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种武器之拳头

第18章


常无意道:“蓝兰?”
小马道:“她不但是个女鬼,还是个狐狸精!”
这次常无意对他说的话居然也表示很同意。
小马道:“你看她这么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常无意道:“我看不出。”
小马道:“我也看不出。”
常无意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应该回去睡觉,假装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鬼总要现形的。
狐狸精迟早难免露出尾巴来。
他们找来几条纸,封上了刚才被他们挑破的窗子,才悄悄地开门走出去。
做这种事的时候,他们一向很小心,他们并不是君子,也不是好人。
(三)
门外也静悄悄的不见人影,小马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房,刚推开门.又怔住。
他房里居然有个人。
木板床上的破草席不知何时已不见,已换上雪白干净的被单。
蓝兰就躺在这床薄被里,看着他,
她的身子显然是赤裸着的,因为她的衣服都摆在床头的凳子上。
她的眼波朦胧,仿佛已醉,更令人心醉。
小马好象没看见屋里有她这么一个人.关上门就开始脱衣裳。
蓝兰的眼波更醉,悄悄地问,“刚才你到哪里去了?”
小马道:“我喝得太多.总得放点出来。”
蓝兰嫣然道:“现在还可以再放一点出来。”
小马故意装不懂:“你不睡在自己房里,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蓝兰道:“我一个人睡不着。”
小马道:“我睡得着!”
蓝兰道:“你是不是在生气,生谁的气?”
小马不开口。
蓝兰道:“难道你也怕常剥皮剥你的皮?”
小马不否认。
蓝兰道:“可是他只说过不许男人碰女人,并没有说不许女人碰男人,所以….”
她笑得更媚:“现在我就要来碰你了。”
她说来就来.来得很快,一个软玉温香的身予,忽然就已到了小马怀里。
她的嘴唇是火烫的。
小马本想推开她,忽然又改变了主怠——被人欺骗总不是件好受的事。
这岂非也是报复的方法一种。
他报复得很强烈!
蓝兰火烫的嘴唇忽然变得冰冷,喘息已变为呻吟。
她是个真正的女人.男人梦想中的女人。
她具有一个女人所能具备的一切条件.甚至比男人梦想中还好得多。
她的嘴唇热了很多次,又冷了很多次。
小马终于开始喘息。
她的呻吟也渐渐又变为喘息,喘息着道:“难怪别人说你是条驴子你真的是!”
这是句很粗俗的话,可是在此时此刻听来,却足以令人销魂。
小马的心已软了。
——她至少没有出卖他。
——她本来可以跟狼君子谈成那笔生意的。
———她对他的热情并不假。
现在他想起的,只有她的好处。
屋子里平和安静,紧张和激动都已得到松弛,这本就是男女间情感最容易滋生的时候。
他忽然问:“轿子里为什么没有人?”
这句话一出来,他已经在后悔,只可惜话一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
想不到的是,蓝兰并没有吃惊,反问道:“你是不是想看看我二弟?”
小马道:“只可惜我看不见。”
蓝兰道:“那只因为他并不在你去看的那顶轿子里!”
——她知道他们去看过?
小马道:“他在哪里?”
蓝兰道:“他在我房里那顶轿子里,他病得很重,我对他不能不特别小心。”
小马冷笑。
蓝兰道:“我故意将一顶空轿子摆在最好的那间客房里,却将他抬入了我的房,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叫珍珠姐妹去守着他。”
小马冷笑。
蓝兰道,“你不信?”
小马还在冷笑。”
蓝兰忽然跳起来,道:“好,我带你去见见他!”
