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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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江城上。
  也是作为三大城之一，三江城城墙虽没有洛城那么夸张，却也颇为高大，而在四方的城墙上，四个角落，更是高高竖起四个了望点，顶端离地面大约有五十余丈，尖尖的顶端，看上去就有些可怖，更不用说在上面坐着了。
  不过，今天，却有些例外。
  云言羽正懒懒的坐在尖端的顶部，俯视着整个城区。
  这个地方，在底下人看了，只不过是一些小点罢了，对着五十丈的高度，没人分辨的清到底是不是有人在那里，而且，也没人无聊到往上面使劲猛瞧；所以，便是呆了半日，也没引起什么轰动。
  孔府的宽阔大院，便是在如此之远，也看得清楚；自己，就是在那里见到她的吧……
  严格来说，和离月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自己刚从云家出发的时候；但是，在那个时候，自己一点都没有在意，唯一有印象的，只有那狡黠的双眼；直到在三江城再次遇见，两人之间的故事，可以说，才正式开始。
  只是……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傻到连她的真实身份也没看出来……
  又看了孔府一眼，看孔丘和离月的关系，也应该是离月为了在江湖中行走，而特地寻的一个身份吧，那孔丘肯定也不是寻常的人，至少，也和修真界有些联系的；若那些想插手世俗的修真者，应该也会选他作代理人吧？
  罢了，想这些干吗……
  “云哥哥！”
  能够这样称呼云言羽的，只有初下山时，被云家兄弟二人和碧莹百般宠爱的小女孩了，只是，这里如此之高，她怎么上得来？
  云言羽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见到的，正是自己熟知的小女孩；看了看她，见她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却还有些气喘吁吁，身后，还有一个金色的身影。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啊，云哥哥真的在这里。还有啊，这么高的地方，我也上的来了，这几天我又有进步了，师父，你要怎么奖励我哦？”
  小女孩拉着太初，亲热的说着。
  太初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微笑说道：
  “看不出，守序者现在也会为情所困……”
  “算了吧……你懂什么……”
  云言羽“啪”的一下，站起身来：
  “居然会收徒弟了……走吧！去哪里？”
  ＊
  三江城之外，云言羽下山时所住之处。
  原本的房屋已经毁去，仅遗留下几许断桓，却不知为何那么多的时间，都没人清理；在不远的地方，一个新屋已经立在那里，比原本的屋子大了约莫一倍，房间也多了许多。
  这里，就是欧阳锋夫妇的住所，此时，云言羽也已经知道，下山时寄宿的农家，其主人就是毒王，和自己在三江城遇见的医圣华佗子齐名的家伙。
  对于这个江湖中的著名武者，云言羽倒是不大在意，毕竟自己乃是一个修真者，对这些武林人士，也就当和普通人无异；他所在意的是，那些多出的房间，有几个是客房，也有一个是太初的住所，而有一个男子的房间，门上却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罗辉？小乖，你认识他吗？”
  “是罗哥哥啊！从我们就在一起的；云哥哥，你认识罗哥哥吗？”
  小女孩高兴的问道，一双大眼里，充满了期盼。
  云言羽耸耸肩，答道：
  “前几天才见过他，现在不懂跑哪里去了……要不然，问你师父吧？你的罗哥哥应该也是他的徒弟吧？”
  当初就在罗辉身上感受到一种纯阳的气息，这种气息，云言羽只在太初身上感到过；再想想修真界中也没这么怪异的功法，两相联系，就不难判断出太初和罗辉的关系了。
  “是啊，罗哥哥是我的师兄呢……可是我问过师父了，他说他也不知道，真讨厌，罗哥哥不懂跑哪去了，老是不陪我玩。”
  小女孩的心中，对从小青梅竹马的哥哥自然十分依恋，语气里有所不满，更多的，却是想念。
  “你的罗辉哥哥大概是有事吧……”
  云言羽笑着拍了拍小女孩的头。
  “倒是……你真的不知道吗？”
  声音凝聚成线，传入太初耳中：
  “不要忘了，你可曾经把你的一些经历复制到我脑袋里的，你的脾气，我大概也能有些估计，我就不信，收的第一个弟子，你会不一直关注着，而是放手让他乱跑？”
  太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朝云言羽眨了眨眼。
  ＊
  “啊……这里的环境不错，我看我就在这里住上一阵了，刚刚见过欧阳锋，他也同意我住下的。”
  云言羽笑道，身旁的太初，听此神情也没什么变化。
