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馆

第33章


 
  “是的。”沃勒平静地答道。鲁夫的眼睛在他脸上瞟来瞟去。 
  “噢?那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呢。沃勒先生既然是莱瓦德大师的弟子,想必也是精神分析一派的传人了?” 
  “我对精神分析怀有深深的敬意,不过,很多来访者并不适合采用这样的方法,所以,我也不常使用。”沃勒把半截烟掐灭了。 
  “嗯,了解,那么说,你也一定熟悉催眠疗法了。你对催眠有何高见?”   
  Vol 25.鸵鸟(2)   
  “探员先生,这问题未免太宽泛了,请您具体指出。” 
  “我的意思是说,在你催眠他们的时候,会不会有些奇妙的想法呢?” 
  “比如说?” 
  “比如说,加进一些东西。” 
  “我还没有这么试过,因为这有可能造成来访者无意识层面的严重冲突。” 
  “那么说,你是想过了。” 
  “对,我承认,我有过这样的想法。” 
  “很好,你很坦诚,我进来之前,你似乎在看一些文件,是关于来访者的吗?” 
  “是的。” 
  “是关于谁的呢?” 
  “这属于保密原则,我想您应该知道。” 
  “啊,对不起,看来你是一个敬业的人呢。你想看看这张照片吗?这是昨天发现的尸体,我想你可能绝对有兴趣。”鲁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沃勒用左手接过。这是在水边发现尸体时,鲁夫拍下的。 
  沃勒面无表情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又递还回去,没有作声。 
  “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呵呵,您可真会开玩笑,尸体被人这样毁坏过了,谁能认得出来呢?”沃勒反问。 
  “啊,说的也是,不过,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比方说,他来过你的诊所。”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是这样,嗯,我们在尸体的喉咙下侧发现了一只由内向外刺出的大头针,沃勒先生对此作何感想?” 
  这个线索很有意思,沃勒倒是认真地琢磨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没有说。 
  “哈哈,你不知道吗?我考虑的可能是,这个家伙给什么人控制住了,我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他被人催眠了,然后就像吃糖一样的把这根针咽下去了。你觉得呢?” 
  “这未免有点太难了吧……”沃勒有一种被人洞悉了的感觉…… 
  鲁夫探员走出了沃勒心理诊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照片。这家伙真不好对付,我希望借着这个机会,沾上他的指纹,结果被他躲过去了。等着吧,赛斯.沃勒,你这只“鸵鸟”,我一定会查出你的真面目!(下注:“鸵鸟”是美国人对隐藏身份的人的一种俗称,原因是:鸵鸟面对危险时总是藏头藏不住尾。) 
  “那个探员来做什么,他没有怎么样吧。”等鲁夫一走,安妮就表现出担心。 
  “不,没什么,安妮,放心好了。他认识我的老师,就算是来串门的。”沃勒抱住安妮,这叫她安心。 
  “那就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害怕。不过,有你在身边就好多了。”安妮在医生脸上深深印了一口。 
  沃勒看着安妮,把她抱得更紧了,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探员在移民总署的同行打来了电话,“喂,鲁夫探员,我们找不到你说的中国人。你能确定你要找的那个人叫赛斯.沃勒吗?” 
  “是的,至少他的证件上都是这么写的。” 
  “那么很可惜,我们的资料库里没有,这里有全美国所有移民的资料,但是没有他的,可能被什么人取走了。” 
  “你的意思是……” 
  “对,军方和政府高层的一些秘密组织都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档案。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出生在美国。” 
  那不可能,鲁夫之前打电话查到了哈佛大学的詹姆斯精神病研究院。院方证实,在1991年,确有一位名叫赛斯.沃勒的中国留学生作为莱瓦德教授的学生在这里工作过两年。之后他就自己开业了。这里还保留着这个人的详细资料,上面记录他是1991年迁居这里,成为美国公民的。 
  鲁夫不肯放弃,又拜托同事查找指纹和身份记录,几小时之后。探员接到电话说,他要找的人的资料属于保密范围,FBI无权调查…… 
  呵呵呵,真是越来越刺激了,赛斯.沃勒,你究竟是谁?   
  Vol 26.再见“龙手”(1)   
  在一家名为“男人天堂”的旅馆门边,留着铁十字架形状发式的男人正在对着墙撒尿。他很满意地提上裤子,扭头看着附近几个来光顾的客人。他们慌忙把视线挪开。他觉得更满足了,往地上啐了口痰,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旅馆。 
  在一层的柜台后面,一位矮小的男人正在低头看着报纸。他一双猥琐的小眼睛,蓄着胡子,脸上分明还挂着不久前挨打留下的伤痕。 
  这个男人听见动静,赶紧抬头招呼,“唉,这位……哦,是铁狼先生啊,今天怎么?” 
