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问诸天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血染黎明


    很快,张七几人吃饱喝足了,便打算处理竹岩晋,他们走到竹岩晋面前。
    张七蹲下来,得意地奸笑着:“跟老子作对,让你当孤魂野鬼,呸。”
    竹岩晋很平静,根本没搭理张七,而是看向了那两个马匪,道:“他出五十两雇你们杀我,那我出五千两,命令你们弄死张七,这庄买卖如何?”
    张七闻言脸色大变,警惕地看着马匪,他没想到竹岩晋会这样反击
    两个马匪先惊讶地对视一眼,很快又恢复了凶狠之色:
    “我们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情意深重,怎么可能受你挑拨,互相残杀?况且,我们凭啥相信你能拿出五千两银子,你以为自己是信王府大公子,一挥手就是五千两啊,哼。”
    竹岩晋自信地笑了两声,就在刚刚那一小会,他轻易看出了这几人之间脆弱的合作关系,这就是突破口。
    “我说能给你五千两,自然能拿出来,你给我松绑,我能拿出证据,证明我的身份。”
    竹岩晋见马匪并没有松绑的意思,便嘲讽道:“你们长的人高马大的,居然怕我这个病秧子,松个绑都畏手畏脚,真是可笑。”
    竹岩晋语气轻蔑,脸上尽显不屑之色。
    “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几百里就没老子怕的人,像你这种病秧子,老子一刀就能砍翻。”
    说着,马匪头就给竹岩晋解开了绳。
    松绑后,竹岩晋站起身,先活动了下筋骨,期间压根没正眼看马匪。
    马匪头子很是不爽,一把揪住竹岩晋,嚎道:“小子,你别嚣张,老子随时能砍了你。”
    竹岩晋直接从身上取下一块红色的木牌,丢给了马匪头子。
    马匪头子狠狠瞪了竹岩晋一眼,然后松开手,瞧着这块红色木牌,他的神情很是吃惊。
    这块木牌正面就三个字——竹岩晋,马匪并不是被竹岩晋的名字吓到了,而是震惊于这块木牌的含义。
    竹岩是大魔国皇室的姓氏,由上古大姓“姬”姓衍生而来,每个皇室男子自出生就配有一块命牌,命牌由大魔国特有的血枫树制成,牌子呈红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马匪们接着怀疑木牌是伪造的,根据描述,仔细地查验了一下,完全符合,这是真的,那个病秧子是皇室宗族子弟。
    马匪头子还算镇定,毕竟大魔国建国两百余年,皇室宗族人数众多,参差不齐,说不定眼前这小子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无名小卒。
    可是翻过牌子,另一面的字让他彻底陷入了恐惧,冷汗直流。
    牌子的背面也有三个字——信王府。
    众所周知,整个北域都归平州管辖,而平州这几十年一直由大魔国皇帝的亲弟弟信王兼任太守。信王府一直是平州乃至北域最有权威的地方,从没人敢去招惹。
    曾经有水贼劫了信王府的货物,下场凄惨,被平州军围剿了一个月,所有水贼都被处死,砍下头示众,从此再,也没人敢挑衅信王府。
    而眼前这个贵公子明显就是出自信王府,马匪头子眼中满是惊恐,真是倒霉,怎么偏偏遇到信王府的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马匪很快就想通了,替竹岩晋做掉张七,以求自保。
    他颤抖着手,把木牌还给竹岩晋。
    看到这一幕,竹岩晋便知道自己已经脱险了,这块身份牌就是他与信王府的人接头的凭证,此刻用来亮出身份,他料定这两个马匪绝无胆量与信王府结仇。
    张七由于离得远,看不清木牌,并不知道局势已经瞬间逆转,他朝竹岩晋走近两步,叫嚣道:“你不要想挑拨我们兄弟情意,我们的交情可不是你几句话就能撼动,你还是老实等死吧,哈哈。”
    竹岩晋正想说话,却被那马匪头子抢先了,他怒目圆瞪,杀气腾腾地看着张七:“公子勿惊,俺们这就替你收拾这个胆大包天的凶徒。”
    张七瞬间蒙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确实清楚地听到了马匪的话,也感受到了马匪的杀意。
    前一刻胜券在握,后一刻就性命堪忧。
    张七不明白竹岩晋给马匪看了什么,他还想劝说马匪:“三哥,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啊,你居然为了个外人要杀我。”
    “闭嘴,老子也就跟你做了几单生意,根本没啥交情,你不要再说了。”
    马匪头子心弦紧绷,他恨不得宰了这个给自己招来灾祸的张七,生怕他再多说几句,把自己牵连进去,自己可不想死。
    竹岩晋轻轻拍了拍马匪头子的肩膀,微笑道:“放心,五千两,一分也不会少。”
    “不,不,公子,咱们是兄弟,怎么能说兄弟的钱呢?”
