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心里七上八下回到家。
小廷坐在外屋的茶几旁喝着水,家里的气氛很宁静,一点想象中的吵闹声都没有,小廷看到妈妈,赶紧站起来,跑到秋文跟前,问:
"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廷,你爸爸呢?"秋文劈头问。
"妈妈,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拉了回来,现在他已经睡着了。"
秋文深深的舒松了一口气,她望着儿子那张带有天真色彩的小脸,缓缓的说:
"小廷,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妈妈,我是你儿子,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你用的着对你儿子那么客气吗?"小廷很认真的望着妈妈。
"小廷。"郝秋文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你今天怎么出现的那么及时?"
小廷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很坦然的说:
"妈妈,外边的谣言,其实我和爸爸早就听说了,他想去看看是真是假,我担心他的脾气会出事,我就偷偷的跟在他后边去了……"
秋文听小廷这么一说,猛的一怔,她的心脏使劲跳动了几下:
"小廷,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小廷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点头。
秋文感到脸上一阵热热的灼烧,象有一股强大的电流,激灵一下传遍了自己的全身,脑子里每一根神经都被这突来的电流激荡着。她用两只手紧紧抓住小廷的肩膀,使劲摇撼着:
"小廷,你相信妈妈吗?妈妈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
小廷用他那双温暖的小手,握住妈妈的手,用颤抖的声调说着话:
"妈妈,我理解你!就算世界上再没有别人理解你的时候,我仍然理解你,妈妈,我是你的儿子,你是我的好妈妈……"说着,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秋文猛的将儿子的身子紧紧拥在自己怀里,她的眼泪泛滥了:
"小廷,小廷……"秋文喋喋的叫着:"你是最好的孩子,小廷……"
小廷也突然将妈妈搂住,两个人在一起哭了起来。
半夜里。
秋文静静的睡着。
姚大刚醒来,拉亮了电灯,他看着秋文那张脸,虽然已经有了细小皱纹,但仍然是一张很美丽的脸。他上去在秋文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小口,郝秋文没有醒来,姚大刚接着使劲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冲正在熟睡的秋文骂道:
"呸!早就被姚正华那个王八蛋亲过了,呸!"
秋文被姚大刚的大骂声惊醒了,她看到丈夫那张黑风一般的面孔,正横眉怒目对着自己,眼珠子瞪的几乎要跑了出来。秋文怯怯的望着他,用细小的声音哼唧唧的为当天的事情做着解释:
"大刚,你…….你今天是误会了,当时我们是在……"
没等让秋文将话说下去,"啪"一巴掌重重抽在了秋文的脸上,大声骂着:
"你这个老狐狸精,我姚大刚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你,你给我睁开你的狐狸眼看清楚,我姚大刚是多么的爱你,对你多好,你竟然去跟姚正华那个王八蛋好了……"接着,一连串的大骂根本不给秋文喘息的机会,更别说让她解释了。
秋文用手捂在被丈夫打的通红的脸上,她的心,绞的紧紧的,不能发出任何一个音符,无声的哭泣,泪水弄湿了床单,易水河上一片蛙声,象一群有同情心的人,在陪着秋文痛哭。
秋文哭到大半夜,家!自己的家,就象一个残酷的铁笼子,将自己的身心死死的困住,蹂躏着浑身每一个细胞。
次日清晨。
秋文缓缓睁开眼睛,被窗子外透射进来的光线刺疼了,她的头疼的很厉害,真想躺下来好好休息。望见姚大刚肥大的身躯在自己身边睡着,立刻感到一阵子令人窒息的慌乱,她开始去摸衣服,很快穿在身上。
起床以后,感觉身体老大不爽。走出了家门,身子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象一只出了笼子的小鸟,走向新鲜的空气,河水哗哗的流着,细腻的流水声缓解了脑壳子里的忧愁,树上的山雀唱走了胸中的烦恼,她的脚下轻了,步子轻快的朝学校走去。
将近中午。
姚大刚从床上的被窝里爬了出来,懒洋洋穿上衣服,知道家里只剩他自己了,小廷早就上班去了,小琳也上学去了。他洗过了脸,没有吃饭,感到心里特别烦乱,在家里根本呆不住,只好往外边走走。走出了家门,来到易水河边,顺着潺潺的流水,向东走去。
