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是爱情啊

第71章 给张百良的致命一击


    我一边嗯一边点头,他拉着我往他的车那走,我指了指后面:“我开着车呢。”
    “没事,明天过来开。”他打开车门让了我进去,才绕去驾驶座开车。
    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他右手拍了拍我大腿,问道:“有心事?”
    我回过神来,一手覆在他手背,他掌心的温度传到皮肤上,暖融融的,我说:“这样算不算违反交通规则,会不会扣分呐?”
    他笑了一声,没回话。
    我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听说文盈跟张百良结婚前,被人强了,是不是真的?”
    “文宏当时的势力,谁会去动他女儿?不过是个似是而非的谣言。”傅延开很淡然。
    “为什么要放这种谣言?”
    傅延开瞥我一眼,好像在问,你说呢?
    我避过他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抽回手去扶方向盘,漫不经心的说:“有些事,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放出些消息出去,自然会有一些有心人,帮你做的妥妥帖帖,怎么查,也查不到你头上。”
    的确,这是毁了张百良对文盈信任最好的办法。傅延开总是把一切看得那样通透,轻易的把控着别人的弱点。以牙还牙,甚至手上都不沾染一丁点血腥。
    过了几天,有个早上,王东忽然打电话给我:“我已经安排妥当,你十点过来律所,我安排你做律师助理进去跟张百良见一面。”
    我愣了一下,确认道:“真的吗?”
    王东说:“张百良的律师,是盈美集团的法律顾问的徒弟,应该是文宏给他请的。不过这个律师没什么知名度估计文宏为了把事情全推给张百良,明里给他请律师,暗里却请了个不作为的律师,又怕文盈分担张百良的债务,早早的把文盈送精神病院住着了。这个律师是我徒弟的好朋友,你假装他的助理,跟他一起进去。”
    一股难以名状的兴奋感涌上心头,我掀开被子爬起来,坐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仔细的化了妆,今天的手特别的顺,随意打理好长卷发,画眉和眼线都是一气呵成,看着镜子里眼线和眉毛都微微上扬的一张精致无暇的脸,我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丝质衬衣,包臀裙,大衣,耳坠,又拿出傅延开送我的那条玫瑰金项链,钻石在衬衣里,闪闪发光。
    王东接到我时,我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一份惊艳。这眼神是对女人最大的褒奖。他交了一份文件给我,我打开看,是我曾托傅延开帮我伪造的亲子鉴定书。
    王东安排了一个律师,带我去看守所见张百良。
    我跟那律师,在一个小房间里等着张百良进来。我低着头坐在那律师身后,拿着纸笔做笔录。
    张百良戴着手铐,无精打采的垂着头,被警察压着坐下。警察去门外等着,张百良歪在椅子上,嘴角和眼角青肿着,看上去特别滑稽。
    律师跟他说了一会案子,张百良换了个姿势,抬头时,终于注意到我。
    他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你怎么会在这?”他转向律师,“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你不是盈美的律法律顾问吗?!”
    我淡淡的笑着:“你冷静一点,我是替文盈来交给你一样东西的。”
    听到文盈两个字,张百良缓和了下情绪,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我。
    我把亲子鉴定书递过去,张百良瞄了一眼,便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他的脸跟鉴定书的白纸一个颜色。
    我慢慢说:“昨天我去见了文盈,她产后抑郁症在精神病院住着呢。她让我将这份东西转交给你,说是,她流产时取了孩子的血样,听说孩子都成型了呢,快四个月了,小手小脚,都长出来了,对了,是个男孩呢!你妈不是可喜欢孙子。”
    张百良吼道:“够了!别说了!”
    他把亲子鉴定书扔开,手肘撑在桌上,十指插进头发里,一下一下重重的抓着头皮。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不可能的,不可能……我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怀孕过,怎么可能是我的!”
    “她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慢慢说,“说她被强只是流言。”
    “怎么可能!那晚那些男人明明说是替她——”张百良忽然顿住了,他瞪着我,说,”是你……方青!是你做的!”
    “我?怎么会是我呢?我怎么做那种事?”我笑了,“明明是老天给你的报应啊!”
    张百良瞠目欲裂,他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好几分钟都一动不动,脸憋的跟猪肝一个色。
    律师有些慌,问我:“他不会得急病了吧?”
