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维之境

    “啾！啾！啾！”
    培斯克忽然感觉一阵熟悉，那是神鸟的鸣叫之声，在这天舰之中为何能听到。
    波尔则是面色大变，再不理会培斯克，旋风般溜了出去。培斯克幡然醒悟到，这是模仿神鸟叫声而制作的警报一类的声音，顿时也暗感不妙，心想难道凶手或是陨石追过来了。
    跳了起来，不再理会什么暗能量，暗物质，离开球形室，赶往中层的前舱去。培斯克心生熟悉，有点像历史重演，当日被困时的感觉重新再思感网络上出现，重现眼前。
    波尔站在锐影号的主仪器前，呆看着大屏幕，幕上只有似没有任何意义颤震着的波纹横线，侦察到了前方的电磁波或者能量波的扰动。警报仍响个不停，此刻已然不是时候问这警报之声的来历。
    舱内的照明光转为红色，忽亮忽灭，益添紧张的气氛。
    培斯克移到波尔身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波尔神色凝重的道：“有不明的太空舰正在在接近我们，似乎想要对我们进行攻击。”
    培斯克道：“或许是偶然遇上。”
    波尔尖声道：“偶然遇上？你可知在太空中遇上另一艘舰的概率是多少？我的神，那是几十亿分之一。宇宙的浩渺真的不是低维生物能想像的，自我出道后，只遇到一次，就是现在，并且还是遇到了你，八成是冲你来的！”
    培斯克道：“离我们有多远？来得及跑吗？”
    波尔叹道：“不到十分之一光年。朋友！这次我们有难了。”
    培斯克道：“又或许是仙踪林人的巡逻舰，这是赛音大陆，这降落之后就是仙踪林人的国境嘛！”
    波尔道：“我也希望如此，不过若是仙踪林人，感应显像器光影排列阵会捕捉到他们太空舰的图像，不会如眼前的样子，只是几道纹波，几道干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系统坏了。”
    警报声嘎然而止，闪动的红光变为先前的柔和黄光，一切回复正常，屏幕只有点点星光。似乎危险已经解除了。
    波尔长长吁出一口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培斯克延展思感，在使用了灵魂宝石之后更是得到了扩展。他心中不安的感觉却有增无减，忽然间记起自己应做的事，闭上眼睛，心随念动，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思感神经以极速飞行般的速度投往四面八方，眨眼间笼罩了庞大的空间，一切无有遗漏。
    对波尔说道：“太空舰正在加速赶来，它比你的锐影号大上十倍，长筒形，整体宽窄如一，银灰色的，不知用什么物料制成。”
    波尔剧震，转过头来，紧张的问道：“你能看到舰尾喷射的燃料是什么颜色？”
    培斯克睁开眼睛，道：“似乎没有颜色，但我感应到冷冰冰的能量流。”
    波尔的黑脸瞬间变得有多难看便多难看，从培斯克身边闪过，嚷道：“快！我们弃舰逃生，迟则永远没法离开。”
    培斯克紧追在他身后，这家伙变回球形，疾如厉风般滚下旋梯去，但培斯克仍不用费力的追贴他。踏上最下层，波尔凌空往船尾投去，他似乎还有准备，这着实再次刷新了对波尔的认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多的准备，狡兔三窟吗？
    “嘭！”银雨激溅，在空间中如波澜一般朝外荡漾。
    波尔撞上力场般往培斯克反弹回来，猝不及防下，培斯克差点给他碰翻，然后感到抓着他双肩。波尔回复有手有脚的模样，惊骇欲绝。
    底舱通往尾舱的宽敞廊道中央的位置，一个银芒闪烁的光团在结聚成形，四周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寒气很快便吞噬了锐影号，舱内登时气温骤降，阴森诡异。波尔厉叱一声，身现能量盔甲，奋不顾身的飞扑过去，两手祭出他拿手的能量兵器，身兵合一的投往银球。
    银球的能量圈内闪出四道暗影，左右上下，从下逸出的与影子全无分别，就好像是从地上召唤而出一般，没有质量似的投射地上，贴地延伸。
    呼啸声起，银灰色狰狞可怖的鬼脸现形于影子的不同部位，张开血红的口，连续喷射急旋而去的能量漩涡，从不同角度笼罩整个空间的迎头痛击波尔。培斯克的视觉翻译功能又奏效了，对方虽纯是阴森冷冰的纯能量体，但却可把他们的神经攻击枢纽，幻化为类似自己的面相。能量物质化，可这赛音星系，能量体的身份应该很明显吧，不然为何波尔会在听到培斯克说冰冷的能量流时，都不曾思考便欲丢弃舰船而走。
