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得珩世

第九章 断桥枯逢好光景


    “唉呦,你这小姑娘的,我个老人家都不怕,你还怕?”
    老人颇有不满,但也没为难唳奁。
    唳奁只好赔笑,又委屈道:“我也是才晓得,”老人也懒得理她,自顾自的收线,又开口道:“不知如何称呼您啊?”
    老人这才抬头,打量了唳奁一番,低头说:“就叫我老朽吧。”
    这下懵了,老朽!这到底称呼谁那?那打量是什么意思?她长的老吗?回去一定要好好照个镜子!唳奁心下坚定的决定了。
    老朽又抬头,“既然如此,靠边站吧,看好了,也听好了。”
    点头示意老朽知道了。
    之后,就听老朽说书似的缓缓道来……
    ✘✘✘
    那是一个清明雨后天晴,湖上隐隐泛着七色的光,微风袅袅,是一个好天气,老朽依旧在这钓鱼,不过当年那时,湖面上不是被枯杂的枝干取而代入,而是各色谷样的水生植物,并且所有的种植好像经过精心排列,本该艳俗,却是因排列而感到没由来的心下一舒,神清气爽。
    这不是原来就有有的,老朽看这一夜凭空冒出来的水中花园,感叹到:奢侈啊!奢侈!
    不曾知,这是一位男子为追求一位女子,告知心意而精心布置的场合。
    太阳升出来,老朽就一直听到“咔咔”声,心下奇怪,昨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了回答疑问,老朽向桥的另一头走去,说实在的,老朽被吓到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透亮的桥。
    “咔咔”的声音还在响,老朽听的心一颤一颤的,急忙往正常的桥那边走,突然一声更大的“咔”,老朽被吓懵了,腿不停的抖,待心口平静些,才向后看去,桥,还是完好无损的。
    但“咔咔”声又来了,老朽爬过桥栏,站在分割线上的正常的一边,低头俯视,才发现有裂痕延伸,立马不干了,大骂道:“谁那么缺德,缺心眼?龟孙子的,修这么个破桥,透通发亮吓唬人也就算了,还发声,老朽还钓不钓鱼了!”
    咳咳,老朽的思维不是我等好猜测的。
    一路吹鼻子瞪眼到了他专属的钓鱼位置,口里时不时骂两句,后来也就安静下来,坐在那儿静静钓鱼。
    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安静,却来了两个不安静的人,于老朽来讲,这绝对是不速之客。
    虽是心烦的很,却也没说话,想着两个人见着那破桥,也就吓走了。
    哪知……
    男子站在蒙眼女子身旁,牵着她一步步走向了那透亮的桥。
    女子口中时不时地问一句:“你要带我去哪啊?”
    脸上没有不安,有的只有拘谨的笑和信任的神情。
    男子倒是神神秘秘的,“你到了就知道了。”
    老朽见两人衣着打扮虽有讲究,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的打扮,也没多想,以为要走那个地方必须经过那座桥,也不讲话,那两人终究得知道那半截桥长啥样。
    谁知,那二人在那半截桥的中央处停了下来,男子将女子眼睛蒙的布取了下来,深情问道:“喜欢吗?”
    老朽眼花但耳尖,心下道:原来就是这小子修的桥,败家的东西!
    女子面色发红,嗫嚅道:“喜欢。”
    男子倒是哈哈大笑,搂女子入怀,“要喜欢也可以,但不能超过对我的喜欢,不然我拆了它。”
    老朽听了,恨不得跳出来逼女子喜欢桥此那男人多些,却也无可奈何,喜欢这东西,逼不得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从高处看水,赏花?还有喜欢危险的感觉?”女子问道。
    男子倒神色一愣,笑道:“想知道啊?”
    女子嗯嗯的点头。
    那抹笑仿佛奸计得逞了,“那你亲我一下?”
    女子嗔道:“不干,还未嫁呢!”
    男子只好可惜道:“那我亲你一下。”
    话未说完,便在女子脸上亲了一口。
    这时,老朽看不下去了,站在桥上,笑呵呵道:“恭喜啊,恭喜,两位要不要买鱼,示意‘年年有余’、‘手有余刃’、‘如鱼得水’、‘沉鱼落雁’……”
    老朽是把这他这辈子知道有关“鱼”的成语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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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老朽不说了,唳奁那是一直捧腹大笑,发现老朽颇有当说书人的潜力,说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套用一个老朽用过的成语,叫作手有余刃。
    笑,并不是故事好笑,唳奁其实梃羡慕这段爱情故事的,只不过,最后老朽的行为,不是破坏人家气氛吗?再一想象那场景,忍俊不禁啊!
    笑声渐渐没了,唳奁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老朽怄气般不理她了。
    唳奁看到老朽孩子气的一面,怀念那包奶糖,带在身上好了,哄哄最有效了。
    正当唳奁到口边哄的话,被一只中年瘦弱憔悴大叔给打断了。
    大叔是急急忙忙跑来的,停下来时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一会儿,才道:“老朽,你家着火了!”
    老朽“蹭”的一下起来了,“什么?”
    随后,翻过桥栏,边说:“那些鱼送给你了,女娃娃。”
    便跟中年大叔跑了,头都不带回的,倒是中年大叔看她一眼,满脸“见鬼了”的样子。
    让唳奁气愤,但也没说什么,看向挂在外栏的鱼,最大的也就拇指般粗。
    数了数,四条,能吃饱吗?唳奁表示很怀疑。
    但,不要白不要,好拿回去交差,再说,放个晚上,鱼就死了也说不定。
    看着曰暮黄昏,也该回去了!虽然舍不得,就这么回去了,但舍不得也得舍得。
    天要存心要她不舍,唳奁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鱼挂在铁丝上,铁丝勾着石壁,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唳奁抬头望天,擦擦满头大汗,身上也是黏黏的,发髻也松散了,极为狼狈,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天色惭暗,唳奁拉不出铁丝,只好用手把鱼弄下来,手上有汗,鱼身上也黏,那鱼就一蹦,蹦哒进了水里。
    还是最肥的那条,唳奁的心好痛!
    唳奁把身上罩着的若有若无的轻纱脱下,小心翼翼地把鱼包起来,终于包完了,站起身,把轻纱随手一甩,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仿佛是要将人吸进出,便再也找不到方向,无可自拔,甘愿迷失自我。
    可那只是一瞬间的眼神,可唳奁还是看呆了的尴尬笑笑,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看到他,恨不得挖一个洞钻进去,仿佛没她这个人。
    事与愿违啊!已经对上的眼神便逃不掉了。
    手上紧握的轻纱不自的松开,小鱼的潜力似乎很大,蹿到唳奁眼前,正好挡住了视线,唳奁才有神了。
    大叫:“我的鱼啊!”
    男子被唳奁的举动逗笑了,退了一步,对身后的标准身材,长相俊好的抱琴男人说:“如果她有需要,帮一下。”
    便从唳奁身旁从容走过。
    另一男子好无奈,他家主子为什么要这么怜香惜玉啊!
    然后对相当于“趴”在地上的捡鱼,还看着他主子背影发呆的唳奁道:“你别自作多情,我家主子今曰无论对哪位姑娘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让我帮忙。”
    “啥?”唳奁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握住一条鱼,松了下,那尾巴子一掌过来,打着她下巴疼。
    还好那个人走了,不然更尴尬,虽然戴了面具,遮了上半张脸,但脸的轮廓告诉她,是个美男!
    还好主子走了,看这女的,傻不拉叽的模样,会不会特别伤害主子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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