    我靠着椅背,含笑看着张百良这模样。
    律师不放心,站起身拍了张百良一下,张百良好像一个梦游的人被猛然惊醒,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目光终于慢慢凝聚起来,他看着我,大口的喘息着,嘴里依旧喃喃道:“不会的,不是的,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逼死的……不是的……”
    我凑近一点,以极缓的语气,提醒他:“那就是你的孩子,在文盈的肚子里,被你一杯牛奶打下来的,你想想,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叫你爸爸了。”
    他握着拳头,戴着手铐在桌上锤着,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这声响里,张百良怒吼着:“方青你这个贱人!你这么恶毒,打雷怎么不劈死你……”
    我等他骂完,才平静的笑了笑:“你这疑心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你要是信她,何必逼她?你看看你手上,全是你儿子的鲜血!”
    张百良神经质的把双手缓缓的在自己眼前张开,忽然捂住耳朵狂叫起来,一边拿脑袋一下一下磕撞着桌子,桌子被他这一撞,不住的往律师这边挪来。
    门外的警察发现异常,进来问了下情况,律师摆摆手表示不知,他们便将张百良带走了。
    看着张百良被警察一边一个架着走远,他佝偻着背,手还捂着耳朵。我一直等到看不见他,才跟律师告辞,去菜场挑了一条活鱼,和配菜。
    回家忙活了一下午,杀鱼片鱼片,一边做一边录了个小视频给傅延开,他打电话过来,有些惊讶:“你做饭了?”
    “是呀,怎么,晚上有应酬吗?”我心情特好。
    傅延开说:“没事,待会叫李顺推了,我下班就过来。”
    做好饭,刚倒上红酒,傅延开就回来了。他把大衣脱了挂在衣架上,我迎过去,跳起来搂住他脖子,亲了一下:“回来了?”
    傅延开含笑捏了捏我的脸,瞅了一眼餐厅:“呦,鱼锅配红酒,你这搭配挺新鲜的。”
    我将他拉到餐桌前:“只要我愿意,烧酒都能配牛排。快尝尝……”
    我夹了块鱼片喂他嘴里,期待道:“怎么样?”
    他说:“比以前差点。”
    他说着端起红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我半杯红酒下了肚,再倒酒时,发现他才轻抿了一口,不高兴道:“酒不好喝?”
    “酒要细品,你这样喝,简直浪费。”他说。,
    我不理他,借着酒意,鱼没吃完,一瓶红酒大半下了我的肚。只剩下傅延开杯里的,我伸手去捞,傅延开手快,先我拿走了杯子,靠着椅背,手轻轻晃着高脚杯。
    他隔着鱼锅腾腾的热气看我:“你是怎么回事?”
    我挤出个大大的笑脸:“我开心啊,你看,大仇得报,你都不跟我庆祝庆祝,你没人情味。”
    我站起来,想去骗傅延开杯里的酒来喝。不知是我喝的太急,还是这个酒劲特别大,反正我走两步,脚底下就轻飘飘的。
    晃了几晃,差点摔倒,要不是被他扶住,脸都磕桌子上了。
    我抬起脸说:“我想起来一个笑话,你不知道,张百良当时就这样,砰砰砰,撞桌子,把那律师吓的,脸都黑了……”
    傅延开不理我,搂着我肩膀叫我回房里去躺着,我不肯,我说:“我还没说完呢!”
    但我抬眼看他时,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睛暗暗的,好似藏着大片的乌云。
    傅延开一直就不喜欢我喝酒,我心想不要惹他生气了,只好躺在床上,跟坐船似的,晃晃悠悠的。
    我看着天花板,突然间,一滴水在我脸上滚下去,慢慢的,越来越多,我满脸的水,我抬手一抹,跟傅延开说:“怎么下雨了?”
    傅延开坐在床头看着我,忽然拉我起来,抱我在怀里,他的声音有宠溺和疼惜:“方青,想哭就哭出来。”
    我缩了缩鼻子,发现那水果然是我的眼泪。
    可我哭什么呀?我终于让张百良一家都不能翻身,张百良在我面前,痛苦不堪,我应该高兴才对。
    只是张百良得到惩罚,而我受过的所有折磨痛苦,我被毁了的十几年人生,我找谁去要?复仇的兴奋慢慢冷却,巨大的空虚感席卷了我。
    我好似又回到了刚刚遇见傅延开时的状态,得过且过,一日复一日。
    跟张百良结婚时,我尚有希望,而今,我是连希望什么,都不去想了。
    我不知跟傅延开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借着酒意,我睡着了,醒的时候,看到傅延开还坐在我床头,我说你怎么还在这?
    傅延开说:“你睡了两天两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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