易水河向东,越走越宽,四个老婆子在河边一棵大柳树下谈笑着。这四个老婆子,号称他们姚村的"四大宝尊",其实是"四大饱蹲"意思是说她们四个吃饱了没事干,就到大柳树下蹲坐起来,由于易县话的方言发音特点,和"四大宝尊"近似同音,时间长了,也就叫成了"四大宝尊"。
这"四大宝尊"可不是什么好老百姓,成天蹲起来不会说别的,只会扯这家的闲话,道那家的是非,她们四个无论讲起什么来,都是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直到拆散了这家,害苦了那家,才是她们喜欢看到的。
这些天来,郝秋文和姚正华是她们"开会"的焦点,正巧姚大刚沿着河边向东走来。这时,有个胖老婆对其她三个使了个眼色,嘎嘎的说:
"你看……当王八的来了……"
四个人同时尖利的笑了起来,笑声比蒙古刀还尖利,那种笑,简直可以淹没自己经历几十年的沧桑,回到十八岁浪漫,笑声也自然象"黄鹂鸣翠柳"一般动人。
使眼色的胖老婆,站了起来,冲姚大刚使劲招手,并"热情"的呼唤着:
"大刚呀,过来过来……到这里来歇会儿……"
姚大刚心里正烦,冲胖老婆说了一句:
"大娘,我还有事……"他说着,正要继续朝前走。
胖老婆开始半闭着眼睛,对着姚大刚笑起来,她的笑容带有几分的朦胧,隐着几分的难以琢磨,她望着他,说:
"大刚,你再忙,大娘跟你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姚大刚见实在推不过,也只好走了过去,来到"四大宝尊"跟前。
胖老婆,很"热心"的递给姚大刚一把凳子,说:"大刚,坐下来吧,大刚……"
"大娘,我还有事儿,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胖老婆将脸子一沉,说:"大刚,不是当大娘的说你,你有天大的事,还能比的上你老婆跟了別人重要?"
这位被默认为"四大宝尊"老大的胖老婆,真是出言不凡,一语道破姚大刚的要害。
姚大刚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于是赶紧装做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忙说:"大妈,你胡说什么了?你别相信那些谣言,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家的秋文和姚正华,只是在一起上班,晚上下班一起回来……"
胖老婆把姚大刚的衣角狠狠拽了一把,开始瞪着三角形的小眼睛,带着训斥的口吻,冲着姚大刚说:"你别装糊涂了!全村人都知道了!你知道昨天晚上吗?你家里那个秋文,扶着姚正华去药店上药,两个人那个亲热劲呀……等上完了药以后,他们两个还站在药店门口,紧紧搂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胖老婆绘声绘色的讲着,停了一下,仔细洞察姚大刚的脸色,见姚大刚没有说话,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意想中的作用,她又开始说话了:"我说大刚呀,你为人太老实了,你知道吗?你说什么也不能让秋文到姚正华的学校去教书呀!那不是给他们创造机会吗?还有那个姚正华,小白脸儿一个,表面看还挺正经的,你不知道那叫蔫巴狮子咬死人吗?要是这事儿发生在别人身上呀,我就不管说,发生在大刚你这么老实的人身上,你说我当大娘的,能不告诉你吗?我劝你以后呀,还是要多长个心眼儿……"
没等胖老婆把话说完,姚大刚气冲冲大步流星走了,他没有继续沿河边往东走,而是朝自己家的方向奔去了。
"四大宝尊"见姚大刚胸中的火气燃了起来,四个老家伙都眯着眼睛,开怀的笑了。
姚大刚跑回家,从厨房拿出了菜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又磨,直磨的寒光闪闪,凉气逼人。
姚大刚拿着菜刀,怒冲冲朝姚正华的家走去,他只是想到姚正华家中闹事,去砸他们家一些东西,让姚正华也知道自己的厉害。
来到姚正华家门口,上去一脚踏开了姚正华的家门。
孙艳霞走了出来,看见姚大刚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并且黑风一般冲她走过来,吓的她顿时感到两腿在发软,并且剧烈的颤抖,说话的声调也拉的老高:"啊!你……你……大刚……你……你要干什么?"
姚大刚紧紧握着手中的菜刀,站在距离孙艳霞很近的地方,两只眼睛狠狠冒着凶光,射在孙艳霞脸上,并冲她嚷:"你们家正华干的好事……"
孙艳霞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怯怯的望着姚大刚的脸:"大……大刚,那……那事不怪我……都……都是正华的错,正华的错!"孙艳霞也以为姚正华和秋文真的"有点事儿",她心里也恨透了正华。可现在姚大刚拿着菜刀站在自己面前,她太害怕了,她很怕万一姚大刚手里的菜刀"走了火",抡到自己头上,她颤抖的说:"大……大刚,有话好说,你来……来干什么?"