  “少废话,就你这张贱嘴招了多少打,还他妈的不长记性。”“铁十字”把一只香烟咬在齿间。男人赶紧过来点上火,一面满脸堆笑,“哪儿哪儿,我记着,记着,先生今儿是来快活快活的吧。我给你叫本店的招牌……” 
  “别叫了,那老货色!”铁十字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听说你们这儿新来了一个日本妞,爷想上她。” 
  “啊……这个……”男人面露难色。 
  “怎么着?你是想我不给你钱是怎么着!”“铁十字”每个月都要玩上两三回,不过也从来没给过钱。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跟您要钱啊,可是,她实在正在陪着客人呢,您看……” 
  “给那只猪五分钟的限制,赶紧给我腾地儿,要不然,我把他废了。” 
  旅店门口停下了一辆汽车,很久不见风光的红灯区里浓妆艳抹的妓女们蜂拥而上,当她们看清来人时就躲地远远了。有少数几个不识相的也被她们的同伴拉了回来,“别过去,那是警察。” 
  “就是这儿了,那家伙只有晚上会在,照看他的肮脏生意。”米尔警官说。 
  萨姆兰点点头,三位警官鱼贯而入。 
  矮小的男人从楼上下来,一脸倒霉相,看到楼上那个顾客倒是同意腾地儿了,不过也不会付钱。他刚刚下到楼梯一半,一眼看见进来的米尔警官,回身就往楼上跑。米尔警官也看到他了,追了上去。萨姆兰和卡洛斯紧随其后,不过被“铁十字”拦住了。 
  “妈的活腻了,这儿他妈我罩着。”他喷出一股浓重的酒气。 
  萨姆兰皱了皱眉,他无心理会嚣张的丧家犬。 
  “跟你说话呢,知道我是……” 
  “铁十字”没能把话说完,一只粗大的手捏住了他的双颊,他感到钻心的疼痛。 
  “滚!”萨姆兰冷冷地说了一句,把他扔在一边,走上了楼。那家伙似乎不甘心,抄起一只木棒,对着警官的后脑砸去,却不料手挥在半空中落不下去。卡洛斯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左肘对着他的后背用力一戳,带着他的胳膊往后拧去。“铁十字”觉得膀子快要断了。卡洛斯不再理会,也上了楼。 
  楼上的男人女人,听到外面的响动有的探出了头,见两位警官冲过去,赶忙闪开。 
  拉皮条的男人顺着二楼外面的扶梯跑下楼,不时回头看看,米尔紧追不舍。这家伙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倒是省了警官的事。他从地上拎起那个男人,用力撞在墙上。 
  “Hi,雷恩,为什么见到我就跑啊?是不是你又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呢?”米尔用左臂有力地抵住那家伙的背。 
  “不,不是,警官,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做我的生意。您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雷恩苦苦哀求。 
  “呵呵,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的。雷恩,放聪明一点儿,今天可是三位警官一起来找你的。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不得不拧下你的头。” 
  萨姆兰和卡洛斯也赶到了。 
  “你叫雷恩?如果你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会给你报酬的。”萨姆兰靠过去,手里拿着一百美元。 
  雷恩低头看了一眼,马上说:“警官,我,我可是在这儿做生意的,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老是多嘴多舌肯定会被他们宰了的。哎呀哎呀,米尔先生,你轻一点。” 
  “听好,雷恩,我只想知道‘观察者’现在在哪儿,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就这么简单,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我听说你见过‘观察者’本人。” 
  “我他妈哪儿见过他呀,像他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啊!” 
  “别带脏字,雷恩,”米尔把他的头再次撞向墙壁,“这么说,你这兔崽子是在骗我了,我最讨厌说谎的人。” 
  “啊,啊,我说我说,我是见过他,但是谁知道是不是他的真面目呢。他有时候会来这里,但从来不玩儿女人,就这些了。” 
  “就这些?”米尔警官掏出了手枪,对着雷恩的头,“看得出来,你在说谎,雷恩,听着,我再加一百美元,如果你还是不说……” 
  “好,好,我说,我听说他最近在调查一个黄种人,真的,就这些,上次他来的时候这么说的。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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