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无归期

    “大小姐，还好公主没被您吓着，不然怪罪下来怎么办？”一个约摸十几岁的婢女对颜歆柔道。
    “静心，小凝不会。”颜歆柔轻声道。
    深知自己早上是莽撞了，但她是真的关心顾凝怎么样了。见到她毫发未伤，这才安心一点。
    可是转念一想，有这一次，说不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颜歆柔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一般。
    “大小姐，公主来了。”外面有婢女道。
    顾凝扬着笑脸走进来，刚好看到在练字的某人，便到其身旁观赏她的字。
    “公主。”静心毕恭毕敬道。
    顾凝看了眼静心后“嗯”了一声。
    继而又看颜歆柔写的字，正是“颜歆柔”三个字。
    “哇，歆柔你的字真好看！”顾凝由衷赞道。
    颜歆柔闻言，微微一笑道：“小凝过奖了。”
    “我也要写名字！”顾凝道。
    颜歆柔便递了只笔给顾凝。
    “这个时间的女主才是正常的。”顾凝心中道。
    接过毛笔后顾凝便在颜歆柔名字下面写了“顾凝”二字。
    “宿主，你的字真丑。”系统吐槽道。
    顾凝的字也就普普通通，还特别拘谨，多年来就像个初学者一样，并不像系统说得那般。
    “我那是懒得练好么！”顾凝郁闷道。
    本来没成为快穿者之前她记得就练过一年多的毛笔字，后来懒得练了。成为公主之后写的也是个半斤八两，她只好作罢。
    颜歆柔看顾凝顾凝写的名字后，便道：“小凝还要多加练习哦。”
    “知道了。”顾凝便把笔放下了。
    这个时间段的女主好像真和平常无异啊，倒是有些让她不知所措，蹭饭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宿主你果然是肖想那顿饭。”系统嫌弃道。
    顾凝：……
    “话说，歆柔，你今天早上真的是有些……和平常有些出入。”她都不知用什么词形容了，总不能当人家面说像个疯婆子是吧？
    颜歆柔收纸的动作顿了一下，后笑得就有些不自然了。
    “那是我做噩梦了，我……做出的那些举动……希望你能原谅我……”颜歆柔低头道，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顾凝本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人【并不】，她只是稍提一下而已。
    “没事没事，你只要请我吃顿饭就好了！”顾凝似笑非笑地看着颜歆柔道。
    颜歆柔闻言，便一口答应了。
    “小凝要吃些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
    “随便，只要有肉就行。”顾凝道。
    颜歆柔满口应下，便吩咐下人去准备。
    目睹了全过程的系统——
    “你是没吃过肉怎的？在宫里待了十来年了顿顿都有肉。”
    “要你管！”
    确实是十来年了，第一次是五岁替代原身的，十五六岁就被毒死了，第二次也就十一二岁，是十七岁被女主掐死，算起来也是这个年数。
    而后颜歆柔拉着顾凝去画室看画。
    顾凝本就知道女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古代典型的大家闺秀，她也想变成那样的人，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歆柔，你最近又作新画了啊。”顾凝左看右看。
    颜歆柔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桌旁，看了看。
    “这两幅便是了。”
    顾凝闻言，凑上去看。
    这两幅画的是水仙花，不同的是，一幅是盛开的，一幅是凋零的。
    “这是老师布置的，过些日子要交上去。”颜歆柔顿了顿又道：“小凝觉得哪一幅更好看？”
    顾凝仔细对比了两幅画，才道——
    “我觉得两幅……都好看”说着，便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颜歆柔也笑了。
    “是要选一幅上交的……小凝替我选一幅吧。”
    顾凝是有选择恐惧症的，所以现在很为难，她只好敲敲系统。
    “女主让你选呢，没让我选。”
    顾凝：……
    “阿迟跟着我来没有？”顾凝忽然想到还有队友在。
    “你叫叫不就知道了。”系统回答。
    顾凝：……叫你回答这么难么。
    “阿迟呢？让我们阿迟来鉴赏一下。”顾凝貌似对着空气笑道。
    果然一身黑衣的夜迟落到顾凝面前，倒是将颜歆柔下着了。
    “属下不了解。”夜迟道。
    顾凝嫌弃地摆摆手，道：“行行，你下去吧。”
    夜迟便下一秒消失不见了。
    “你……你的暗卫？”颜歆柔问。
    “对，挺厉害一个人。”顾凝毫不犹豫地说道。
    颜歆柔这才想起，身为公主有几个暗卫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只有他一个，不是我穷养不起，而是他是暗卫中最厉害的一个。”顾凝补充道。
    系统这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能容忍宿主有一丝炫耀。
    “还不是本系统让你挑的。”
    “……胡说，那是我敲他比较有个性！”
    呃，这次顾凝扯得有点远，不行，她得把话题拉回来。
    “宿主，男主到丞相府了。”这时系统提醒道。
    哟，她可算把男主给等来了。
    “歆柔，不如抽空问问路琛吧，让他给你挑。”顾凝道。
    抬头却见颜歆柔紧锁眉头。
    顾凝：……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公主，小姐，路将军来访。已在大厅等候。”门外的静心道。
    好，可算是来了。顾凝心道。
    旁边的颜歆柔却迟迟不说话，还是顾凝打破了沉寂。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么？歆柔……”
    颜歆柔这才回神，冲顾凝微微一笑，然后让静心带路。
    大厅。
    一身蓝衣的路琛正端坐着饮茶。
    “路将军，公主还有我们大小姐到了。”静心带来顾凝与颜歆柔。
    路琛抬眼，正好见到二人。
    连忙起身，作揖一礼，道：“见过……”
    路琛话没说完就被顾凝作势扶起。
    “哎，路琛这你可就见外了，我和歆柔是朋友，你唤我顾凝便好。”
    路琛闻言抬头，正对上顾凝略带笑意的眼睛。
    第一个反应是：她怎么没死？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能答道——
    “是——”
    而系统又要给自己宿主打电话了。
    “宿主霸气！这么多年，你可终于霸气一回了！我倍感欣慰……”系统欠揍的声音道。
    顾凝：……什么叫“这么多年”？
    “呐，你们尽管聊，当我不存在就行。”顾凝利索当然道，随便看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颜歆柔：“……”
    路琛：“……”
    “柔儿，我这次来给你捎带了凌烟阁最新出的胭脂，不知你可喜欢？”路琛笑道，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