姚大刚大声嚷道:"干什么?我来砸东西!"说完,一把将孙艳霞推开,冲进屋内,将桌子上的茶壶茶碗一下子全推在地上,那些东西全是瓷器,摔到地上,伴奏着一阵子"咣啷"声,都碎了。
站在一旁的孙艳霞,不敢上来阻止,只用一双含着泪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凶煞在家里胡作非为。
姚大刚在屋子里砸了一阵子,忽然看到桌子上还有台电视机,是29英寸的彩电,在他们山村里,可以算上一件很少见的上等家电了,姚大刚上去,一把抱住了电视机,正准备往地上摔。
孙艳霞冲到姚大刚跟前,抓住姚大刚的胳膊,哭泣着说:
"大刚,你不能砸这电视机,正华他再不好,是他自己的错,你可以找他谈谈,来解决事情,你乱砸东西,砸再多的东西也解决不了问题……"
"呸--今天老子偏要砸!"姚大刚说着,正准备往地上摔。
"大刚!大刚……电视机这东西,一砸就会爆炸……"孙艳霞脸色苍白的叫着,农村里,好多人都以为电视机容易爆炸,她也真的以为电视机被砸的话,一定会爆炸。
没想到这句话起了作用,姚大刚抱电视机的手,忽然停住了。他回头看着孙艳霞那张泪水纵横的脸,忽然眯起了眼睛,哼!姚正华,你占有了我老婆,今天我要占有你老婆,这才叫公平!他想着,放下电视机,一把将孙艳霞的身子搂了起来。
孙艳霞大哭大叫,满劲头想把姚大刚肥大的身子推开,可女人必定力气小,她再使劲也无法把姚大刚那块死猪肉推开。
姚大刚忽然举起手中的菜刀,恶狠狠冲孙艳霞嚷:"你再喊一声,我就劈了你!"
孙艳霞实在害怕姚大刚手中的菜刀,她不得不在无声的哭泣中,被迫屈服了……
晚上。
秋文下了班,回到家里,发现小廷和小琳都回卧室睡了。
姚大刚还在外屋茶几旁的沙发上坐着,不停的抽着烟,喝着茶,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秋文没跟姚大刚说话,悄悄回了卧室,休息去了。
姚大刚还一直坐在外屋的茶几上,不停的喝茶抽烟,好象在等待着什么。
秋文刚躺下不久,就听见外边有人在大声叫骂:
"姚大刚,你给我滚出来!你滚出来……"这声音秋文听起来很熟悉,熟悉的使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分明是姚正华的声音,她知道姚正华是个文文气气,知书达礼的人,况且刚才还跟自己一道从学校出来。在路上,姚正华也跟平常一样说笑,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怎么可能在自己家门前大声叫骂呢?
秋文赶紧穿好衣服来到外边,借着月光看到姚正华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一边挥动一边叫骂:
"姚大刚!快他妈的滚出来……"
姚大刚象一只发了疯的黑豹,从厨房里窜了出来,手里抄着明晃晃的菜刀,迎在月光下,更是寒光逼人,走到自己家门口,站在家门里边,冲外边的姚正华喊:"姚正华,我白天找不到你,今天晚上,你送上门来了!"
栅栏门外的姚正华,挥舞着菜刀骂着:"姚大刚,你……你不是人,你趁我不在,你欺负了艳霞……你……你有本事敢打开门咱们较量较量吗?"
郝秋文这时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事实的真相,她感到丈夫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心里恨透了他,感到姚正华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她很同情姚正华的遭遇,可是目前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对!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阻止他们两个即将开始的"肉搏",以免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秋文想着,看见姚大刚已经将栅栏门打开,两个人都站在家门外,河里的蛙声,象是为他们二位助威的呐喊。秋文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她知道姚大刚有火气,又发现姚正华好象马上就要把姚大刚砍死,火气更大。她上前抓住姚正华举着菜刀的手,说:"正华,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先冷静些,有话好说……"
没等姚正华说什么,只听见姚大刚嚷:"好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当着我的面就拉拉扯扯的,我杀了你们?"嚷着,举刀冲姚正华劈过来,姚正华看见姚大刚的菜刀正向自己给予致命的一劈,赶紧向一边一闪,让姚大刚劈了个空。
姚正华开始举起菜刀向姚大刚劈去,姚大刚身子肥胖,躲闪不太敏捷,"哎呀"一声大叫,拼命向后躲,菜刀磨着姚大刚的鼻子,抡了下去。姚大刚的鼻子被划破了,他用手一摸,流了血,他大叫:"啊!你他妈的,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秋文看到姚大刚的火气更大了,上前阻挡在姚大刚的面前:"大刚你别这样,不要这样……"
姚大刚看见秋文来阻止自己,无法遏制自己的怒火:"姚正华用刀劈我的时候你不管,现在你怕我劈到他,我……我今天先劈了你这个小贱人……"说着,竟然举起手中的菜刀,朝秋文的头上劈了下来……
秋文看到姚大刚来劈自己,她早感到生活对自己来说,没有丝毫值得眷恋的地方,或许死了会轻松一些,她想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菜刀降临自己的头,等待着结束自己的生命,等待着获得轻松和解放。
正在这时,秋文只听见"当啷"一声,接着就是姚大刚很痛苦的呻吟声。秋文睁开了眼睛,看见姚大刚躺在地上,痛苦的喘着粗气,菜刀也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接着有一双胳膊搂住秋文的肩膀叫着:"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秋文转过脸,用手抚摸着小廷的脸:"小廷,你为什么要救我?让你爸爸用刀把我劈死多好!"
