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杂草那样疯长

第54章


这种分析让我十分沮丧。
不久,她又来自投罗网了。
中午吃过饭,我刚刚洗过头,房间里散发着“飘柔”浓郁的香味。她起先坐在我床上,接着便侧躺下来。我看着她雪白的大腿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我慢慢靠近她,她也仿佛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屏住呼吸紧张无助地看着我。我抱紧她,她微微有些本能的反抗,而在我的眼里,女人的轻微反抗就意味着接受和同意。
她接吻的技术很生疏,我猜她肯定还是个处女呢。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担心小雪会中途回来,而且让自己去背叛小雪这个可爱单纯善良的姑娘,说实话自己的心里也会饱受惩罚。我每天实在是无所事事,小雪也难免要起疑。前天中午就突然回来,说是拿东西,我猜她其实是来查看情况的。我立即向她保证既没有手淫也没有意淫,她才非常满意地走了。其实我知道,小雪是个完全没有心计的女孩。
刘影对我的这次表现好像比较失望。
刘影第三次去找我的时候,是午后。她敲门,我应了声,她就推门进来了。我和小雪正在午睡(她在酒店可能受了委屈,决定不再去实习了)。刘看到这一幕就赶紧退了出去,我赤着上身出去,问她什么事,她说没事没事,就走了。
我不知道她当时的感觉,因为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因为当时我慌张着起身,没有戴上我那1000度的眼镜。回屋后我跟小雪解释说是王笑宇的女朋友找我,让我帮个忙。她好像没有怀疑。
和刘影重新在一起玩的时候,她没有再跟我提起这件事。但我感到她的情绪很不好。她没有心思再学习了,我都开始担心她的复习计划了。她问我如果她报考东方大学的经济学院怎么样?我说,每个学校的参考书都不一样,现在突然中途改变计划,恐怕比较困难。她好像有点失望。
早上打球也很少见到她了,有时候去找她,会发现有个丑八怪男生在那里和她聊天,仿佛是在安慰她。见我去了,她故意装出一副和他亲热的样子来,我却波澜不惊毫无醋意,但是这却还是让我有些不高兴,便打算终止我们的来往。
她再次去找我的时候是个晚上,我和小雪正在对门看影碟。我慌忙带刘影出去。
她说:“我以为你已经去上海了,却没有告诉我,所以过来看看。”
我笑了笑说:“怎么会呢,我走时一定给你打招呼。”
她幽幽地说:“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你有女朋友。”
我叹了口气,铁嘴钢牙能言善辩死不悔改地说:“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怎么会告诉你这些呢,而且我只是没说真实情况而已,并没有骗你。”
接着我又问她:“是不是特别恨我?”
她不言语了,过了会低下头轻声啜泣起来,让我手足无措。我抱着她,她在我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她说:“其实王笑宇早就告诉我了,说你有个同居的女朋友叫小雪。但我还是无法把我自己从你身边拉开,我甚至想和她比一比。我并不恨你,因为我喜欢你。我只是不知道在你心目中哪个更重要而已……”
其余的记不清还说了些什么,却记得她突然问我一句话:“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好吗?”
她在我怀里抬起头,紧闭双唇,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充满渴望和鼓励的神情。面对着她的诱惑,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忧伤。我的心里猛地震动了一下,有些吃惊,还有些许的感动——我实在想不到她会为我这样做。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如果我不回去,我知道小雪也会像那晚我等她一样等我,也会和我一样牵挂担心。
我说:“别这样,我们还像往常那样跟笑宇三个人做朋友,好不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挣脱了我的怀抱,低声对我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就这样分手了吗?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我转身回头时看到她还站在夜色里。回去的路上,我的心一直都在隐隐的刺痛。
我只是吻了她一下而已,我也没有欺骗她,难道我真的就伤了她的心?
过了几天,我去王笑宇打工的那个网吧去上网。他问我:“你跟刘影怎么了?”
