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龙遇到西方狼

第20章


 
  苍穹浩渺,沙原寂寂,唇舌依依。    
  沙漠历险的结果,就是两个小受都进了医院。 
  我们刚到锡瓦绿洲,马上有人报告汀汀中了罕见的蝎毒,浑身冰寒,几乎成了雪人儿。唐纳等不及我们,抱着汀汀先走了。南的一个电话后,第二架直升机很快赶来,火速飞抵市立医院。 
  幸好,汀汀美人天相,化险为夷,在唐纳如颠似狂地守护中很快好转。 
  他虚软无力,面色苍白,但弯起的唇角和时不时皱起的小鼻子出卖了他的秘密。不待我严刑逼供,他自动招来。“那一天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就把心底埋着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种种痴缠都说了出来。” 
  汀汀的那句肺腑之言,极为浪漫:“唐纳,我以前曾经爱过的现在还爱着的未来永远不能忘怀的那个人,一直是你。” 
  这一句绵绵情话,经他鼻息轻轻地吐出,再加上当时生离死别的危急情况,自然是天雷重又勾动地火,一代风流公子唐纳就地阵亡、乖乖就范。 
  他屏声静气,小心翼翼,视汀汀的毛发为至宝,连茶冷茶热、天暖天凉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一一过问,其肉麻恶心的程度仿佛是经历了一场基因异变。 
  从花心大少到贴身男佣,这一段心历路程足以让他写一本自传体回忆录,虽然题材老套,但如果文笔煽情的话,说不定还能挤进年度十大畅销书排行榜。 
  和汀汀的眼波似水、眉梢带笑比起来,我则受了点小小挫折。由于行动不便,我又耐不住性子静养,喜欢在病房里窜来窜去,每一次被南看见,总会笑着说我像人形跳棋,或者干脆称我为铁拐美少男。 
  哼!看吧,他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本少爷拄着拐杖,依然是个神清气爽、青春飞扬的浊世翩翩美少男。 
  一个多月的调养结束,一行四人皆大欢喜地打道回府。经过刻意渲染和不懈努力,整栋宅子里都可以听到我“不小心”散播出去的小道消息:杨少爷为了爱情甘愿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千钧一发之际纵身飞起,挡住了射向南少爷的子弹,其中的惊天地泣鬼神,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我的形象在一夕之间变得高大丰满,具有偶像地位,连爱因斯坦也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 
  我看着腿上那形状奇怪的擦也擦不掉的小东西,猛然领悟:这哪里是疤痕,分明是一枚闪亮的爱情勋章。 
  中午,我喝了两口矿泉水,躲在树阴下看书,那种图画比字多的书。拉姆斯走了过来,他虎着一张脸,好象非常不情愿地塞给我一块海鲜披萨,他不厌其烦地再三强调:这是厨房里多出来的,而大家都已经吃过了,如果我不要的话,他就去扔掉。 
  我要,我当然要! 
  哈哈,这个固执的别扭的不肯低头的倔强老头,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这一日,我意识到时机成熟,于是拨了个长途电话,告诉爷爷,他的孙儿已经情定罗马。 
  “我不喜欢金发妞。” 
  “他不是金发妞,他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 
  “什么——”爷爷哇哇大叫,“厉害!真不愧为你爷爷我的孙子,居然能钓到黑帮老大,越长越有出息了!” 
  我愈发得意,添油加醋地讲了所有的波折。爷爷被我的故事激起了他年青时的冒险情结,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我说预期年内归国时,他大声叫好,说要摆下五行八卦阵和太极宗师宴来考验他的孙婿。我假想南的窘迫,笑得前俯后仰。突然,爷爷说了一句令我甜蜜到心窝里的话,“只要你幸福就好!” 
  只要我,幸福就好。    
  南记得对我的承诺,开始从良,各种大小宴会常常带着我参加。日子久了,我不甘无聊,决定出去打工。南当然强烈反对,可是经过我的软磨硬泡、耳鬓厮缠,他终于退让一步。 
  “要工作可以,必需在我的眼力范围。”他不许我当茶水小弟,硬要在高层给我安插个职位。 
  性格使然,我喜欢观察来来往往各种各样的人,更喜欢给他们我的微笑。在我眼里,那高高的文件堆,只适合在睡觉的时候用来当屏风。 
  最后,天从人愿,我一三五在赌场当COFFEE WAITER,二四六在办公大楼当RECEPTION。 
  今天是我当接待员的日子,几通电话、几拨来访过后,我习惯性地将手摸向肩头,突然发现那个白白的牙印趋于平滑,几乎看不见了。我“呀”地轻叫一声,急不可待地乘直达电梯冲进南的办公事。 
  “怎么啦,欲求不满,投怀送抱啊?” 
