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气千劫

    早上八点，贺潜结束了两小时的晨练，这也是曾经养成的习惯，虽然他就是整天睡大觉，身体素质也是无人能比，不过他以后决定放弃这个习惯了，因为觉得自己的九转玄功正悄然向第三层迈进，这功法居然连锻炼身体也能精进，那以后岂不是每顿饭要吃一头大象了？
    街道上早已经人来人往了，满载的公交车歪歪扭扭的行驶着，站牌边仍有一群吸着豆浆瞅着公交车晚睡晚起的孩纸。
    贺潜摆早点的摊位上吃了二十根油条，四笼包子，八个肉夹火烧，把人家老板吃得一愣一愣的，给钱时都忘了接，吃完后，又顺便给姬欢欣带了些，又买了些其他东西这才回到住处。
    “奶奶的，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一进门就听姬欢欣趴在床上嘟囔着，贺潜把东西往桌子一方问姬欢欣怎么回事。
    “靠，你自己来看吧！这么漂亮的妹妹，死得太可惜了！”姬欢欣指了一下电视。
    原来电视上正播放都市快报，说是在幽幽谷公园湖中发现一名女尸，法医鉴定，生前曾造人多次性侵。
    电视画面那一对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抱着女孩的尸体嚎啕大哭的样子，贺潜很愧疚，因为自己当时的疏忽，才造成那女孩被**，如果自己没能力救助也就罢了，偏偏那个时候已经看出来苗头不对却没阻拦。
    画面切换，电视又播出另一则新闻，在蓝天办公大厦西门今日清晨发现五名昏迷不醒的裸体男子，地上似有大量人体分泌物，奇怪的是五名男子生殖器官都萎缩至婴儿大小，据专家说这是罕见的缩阴症，得此病者，此生不举……
    看到这里，贺潜才算出点恶气，这些衣冠禽兽就得没收作案工具。
    “咦！老贺这是啥东西？”姬欢欣啃着包子拿起那包装着花花绿绿东西的袋子。
    “是黄纸，朱砂，给你画符咒用的”贺潜也是一时兴起，因为乾坤阴阳咒上许多道法施放须有符咒的辅助才能将效果发挥的最大。
    符咒是道士们向来作法的必备之物，有保命符，祈福符，驱鬼符，捉妖符之类的，画符咒时讲究沐浴更衣，焚香拜神，更要讲究时辰，凝神一气画成不可短节，这都是些宗教人事来增加符咒的神秘感凭空虚添的，其实符咒只是一个载体，修行之人将真气储存其中，施法时用相应的符咒以增强效果。
    内丹派的符咒主要是配合咒法施出的辅助符咒为主，都是些祈福，护身，保命的符咒，也有增强法术效果的退鬼符，神火符，封魔符等。
    姬欢欣左手掐指决，口念真言，右手持毛笔沾朱砂在黄纸上狂舞不休，折腾了一上午，才做了四个退鬼符，两个定神符，两个护身符，还把他真气消耗的七七八八因为做符咒也得需要什么全身灌注，灵光一闪，感悟祖师爷佑护什么的才能做出威力巨大的符咒，否则要么符咒无效，要么威力微乎其微。
    下午的时候，贺潜跟着小鸡去给人家维修空调，这是姬欢欣的工作，原先跟着别人干，后来单干了还带了个徒弟，这几天徒弟有事请假，贺潜闲着没事就去帮忙。
    在绿城装修空调安装空调可又累脏的苦差事，刚干的时候，根本没有工资拿，就跟在师傅后面干点苦力活，打打下手，提提工具，师傅要是能接点私活了，赏给徒弟个百八十的抽烟喝水的钱。姬欢欣当初也是白干了大半年，学到了手艺能独立接单了，老板才给他开了工资，七八百的，交点房租吃吃喝喝，一月落个精光，后来自己也学别人接私活儿，好歹钱自己能落到手，再后来干脆自己单干了。
    今天接了一笔生意，琅琊芫小区有家空调坏了。
    姬欢欣带上工具，骑上破旧的电动车带着贺潜就出发了，这车破的很，车镜都光剩下个支架，俩个加起来快三百斤的大男人坐上，就感觉那车身颤悠悠的。
    ”你这车破得可以啊！从那垃圾堆里捡来的！”贺潜打趣道。
    “二百大洋入手的，又花了五百买了新电瓶，就这车你看我还天天推到屋里去，要是新车你能骑上两星期不丢，就赶紧买彩票去。
    ”姬欢欣咧咧嘴，”这年头挤公交的着火了，坐火车相撞了，乘飞机的失踪了，还是咱这破电动车好使，人行道，机动车车道随便占，红灯黄灯随便闯！“
    “得，还没我跑的快！“贺潜在后面坐着别扭，倒是想跑过去，但不认识路啊，当兵五六年了和社会严重脱离交接。
    顶着半个小时的毒辣太阳终于到地了，刚才电话那头说是18栋A座22层，到了那栋楼俩人就傻眼了，这栋楼电梯前面挂了正在维修的标志，看来是乘坐不成电梯了。
    “尼玛的！“姬欢欣狠狠踢了下电梯门，“只能走楼梯了！”
    “要不，我带你蹦上去。”贺潜打量着22层的落脚点，阳台倒是个好地方，就怕承受的压力突然增大倒塌了就不好了，如今这楼房哪个不是豆腐渣工程，能让你住个十年八年算是不错的了，没有刚建好就被风吹倒就算对得起业主了，这小区看年头也有十多年了，猛得来那么一下子，怕是有危险。“
    “不用了，还是走楼梯安全，比这更高的楼层我都爬过。“姬欢欣停好电动车，带上工具就准备走。
