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你旧梦一场

第九十三章 你有什么脸说自己?


    邓晴已然癫狂,没有丝毫的理智存在。
    我在远处看着一切,看着苏御南满脸面无表情,一改他之前对邓晴亲昵的模样,只剩下了冰冷。
    “撕了一张,我还会让人去复印,你今天不签字,我也会一直让人给你送过来让你签,你是想跟我打持久战是吗?”
    他言语中带着些许威胁,警告,仿佛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
    邓晴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拽住苏御南的衣袖,哀求道:“御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我为你怀了孩子,我还病了,你怎么可以因为我家倒势就这样对我,你真不怕一点报应吗??”
    苏御南一言不发,邓晴跪在床上,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没有扶她。
    我看的心里有莫名的慎得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回头,便看到了邓母正急匆匆地往这个方向赶来,我下意识的往角落里一闪,她太过于急切,并没有看到我,而是径直的进了病房内。
    待到他们进了病房后,我才从角落里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邓父邓母从地上扶起邓晴,邓母满脸心疼的为邓晴拭去眼泪,她道:“走,小晴,妈带你转院,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随他们苏家去。”
    “我不!我不要你们,我就要苏御南!”邓晴一把甩开邓母,邓母一个重心不稳的摔倒了地上,头直接磕在了床板上,疼的说不出话来。
    邓晴紧紧的抱住苏御南,又哭又闹:“我不要离开她,你走,你走啊!我要跟御南在一起,你别想分开我和他!”
    已经年过三十的邓晴此时已然退化成一个小孩子一般,自己母亲都不认识了,眼里只有苏御南。
    她也不知是太愚蠢还是太依赖他,毕竟苏御南曾对她太好,这对于她来说似乎也像个美好的梦境,一深陷,便再也走不出。
    但只要一方全在演戏,一方却动了真情,一开始互相都掺杂着太多利益,注定走不远。
    一切都世态炎凉。
    苏御南没有推开她,但试图掰开她扒在他身上的手,冷声道:“好好去床上躺着,你现在的身体由不得你这般折腾。”
    邓晴使劲摇头,拼了命一般的抱住他,像是一松手,他就要走了一般。
    “御南,我不要离开你,我是爱你的,没有人比我爱你,你以为你的那个好妹妹真的对你有感情吗?她不过是在滨城被人抛弃了回来投靠你而已,你是她的下下之选!”邓晴开始撒疯蛮不讲理,顺便把我带上。
    苏御南沉默许久,冷笑了一声,看着紧紧抱住自己腰身的邓晴,他伸手抬起邓晴的下巴挑眉道:“你爱我?”
    邓晴拼了命的点头:“是啊,我爱你,而且我可以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只要你不离婚,以后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也不会干涉你,想必她做不到这一点吧?我比她要体贴的多,也更懂你,我不会盲目吃醋,更不会跟你对着来,什么事都听你的,御南,你看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违抗过你?”
    邓晴整个人都开始发颤,她哀求的望着苏御南,希望苏御南松口。
    她还努力要作出娇媚的模样,使劲往苏御南身上靠,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她头发脏乱,衣衫不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说到激动时话都含糊。
    完全不是从前的那个邓晴,又怎能靠美貌吸引他?
    苏御南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低下出声,他道:“真是厚脸皮,怀着别人的孩子,说一心一意爱我,小晴,就是承认我们俩的婚姻是一起做戏又有何不好?非要到这时候来卖深情,又有什么意思?”
    他的质问一下子让又哭又闹的邓晴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呆滞住。
    她瞪大眼睛,现实不可置信的望着苏御南,哑着声音:“什、什么?”
    苏御南此话也把站在门外旁听的我震惊到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小晴怀的不是你的血脉?苏总,到这个时候了,说着昧良心的话真的好吗?”
    邓母也是同样的不可置信,她直接站起来,指着苏御南就是尖酸的反驳道:“苏总嫌弃我们小晴,不爱我们小晴,但凭什么污蔑她!为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信口雌黄是吗?”
