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风雨情

第三章:竹林斗法


蜀南竹海原名万岭箐,这里碧波荡漾,风起云动,一片青翠。北宋黄庭坚到此游玩,见此翠竹海洋,也曾连连赞叹:“壮哉,竹波万里,峨眉姐妹耳!”
    顺着竹林往里走,正中央有一小亭,唤作高节,到也是与这竹子的气节十分匹配。
    赵辰阳三人骑着马行至竹林。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竹子,静儿叹道:“好漂亮啊!”
    赵辰阳笑道:“此竹林有一传说,要不要听啊?”
    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故事,静儿连忙点头道:“嗯,要听,要听。”
    赵辰阳笑笑道:“相传,蜀南竹海所在的万岭山原是女娲娘娘补天时遗落的赤石。天宫之中有个金鸾仙子,见天南的万岭山还是一片荒凉,于是便私自下凡想给此山编翠织绿,不料因触犯天条被抓回天宫治罪。
    看守金鸾的是南极天官的女儿瑶箐仙子。瑶箐本来就心地善良。当她得知金鸾触犯天规的详情之后,便更加同情和敬佩金鸾,于是就偷走父亲南极天官的放行牌,送金鸾逃出南天门。不料被天门神将发现,双双重新被捉,金鸾打入天牢,瑶箐本该遭受严惩,但由于南极天官平日办事勤恳,加之人缘又好,因此众神求情,玉帝也乐得做个人情,因此就将瑶箐贬到凡间,要她在万岭山编织绿波,将绿波接上九天,才可以返回天庭与父亲团聚。
    瑶箐喜出望外,乐意受此惩罚。可怜南极天官不舍爱女,却又天命难违,无奈之中,只得将自己的七星蚊帚送给爱女。
    众仙姑也纷纷赶来含泪相送,大家不约而同地摘下佩戴的各种翡翠玉器送给瑶箐做织翠编绿的种子;织女还送了一条可以化云变雨的白丝绢。
    瑶箐自天南而下,落脚于“万岭山”的荒山野岭之中,日出日落,播撒翡翠,挥蚊扫帚、舞白丝绢,终于便有一颗颗的嫩笋破土而出,一排排青翠的新竹便长成,一片片碧绿的波浪向着九天延伸。贫瘠的万岭山,终于变成了一块美丽的碧玉,这块碧玉就是今天的蜀南竹海,竹海里的有条河叫淯江河,则是瑶箐仙子遗落的那条白丝绢。”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说,突见淯江河,清澈婉转,竹子倒映在水中,仿佛一条状的翡翠,甚是迷人。静儿下马来到河边,望着水面淡淡的道:“神话传说虽然动人,却是少了些爱情故事。”
    乐极悄步来到静儿身前,见静儿望着河面,嘴角上翘,绝色之貌,犹若仙女下凡。口中突然淡淡的说道:“也许这就是瑶箐仙子.......”声音细小,极不可闻。
    静儿回头,突对赵辰阳莞尔一笑道:“辰阳哥哥快来,你快看,那是什么?”
    乐极见静儿回头,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
    赵辰阳连忙上前看去,见有两只一身黑白的熊在河的对岸嬉戏,笑道:“这叫猫熊,我以前在书中看道过。”
    “猫熊?”静儿望着它们,见他们浑身肥硕,黑白相衬,一副憨态可掬模样,心中欢喜,望着猫熊淡淡的道:“这也许就是这竹海的爱情故事吧。”
    三人上马继续前行,突见一碧红色的木亭出现在三人面前。亭子用红漆涂过,在这碧绿之中更是耀眼。
    下马上前,见亭子上写高节二字,笔法刚劲,宛若游龙。赵辰阳赞道:“好字,好字!”进入亭中,见有一石桌,上刻一棋盘,星罗棋布着一些棋子,棋子上满是灰尘,想是很久没人动过,桌前有两张石凳,也满是灰尘。
    静儿好奇,正欲拿起一颗棋子把玩,突然刷的一声一竹叶从手上划过,割破一道伤口。一滴鲜血滴下,正好落在石桌上雕刻的棋盘上。
    赵辰阳连忙警戒道:“什么人!”
    三人四周望望,不见有人,正自奇怪,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在桌前的一张石凳上已多了一人。那人模样丑陋的令人有些作呕,好似一怪物般。
    但赵辰阳曾听赵天奇说过鬼手的模样,他知道,这人便是他要找的人。微微一笑,拱手说道:“鬼手先生......”
    鬼手只是略微打量赵辰阳一眼,没说其他。
    赵辰阳道:“先生,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鬼手突然冷哼一声道:“你们刚刚想动我的棋。”
    静儿连忙上前道歉道:“我,我只是......”
