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龙遇到西方狼

第10章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这不是拍枪战片,可以中途喊卡。” 
“如果不是你半路冒出来,我早就‘一切尽在掌握’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这里真有个像我一样的格斗高手怎么办?再说,你身手再快,也快不过枪吧!” 
局势怎么说变就变,我越说越词穷,他越讲越高亢。“下次不许再这么莽莽撞撞的私自行动,让我的心荡到半空高,提前进入衰老期。” 
“真的吗?你很担心?” 
“我担心一整天了,我们就算扯平吧。为了你,我易容成神田的手下,忍耐了他几小时的口臭。” 
“我怎么就没闻到他有口臭,除非靠得很近……好啊,你们俩绝对关系非浅!” 
“拜托!”南委屈地直叫。“我鼻子灵敏也有罪啊?我嗅觉神经发达不行吗?他要是靠近我方圆三步半,我就想扁人。” 
好象……是我犯了诽谤罪,可是—— 
“现在你对他的异味搔扰就没有感觉了吗?”我指指昏在一米外的神田佑一。 
“有你的地方,就有希望;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南低低的嗓音、夸张地情话让我心驰神荡,可是那张莫名其妙的脸实在让人不舒服,“可以把你的假面具摘下来了吧。” 
“哧、哧”的一阵拉扯,虽然早知道,我还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南手上的人皮面具,那可是汤姆·克鲁斯在《谍中谍》里的制胜绝招。 
“你有兴趣吗?我以后可以教你。” 
“好啊!”我高兴地直点头。 
“嘿嘿。”他脸上的笑又窜了出来,很COLOURFUL的那种。“那么……现在就让我先收点学费吧。” 
“等一下啦,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古人说,月圆是人狼兽心大发的时候,诚哉斯言。 
“有什么关系,这种高档别墅的隔音设备很好,而且你没听神田刚才说吗?没有他的吩咐别人是不敢进来的。” 
好象有点道理,这厢都闹得火星撞地球了,也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可是他们要是醒过来怎么办?”地上还有三个大活人呢! 
“醒过来?再打晕不就行了!”够狠。 
“还不行,还不行。”我抬起双手架住南的身体。“这个,帮我解开。” 
“这个啊……闪闪亮亮的手铐配你活活泼泼的皮肤,我以为——绝妙!等我们GAME OVER,我再帮你弄下来。” 
什么叫“你以为绝妙”! 
千里奔波动错情,难道他有某种“不良嗜好”?难道他属于周期性危险人种? 
第三次晕菜中……         
第三章         
凌晨两点半,我和南轻轻松松地越墙而出。我们登上一个隐蔽的斜坡,看着大队警车呼啸而来,包围了整栋豪宅。 
“奥地利警察的效率还算不错。” 南抬腕看表,语气中肯。 
“他们会搜到什么?”  
“毒品、枪枝、文物、国宝。” 
“这些东西一定藏匿在机密的地方,这么大的宅子他们找得到吗?”那种密室什么的,不是总在曲径通幽处吗? 
“你放心,一找就到。因为我用计算机发了一份剖面图和密码给警局,只要不是白痴都看得懂。” 
原来“一切尽在掌握的”人,是南。这就是他任意挥洒的人生吗?步步如棋局局心,那么只要跟他在一起,再麻烦的事也能解决吧。 
决定了,我要赖定他!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还在对刚才的事回味无穷?”南笑着把脸凑近。 
“我发现你不光眼睛鼻子长得好,连耳朵也很有特色。”由衷的赞叹源自真心。 
“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的耳朵,你真是观察入微。”南得意的笑脸还来不及扩张,就被我下一句话彻底搅乱。 
“好吸引人的耳朵啊——就像曲奇饼干!” 
“曲、奇、饼、干?”墨黑的眉峰爬高了几毫米。“我说Honey啊,你该不会是肚子又饿饿了吧?” 