  对云言羽来说，明里暗里不同的经历，很多时候，都需要有人可以倾听；离月知道自己的一部分真实，算是一个，但有些事情，她却不便知道；而太初也是如此，作为当初给予自己强大修为的人，现在，也大约将其当成了一个朋友。
  “不过，你也在这里住么？我看有一个房间是你的。”
  “呵，当然，我是他们两个的师父么……”
  太初微笑着，看着云言羽的眼神：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多拐弯抹角。大概，你是想问我，那个计划，到底是什么吧？”
  “是的。”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宇宙中，存在着三种能量平衡。”
  云言羽点点头：
  “没错，我的阴阳平衡，阴属性能量和阳属性能量相等；你的纯阳平衡，全身完全由阳属性能量构成；黑洞的纯阴平衡，也是和你的类似的道理。”
  “记得很牢，不错。那么，就说说我的计划。
  首先，就要从我们的初衷说起了。你知道，纯阳平衡和纯阴平衡的弱点是什么吗？”
  云言羽听此，若有所寺：
  “应该，就是能量不再纯净吧？”
  “聪明。”
  太初平静的说道：
  “我们在宇宙中，是十分漫长的存在，每时每刻都从宇宙中吸收各种物质，却无法筛选，那些混合属性的物质，也融入了阳属性的恒星中，在超过平衡限度后，就崩的一声……呃，怎么说呢……对了，有个星球的词汇还算贴切，叫做——超新星爆炸。
  反正，在超过平衡限度后，我们等来的，就只有毁灭。
  即便是现在，我们拥有自由行动力，这个毁灭的趋势，也无法阻止，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寻求办法来减缓这个趋势；我们在宇宙中的本体爆炸后，我们这个拟化出来的分身，也只有毁灭一种结局。”
  “只有……这种结局吗？”
  云言羽看着太初，却没有看出一点的悲哀，是他掩饰的太好了呢，还是对此毫不在意？
  感受到云言羽的目光，太初微微一笑：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也很无奈。
  所以说，要尽可能减缓这个趋势；而首先，自然要从源头做起了。
  由于纯属性的物体会自动吸引混合属性的能量，在漫长的岁月中，据我们观察，对我们造成最大威胁的，就是你们人类了。你们的修真者，在飞离星球后，修为还不断的增加，也不断有人被恒星的引力吸引，往恒星上撞；每一个修真者的撞击，对恒星来说，都相当于受一次伤，而且是无法恢复的伤；所以，我现在，就想出了一个计划。
  并不是想毁灭人类，这样的话，我们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更何况，人类中，还有你的存在，我们没把握消灭你。
  我们只是想引导人类，放弃这种混合平衡能量的修炼，转而修习纯属性能量；这样的话，对我们的威胁，将大大降低；而且，我们将会虚构建两个空间，作为分别纯阳和纯阴修炼者所谓飞升的去处，比你们在宇宙中无奈的闲逛，最后被孤独逼到疯狂，我们的计划，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害处的。”
  “在宇宙中被孤独逼到疯狂……是这样的吗？”
  云言羽想起自己在宇宙中的经历，仅仅是一小段时间，自己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不用说，那些长年累月在宇宙中漂浮的人了。
  “是啊，每次那些人类都像疯子一样，以血肉之躯撞击恒星，在他们临死前，我读取了他们的记忆，都是很疯狂的。而你们还编什么‘飞升’的谎言来诱导修真者，在得知真相后，那些人的怨念，真是非常之高。”
  “得知真相，然后疯狂，好象……很熟悉……”
  听到太初的话语，云言羽似乎隐约触摸到了修真界动荡的原因，却还没有清晰的思路。
  “是啊……不过，也是因为你们的想象，这个创意确实不错，于是我们就按照你们所想的那样，由黑洞一族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构建了一个仙界，那些阳属性的人飞升进入；一个魔界，阴属性的人飞升进入。
  而在人类中，也将会从中选出仙魔两界的统治者，仙界的统治者你应该猜到了，就是罗辉，而末魔界的统治者……呵，还是保留一些秘密吧，也是和你有关的一个人。”
  云言羽虽有些好奇，但太初已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再问。
  “我们的计划，便是如此了，当仙魔两界的未来统治者相遇时，将会有一场大战，那时候，我和月影就会分别将他们带到他们应该呆的位置，以后人类的修炼方式，也将由纯属性的修炼，来取代目前的功法。
  现在和你说这些，希望你能够同意，至少，在一些事情发生时，你不要出手阻止；而且，在这个规则建立后，还需要你帮助来维持稳定的秩序；如何，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