    波尔竭尽全力左挡右格，可是如此凌厉密集的反击根本是挡无可挡，避无可避，接连被命中，掀起阵阵显示盔甲严重耗损的能量雨，硬被抛掷回来。倒地前波尔嚷道：“破坏他们的传送圈！快！不然我们都得交在这里！”
    培斯克绕过波尔，从旁飙射而去。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介纳，它与培斯克的真身结合为一体，培斯克完全的驾御着它。
    它们彼此想法相通，不用任何练习，已配合得天衣无缝。培斯克的思感神经一丝不漏的掌握眼前形势，波尔说得对，如让敌方战士不住从银圈涌进来，他们二人肯定不得善终，直接化作这星域的尘埃。
    刹那间，四道银影袭来。他们本是无固定形状的能量体，可是在培斯克的视觉翻译功能下，狰狞可怖的面容在银影中若隐若现，位置不是固定的，会在能量影内移往任何一部分，，仿佛能量只是他们的一个躯壳，真正控制的核心部分正是能量之中移动的黑影，不过已足够让培斯克掌握他们的能量神经中心和出招的位置。
    “嘭！嘭！嘭！”磁衣往头手延伸，如今当能量漩涡击中培斯克时，也只能掀起几点光雨，没法影响他的行动。
    培斯克腾身而起，一枝能量箭同时在心核内形成，从心核直射而出，透胸甲而去，以光速先射进挡在前方的银影战士降至中间的面容也是其能量神经中枢的位置去，再穿透而出，命中银球。
    “轰！轰！”
    两声巨响，震动整艘锐影号，爆炸引起的能量波排山倒海的迸发，被击中的战士和银球立即化为粒子和射线往四面八方弹射，合而为沸腾的气体漩涡，爆发出的巨大冲击，直接将培斯克给震得往后抛飞，更不用说剩下的三个银影战士，似被刮起的碎沙，随着崩裂瓦解的长廊四壁，不知给卷到哪里去了。
    培斯克滚落地上时锐影号这个部分只剩下一个大窟窿，残余的装置仪器纷纷着火燃烧，爆炸波及上两层的地方，大片残屑暴雨般洒下来，尘碎漫空，视野不清。
    培斯克愈发的激动，久久不能平静，从来没有想过，心核的全力一击，有这么可怕的威力。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不合理！
    波尔从培斯克落地处奔过，狂喝道：“快走！”
    培斯克也清楚自己暂时再无力量发射第二枚能量箭，连忙跃起来，追在他后方。另一个银球出现前方时，二人已先后从其旁掠过，来到舱底尾部的位置，进入旋开的活门，里面小型飞行器，已经安详静待。
    “轰！”
    能量直击在二人后方闭上的旋门处，旋门应击变形，中间部分不自然的隆起，且现裂纹。
    进入飞行器的驾驶舱，坐得舒舒服服，尾门开启，飞行器破空而出，飙进漫空星斗里，不住加速，倏地陷入虚无和绝对的黑暗里去，培斯克思感神经退返心核，再没有任何感觉。
    回复思感，波尔坐在身旁，外面是宁静的星空，其亮度令人有触手可及的错觉，在培斯克看来，此刻他们该是在某一星河的内空。飞行器以四分之一光速滑行。
    一时间，培斯克说不出话来，刚才的体验，震撼着我，颇有滋味，第一次真实的体验到没有翅膀之后的飞行。
    波尔“哈！哈！哈！”的连笑三声，却没有笑容配合，表情古怪。接着转头看着培斯克，道：“我终于明白你这个表现的方式，只差笑容。哈哈哈！真的很痛快！”
    培斯克失声道：“痛快？你刚失去了锐影号。”
    波尔洒然道：“掉了什么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没丢掉小命。你不知道这次能逃出生天，是多么的幸运。如果你不是活吞了我的宝贝磁元，便轮到那些kantur王国的浑球活吞我们。哈！这叫错有错着，爽透啦！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的那一箭为何能直接击退他们。”
    想不到波尔失去了宝贝舰，仍这般看得开，培斯克顿时对他新生好感，可以说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被他吞了的磁元，那种强大的力量，着实令人疯狂。
    波尔又道：“你这家伙果然潜力无穷，一次比一次厉害，我现在更相信我们的大计是行得通的。”
    培斯克暗骂他死心不息，刚刚出来，便弄到这等地步，还要陪到处他去招摇撞骗。同时心中一动，问道：“如果陨石来袭，我们还能像如今一样逃脱吗？”
