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过来,我过去

第37章


有人说,最深爱的那个永远处于弱势,永远处于下风,就象此刻,我哭成这样子,傅容眉毛皱成那样子,他的心必定也是很痛的吧,眉毛都要皱烂了呢。
  可是我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我的心,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傅容曾经跟我说过,不希望见我哭,但是希望我哭的时候,至少,能够在他身边,那样至少还有个人心疼。可是我曾经也说过,以后决定不哭的,想到这里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把烟掐灭拍拍我的背说:“好了,好了,别哭了,乖!”
  就象安慰一个受伤的女儿,乖,别哭,不疼!
  我的心钝钝的疼。于是,又,抹了一把泪水,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在沙发上,傅容也睡着了,脑袋歪着,眉毛斜飞入鬓,碎碎的刘海挡住眼睛,下颌线条刚毅,唇线凛冽。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傅容,这样俊朗的面容也是一个引无数美女竞折腰的白雪青葱呢,如果没有徐东淮,那面对这样的人,我定然是毫无招架能力的,现在却……
  我,徐东淮,傅容,我们三个到底谁是谁的下风?
  眼角余光瞥到傅容手里夹着的烟,又是那红红的小点,氤氲这夜色和空气,说不出的单薄孤单,大概许久没有抽过,长长的一截烟灰没有掉下去就快要烧到手,烟灰缸里满满一缸子烟蒂。
  我想起身,但是他的手横在我腰间,力道霸道,抱得很牢。我只得轻轻取下他手里的烟蒂,就近拉过一跳毯子盖在身上,所幸的是空调的遥控就在沙发上,我调好温度抱着傅容一起沉沉睡去。
  有点妄想,如果就这样一睡不醒,或者一睡睡到世界末日,那么是不是可疑超脱了。
  其实……
  其实……
  其实,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那个晚上,我不会在傅容面前哭。
  第二天是被表哥的电话吵醒的,睡眼惺忪只听见表哥鬼哭狼嚎嗷嗷大叫,精神亢奋得跟伟哥过敏似的,电话还是转到周清晨手里才弄清楚的,原来他俩决定去马尔代夫补渡蜜月,一星期后回来。
  我笑着说:“马尔代夫,行啊,你俩,生活够社会主义的呀,打算去探险么?”
  表哥这回知道谦虚谨慎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忙附和说:“和谐社会,和谐社会。”
  这小子,还欠着傅容几十万,妹妹我现在以身抵债他当然不好意思,因为这分心虚内疚他又假模三道的没说几句收线了。
  其实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个世界上现在就你跟我最亲,我不以身替你还债难道让你自己对傅容以身相许?而且,谁愿意世界哀鸿遍野生灵涂炭,而不愿意和谐社会共产主义呢,我又不是希特勒,去度假吧,好好玩。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就是傅容做复建的日子,一个星期就是我跟徐东淮分手一个星期的日子,一个星期过得可真不慢。
  表哥来电,让我去接机,这厮真把我当菲佣使唤,还大言不惭,舟车劳顿,我带上傅容指给我的小帅哥开着车去机场。
  到机场,老远看见他俩人手拉手的,红光满面生机勃勃,我哂笑,居然用舟车劳顿来形容!两个字,反语。
  不过我跟周清晨关系好,一路上她兴致很高,不断跟我说着那里的蓝天,碧海,椰风,那里的清晨,白天,深夜,表哥回头补充:“嘿,真神了,从海底看星星,真他妈的震撼人心,苏也,将来你和傅容度蜜月我首推马尔代夫。”
  话到这里我有笑容僵在脸上,周清晨拉拉我的袖子,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我立刻又笑起来,直夸表哥舒马赫,罗纳尔多,这速度,这准头,真够国际的,难怪表哥登机前给我那么一亢奋的电话,倒跟登基前的袁世凯差不多。
  我是真的笑了,据表哥形容我那一笑,柳暗花明,大有,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架势。
  其实,当时我在想,姑妈,您看见了吧,您的儿子做爸爸了,您有孙子了。
  在宜家给小宝宝买婴儿床的时候接到小斧头的电话的。
  当时我们正商量着要怎么鼓捣那床,我发现表哥变得特妇女,就好像怀孕的是他,唠唠叨叨的从孩子的名字闹到将来婴儿的纸尿片用的牌子,一一的挑剔个没完。好像不仅是他怀孕,而且他怀的还是个皇太子。
  表哥说孩子就叫苏大宝贝,我嗤之以鼻,周清晨说:“苏也,你中文系的,给取个名字”
  我说孩子取名字到底姓苏还是姓周呀?
