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争天下

106.力排众议


    106.
    “皇上,你可还好?”邵勤璘柔声问道。
    “皇上,皇上……”邵勤璘见她表情呆愣,惊恐地喊了她好声。
    她怯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三更时分,皇上让臣守着你,臣一直在皇上身边。”邵勤璘语气温柔。
    “你听到朕说什么了吗?”她问邵勤璘道。
    “臣一直守在皇上身边,听着皇上一直在喊臣的名字。故而臣寸步也不敢离开皇上,一直守着。”邵勤璘说这话时神色中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她将信将疑,但看到邵勤璘的声色,心下不免羞怯:“朕困了。”
    “是,臣就在殿内守着,若是有吩咐,臣一直都在。”邵勤璘说着这话,便退到帐外。
    临了,邵勤璘在补上一句:“臣知道皇上的不安在心里,但皇上选臣等为八大常侍,臣想给皇上一份安心。臣守着皇上,等皇上需要臣。”
    她隔着帐子看到邵勤璘一举一动听着他的话,心里好像有了着落:“邵勤璘,你认为朕无情?”
    “臣一直认为皇上在臣心中是个温柔的人,只是臣觉得皇上很忧郁,大概是国事忧心缘故。臣甚至冒着杀头的危险想给皇上一个依靠。”殿内只有他们二人,邵勤璘便没有遮掩。
    殿内鸦雀无声,只余下灯火闪动中的安静,在这安静里她的心跳得很快。
    邵勤璘的身影看不见了,她心里的悸动还在。
    她分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深宫寂寂,在这样的深夜中一个妙龄女子的内心就好像这深宫的夜晚一样难受得厉害。
    男女同处一殿,心意相通似的被彼此的一举一动所吸引。邵勤璘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她自知一男一女之事心里本就惴惴不安,加上酒醉还在。
    她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地一阵折腾。
    帐外邵勤璘也没敢靠近她,她反倒一阵难过的厉害。
    酒的作用也是怪厉害的,心里暖到发热,烫烫的。
    这该如何是好?她这么一想,心窝里还有着更多的期望。
    邵勤璘,邵勤璘,我为何对你有着这样的依赖。
    灯火烛光摇曳处,她看到趴在一张桌案上睡得正香的邵勤璘,便在一旁的置物台上取来一件薄衫给他披上。
    她憋了眼邵勤璘的侧脸,他恬静的睡容让她忍不住再次侧目。
    真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她一直以为那些追着他们这些才子的都是些附庸风雅的百姓,如今看来相貌堂堂也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
    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失眠,现在倒成了一种习惯,连醉着酒也能醒得如此清醒。
    她推开窗户还蒙蒙亮,外面的廊回中的灯笼显得有些微弱。她站在窗棂边上,看着庭院内的草木葱茏。她站久了,就靠在窗边,出了神。
    天渐渐大亮,她站累了,要走回床边睡一会儿,看见邵勤璘坐在桌案前缓着神。
    “朕把你吵醒了!”她出声问道。
    邵勤璘猛地回过头来,面露恐慌地看着站在身后的她,颤声问道:“皇上何时醒了?”
    “朕酒醉得难受,开窗透透气,你再睡会,今夜都守着朕。”她的声音颤得有些柔媚。
    邵勤璘从桌案前站了起来,披在他身上的薄衫应声往地上落,他抓住却没抓住,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到地上,他蹲下身捡薄衫拽在手里。
    “臣的本分当是为皇上分忧,昨夜臣被急召到皇上寝宫,只知道皇上在得月宫中喝了不少闷酒。臣斗胆在皇上龙床边上守着,冒犯天颜。”邵勤璘拽着薄纱,走到她面前。
    她靠着窗棂边说道:“昨夜朕醉了,难为你守着,你无罪。累了,就去休息一天,今日不用到御书房当值。”
    “臣想知道皇上为何喝了那么多闷酒,是有什么心事烦恼?”邵勤璘轻声问道。
    “朕也是凡人,总是有些许烦恼的。坐到朕这个位置,天下的烦心事都成了朕的烦心事,哪能不忧心的?”她的烦恼说给谁人听,都是无人可懂。
    “臣但听皇上差遣,以后皇上有忧愁,臣就在皇上身边,替您分忧。”邵勤璘垂首说道。
    “朕想要天下一统,百姓衣食无忧,自然就会无忧无愁了。”她想着天下一统她就可以传位给誉凡,自然就是无忧无虑了。
    “皇上,臣愿意辅佐皇上功成名就。”邵勤璘双手作揖。
    三更鼓五更朝,她带着醉意也的得上早朝。
    “皇上,太子大婚的日子,臣和太史令杨大人已经定下了,就选在中秋之日,那时是一年之中最佳的吉日。”礼部尚书曹仁聪出列参奏。
    她对太子大婚之事早就期待已久,如今总算是定下了:“一切礼数自然由礼部一应安排,户部支出钱银。”
    “皇上,如今北征在即,国库钱银实在有限,臣请皇上示下,国库之中该出多少银钱?”户部尚书李志成出列禀奏。
    李志成的这个梗摆在面前,让她的确有些回答不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太子大婚在中秋,现在才夏初,礼部拟出一份礼节名录,户部拟出一份国库支出清单,吏部着各州府列一份府库钱银清单,太子大婚,必须举国出力。”
    吏部尚书陈文杰出列:“皇上,各地府库中的钱银一向由州府自行节度,现在朝廷要插手州府,恐怕会有人不服。”
    “在我宁府治下,国库也好,府库也罢,都是税赋的收入,难不成各州府早就不是我宁府治下的州府,而是地方官吏的小朝廷了吗?”她正好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吏治和税赋整顿一下。
    陈文杰悻悻道:“臣并无此意,只是十数年朝廷给了州府节度权,现如今还要过问,恐怕会有微词。”
    “如今十数年过去了,朝廷要把这样的权力收回了,朕着梁丞相代天巡牧,宁府各州府见他如朕亲临,政务和军防为一身。朕要辛苦梁丞相了。”此时她该给昨天和梁景做下的决定来个官方的指派。
    吏部尚书陈文杰忙上前:“梁丞相如今年事已高,又是三朝元老,本该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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