    波尔傲然道：“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你说的石头我没有见过，或许与昆顿有关，但我见过另外一种魔陨石，只是不知道与你说的是否一样，魔陨石诞生于魔洞，是由kantur王国的人一手炮制，专用来毁灭星球甚至整个星系，是他们震慑宇宙的手段。魔陨石是绝不容易对付的。”
    “所以说，我们可能没这么幸运了。”心中涌起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记起候鸟灭族的那一天，魔陨石的出现可能不是巧合，如此凶手就很有机会是“战神”诺顿。道：“先告诉我诺顿是怎样的生物。”
    出奇的是波尔相当合作，没有多问什么，沉吟片刻，道：“我该怎样形容呢？先说我的私下感受，就是即使有一亿个像你般厉害的角色助我，我也不敢面对他，我们是完全没有机会。光是他的头号手下百神愁，又或旗下四大战将，已不是我们应付得了，遑论他本人，在如今的几大王国的；领袖之中，他的能力可能都要稍微更强大一点。”
    培斯克从容道：“说下去。我想知道他厉害至何等程度。”
    波尔露出佩服的神色，可能是佩服我的勇气。道：“在塞音五国里，最强的是kantur王国，几乎是战无不胜，故而诺顿被称为战争之神，仙踪林和魔法王国联手抵抗，仍是处于下风。幸好kantur王国有个弱点，就是他们是没有繁殖能力的奇怪生物，每个战士的阵亡，都是不可弥补的损失。当其他两国加起来的总军力是kantur王国的数十万倍，kantur王国也会吃不消。一轮剧战后，仙踪林和魔法王国固是死伤惨重，kantur王国相对折损的战士虽似少得多了，仍是他们负担不起的，所以在一场战役之中他们会选择性的撤退，有些战不是打不赢，而是耗下去，这样的代价与收获是不对等的。以诺顿的自负，也不得不撤兵求和，签署了著名的‘塞音之盟’，从此退返地下魔宫，并严格约束手下将士。像先前般出现在仙踪林王国的疆界地域，是很不寻常的事。天！我终于成名了。”
    培斯克皱眉道：“你乱嚷什么？”
    波尔得意的道：“kantur最重生存，追求不朽，一个不能少，杀他们的人，等于触犯他们的天条，永远不会罢休。在刚才锐影号之战里，我们至少干掉一个战士，而能量箭更命中有小魔洞之称的空间转移门，里面可以有一个战士，也可以是上百个战士，真不知杀了多少个，这是自塞音之盟签定的三千多万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诺顿会倾尽全力踏遍天下的追杀我们，你说这是不是轰动宇宙的事？还有比这更快成名的捷径吗？朋友！我和你已一举成名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创生界，独角兽，这样他们便永远追不上我们。”
    “我不想让别人追着打，我反感这样的行为！”
    片刻后，纵使波尔的话之中说到他们即将可能遇到的危险，但培斯克一点不畏惧，沉声道：“kantur兵力如何？”
    波尔道：“没有生物知道，估计该不过百万之众。”
    培斯克不解道：“既然没法繁衍，这百万雄师是如何来的？”
    波尔道：“kantur人以前是有生育能力的，变化发生在帝国分裂前的一段时间，几国的生物像得到了新的进化动力般，当然那段时间也是罗兰峡谷封印的昆顿最狂躁的时期，所有人都在猜测，如今的昆顿既然已经冲破了封印为何不反攻塞音大陆，而是去了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所以当时的进化也是一次大的变革，一些生物连真身的烙印亦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种族各自走上不同的进化之路。kantur的人失去了繁殖的能力，变成宇宙的恶魔，毫无理由的去破坏、杀戮和毁灭；魔法王国人双性合一，同时拥有雄性和雌性的烙印，可以通过分裂孕育生命，可以说是无性繁殖；仙踪林人的变化最有趣，爱上了雌雄之间的吸引和乐趣，追求和平和均衡，也最受各种族的拥戴，所以仙踪林人的王国版图是最大的，横跨三万多个河系，比魔法王国大上三倍，kantur更是没法比较。”
    我道：“我想多知道点关于kantur人的事。为何叫他们做kantur人？”