    “岳母,我之所以还尊称您一句岳母,权当您是长辈,可是长辈却不能不讲理。我这么说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签了离婚协议书,那就罢了,若还是这样子,就等着吃官司吧。”
    他说罢,不慌不忙的从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碰过邓晴脸的手指,然后随手将手帕丢到了地上。
    他打算走出病房时,邓晴大叫一声的抱住他的腿,大声哀求道:“我没有我没有!那就是你的孩子!我不要待在这个病房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满脸痛苦,苏御南被她抱住,完全动弹不得,只得停下。
    邓晴似乎头又开始痛,一边大叫一边开始翻滚,桌上的东西已经被她砸的无东西可砸,她拉着邓母道:“妈,你跟我一起求求他吧,求他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他。”
    此时的邓晴似乎发病了,整个人陷入病态,苏御南眉宇间更是不快。
    看着她在地上翻滚挠发撒泼,他用力挣脱后,眼疾手快的按响了床铃。
    她疯了一般的摁住他的手,他却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话道:“护士马上就来,若不想被确诊成精神病,就去床上躺着。”
    精神病三个字重重的刺激到了邓晴,她突然松开制约住苏御南的手,整个人都倒在了床沿。
    他走出病房时,我整个人都还是在原地,看着病房里的一切,一点都没缓过神来。
    病房内依旧撒混撒泼,邓晴铁了心的就要冲出来追苏御南,护士恰好此时赶到,进了病房,拦住了邓晴。
    “走吧。”他牵过我的手,却被我下意识的打开。
    他凝眉,不解的看向我。
    “我自己走。”我说。
    他没有强求,而是走在我身后,和我一前一后回了家。
    回到家我便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出来,一坐就坐到了夜幕。
    无论他再外怎么敲门,我都没有打开,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其实我脑子里真的只有说不出的混乱,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许多许多未知都爆发了,而且我预感,之后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我和苏御南还有好多没有解开的东西。
    终于到快零点时,我一把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却一眼瞧见外边黑漆漆的,我便想都没想就来到了书房。
    苏御南果然在书房,他即便是在事最多的时候,仍然有办法让自己心静下来,而他这一点我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我刚开门,他低头看文件的声音便准确无误的传到我耳边:“终于肯出来了?”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淡淡道:“想来求证一点事情。”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页纸,道:“说。”
    “在医院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听了我这句话后,放下了文件,挑眉看向我,与其故作轻松道:“你指哪一句?”
    我有些气,但在他如此装傻充愣的情况下,我只好补了一句:“邓晴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想都没想:“不是。”
    我问:“那是谁的?”
    我完全是下意识问出来的,苏御南却用食指撑着太阳穴,再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不明的调侃意味:“这关你什么事?”
    一句话顺利把我噎住,对,他说的不错,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又有什么权利问呢?
    他看着我回答不出来的模样,把手中文件一合,笑道:“好妹妹,告诉我,你在意吗?你如果在意,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他放低嗓音,在此时听上去有一丝别样的引诱,我不想中了他的计,便道:“神经病,我只是问问,不说算了。”
    我懒得跟他这个无赖废话,起身便要离去,他高声:“站住。”
    我定住脚步,一脸烦躁的回头:“干嘛啊?”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他俯下身子,近距离的看着我笑道:“想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想知道,不要死鸭子嘴硬,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反驳:“我也不需要你喜欢。”
    他低笑,自顾自的说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你是谁,谁都要喜欢你!”
    我说完这些话后,发现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就要争这些东西,见他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别耍无赖了,我说我想知道她的事情,可以了吧?”
    见我说了,苏御南也收了收戏谑的表情,微微便正经了一点,对我道:“其实刚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了她常爱去夜店的事。”
    “三十了,还去夜店啊?”
    苏御南并没理我,而是继续说说:“她去的她和夜店的一位程姓男子格外交好,来往过密。当然,她做什么我并不会去管,刚发现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那是因为你和她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苏御南显然听到了我的话,脸色确实有些阴沉,不过他还是忍着没发脾气,而是道:“其实婚前我就跟她的父亲谈好了,不管双方私底下干什么,只要不涉及本质问题,双方都选择无视。”
    “这不就是形婚吗,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还要不要继续往下听了?”