    姬欢欣这瘦身板都行，贺潜这个特种兵出身的没有理由不行啊。
    二十分多钟后，俩人终于到了地儿，顾不得一身大汗，姬欢欣就去按门铃。
    “马了隔壁的，那死鬼怎么突然又回来了？“隔着厚厚的防盗门，贺潜听到里面传来一句女人的轻微的咒骂。“赶紧藏起来！“接着从床上一阵慌乱的滚动声，又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过了十多分钟后，门才缓缓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妇，穿着睡衣，狐疑着打量着他俩：“你俩谁呀？干啥的！”
    “这是李得旺先生家吧！是李先生打电话让我们来修空调的。”姬欢欣可没有贺潜那耳辨微声的功夫，见开门了赶紧亮出自己的身份。
    “操，空调没坏，不修！“少妇擦了额头上的一把汗，把门又咣当拽上了。
    “尼玛，顶着个毒辣的太阳跑这么远，又不修空调了，找哥开涮的不是？”姬欢欣愤愤不平的拨打李先生的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下，电话那头嗯嗯呜呜说了一通挂了。
    “怎么样？“贺潜抱着膀子轻笑，今儿这生意不一定能做成，耽误人家好事了。
    “李先生说是給她老婆打个电话。“姬欢欣这才施展凌风真诀赶紧吹汗，衣服都粘到身上了。
    贺潜又听到屋里面传来大呼小叫的电话对骂后，门咣当被打开了，少妇已经将睡衣换成了低胸短袖，牛仔裤裙，连网袜都套上了，开门后，赶紧捂着鼻子头发一甩，“换上拖鞋再进，自己的鞋子扔到外面，真臭死了！“
    “老贺，沉住气，咱是来赚钱的。“姬欢欣见贺潜面有怒意，赶紧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这”这八婆真骚，胸罩后面的扣子都没扣上！”
    客厅里面还有一个男人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衬衣扣子扣得那叫严实，连袖口上的都扣上了，这屋子里闷热闷热的，这个哥们的整个背都湿透了，那头发梳得那叫一个亮儿，就是发胶还没涂匀，摆明了刚整的。他见到贺潜姬欢欣来了，还故意站起身说话：”哎！表姐，来客人了啊！要不我先回去得了！“
    “慌啥哩！再坐会儿，难得你打老远来看表姐，这外面太阳毒辣的很，他俩就是修空调的，一会就走了！”少妇慌忙说了句。
    贺潜暗觉好笑，估计是关键头上打扰了人家，这女人火气还没泄，看样子等会还得来一炮儿，这破事儿自己不理会了，修完走人。
    屋里的空调是开着的，但就是不制冷，明显是缺氟的表现，姬欢欣处理这个不是一次两次，一听声音，就知道从那下手了，拿出工具又是割又是切的，然后又拿出钢瓶，给空调充氟末了还要焊的，这过程贺潜插不上手，姬欢欣把空调过滤网取出来。让贺潜然用清水冲刷一下，。
    终于忙活完了，姬欢欣一开空调，冷风呼呼的吹，屋里面瞬间凉爽多了。
    收拾了一下工具，姬欢欣顺便还将弄脏的地板收拾了一下，这才说道：“充氟80块，清洗空调50快，总共130块。”
    “没钱！”
    “没钱？“姬欢欣愣了一下，”大姐，我这可是苦力活儿，市场价充氟现在都涨到100快了，我就给你要80块，这清洗剂一瓶得好几……”
    “我又没有你叫来！”少妇眉头一挑，“看把我家地板踩成啥了，还浪费我了多少水?你知道现在水费多贵？这空调修得给没修一个样，还想要钱？赶紧出去！“少妇拧着鼻子直煽风，似乎就她那鼻子金贵。
    “你不给没事，我们可给李先生谈好了！”贺潜嘴角一挑，“小鸡，给李先生打电话，让他回来送钱！”
    少妇一听这话才略微慌神儿，不过很快就冷笑道：“要打出去打，别占我地儿！”说着就上来推人。
    沙发上坐的“表弟”也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吼道:“操你丫的赶紧滚蛋，信不信我废了你！”
    “我还真不信，有啥本事亮亮吧！“贺潜见那表弟挥着拳头过来，一把拽住：“哥们，握个手！“
    “疼，疼，哥啊，快松开！“表弟的小白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浑身哆嗦着，腿都站不稳了。
    少妇一看急了，上前伸手去抓贺潜的脸。贺潜腿一别，给绊倒在地板上了。
    这女人就地撒起泼了来，嚎啕着大叫起来，高分贝的声音居然穿透了数道防盗门，惊动了不少邻居，最后连物业管理员都带着保安气喘吁吁的爬上来了。
    这女人索性开了门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当着大伙的面，哭叫着，“抢劫了，有人入室抢劫了！”