    波尔道：“你这么好奇，不如听多点有关仙踪林的事，毕竟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唉！如果仍在锐影号内，我可让你从资料储藏库直接提取资料，否则说上十年，恐怕仍说不清楚。”
    培斯克皱眉道：“你好像一点不怕kantur人追上来。”
    波尔得意的道：“我既然是宇宙的首席逃犯，逃的功夫当然有看头，我们现在已深入仙踪林首都奥尔特星系所在的星河，是仙踪林人军力最强的地方，除非诺顿亲率大军来犯，否则没有kantur战舰敢闯进来，暂时我们是安全的。”
    接着叹道：“其次是我这艘小锐影已耗尽能量，只能像现在般滑行，等候命运的安排。”
    培斯克欣然道：“只要我弄清楚小锐影的动力装置，我可注进足够的能量，你要飞到什么星球都不是难题。”
    波尔道：“看来你已经十分清楚暗能量了！真是个天才的能量驾驭师！”
    培斯克愕然道：“什么意思？”
    波尔傲然道：“刚刚我以为kantur人是来寻你的，不过我的猜测错了，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这正是kantur人来找我麻烦的原因，kantur人是宇宙唯一能在魔洞生存的怪物，从魔洞掌握了黑暗物质的秘密。组成黑暗物质的反量子系统叫做暗子，魔洞舰的动力系统便是由暗子推动的，能令战舰在充满黑暗物质的空间飞行，刚才你便经验过暗间飞行的滋味。之前给你解释的暗物质那只是我个人的理解，天生就伴随我的，至于其他一些多的，我也不知道，宇宙里恐怕只有kantur人有答案。
    我只知显性空间、隐性空间与虚空间三者同时并存。我的小锐影是我平生最得意杰作之一，经过三百多年的精心策划和行动，终从kantur人手上偷出一支最关键性的暗子动力棒，刚刚你已经看到了，逃离主舰之时，我已经将它带了出来，只要你据此kantur人的心血结晶，去献给仙踪林人至高无上的希达尔女王，告诉她你之所以失踪多年，就是要去窃取kantur人这个全力保护的秘密，保证她重重有赏，而你则告诉她对任何奖赏都没有兴趣，唯一的兴趣就是远赴创生界，去弄清楚那宇宙最大的秘密，当然她须同时供应一艘超卓的飞舰，不然我们怕是也不可能到达那样的边缘区域。”
    波尔又道：“小锐影用的是暗能量系统，除非你能操控暗子，才能给我们的飞行器增加能量，难不成还有什么办法？差点忘了问你，你现在的能量有多大？”
    培斯克向他举起左手，道：“看！”
    “锵！”的一声，一个闪烁着难以形容色光的指环无中生有的现形，套在中指处，发出光蒙蒙的异芒。培斯克的手握了个空，登时呆了起来，想不到介纳如此不听指挥，培斯克本意只是想将它从心核取出来，让它变成当日在洞穴得到它时的模样。摇身之下，紫衣战甲显露。
    波尔露出讶色，道：“你认识血法剑宗和骷髅王吗？难道你要利用介纳和紫衣战甲？”
    培斯克茫然摇头，道：“为什么这样问我？”
    波尔道：“因为骷髅王正是以指环的方式随身携带介纳，成为了他的著名标志，你如没有听过他，怎晓得把他变成指环？而血法剑宗紫衣战甲从不离身，依旧是他的标志，那是花了无数岁月，选用宇宙最特殊的材料打造的。”
    小锐影在虚空漫无目的的滑行着，我心中充满异样的感觉，把手移到眼前，盯着梦还，摸着紫衣战甲道：“是它们自动变成这样子的。”
    波尔大感错愕。
    培斯克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如此滑行终不是办法，不知多久才会撞入一个星系。”
    波尔晒道：“在太空走直线碰上星体的机会几乎是零，不过不用担心，快运用你超凡的思感神经，观测远近情况。本以为你能利用他们给飞行器充能，看来我是想多了。”
    培斯克闭上眼睛，一震道：“有一艘飞船，在离我们七分之一光年的位置，正直线朝我们飞来。”
    波尔跳了起来，拆暗子棒去了。
    培斯克赫然说道：“你怎么知道是kantur的飞船，你不是说这样的地方不会出现kantur的人吗？”
    波尔说道：“我是猜的，难道真的有kantur人在这里，难不成这里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言语之间，飞行器已经滑到可视距离之内了。想要逃走，飞行器的动力已经不够了，除非能给找到装置，对暗棒子进行中的东西升维处理，或可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