    他问我,眉宇微皱,好看的桃花眼也蒙了层阴霾,他似乎被我气笑了:“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脾气变好了,你皮痒了,所以都肆无忌惮了?”
    他如此质问,是我最怕的时候,我吞咽了口唾沫,怂的摇摇头:“没有,您继续说。”
    他脸色这才缓了缓,道:“我没拆穿她的一切行为,她自然而然的以为我不知道,并且更加变本加厉,并且把我开给他的支票和金银首饰都给了那名程姓男子,我私底下查过她的转账,一转就是上百万,都是转给同一张银行卡。”
    我惊愕:“上百万?”
    他点头:“她的相好程姓男子嗜赌,所以花销大,在夜店做牛郎,哄女人的技术活做的特别好,也是因为这个,才吸引了邓晴。邓晴迷恋他,自然肯在他身上花功夫,花金钱。”
    苏御南此番话可把我吓得不浅,邓晴居然……去找鸭子?
    她可真是,够厉害。
    不过转念想想也是了,平常的王权富贵男人都是被女人伺候惯了的,很少有懂得体贴女人的,且看苏御南便知道了。
    邓晴是女人,金钱多到头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体贴的男人,她必然会空虚,自然会想到花钱买快乐。
    人的欲望都是无限增长的。
    且花点钱就可以得到的,对于有钱人家来说,就是最容易得到的。
    这和男人的包养是一个道理。
    可是我现在也说不清,她和苏御南失败的婚姻,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必然有原因,我现在还不能释怀,但他们本身不负责任也占了主导,最错误的则是他们因为不爱,而以利益开始结婚的因素。
    利益这东西不稳固,和谁有则和谁好,当一个人彻底无利可图时,则彻底无用。
    而把利益建立在情这个字上,更是无稽之谈,最后只会落得伤人伤己。
    特别是苏御南这般无情之人。
    邓晴是女人,是感性的生物,苏御南再怎么对她差,朝夕相处这么久,他皮相好会装,她不可能没一点情。
    今天在医院的一举一动便是最好的表现,你可以说她是为了苏家的财不放弃他,但你不能肯定只有这一点。
    可是苏御南的无情早就超过了我的想象,他可以算计自己的妻儿,可以因为抹不去自己心内的污点折磨我,就不能肯定他会不会进一步作出更可怕的事。
    这样的人,我就算再怎么对他有情,再怎么放不下,我总是会怕,会膈应。
    他给我产生的痛苦实在是太多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过是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而我深知,在他身边,我永远无法得到。
    所以我知道,我迟早要离开,但不是这段时间。
    过了这个点,再说吧。
    ……
    s市这几天的气温降得更低,一直是雨夹雪,阴天,天气如此,我人也越发懒怠。
    但外界的消息却是我在家中读几本杂志就能明明白白听到的。
    邓氏正式宣告破产,据说苏御南在邓氏破产后还是给其资助了一款资金,让他们二老还有带病的邓晴可以衣食无忧。
    以此,苏御南居然还在媒体和商界赚了一个好名声,但因为邓晴不肯签离婚协议书,苏御南每叫人送去一次,她就闹一次,闹到最后完全变得见人就打,次次以注射镇定剂收场。
    如此可怕。
    所以邓晴精神时常之事慢慢传开,经过媒体的一肆意报道,大家慢慢把视线对准了邓晴,纷纷指责是她的问题。
    说她装傻留住苏御南,说她死皮赖脸,说邓家厚脸皮。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尽管我讨厌邓家,但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世态炎凉,有钱就是爹。
    许是太迫于群众的压力,亲朋好友的指责,邓父邓母硬是逼迫着邓晴将那离婚协议书给签了。
    苏御南和邓晴终于离婚那一天,被报道出来后,苏御南竟然获得了一致好评,苏氏的股份竟然也不停上涨,甚至圈内许多名媛明里暗里的表示了自己。
    苏御南风光无限,他似乎就没有在商场上受过挫,在电视上、报纸上,他永远都是衣冠整洁,翩翩君子。
    他普通应酬完,晚上回家时,我正在读张爱玲的时,他回来了。
    大老远就闻到他身上有些许酒气扑面而来,我凝眉,把书放下道:“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他却三两步直接走到我面前拉住了我,把我圈进了怀里,含糊道:“小安,让我抱抱。”
    温热的手掌直接锁在我的腰身,容不得我半点反抗,可是他没几秒后便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薄唇贴着我的脸颊边缘开始吻。
    我闻到了女士香水的味道,尽管知道他的应酬无可避免,但还是一把推开了他。
    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扶住了额头,努力让自己站稳,我语气不大好道:“自己坐沙发上吧,你这样子,必定要喝醒酒汤的。”
    我趁他没反应过来,想再度逃离现场,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喝醉的他是最危险的。
    可他却冷笑一声,反应迅速的直接把我打横抱起,冷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道:“苏在安,我们多久没有办事了?自从你回s市,我是不是就没有动过你?”