    鬼手打量静儿一番,说道:“如此绝色容颜,到也少见。”鬼手是易容大师,自是对人的长相十分在意,挥挥手道:“念在你如此容貌的情分上我也不再责怪,你们走吧。”
    静儿一愣,看向赵辰阳。赵辰阳则是坐于鬼手的对面笑道:“先生喜欢下棋?”
    鬼手闻言突然怒道:“让你们走你们不走,那下面再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说罢竟然拍桌而起,大袖一挥,一把竹叶带着旋风从手中发出!
    三人大惊,连忙抵挡。赵辰阳用十指忽的一声夹住八片竹叶。乐极则是迅速移到静儿身前,展开华严神力,筑起一道气墙,竹叶遇墙,纷纷掉落。
    鬼手冷哼一声,十指再次来回乱舞,满天的竹叶瞬间全部飞入空中,仿佛有生命般,按照鬼手的指挥,向三人射来。
    赵辰阳连忙拔出天降神剑,虽然现在天降不锋利,但却是轻巧坚硬,但听砰砰之声不断,地上的落叶堆的是越来越高。可是漫天的竹叶却依旧不停,射在亭柱上,竟如银针般刺入。
    若是拿着树叶当作暗器发射赵辰阳也可以做到,但鬼手并不是手拿竹叶,他是在操纵竹叶,所有的竹叶都跟着他的手来回乱舞。那些竹子上的竹叶纷纷抖落,如箭矢一般射来,虽然三人现在能抵抗一阵,但是这里的竹子何止千万,战胜他只怕十分的困难。
    乐极华严神力忽然扩开,将三人罩在一个内力张开的空间里。竹叶难以射入,三人也就安全许多。可是乐极毕竟内力有限,如此大开华严神力也只是权宜之策。
    鬼手望着三人冷冷一笑,瞬间漫天的竹叶箭竟增加一倍,而乐极的内力却渐渐的消耗殆尽。眼见气墙就要破去。鬼手冷哼一声道:“死吧!”所有的竹叶遮天蔽日的射向三人,瞬间便将三人的上下左右围的是密不透风。而后竹叶转动,发出哧哧之声。鬼手大袖一挥,大叫道:“破!”竹叶砰的一声全部插入,深入到中间的空间与缝隙。
    鬼手转身,正欲回到座位,突觉一把剑抵在了自己后背的心口上,大惊道:“你没有死!”
    赵辰阳笑道:“鬼手先生的碧海散针雨确实厉害,不过死却还谈不上,却是受了不小的伤,但是先生你看好了,我只要轻轻的一发力,你便归西了.......”
    鬼手轻轻转过身子,见那和尚倒在了地上,女子正在和尚的身前照看。和尚的全身都是伤口,看来是这和尚拼命保护了二人。
    见鬼手只是盯着乐极一言不发,赵辰阳问道:“先生可知我是谁?”
    鬼手突然坐在石凳上,说道:“你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今日前来必是充我鬼手来的,只是我已不做易容了,要不你现在杀了我,要不你们现在就走。”低头又看起了石桌上的棋子。
    赵辰阳收起剑道:“那先生可知家父是谁?”
    鬼手笑道:“你现在收剑?要知道一次碧海散针雨你可以避过,第二次没了那和尚只怕……”虽然口中说,但却没有用功,因为他知道他刚刚已经败了。
    赵辰阳微微一笑,突然严肃的说道:“先生,家父七星赵天河!”
    鬼手闻言忽的一声抬起头,说道:“你是中原阁的人!”
    赵辰阳点点头,坐在桌子前的另一个石凳上,盯着桌上的棋子查看一番道:“只怕要和局了。”
    鬼手冷哼一声道:“你又懂什么!”
    赵辰阳问道:“先生的对手是何人?”
    鬼手闻言突然低叹一口气道:“他死了,是去替别人死的。”
    赵辰阳一愣,说道:“那我做你的对手如何?”
    鬼手那一奇大一奇小的双眼打量赵辰阳一番,冷笑道:“你懂棋?”
    赵辰阳笑道:“略知一二。”
    鬼手低头略思一阵,突然说道:“好,你我就将这一盘对弈完毕!”
    赵辰阳心中一喜,说道:“若是我赢了先生,还望先生告知晚辈一件事。”
    鬼手笑道:“是想知道你师兄林闯现在的身份吧。”
    赵辰阳连忙点头道:“我知道鬼手的规矩,还望前辈应允。”说罢竟然对着鬼手半跪了下去。
    鬼手也不叫他起来,略思一阵,说道:“好,你若赢了我,我便告诉你林闯现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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