    马匪头子心里苦啊,钱,你敢给,我们也不敢要啊,收信王府的钱,我们是活腻歪了吗?
    竹岩晋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没真打算给五千两。
    “呸,一群混蛋,老子看错你们了。”
    张七见败局已定,不停地咒骂马匪。
    “张七,你别怕,我们会小心些的,一刀就好,不会太痛的,嘿嘿。”
    马匪头子招呼同伴,两人举起刀,向张七步步紧逼。
    张七不会坐以待毙,抄起一根棍子,摆开架势,能鱼肉乡里这么多年,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很快,三人就缠斗在一起。
    张七以一敌二,渐渐落了下风,身上也被砍了几刀,血流不止。
    他早就有了退意,故意露出破绽,趁着马匪头子冒进,一棍打落他的刀,随后重击他的小腿。
    马匪头子倒在地上,疼得紧紧报着小腿。
    张七趁机捂着伤口往外跑,剩下的那个马匪正准备追击,突然,胸口溅出一朵血花,锋利的刀刃从马匪的胸口穿出,直接要了他的命。
    原来,竹岩晋捡起了马匪头子掉落的刀,偷袭杀掉了这个马匪。
    竹岩晋利落地从尸体上拔出刀,眼神清冷,面色平静,透着杀意,他一步步走向受伤的马匪头子。
    “公,公子,俺错了,你放俺一条生路吧,俺一定……”
    马匪头子终于彻底把心底恐惧释放出来,竟然哭哭啼啼地求饶。
    杀气恐怖如斯,他从没见过杀气这么众的人,即便是自己这种杀人无数的匪徒,也发不出这种如无底深渊般的杀气,他害怕了,本能地大哭。
    竹岩晋根本不想听下去,挥刀,头落,收刀。
    山洞里瞬间安静下来。
    竹岩晋收起刀,朝张七逃跑的方向看来几眼,发现张七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回到火堆旁,只找到一具冰凉的尸体,男孩已经冻死了,火还在烧着,人却没了呼吸。
    竹岩晋静立了一阵,看着满手的鲜血和男孩的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牵着两匹马离开了山洞。
    天微亮,黎明的光辉一点点洒在雪地里。
    初晨,张老翁拉着小竹,一脸疲倦地走回村子,显然一夜未眠,他们寻了竹岩晋一夜,心中十分焦急。
    想起前几次来村里借宿的贵公子的下场,张老翁心中阵阵不安,老天保佑啊,保佑好人平安。
    这时,远处显现出几个黑点,黑点渐渐变大,是竹岩晋,他骑着一匹马,后面还跟着一匹。
    “公子,是公子!”
    小竹兴奋地尖叫了起来,她飞奔着向竹岩晋跑去,像只灵活的兔子,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小脚印。
    她跑着,跑着,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整个人磕在雪地里。
    “好疼啊,呜……”
    小竹撑起身,揉着小脑袋,小声哭了起来,真的摔疼了。
    此刻,竹岩晋已经到了她面前,他轻轻为小竹擦去额头的雪,乐呵呵地笑道:“跑这么急干嘛,我又不跑。”
    小姑娘一见竹岩晋,立马擦擦眼泪,气鼓鼓的,像只发怒的小公鸡,嘟着嘴道:“公子,你昨晚去哪儿了?都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多着急啊。”
    竹岩晋看到张老翁和小竹脸上的疲倦,猜出了他们找自己找了一晚上,心中有些愧疚,他摸了摸小竹的头:
    “抱歉,我去办了点事,我们回吧。”
    说着,他把小竹报上马,和张老翁一起回村子。
    下午,竹岩晋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努力地吸纳四周的灵气,尝试将灵气转化为灵力。
    昨天的事让他明白,在危机来临时,自己最大的倚仗还是自身的实力,而不是他人的庇护。
    想起小竹的关心,以及她对自己的信任。这种无条件的信赖,重新燃起了竹岩晋的斗志,他不想辜负这份信赖。
    他,也不甘于平庸地活着。
    必须继续修行,恢复曾经的修为,我不能当一个谁都保护不了的废人。
    然而,灵气已进入体内就瞬间消失,竹岩晋用神识探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找不到消失的灵气。
    他今天尝试了上百次,都失败了。
    修行者将修为分为十个境界,前九个境界分别是一漩至九漩,代表的修为依次递增,第十个境界名为天阙,从古至今仅有寥寥几人达到。
    其中一漩境界代表着修行的入门,评判一漩境界的标准便是,将吸纳的灵气转化成能为己所用的灵力,这是修行的基础。
    一个无法将灵气转化为灵力的修行者,就是个笑话。
    竹岩晋叹了口气,算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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