  我一脚把唐纳踢出门外,闲杂人等,一概莫入。“南,你看,那个标志没有了,你再咬我一口好不好?” 
  “小傻瓜,身上的印记总会有消失的一天,但心里的印记是永远都不会磨平的。”南捧住我的脸,将他的额头抵上我的额头。“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从未正式地对你说过那三个关键词。那么,我今天要郑重地说一遍——溢,我爱你。” 
  “南……”我停了一秒,“你好酸哦!” 
  “不会吧,我这么深情款款,你不感动地双腿无力,居然还说我酸!” 
  “我还没说完呢!不管是酷酷的你、坏坏的你、还是酸酸的你,我都……好喜欢!”把头蹭到他的怀里,感受他大力的拥抱。 
  其实我刚刚说他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嘛! 
  透过落地窗,我看到秋日的阳光正均匀地洒在对面大厦的玻璃幕墙上。谁说这钢筋水泥的都市只懂破坏、只会侵占!那一面面小小的玻璃不正努力地响应着阳光的热吻!蓝天下,如此多情,如此美丽。 
  我心中,一片温柔轻荡……    
  ——HAPPY ENDING ? 
  ——TO BE CONTINUED    
  这是一场追逐战! 
  那个骑着摩托车的帅帅的男人就是我。虽然胡须还很柔软,虽然有个人一直叫我娃娃,但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所以我决定称自己为男人。 
  这个“男人”是来拜访他老公的爷爷的。 
  可是刚刚抵达梵蒂冈,我只不过跑开去买支冰淇淋,回来时竟发现南和一个长发女郎又亲又抱,旁若无人。 
  身为男人,我是有尊严的。所以我二话不说立刻冲上前去,大脚丫直踹上女人的白裙子,手中的巧克力圣代也免费奉送给她。 
  怎么样,够有礼有节了吧!对一个勾搭有夫之夫的女人我是多么的温文而雅! 
  可是南一声大喝,居然用他的蓝眼珠子瞪我! 
  他瞪我!呜呜…… 
  我一气之下就抢了停在旁边的一辆摩托车,横冲直撞,逃之夭夭。 
  狂飙了一段,我正要为自己的身手敏捷而阳关三唱,突听身后有“嗒、嗒”地马蹄声。奇怪!我回头—— 
  妈呀!那个妖怪南不知从哪弄来匹高头大马,正怒不可遏地追来。 
  恐怖,真恐怖!好久没有看到他抓狂的样子了。记得上一次,是我喝醉酒,错吻了唐纳,气得他差点把整幢房子炸掉。 
  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在阳光下闪过一道精光。 
  哼,凭一个小圈圈就想套住我,自己却“旧病复发”,还这么气势冲冲,好象理亏的人是我! 
  啊!糟了,前面是条死胡同,尽头处是一栋别墅。 
  也罢,就算人家要告我私闯民宅,也等我逃过这一劫再说。咬咬牙,我加大马力,一个猛冲撞开了高高的铁门,直直闯进院子。 
  幽静的花园里,有一个老头在池塘边喂鱼,他诧异地抬起头。 
  “老伯伯,我被坏人追,你先让我躲一躲好吗?” 
  还不等老人家说话,大魔星就已杀到,他跳下黑马,弹着眼睛向我冲来。“小鬼,看你往哪里逃!” 
  我跑向右边的那几棵大树,在其中绕来绕去,努力不让他捉到。 
  “你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你凶我——”我气得丢他一根树枝,“你为了一个野女人凶我!” 
  “傻瓜,那个女人是我姐姐。”树枝被他一折为二。 
  “你骗谁啊!你三个姐姐都嫁到英国去了,这里是梵蒂冈!”我又扔他一块石头。 
  “就准许我们来看爷爷,我姐姐就不能来吗?”石头在他手里化为粉末。 
  “……她真的是你姐姐?” 
  “你没看到旁边有三个奶娃吗?她是我三姐!” 
  好象是有三个小孩。汗……我开始心虚。“哈哈,原来只是场粉美丽的小误会……” 
  “是啊,是很美丽!巧克力加鞋印,你为我姐姐增色不少。” 
  暴汗……我开始想当隐形人。“啊,看你一头大汗,我去给你买饮料。“ 
  “站住——”南的阴影越来越大。 
  “呵呵,年轻人,看来你们缺乏沟涌啊!”那个白胡子老头微笑着插话。 
  “您说得没错,我会好好和他‘沟通’的。”南牵动嘴角,笑得我背脊骨生出一阵凉风。 
  “你、你要干嘛,你别过来!啊……” 
  几百年前的老戏码再次上演,他一把扛起我,我每蹬一次腿,屁股上就会挨到他的一巴掌。 
  “老头,你楼上的房间借用一下。” 
  “你白痴啊,这叫私闯民宅!人家又不认识你,你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替你洗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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