    “强你妈的头！“贺潜勃然大怒，冲过去就想给她俩巴掌却被姬欢欣给拦住了，拿出手机就准备给李先生打电话。
    谁知他电话还没播出去，就听那女人对着电话嚎啕大叫：“你个死鬼死到外面不回来，还找了俩人到家打我，我腿都被打坏了……”
    姬欢欣的电话很快响了，里面一个男人吼道：“你小子等着，敢动我老婆，我让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感情今儿是进无赖窝了，遇到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动拳头，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动手也不好。还是物业管理员明白事悄悄对贺潜说道：“哥们儿走吧！这钱别要了，这屋夫妻俩是这边出了名的赖皮，物业费都欠了好几个月了，听说老公是在外面混的，惹不起啊！“
    “走吧！就当今天是白干了！“姬欢欣狠狠吐了一口，擦了身上一把汗。
    “麻辣比！打了人还想走，不给我医药费门都别想出！“泼妇把身体一横挡在门口，一把拽住姬欢欣的腿，贺潜的她是不敢再碰。
    “讹钱不是！好，好好，多少钱？”贺潜反而笑了。
    “两万，少个字都不行！“少妇恶狠狠的说道。
    “行，我这有张卡刚好两万，昨天才存的钱，密码后面写着，屋里那哥们，你用电脑查查吧！”贺潜朝屋里一直没出来的表弟甩过去一张卡。
    十分钟后，表弟得到肯定回答后，少妇才骂骂咧咧的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胳膊一伸，指着外面：”滚！“
    ……
    半小时后，姬欢欣和贺潜下了楼，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各回各家。
    “老贺，不好意思，还害的你掏钱！“姬欢欣搓着手说道，”干啥都不容易啊，像这无赖，我隔仨月就碰到一个！“
    “没事，钱等会儿我一分不少的给你拿出来！“贺潜说道。
    “你不会再闯进去吧！我知道你厉害，但也不能明着来！”姬欢欣急忙说道。
    “没事！”贺潜笑了一下沉声说道，“林玉现形！”
    林玉就是昨天碰到的女鬼，既然她声称听命于自己，现在刚好用得上她了，贺潜想到。
    现在虽然接近下午，鬼魅一般不敢在白天现形，是因为白天阳气太重，鬼魅乃阴体，现形后自身容易受损，但如果在室内避阳的地方现身个一时半刻还是能支撑的。
    片刻后，一阵风吹动，坏掉的电梯门突然开了，从里面浮现出一个苍白的面孔。
    “我操！鬼啊！“姬欢欣一见慌着掐指念咒。
    “真人，别念，是奴家啊！”苍白的影子显出了形，一个30多岁丰韵的少妇，这应该是她的本相。
    “林玉，我又要用你了！“
    “哟！奴家情愿随真人使用！嘿嘿……“林玉手臂搭了过来。
    “上去！”贺潜拉着姬欢欣进了电梯，“22层。”电梯若无声息的上升了。
    22层到了后，贺潜附耳在刚才那家门口听了下，这泼妇还真是如狼似虎啊，现在又和表弟玩上了，听动静还是女上位。
    “林玉你听到动静了吧！，你附在那女人身上，保持那个姿势等他老公回来就行了！“贺潜吩咐道。
    “放心，我在上面的时候，根本停不下来！嘿嘿！”林玉穿门而入。
    “等下，里面有张两万块钱的银行卡给送出来，另外从那女人的钱包给我掏130块钱！”这挣来的辛苦钱不能丢，贺潜想了想，“把那个男人的手机给我也一并扔出来。”
    两分钟后，防盗门开了一条缝隙，卡，钱，手机被放在了地面，再听里面的动静，床摇晃的那叫一个地动山摇，女人的叫声估计隔几条街都能听见。
    贺潜嘴角轻微浮动，捡起那手机打通了李得旺的电话，也不说话，直接又扔到了地板上，这现场直播的声音是很容易说明问题的。
    “走，咱回去喝一杯！”贺潜关了门拉着姬欢欣下乘坐电梯下楼。这电梯已经让林玉给搞好了。
    俩人出电梯不久后，就见一辆马自达风火火的开了过来，还没停稳，就从里面跳下一个刺龙画虎的光头汉子，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大金粗链子，一身酒气，但不影响他奔跑的速度，磕上车门就冲进电梯里面。
    片刻之后，贺潜就见那22层住户的玻璃破了，从里面飞出个椅子，再过二十分钟后警车，救护车嗡嗡叫着赶来。
    三十分钟后，警察抓下了个骂骂咧咧的汉子，几个护士的担架抬了对儿伤痕累累的男女，奇怪的是这女人仍然骑在男人身上，关键部位还是紧密相联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兴致勃勃的议论着，“这是那女人情急之下突然收缩卡住了，就听说狗能卡住，没想到人也卡得住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