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争天下

87.心神不宁


    今日也算满意而归,她若然地走在宫道上,手上的收获要比她处理什么国家大事更来得开心。
    她的这心性就该过闲常百姓家的日子,可是造化弄人。
    她提着这些东西直奔韵象宫而去,就想让宁绒尝尝味道,但转念一想母后和誉凡也喜欢吃点,也罢,就让宁绒给他们留点,反正宁绒吃得少也吃不下这么多,她还可以留着些日常做茶点。
    她没有那么害怕谁会毒杀她这个皇上,从小就习惯了在外吃街边摊子,一不留神就出宫了。历来她就玩心太重了,很多人都害怕她出宫遇到危险,她这个就算是傀儡摆着,也好过她被害了一盘散沙国破家亡。
    不知为何,她回到这个宫中就觉得有些冷清。多少还有昔日的人气的只有皇后寝宫。
    “怎么样,味道好吗?”她看着宁绒吃得带劲,不禁问道。
    “好吃。也好多年没吃过这样的东西了。”宁绒开心地笑了,这是宁绒成为皇后以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她从滕草筐中再拿出些各样点心放在宁绒面前的盘子里,便道:“你吃着,我拿点去给母后和誉凡尝尝。”
    她提着藤草筐,直奔东宫而来:“誉凡,母后呢?”
    “母后去看我给兰芙的礼物,皇兄的赐婚圣旨下了,兰芙很快就能成为孤的太子妃。”誉凡咬着一串糖葫芦,含糊着说道。
    “誉凡,兰芙好看吗?”她看着着了迷的誉凡。
    “很美,誉凡见过最好看的女子。”誉凡吃一口糖葫芦拿着手巾一次擦着嘴巴,还对着一旁的镜子。
    “誉凡,你老对着镜子做什么?”她好奇地看着誉凡的举动。
    “兰芙喜欢干干净净的面容,孤的脸不能有脏东西。”誉凡一点点地擦着嘴角的糖渍。
    “好,你喜欢未来太子妃就行。皇兄先回宫了。”她对着任性的小弟也是很无奈。
    原本她独自出了趟宫外,带着满心雀跃回来,看着誉凡这般喜欢罗兰芙的确心爱之人突然感觉有些孤寂。春日暖阳之中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游走在道之上的小径之上,此刻的心思好似 怀 春的少女,一时一刻都想要邂逅着什么。
    从小她就长在这个皇宫内院,登上这个至尊之位,天下大权都掌握在她手中,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她想有朝一日离开这个地方,她这个决断在最近的日子好像得到了妥协。
    都说手握天下大权,位在高位能得到天下间的方便,但是现在这局面她更心累。
    “皇上,原来您在此处?”内侍葛公公跟着她的身后走了过来。
    “何事?”她见内侍葛公公这么匆忙。
    “吏部尚书陈文杰在御书房等候求见。”内侍葛公公小心说着。
    “嗯。”她心里想着吏部选才的结果应该是出来了。
    她回到御书房时,陈文杰在御书房外候着:“臣参见皇上。”
    “选才结果出来是吗?”她看着陈文杰神采奕奕。
    “是。”陈文杰拿出一份奏疏来。
    “御书房里说。”她径直走进御书房内。
    她在龙椅上坐下来之后,看着那份奏疏:“一百三十六位才子的官职照理说应该由吏部直接安排,但前八位朕想留在宫里头。这奏疏上的邵勤璘.安祈泽.成汉起.赵士林.白相赫.柯牧伐.萧择义.顾显策朕想召入宫中听用。”
    陈志成一听这话禁不住呆愣住了:“皇上要召入内宫八位才子,不知皇上该让才子们在宫中任何何职位?”
    “内宫职位不是由吏部安排,朕自然会有差遣。其余一百二十八位陈爱卿要妥善安排便是。”她把话说明白了。
    “臣遵旨。”陈志成也只好听命。
    她的手里拽着这份奏疏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把这送进宫来的这些才子安排到得当的位置,她盘算着怎么委婉地把他们介绍给宁绒认识。
    她放下那份吏部奏疏,拿起奏折来翻了翻,挑起一份户部的奏折,翻开来看了看,随即又放下了:“看来什么事情都急躁不得。种子才准备,收获还早。”
    前段时间大事小事都挤在一起让她快奔溃,现在闲下来去有些烦心。她还是忙一些好。
    梁睿在常州,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北征了,她的心里也难受,但是又能如何?她要是让他一直在京中,会更多是非。梁家父为丞相子为统领,权势过大,惹人非议。京中重地,多少眼睛看着。
    她只要一静下来就想起一些往事,这些往事放在心里是甜的也是苦的,有时候让她不知道其中滋味。
    “皇上,皇后娘娘差人来问要不要到宫中用膳?”她正在思虑着,内侍进来问。
    “好,你回了皇后,到她宫中用晚膳?菜品够吃就好,近来南部饥荒,能省点就省点。”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是。”内侍就急着去回复。
    “且慢。朕自行去她宫中吧。最近也乏累了,想走动走动。”她出了一趟宫外,去了半天,在这御书房也待不住了。
    “是。”内侍候在一旁。
    “朕自己去走走,不用伺候。”她甩着袖子便出门。
    她刚进韵象宫的门,宫内的宫女见到她慌里慌张地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皇后呢?”她见宫女这般,忙问道。
    “皇后娘娘在会客,不知皇上驾到。”其中领头的一名宫女回禀着。
    “哦,无妨,朕自己进去。”她拔腿就往寝宫而去。
    她到了宁绒的寝宫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帐幔低垂,被褥散开,想是宁绒还在午睡。
    她便走了过去,掀开帐子,一看床上躺的不是宁绒,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一声尖叫,把她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她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子却醒来,见到站在面前的他,满面惊恐。
    “朕不知你在帐幔内得罪了,姑娘请便。”她急着抽身离去。
    “你是皇上?”那个女子讶然问道。
    “是,你请便。”她放下帐子站在那里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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