的拜金女，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这次的经历也让陈孟及知道了金钱的重要性。
    也知道了生活不只是一日三餐，一栋不大不小的两居室，一辆经济省油的汽车这么一个简单选项。可能还有别的选项，别的活法。
    一个周末的晚上，陈孟及三人的合租房。
    陈孟及在打电脑游戏，敲门声响起，陈孟及起身开门。何冉和往常一样拎着在路边摊买的小吃走进陈孟及的屋子。
    “累死了，坐公交车站了一路....”
    “宝贝，东西放桌子上吧，我打完这局咱就吃饭。”还没等何冉抱怨完，陈孟及盯着电脑目不转睛道。
    何冉看了一眼陈孟及，开始给陈孟及收拾屋子。目不转睛的陈孟及没有发现，何冉刚才看他的那一眼，眼神中有了些许的失望与无奈。
    过了会，游戏打完了，陈孟及给游戏的网友发了个信息，要下线吃饭了，改天玩。
    陈孟及熟练的打开桌子上何冉带的饭，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一份炒饭加几个炸串。
    “哎？媳妇，怎么就买了一份？”陈孟及问道
    “哦，我吃过了，你吃吧。”何冉还在收拾屋子。
    吃着饭，陈孟及不经意看到了何冉的包。
    “媳妇，啥时候换包了？不是说好等我这个月转正发工资了，给你买个好点吗？”陈孟及边吃着饭边说道。
    “前段时间，我们单位的那个小菲，跟她男朋友去了趟香港，给我带的，免税挺便宜的，我就买了。等你发工资啊，黄花菜都凉了。”何冉说完白了陈孟及一眼。
    “小菲？就那个坐你对面，整天浓妆艳抹，出个门带个墨镜整的跟女明星走红毯似得那个？”陈孟及问道。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样，人家就是爱美稍微有点过头而已。”
    “可拉倒吧。对了，她那个男朋友不会就是那天下雨我去给你送雨伞，开宝马车接她然后顺路送咱俩的那个中年人吧？”
    “好像...还真是...”
    陈孟及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媳妇，这种女人啊，典型的拜金女，三观有问题的，这种女的以后能不接触就不接触，以后别跟她一块上下班吃饭什么的了。”陈孟及一边往嘴里巴拉着饭，一边说道。
    “知道啦！”
    在实习的这几个月里，智商很高，但是生活中却粗枝大叶的陈孟及却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何冉，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转眼间，实习生活已经过去半年了。
    2016年12月30日，元旦三天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下午。
    此时的陈孟及已无心工作，微信在和何冉聊着元旦三天假期去哪玩。此时魏老师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走到公共办公区域，对着陈孟及说道：“小陈，来趟我办公室。”
    “好的。”陈孟及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昊哥，啥事啊？”
    大学三年的师生情，加上半年工作中魏昊的指点，让陈孟及和魏昊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私下里，陈孟及称呼魏昊为昊哥。
    “考驾照了没有，会不会开车？”魏昊问道。
    “会，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就学出来了。”
    “那正好，今晚有个酒局，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去，我喝酒不能开车，你给我当司机。”魏昊商量着说道，语气中却透露着不容拒绝。
    “啊？得到几点啊？”陈孟及皱着眉头，挠着耳朵，面露为难。
    “不知道呢，得看那帮老油条的雅兴了。怎么了？不爱去？”
    “也不是不爱去，跟女朋友约好了，晚上去看电影去。”
    “电影什么时候不能看，今晚得酒局是万林集团的万总组织的，我以前的一个客户，当时为他们公司打赢过几场官司。我一想，正好带着你开开眼界，涨涨见识。咱这一行，尤其是在咱这么大的律师事务所，大部分接触的都是这种有钱人。提前去见识见识这些人的生活作风，气场，对你以后也有好处。”魏昊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那好吧，那我跟我女朋友说一声。”陈孟及一想魏昊是为自己好，心里也挺感动，同时也不忍再拒绝了，耸了耸肩，说道。
    “对了，还有你以后少研究点你那个国际法，国际法太冷门了，在当代社会能发生几次国家之间的法律纠纷。多学学金融类商业类的法律，咱们律师事务所大部分客户都是一些大企业，多学学这个对你有好处。”
    “哦，知道了...”
