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的语调也不由得变得有些低沉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小云的脸色看起来很不正常,这让我觉得她可能会对我说什么大事。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到底觉得瞒着你有些不对,那么现在既然一切风波都已经过去了,我说出来,想必你也不会生气。”
“风波?”我端着水杯,其实并不明白她口中所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总是确定的了,是瞒了我什么,现在,要仔细交代?
算了……既然这样……
心里有些慌乱的,但是我仍旧将小云带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是安静点儿的地方。
之后她还四处看了看,似乎是为了确认到底有没有人跟着,直到关紧了房门才开口说话。
“其实芊芊……我们这么久的朋友了,我一直很想对你说,其实我……我骗了你很多。”
“呃?”我有点儿诧异的,也不知道该接下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愣然的看着,等着她继续说话。
“以前我不懂事……”她低下头,揉弄着衣角,依旧是把套淡蓝色的,就上海女学生一样的旗袍裙子,接下来的话中断了许久才继续:“那时候我并不是一直想做噬魂猫,每个人都有想向上进取的心,可是我却没有那个实力。”
“然后呢??”我越来越有些听不懂:“这和你不懂事有什么关系?和噬魂猫更没有什么关系?这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就连裂隙都散了好些年,为什么还要突然提起这个?”
“你不知道,我在一开始就骗了你,其实我当时有对你说谎,我并不是在片场跑龙套而炸死的,你父亲也根本没有给过我钱,我是在一九四二年的上海学校,那时候的社会很乱,我在街上被坏人枪杀死的。”
“这……没什么呀。”
我咽了口唾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欺骗我这些,但是总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无关紧要,就没必要弄的这么严肃,还要找僻静地方来说。
“不……我在遇到你之前,曾经遇到了一位神仙,我不知道是神还是仙,总之她说,只要我照着她说的做,就能够让我到灵界去生活,而不用辛苦的去吞噬胎魂……”
“谁?”
“我也并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她是个很漂亮的神仙,她让我把怨戾鬼带到主人身边……还有一些灵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她无法分辨哪个才是需要的人。”
“例如我?”
我很不理解她口中所说的话,这些记忆对我来说太遥远了,几乎在我刚死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让我来想,我似乎也想不起来那么多了。
“是的。”她有点委婉的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要做什么,我只知道,她在找一个人,要在众多人里面筛选,看主人会留下谁。”
“然后呢?”
听着小云说这些话,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虽说并不是很好用,但是也尽量理解。
既然她自己认为自己做的是错的,或者说有人另有所图的想让她把该去到忘川身边的灵魂带过去,那么忘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怨戾鬼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只不过主人并没有留下她,没有给她那个机会。”小云低头,深吸一口气:“但后来你遇到她,是我们设的局,那个女人让做的,我到现在也不知做了有什么用,貌似也没有影响到你。这大概是因为从来不从裂隙里面出来的主人,来救你了的缘故。”
“天……”我越发的难以接受这些事情!
太遥远了,虽然也能够想起来,不过总归还是觉得,这么遥远的事情不提也罢,就算不告诉我又能怎样???
“还有,怨戾鬼抓你,引诱你发觉自己喜欢上主人,也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就连救了你的那个小姑娘,也是他们安排好的……虽说我不知道这事为什么会把冥界牵扯进去,但那个鬼差之女,也的确是他们安排的。”
“呃……”我越发的无言以对,当初我真的是太粗心大意了,我是活在一个多大的圈套里面,竟然到现在也不知道!
“所以,那时候就是我们两个人合伙布了个局,找到你,引你上当,信任我是你的朋友,让你知道自己喜欢主人,努力让你们在一起,都是那个人的命令。我绝对没有坏心,就是那个女人要求,她说要让你一直在忘川身边,永远别离开他。所以我也觉得,不是什么坏事,才一直帮她做事。”
“所以……那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我说红娘更合适些??”
这时候我甚至有开玩笑的心理,她教唆小云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撮合我们吗?
就连小云说的,都是让人看不清楚。摸不透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以前我也不清楚,直到最后她让我在你和主人吵架的时候还来劝你回去。那时候我也觉得你们两个分开一阵子比较好,毕竟有那个蛋在,你们就会无止境的刺痛。可是却没想到那人却因此生了气,看起来好像很愤怒的样子,坚持要把你带回他身边,我劝说你没用,这才回家找了九焱,说清楚事情,九焱听了我说的或许有些疑惑,但是也按照我的想法去找你了。”
“真的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从那以后我就发现,我做的可能是错的,每次都在你不应该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叫你回去……”
“这……也不怪你。”
我也很纠结,现在这情况看起来就是一团乱麻,并不知道是对是错,只是看起来是错的,或者说小云瞒着我,所以是错的。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再也没来找过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了几个月的时间,我一直试图告诉自己我并没有害到你,可是最后却发现这样的理论并不能让我逃脱我自己的自责,所以现在来告诉你,和你说清楚一切,即便是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我也希望你能清楚这一切。”
“我……”
“我瞒着你做了这么多,这么多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我的欺骗是真实存在的,我不想以后永远活在欺骗里,所以……我想求你原谅我。”
“原谅……”我目瞪口呆,最后噗嗤一笑:“有什么的!到底是没害我!”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无论你做了什么,现在对我来说都是没有造成伤害,又不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现在怎么说也不出现了,所以这一切就当根本没有发生过吧,我依然把你看成把我带到他身边的红娘,不管是谁指使的,都是你的功劳。”
“咦?”小云似乎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很生气,对于这种事情,可能会永远不原谅我也说不定,我就没想到你竟然把这一切说的这么简单,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去又能怎么样?挖空地底下去把那个女人找出来吗?总之她不出现了,就等同于她让你撮合我们在一起之后就功成身退了吧,这样想我会活的开心一点,你也能够活得释然一点。”
“芊芊……”
“咳咳,别感动。”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你要是真的很想去灵界生活的话,外面就有一个现成的机会,而且还会有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哟。”
“什么?”
“客厅有一条二百岁的灵界鱼,他此生的目的就是找一只小猫结婚,只要是小猫,就什么也不挑剔,我觉得你们蛮合适的。”
“有吗?我一直觉得我适合很懂情调的坏男人呢……你带回来那个……不是个少年么?”
“少年也会成年,也会变得懂情调,趁着现在拿下,多好呀,享受一下温柔可爱的小弟弟。听我的,去变成小猫溜达一圈,他瞧见你就会跟着你出去,还会主动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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