"妈妈,你不能这样说,我不能没有妈妈……"小廷望着妈妈哭着。
"小廷,你真好。"秋文的声音变调了,她的眼泪疯狂的涌了出来。
姚正华在一边站着,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了,象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
姚大刚喘着粗气,坐了起来,指着小廷,哆嗦着骂着:"你……你这个小野种,老子把你养大,你现在竟敢来打老子了,你……你给我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们……"
秋文缓缓走到姚大刚跟前,很沉静的说:"大刚,你以为这个家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吗?你以为你是个很出色的男人吗?要不是20年前你爸爸救了我,在我失落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这20年来,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没有文化,也没有嫌弃过你没有涵养,更没有嫌弃过你没有本事,你心胸狭窄,乱发脾气,我都没有丝毫的嫌弃,没有精神上的共鸣,我都认定了一个字——忍,忍字怎么写?是在心上悬着一把刀呀!不好受的!"秋文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泛滥了,擦拭着眼泪继续说:"我现在明白,不是同路人,是走不到一起儿的,是永远走不到一起儿的,哪怕是你很能忍,你总会有忍无可忍的那一天……"
秋文说完,走到姚正华面前,用颤抖的声调说:"正华,我对不起你!都是我连累了你!"
姚正华眼睛里装满了泪水,用异样的声调说:"嫂子,什么也别说了,是我不好,我开始就不该找你去教书,导致了你家庭的破裂,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
"不,正华,你是个好人,我会永远记住你,永远,永远记住你……"她将话说完,转身拉上小廷,"小廷,咱们走……"
"呜……呜呜……"一阵哭声,打断了秋文的话,她转过身,看到小琳正站家门口,对着她哭:"妈妈,你不能走,不能丢下我不管……"小琳哭叫着,跑了过来。
秋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小琳脸上的泪水:"小琳,妈妈对不起你,这个家,妈妈不能不走,你以后好好跟着爸爸,好好听话,别让你爸爸操心,知道吗?"
"不!妈妈,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妈妈……"小琳抱住秋文使劲儿的叫喊着。
"小琳,妈妈不走是不行的,这个家本来就不属于我,不属于你哥哥,这20年来,我和你哥哥都受够了,妈妈要带他去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秋文说着,使劲拥抱起女儿的身子。
"妈妈,你要是走的话,带上我走吧,我也跟你一起走!好吗?"
秋文抚摸着女儿的脸:"小琳,听话,你爸爸一向很疼你,你应该好好守在爸爸身边,好好的听话,妈妈不能带你走,因为你是姚家的孩子……"秋文说着,拍了拍小琳的肩膀,转过身,拉上小廷向西走去。
小琳冲到姚大刚身边,使劲摇撼着姚大刚的肩膀:"爸爸,爸爸,你快叫住我妈妈,别让她走!别让她走!我要妈妈……"
姚大刚象木鸡一般呆呆坐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琳眼睁睁看着妈妈和哥哥的身影,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中。
"妈——妈——"小琳使劲喊着,声音里带着凄凉。
秋文听到小琳的喊声,回头望了一眼,没有看到女儿的影子,只看到了一片黑暗,女儿的身影被漆黑的夜色淹没了,但她的哭声,久久隐约着,不能散去。
秋文的眼泪,伤心的奔流着,她拉紧了小廷的手,向前方走着,感到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女儿的哭叫声,渐渐远去了,翡翠般的秋月,正在给她照亮着前方的道路。她的眼泪和心脏滴的血混在一起,洒落在走过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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