    陈孟及回到自己的工位，给何冉发微信：媳妇，今晚电影泡汤了，昊哥有酒局，让我去给他当司机。结尾加了个难过的表情。
    过了会，韩冉回信：好吧，那你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晚上下班后，陈孟及坐着魏昊的奥迪A4往市中心的皇冠海景酒店驶去。
    “啧啧啧，昊哥，你说我啥时候才能开上这种豪车啊。”陈孟及一边摸着车的内饰，一边赞叹道。
    “瞧你那点出息，一辆奥迪A4就算豪车了啊，今晚那个万林集团的老总人家出行可是宾利接送的。”魏昊手把着方向盘笑道。
    “哎呀，我要求没那么高，在我结婚之前能开上您这车就行，嘿嘿。”
    到了酒店大厅，陈孟及在前面走着，忽然被魏昊叫住了：“哎，去哪啊！”
    “不直接去包厢吗？”陈孟及疑惑道。
    魏昊淡淡一笑，“来小伙子，让你昊哥给你讲讲这酒局的潜规则。”魏昊一边说着，一边往大堂的沙发休息区走去，陈孟及一脸疑惑的跟了过去。
    “来的时候，那个万总跟我说，他前段时间投资了一部电影。今天的饭局一来算是导演制片人等剧组的人的答谢，二来呢，是还想让这个万总追加点投资。”
    “然后呢？”陈孟及一脸白痴的望着魏昊。
    “饭局的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现在六点半。剧组的那帮人有求于人，肯定早早就到了，但是万总这种老江湖，肯定是卡着时间或者稍微迟到一会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排场。咱们现在进去，那帮人又不认识，去了冷场了气氛很尴尬，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咱们是万总这一边的，与其在包厢里跟那帮导演尬聊，不如在大厅等着万总，还能显得我们更加注重他。”魏昊身体斜靠着沙发背，翘着二郎腿，悠哉道。
    “我的妈呀，吃个饭，还这么多规则呢。唉，大人的世界真搞不懂。”陈孟及摇了摇头，拿起一根烟放在嘴里抽了起来。
    “要学的还多着呢，总有一天你也会是这个酒局的求人者或者被求者。还有，一会吃饭的时候，就别抽烟了，只带耳朵不带嘴，多听少说。”魏昊教育者陈孟及。
    “不带嘴怎么吃饭啊，那鲍鱼龙虾不都浪费了啊？！”陈孟及扯皮道。
    “你少给我钻字眼，臭小子。”魏昊笑骂道。
    “嘿嘿...”
    果不其然，七点，万总准时出现在了酒店门口。只见这个万总，中等身高，跟大多数中年人一样，挺着个大腹便便的大肚子，头稍微有点谢顶，标准的油腻中年人。
    魏昊看见万总出现在门口，一改刚才的悠闲。面露微笑，起身相迎。
    “来了，万总。”魏昊先伸出手，跟万总握了握手，一副成熟稳重，谦谦君子的模样。陈孟及心理暗想：丫的，国家一级演员。
    “哈哈，小魏，久等了。”万总笑道。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
    “那咱进去吧。”
    “好的万总，您请。”
    万总带了个五大三粗的司机，魏昊带着陈孟及，一行四人往包厢走去。
    一进包厢，三人映入眼帘，两男一女。首先稍微年长点的男子留着络腮胡，带着眼镜，一身休闲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艺术家的气息。另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中等身材，西装革履，头发梳的很亮，黑色的眼瞳在不停的转动着，一看就是平时经常察言观色的人。简单从外表一分析，陈孟及就猜到，前者是导演，后者是制片人。
    至于那个女的，着一身红色露胸连衣超短裙，胸前长长的“事业线”裸露着，身材高挑，洁白细长的双腿肆无忌惮的露在外面，前凸后翘，令涉世未深的陈孟及遐想连篇。直长发，瓜子脸，标准的网红脸，只是大大的眼睛上面的双眼皮有点不像纯天然的...
    “哎呀，万总，可把您盼来了。”那位年轻一点的男制片人看见万总进来了，急忙起身握手，另外两人也起身相迎。
    “哈哈，小王，最近电影前期筹备的怎么样，还算顺利吗？”万总象征性的握了握手，中气十足的问道。
    “哎呀，目前还是算比较顺利的...哎，这两位是？”姓王的制片人满脸堆笑问道，因为之前见过万总的司机，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
    “哦，你好，王总，我是名律师，这是我的司机兼助理小陈，我之前在万总的企业做过法律顾问。”魏昊指了指身旁的陈孟及，微笑回答道。
    “金杜盛邦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真正的青年才俊，帮我们公司处理了不少的法律纠纷。”万总指了指魏昊。
    “哎呦，魏大律师，我叫王业，是个影视制片人。刚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待会上酒了，我得自罚一个，哈哈哈...”