“My dear darling,你最了解我了。”我笑,涎着脸。 
“为了你这句‘My dear darling’,我就是翻山越岭也要想办法填补你的食欲。”俯身在我的唇上拈去蜻蜒点水一个吻,波澜不惊、柔情似水。 
说翻山越岭,有点儿夸张。只消从那半山腰的斜面往上绕几圈,就可以看到山顶处的一方幽静树林。 
感觉像是某个森林公园的秘密天地。 
水杉树上有两只松鼠上窜下跳地玩追逐游戏,领悟到有陌生而强大的物种闯入,一阵风似地闪入“叶深不知处”,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必定有两对琉璃眼珠细细审视非法入侵者。 
南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碎石,抛向半空,又稳稳地接住,“看我效仿古人。” 
易容、点穴,还有暗器,这男人究竟师从何处?找个时间,我非要好好讨教讨教他。 
一只灰色野兔不识时务地跳将出来,竟然不逃,抿着三瓣嘴打量我们,真乃好奇宝宝也。 
好奇会让人丧命,这句话同样也适合用在动物身上。如果现在有一头猎犬,它一定会甩开主人的步伐,抖着一身淡褐色的长毛,作风骠悍地用它的天赋异禀爪到兔来。 
南的旧石器狩猎法比猎狗还要快狠稳准。这一点,我毋庸置疑。 
在他扬手的那一瞬间,我轻轻地撞了一下他的肘部——石头在空气中嘶嘶飞过,几个翻滚,终于静止。 
“你干嘛捣乱?”南泄气地看着暗器飞过目标。 
“我觉得你这么好的身手,应该去对付马达拉斯加狼。” 
“马达拉斯加狼已经绝种了。” 
“……是吗?”我嗫嚅,可是我身边好象就有一匹。 
那只傻兔子还在原地看着我们,饶有兴趣。 
“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我只知道有人的肚子饿了!” 
“唔……可是我还是觉得它很可爱。”怎么办,色欲和食欲究竟哪个更重要?我些许困扰。 
那个差点成仙的小灰兔凑到那一度要“吻”上它的凶器前,闻了闻。可能觉得跟它以前撒过尿的黑色物体没什么区别,有点无聊地消失了。 
死没良心的小东西,不懂得献个飞吻权当谢礼,起码也该一跳三回首抛个媚眼儿如丝吧! 
“你听,什么声音?”南侧头作专注状。 
我听——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还能有什么声音啊,是我的肚子在叫啦!” 
“不是不是,你再听!” 
那兴奋劲儿,连我也变得认真起来——淙淙的、叮叮咚咚的…… 
“是水声,前面一定有小河。”我跳得比小树还高,向前冲、冲、冲! 
一泓溪水弯弯绕,鱼儿鱼儿水中游。 
脱鞋、挽裤腿、互相泼水。 
这回我可学乖了,肥肥美美的滋味难逃南的魔爪,淹没在我的口水中。 
火堆在林间闪耀、鱼儿在火中升华,没有盐、没有葱、没有任何调味料,可是很香,真的很香。   
“现在还缺一瓶白朗姆酒。” 
“如果再有一杯冰淇淋咖啡的话……” 
冰淇淋咖啡?我突然想到了汀汀。 
“那个……你对斯汀了解吗?” 
“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汀汀平时总是淡淡倦倦的笑,可我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事。” 
“他的心事,就是他的情事。” 
南了然的语气成功地勾起我的好奇心,追问:“你知不知道他喜欢谁?” 
“这个人你也认识、经常见面,虽然你们好象不怎么投缘。” 
故弄玄虚,南含笑的目光等待我的答案。 
见常见面、不怎么投缘……拉姆斯? 
我差点被鱼刺鲠到喉咙,这个设想也太夸张了,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汀汀都不像是有恋父情节……啊,我怎么忘了!方圆几百里之内,还有一株野草闲花—— 
“不会是唐纳吧?”我的超级美型脸就这么皱成一团。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个什么东东上——吃饭的时候,还是文明一点的好。 
“不用太惊讶,他们两以前就是一对恋人。” 
“以前?为什么现在不是了?我知道,一定是唐纳他太、太、太花心了。” 
“这你可就冤枉他了,他原来很专情的,在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同级生的斯汀了。可是……” 
“你存心吊我胃口是不是?不要一波三折,敬请长话短说。” 
“半年前,斯汀突然留下一封分手信,不辞而别。那个时候,唐纳简直发了疯,动用所有的人脉去寻找蛛丝马迹,连隐居的爷爷都惊动了。一个月后,唐纳找到了斯汀。” 
“然后呢?” 
“斯汀告诉他第二天自己就要结婚了。” 
“这个婚礼一定没有成功吧。”突然有点同情唐纳,这样不明不白的分手,任谁也无法安心接受,更何况是血液里有黑色因子的唐二少。 
“没错,他先炸掉了教堂,然后用一系列入流或者不入流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逼得斯汀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这是用滥了的方式,但很有效。” 
“所以,汀汀回到唐纳身边,当他的仆人?” 
“大致就是这样了。” 
“不明白,相爱的人怎么会突然就说分手呢?汀汀一定是有苦衷的。” 
记得那一次唐纳挽着个香艳女郎进屋,汀汀原来的高谈阔论立刻变得心不在焉。当时,我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所以就善解人意地结束了话题。 
原来我还一直不明白——唐纳对我这个有点梁子的小仇人也只不过是寻常日子里互相抬抬扛,却偏偏对汀汀那样春风和煦的人儿恶声恶气的,想来是爱得深伤得也重吧。 
“唐纳把汀汀锁在身边,又不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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