我看着屏幕头也不回,长长地吐了一口烟雾,漫不经心地反问他:“什么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她走了。她去北京了。打算在中央财经大学复习、考研。”
夹在手指间的香烟突然掉落在我裸露的腿上,我顿时惊叫起来……
再次打工
日子相当无聊。不知道为什么夏天总是给人一种没完没了的漫长的感觉,好像你永远也度不完一样。而且,你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你不能出去,不敢出去,外面太热,所以你什么也做不成,所以你无聊。
这时我想到了生计问题。我知道,去上海后马上就要一大笔花费,虽然是公费生,不用交学费,但住宿费却已经达到了我在黑山大学的一年学费。钱是什么?钱就是男人的雄性激
素!没有钱,男人的那个东西就硬不起来。所以从这点来说,钱囊和肾囊的功能倒是非常相似的。
通过我班一个女同学(我想我这一辈子恐怕是没有男同学会帮我了,我只有女人缘,没有男人缘),我去参加房地产公司的应聘。他们的一个经理需要一个秘书。我递交了我的简历和求职信,然后赖在那里蹭吃了顿民工饭,却因此被一个尖嘴瘦脸的女办公室主任强迫干了半天活。他们没有要我,因为我经常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喝茶水吹冷气,根本不像个秘书而像个大爷。
我只好顾而之他,施施然走进一家“人才市场”。其实我觉得,很多所谓的“人才市场”应该改个名称叫做“人菜市场”或者“菜人市场”。你觉得里面有人才吗?像我这样,大学毕业,成绩优秀,可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能干什么。说自己是人才,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烧。说是“人菜”更合适。而且招聘、应聘和买菜、卖菜没有什么区别:都要看看货色(买菜时不新鲜不要,招聘时年老色衰者不要),都要讨价还价,里面人声嘈杂,臭气熏天。
我走到一个摊位跟前,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公司,我只看到那个招聘的女人很有风情的样子,于是毫不犹豫地过去递了简历。她和我聊了一会,认为我是个很机灵的孩子,适合秘书工作云云。
过了几天,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面试。那天,乌城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狂风乍起,吹皱一地垃圾,黑煤灰与黄尘土齐飞,废纸张与方便袋一色。我战战兢兢,打手机问她是否还要去,她说当然,于是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然后咬咬牙钻进一辆出租车,屁股冒着烟,绝尘而去。
她大约30几岁年纪,穿着一件得体合身的紫罗兰色的长裙,一转身或者换个姿态便紧贴着她的曲线而宛转,可谓风姿绰约。这女人的这种风骚已经到了骨子里去了,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无不性感撩人。她的唇间含着笑意,眼神对你一瞟,就立刻会让男人想到玉一般的身体,想到温软的床。这不是有些女人学学就能学来的。
“小鱼儿呀,快点上来吧你!我看到你了。”她在电话里笑着催促我上楼的声音既娇且媚,听起来倒像是催我快点上床一样。
董事长,李继三,自称是从人大某职位上退休下来的,白白胖胖的,一副官僚相,官腔也打得很好。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可能要成为他的秘书了。他指着他的一只眼睛告诉我说,他的这只眼睛几乎看不见了。我心里正想到一个西方的谚语:在瞎子的国度里,独眼龙是国王。
在过道里,董事长淫笑着大声对一个下属说:“这次招到了一个女大学生,快点来呀!”
下属问:“哪个大学的?好看不好看?”
他说:“农大的。那模样俊呢!”
俩人可谓一丘之貉。
我在办公室门口瞥见,李董事长肥胖的熊掌从女人的臀部摸了一把,女人下意识地闪了一下,回头看来他一眼,却没有恼怒的样子。哦,他妈的!揩油吗?说不定这女人就是这独眼龙专用的。真他妈让我嫉妒,等什么时候老子也有钱了,肯定会去找更好的女人。
女人啊,女人,哪个男人不爱你?或者说,哪个男人不好色?萨特也说过:“我就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女性。”我颇为赞赏。好!够坦诚的,是个真正的男人。我准备也模仿着写那么一篇宣言式的论文,题目就叫做《我就是喜欢做爱》。我希望自己做一个没有隐私的人。无论崇高还是卑贱,无论高尚还是卑污,我都展示给人看,如果有人要看的话。我想自己就是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成败得失都在我身上了,各位请慢慢欣赏啊。各位可以从我这里学些经验教训,这也是我的荣耀和价值了。
男人靠什么赢得女人呢?成功!有钱也好,有权也好,有才华和名声也好,都是男人用以获得女人的必不可少的条件。因此你可以明白了吧,为什么男人们在玩命和自己过不去。男人们年轻时都在拿命换钱,有钱了又开始玩命花钱以求挽回健康。玩来玩去就把自己给玩完了。于是女人取得遗产。
我们新来的职员还被迫参加了一个又臭又长的会议,和其他办公室的成员见了一面。但我仍然不知道他们这个公司是做什么的。在会议上,李继三称呼一位中年男人为“司令”,那人可能是某军区退休下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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