    “来万总，座位给您留好了，您请上座。”制片人恭敬地安排着。
    众人坐好。
    “万总，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咱这部戏目前暂定的总导演，卢导。”制片人摊开手掌，指向络腮胡中年男子。
    “您好，万总，久仰大名，今日得幸一见。”卢导说完起来躬身与万总握了握手。
    “哈哈，看看人家这艺术家的范儿，我这部戏的投资能赚多少钱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啊。”万总爽朗的笑着。
    “哈哈哈..”众人也附和地笑着，只是这位导演的笑容稍微有点牵强，本应该在剧场挥洒创意之人，现在却在酒局上唯唯诺诺，这也是一位艺术家的无奈。
    “您身边这位美女，是咱这部戏暂定的女二号，之前是位平面模特，被星探发掘过来，今晚万总您给把把关，看看这位苏美小姐适不适合女二号的角色。”制片人冲着万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您好万总，我叫苏美，您叫我小美就行了，我从小就特别崇拜您这种成功人士，今天一见，确实气度不凡呐。”苏美笑着向万总自我介绍道。
    坐在一旁的陈孟及看着此时苏美的笑容，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看电视剧的时候，怡红院的姑娘接客时的笑，相差无几。心理吐槽道：还崇拜成功人士，恐怕你是崇拜成功人士的钱吧。
    坐在万总旁边的苏美自我介绍完，从座位上起身躬身向万总握手，不知有意无意，身体躬了90度，本来就是低胸装，这一躬身从万总的角度看，更是“一览无遗”。
    “哦，哈哈，这位小美看来也是位才女啊，快坐。”万总心领神会地笑着。
    酒场如战场，在制片人一行三人的一番“轰炸”后，万总终于被攻陷。把一开始八百万的电影投资追加到一千五百万。
    随后制片人又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溜须拍马，饭局也接近了尾声。
    陈孟及一行七人吃完饭，走到门口，万总司机去开车去了。王业和那个嫩模苏美一脸殷勤的搀着有点喝多的万总。
    “万总，您看这酒也喝完了，咱下半场是去KTV呢还是去夜总会醒醒酒？”王业恭敬问道。
    “不去了，小王，改天吧，今天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说完瞅了瞅身旁正在搀着自己的苏美。
    王业眼睛一转，瞬间领悟到万总的意思，“好的好的，万总，改天我再做一次东，到时候您可要赏光啊。”
    这时，万总司机把车开过来了。司机下车把门打开，扶着万总上了车。
    “那我先走了诸位，路上都慢着点，走了啊小魏。”万总坐在车里把车窗降了下来，冲大家挥挥手，说道。
    “万总再见。”魏昊挥手示意道。
    说完万总摇上车窗，正准备要走。
    “哎，等等万总！你看看我这个脑子。”王业叫停了正要走的万总，故作自责的说道，“来的时候我们三个都坐的我的车，我那车，后排放了好多东西，只能坐一个人，加上前面俩座，一共只能坐三个人，刚才叫代驾的时候才想起来，加上代驾我们四个人坐不开啊。”
    “哦哦，没事没事，我送你们一个吧。”万总笑呵呵的说道，不经意地瞥了瞥一旁的苏美。
    “那太好了，小美住的地方正好跟您顺路，一个小姑娘晚上打车也不安全，这样让小美跟您走，我也能放心了。”
    “小美啊，你跟着万总的车走吧。”
    苏美一脸高兴的小跑到万总车旁，胸前突出的两个大白兔跟随着脚步上下颠簸着。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万总。”
    “呵呵，没事没事，顺路而已。”
    苏美坐在了后排万总老板位的旁边。
    又是一番殷勤的送别之后，万总的车驶离了饭店。
    此时，陈孟及已经开车魏昊的车停在一旁。坐在主驾驶的陈孟及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头笑了笑。心想：明明是肮脏的肉体交易，偏偏能被说成冠冕堂皇。
    目送走了万总，魏昊也跟王业道别，“那我也撤了，王制片。”
    “好的，魏律师，以后要是有机会，多多合作啊。”互相一番客套之后，两人握手道别。
    回去的路上。
    坐在后边的魏昊解开了衬衣的上面两个纽扣，喝了口水，问道，“怎么样，小子，今晚这个酒局有什么感触。”
    “没想到发生在电视剧里的性贿赂，肉体交易，发生在了眼前，一下有点接受不了。”陈孟及手把着方向盘，看着路，目不转睛的回答道。
    “哼，等你多参加几次这种局，以后就见怪不怪了，还嫩啊年轻人。哈哈。”说完魏昊起身拍了拍陈孟及肩膀。
    “哈哈哈”陈孟及附和地笑着。
    “那个，昊哥，能不能商量个事啊？”陈孟及看了看后视镜里的魏昊，问道。
    “说。”魏昊玩着手机回答道。
    “你看哈，现在才九点，我过会给您老送回去，还能来得及接我女朋友，嘿嘿。”陈孟及冲着后视镜傻笑着。
    “去吧，我又没拦着你，晚上注意安全啊。”魏昊坏坏一笑。
    “那个，昊哥啊，您看这个点也没有公交车了，这个元旦假期打车又不好打，您看看要不....”陈孟及此时的表情有点像在酒桌上的王业。
    “哦~在这等着我呢，想借车啊？”魏昊恍然大悟。
    “嘿嘿，我这不是寻思给我女朋友个惊喜嘛，再就是，您这车我开着接我女朋友也有面子啊。”陈孟及一副殷勤的嘴脸。
    “你小子都开口了，我这个做大哥的能不借给你吗，开走吧。不过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在我楼下接我。”
    “放心放心，一定，迟到我提头来见！”陈孟及开心的笑着。
    把魏昊送到了楼下，陈孟及开着车往何冉住的地方驶去。
    陈孟及没有告诉何冉，想给何冉一个惊喜，没想到等着他的，确有惊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