    他边说边抱着我上了楼梯,我脑子一下子变得混乱,警惕的看着他:“你不要乱搞,放开我!”
    我拼命在他身上挣扎,但他直接打开门把我往床上一丢,我在床上翻了个身便想逃走,他却直接把我一推,我又倒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我气急败坏:“不爱喝醒酒汤就去冷水里浸泡一会儿,我……”
    我还没说完话,他便直接欺压上来,我吓得一叫,他用一只手手将我的双手抓住,蛮横粗鲁道:“我不动你,你是不是觉得很自在,很开心?”
    他字字句句质问着我,但明明是质问,我却多少听出一点落寞和不甘。
    我不说话,但对于他的话是肯定的,他捏着我的腕子的手却加重了力道:“说啊,是不是?”
    他的酒气直接灌入我的鼻腔,我也变得有些微醺,我只能用腿抵着他,“不是!不是!你烦不烦!”
    我话音刚落,下一秒他的手间就顺势拽了拽我的头发,我惊呼出:“痛!”
    他嘴角的笑意隐藏不住,我说完话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不对,我是说……”
    “来不及了,小安。”他伸手把我衣服一解,我整个人便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便被他制服住,就如同从前一般。
    他力道还是没由的重,许是酒精的原因,他做这等事都比以前粗鲁许多,急忙的解扣子。
    他从前也只是下手重,但在没有开始之前还是很有耐心跟我消磨一番的,此次却是带着怨气,不管我嘴上说什么制止的话,换来的却是他更急躁的模样。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没由的一阵伤悲,紧紧用指甲抓住他的臂膀,冷声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没有回答我,已经上了头,在他的力道之下,房内逐渐也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我掐着他更急用力:“你终究不说,我知道,你其实不爱我,你把我从来就当作上床工具,一件解决性欲的物品,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还要待在你身边?”
    ……
    他这次没有多久,便直接睡下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场不可思议,对于我来说,却是解脱。
    太久没接触,我便特别生疏,扶着自己有些直不起来的腰,我走进了浴室,迅速的冲了个澡。
    再走出来,爬上床时,看着窗外的月色,却是怎么睡也睡不着。
    旁边男人的脸还是那般熟悉,他这次虽粗鲁却没折磨我,对我来说,倒是个好事。
    可我问的问题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就如同曾经他抱着我叫出姐姐的名字一般,我不确定,他喝醉后,看着我的脸,到底是我还是姐姐。
    我害怕,我胆怯。
    许是习惯了一个人睡,这样的和他如同夫妻般的相处模式,让我感觉到十分的不习惯,便爬下了床,可在离开床时,苏御南却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头开着他,惊觉道:“没睡?”
    他看着我的眼内有些许凉薄,白皙的面容此时也透着红晕,他轻笑:“应酬的酒,我还醉不了,只是有些乏,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却让我酒醒了很多。”
    我在他手上挣扎了一下,他不放,反而轻松的把我一扯,我便又跌回了床上,他低沉着声音道:“上床工具?就你那个三脚猫功夫,我在街上随便抓一个女人,都比你厉害,你有什么脸这么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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