不管她是女鬼也好,是狐狸精也好,这次她居然没有说谎。
她房里真的有顶轿子,轿子里真的有个人。
她轻轻掀起帘子,小马就看见了这个人了。
(四)
现在是九月。
九月的天气并不冷。
轿子里却铺满了虎皮,就算在最冷的天气,一个人躺在这么多虎皮里,都会发热的。
这个人却还在发冷。
他还是年轻人,可是他脑上却完全没有一点血色,也没有一点汗。
他还在不停地发抖。
他很年轻.可是头发眉毛都已开始脱落,呼吸也细若游丝。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真的病得很重,很重很重。
小马也看得出。
所以现在他心里的感觉,就好象一个刚偷了朋友的老婆、这朋友却还把他当朋友的人。
虽然并不完全象,至少总有点象。
蓝兰道:“这是我弟弟,他叫蓝寄云。”
小马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很想对他笑笑,却笑不出。
蓝兰道:“这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我们过山的小马。”
蓝寄云看着小马,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忽然伸手握住小马的手,道:“谢谢你。”
他的声音衰弱如游丝。
他的手枯瘦而冰冷.简直就象只死人的手。
握住了这只手,小马心里很难受,吃吃地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病人又开始在咳嗽,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小马也看得快掉眼泪了,终于挣扎着说出五个字:“你...你多保重。”
病人勉强笑了笑,也想说话,可是眼帘已慢慢合起。
蓝兰也轻轻地放下帘子,小马早已悄悄的溜了出去,只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蓝兰出来的时候,他眼睛还是红红的,忽然道:“我不是驴子,我是个猪!”
蓝兰柔声道:“你不是。”
小马道:“我是!”
蓝兰嫣然道:“你又不肥,怎么会是猪?”
小马道:“我是个瘦猪!”
他抬起手,好像准备重重的给自己两耳光。
蓝兰已握住他的手,将面颊贴在他胸膛上:“我知道你的心事,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
她又抬起头,仰视着他:“可是只要我们能保证他平安过山,我们...”
小马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我若做不到这件事,我自己一头就撞死!”
蓝兰的手在轻轻抚着他的手,嘴唇也在轻吻着他的脸。
他忽然发现她的手冰冷,嘴唇也冰冷.而且在发抖。
现在并不是刚才激情刚过去的时候,她的手和嘴唇为什么会这么冷?
小马道:“你还在生气?”
蓝兰道:“嗯。”
小马道:“我…。.”
蓝兰气:“我不是在生你的气。”
小马道:“你在生谁的气?”
蓝兰道:“我再三吩咐,叫她们守在这里,可是现在她们居然连人影子都看不见了。”
小马这才想到房里只有她弟弟一个人,珍珠姐妹果然已人影不见。
她们实在不该走的。
蓝兰道:“就算她们有什么急事,也不该两个人一起走的。”
小马道:“也许她们很快会回来。”
她们没有回来。
过了很久很久,她们还是人影不见,找遍了整个太平客栈,都找不到她们的人。
非但找不到她们,连老皮都不见了。
迷 失
(一)
九月十三,正午:
晴,有时多云。
阳光还从山外照过来,照进窗户,照在常无意苍白冷酷的脸上。
张聋子站在窗口发呆,小马和蓝兰坐在屋子里发呆。
他们都在等,等老皮和珍珠姐妹的消息,这三个人却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常无意冷冷道:“我早就说过他根本不是人。”
小马苦笑道:“但我却保证,珍珠姐妹绝不是被他拐走的。”
常无意冷笑道:“不是?”
小马道:“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站起来,又坐下,忽然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有双漂亮大腿的女孩子?”
常无意当然记得。
那么美的腿并不是时常都能看见的,只要是男人.想不看都很难,
小马道:“你还记不记得她说的话?只要我们去找她,她随时都欢迎。”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腿正好是完全裸露着的,仿佛也在对他们表示欢迎。
蓝兰叹了口气,道:“那女人实在是个魔女,我若是男人,说不定也会忍不住要去找她。”
他们还记得老皮看着那双腿时眼睛里的表情,也记得另外—个女孩子对珍珠姐妹做的事。
她们不喜欢用暴力,可是这种原始而邪恶的诱惑却还比暴力更可怕。
小马也在叹息,道:“其实我早应该知道他们受不了这种诱惑的。”
常无意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小马道:“什么事?”
常无意道:“多了他们三个人并不算多,少了他们三个人也不算少。”
小马道:“难道你准备就这样把他们抛下?”
常无意道:“难道你还想去找他们?”
小马道:“我想。”
常无意道:“你还想不想过山?”
小马闭上了嘴。
忽然间,一个女孩子,吃吃地笑着,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她还很年轻,长得也很美,身上穿着件用麻袋改成的长袍,却已有—半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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