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瞎还是我瞎

    谭然拉着谭承向着掌柜的道谢，谭承听闻谭然把书买下来的时候虎了一跳，本欲拒绝，又实在是放不下，只能跟着道谢。
    掌柜的乐呵呵的表示不用在意，看着少年少女走远，又快步往后院走，他可得再写一封信到河涧州去，少年英才，未来不可预测，若有朝一日真能登上那天子堂，鹿源坊也能跟着扬名，还有那个女娃，卖画供兄长念书，找先生一写，又是一本好的折子戏。
    ……
    ……
    “表妹，这书花了不少钱吧？”
    两个人坐在驴车上，看着周边田野里的牛羊，谭承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本来是一两二钱银子的，掌柜的给了优惠，到手八钱银子。”
    “怎么便宜这么多？”谭承问道。
    谭然笑了笑：“还不是看在你县府二试第一的名头上，掌柜的才那么痛快。”
    谭承砸砸舌：“不过，还是好贵。”
    而后少年又叹了口气，把目光从书籍上面拉回来，看着远方道：“连一本书都这么贵，念书真是太难了。”
    谭然哈了一声笑了：“你现在可算是云仙镇的小神童，你都说念书难，谁还好意思说书好念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谭承苦笑道：“村里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开始学手艺赚钱养家了，就只有我，还要一家人为了我，整日里愁眉苦脸。”
    “舅舅舅娘既然一开始就让你和大表哥去私塾念书，就是希望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现在你书读的这么有出息，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别多想。”
    “不是我爹娘要我们读书的。”
    “嗯？”
    谭承看了眼谭然低声道：“一开始是姨父要爹娘送我们去私塾读书的，之前我们读书的钱也是姨父出的。”
    谭然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谭承的‘姨父’指的是谁。
    谭承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前些年，虽然不知道爹和姨父为了什么断了来往，可每年姨父还是写信来问我和哥哥学习的情况，有时还让人捎带了不少书回来。”
    “啊。”谭然干巴巴的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干笑一声：“英雄所见略同，哈哈。”
    谭承颓败的倒在驴车上：“可是，念书，太贵了啊。”
    谭然一脚踢到谭承腿上：“既然，老爹和我想法一样，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好好去读书，一切包在我身上。”
    谭承瞪大眼睛，提醒谭然：“你是我妹妹，妹妹呀！”
    所以，就不要老是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好不好呀。
    谭然懒得理他，闭目养神。
    这个月镖局的生意不怎么好，谭大舅这两天都在家里呆着，晚上一家人在餐桌上吃晚饭的时候，谭然把一家人都到河涧州去的想法说了出来。
    谭大嫂子第一个反对，只当小孩子不懂事，道：“然姐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在谭家村最起码还有地，吃喝不花什么钱，赚的钱攒着就成了，真去了河涧州，一米一线都要花钱，一大家子的人也没有住的地方，光靠你舅舅的一点工钱，又要交先生的束脩又要养活我们，不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