  如果姓苏,就叫苏周,苏周苏周,苏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在地上就你儿子最大了。
  结果,周清晨还真认了,说这个好,表哥还在那里义愤填膺他的苏大宝贝。
  这人对于孩子的事贼上心,就在刚刚有人说宝贝计划好看,他就指着那封面对老板说,给我来两张光碟。
  周清晨碰了碰他,才把他挽救过来,光碟还买两张呢,这人就是见不得好东西,跟我姑妈一样,小时候姑妈带我买衣服,见我穿得好的一般跟店员说,小姐,这衣服给我来两件。
  我接到的电话的内容是,傅容被人举报,贩毒,已经被公安带走。
  亲们有话=====》请看右边……
  26号更新
  进出公安局几趟,未得结果,杨义在客厅里来回走,象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又象一只掉入陷阱的困兽。
  我站起来说:“我再去想想办法”
  “还想他妈个P办法。”说着他飞起一脚,踢翻茶几,茶几撞到电视屏幕上,“哐当”玻璃碎了一地。在场的其他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杨义便是当日骂我不知好歹臭丫头的那位,傅容当时给我解释他们关系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丫的初夜都是我给安排的。
  傅容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有人恶意举报。其实傅容自从认识我之后基本很少碰那些东西,后来甚至还劝告杨义少碰。杨义挺看不惯傅容软绵绵的样子,出言讥讽:你丫当初不是鼓吹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么,也他妈尽毁了,女人如祸水还差不多。
  杨义很狂躁,道上的规矩大家都懂,查出来不是黑吃黑,杨义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便是“祸水”——苏也,如果不是碍着傅容,他那一脚恐怕早就踢到我身上。
  我走到门口重重的丢下一句话:“如果傅容出事了,我绝不独活,成吗?”
  我想办法能到哪里去呢,无非是惦记着我还有个外公。
  可是到了外公家,他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他到底有没有碰过?”
  眼神凌厉。
  我语塞了。
  认识他之前,他碰。
  外公看着我,不再言语,他叫来黄秘书送我回去,自己径直走开去。
  黄秘书送我出门,在车子前我拉着他不放。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么?他有伤在身能够保释么?保释也不行么?”我哀哀地看着他,就象落水之人抓到最后一块浮木,早就军心大乱。
  他摇摇头,说:“毒品,没有办法。”顿了顿他又说:“张晓风你知道吗,就是那个著名导演,他也是这样,昨天进去的,到现在,出不来。”
  张晓风,他不是早就干这行的吗,怎么这么巧跟傅容同一天同一种罪名进去?
  不过,管他巧不巧,早不早,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件事——张晓风都出不来啊!
  我最后的希望是医院,去医院,问问看,傅容脚伤这么个情况,能不能先保释,先把复建给做了?
  半路上就有人回答了我的问题,是徐东华。
  我坐在她的车里,她脸上妆容照旧完美无缺,举手投足一如既往的高贵优雅。
  她说,就算这种情况的保释手续合理合法,但是傅容不行。
  我斜睨眼睛看她,什么意思?
  “那么你来找我干什么?”
  “苏也,如果我告诉你,傅容这个情况,有一个人能帮你,而且这个城市里必须她,你觉得怎样?”
  我猛的抬头,暗自思忖,她是这个城市最优秀的律师,拥有最硬的后台,我相信,这个城市里,要办到这件事,必须徐东华。
  “那么张晓风呢?”
  她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说:“张晓风尿液检测呈阳性,而且已经人证物证铁证如山,树大招风,显是有人置之死地,可,傅容不同。”
  傅容自从跟我在一块后就没有再碰过那东西,当然不同。
  看了她一会,我明白了。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和徐东淮早已经分手,你愿不愿意帮我?”
  我说:“只要傅容安然无恙,我马上和他结婚,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
  我说:“你放心,我以后一辈子都不再见徐东淮。”
  好像生怕她后悔似的,我连珠炮似的把我心里能够想到的徐东华的条件都报出来。
  说得又急又快,也,生怕自己犹豫。
  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原来真的会拿自己撒气。
  她却低低的叹了口气,说:“苏也,你别怪我。”
  她拿烟。
  她抽的是555。傅容平时不准我抽这个牌子的烟。
  她将烟点燃,缓缓吸一口,吐出个巨大的烟圈,很快将她淹没,弥漫,慢慢的将她的脸隔离起来,看不真切,她说:“苏也,你和东淮根本就不应该认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缥缈,面容模糊。
  “你的母亲与我父亲青梅竹马,他们订婚后你母亲才与你父亲相遇,后来,私奔,断绝父女关系。但是我的父亲,曾经沧海,到今天还念念不忘,我母亲为了争这一口气,半生尽毁,自杀过,精神错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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