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样的生活

第26章


   
  雪山情(6)   
  31号我一起床就和一个法国女友煲起了电活粥,听了我的“雪山情”后,她帮我分析说:“LiLy,这个Paris男人想和你上床,这事很正常,在Paris的夜总会、酒吧等场所,男女相遇,彼此有好感,马上发生性关系的很多,特别是一些条件好的有钱男人,年轻漂亮的女人会主动投怀送抱呢!” “他们发生一夜情之后会怎么样呢?”“如果男女双方感觉都很好,他们就会继续交往下去,从一夜情变成固定的男女朋友,感觉不对,就再也不会彼此联系,就当是享受了一夜的风情吧!” 
  心里昐着天快快地黑,又求上帝不要让黑夜降临,在矛盾中不知怎么脱光衣服进了浴室,冲过澡之后,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终于到了出发的时间,我一反常规地在赤祼的身体上先仔细地穿上了最贴身最性感的Chanel的No.19号香氛,再穿上黑色蕾丝的内衣、内裤,今晚我要精心地装扮,让碧眼青年看到一个与雪山上绝对不同的我。 
  走在去Bouddha bar 的路上,平时几分钟的路今晚却显得那么遥远漫长,甚至觉得常去的Bouddha bar是那么的虚幻,可事实上,我的确已看到了位于街角上的Hermes店,它上面的圣诞树正在慢慢地旋转着,站在Hermes店街对面的警察也越来越显得高大,我已经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笑容。 
  我知道,Bouddha bar就在我眼前了!   
  秋日 Café(1)   
  在Paris的日常生活中,“喝一杯”是人们的口头禅,也许是喝一杯Café,也许是喝一杯香槟,在喝一杯中,人们要么谈天说地,要么商谈合作,要么干脆就是情深意浓、卿卿我我。 
  英国首相丘吉尔则更形象地说出了他的“喝一杯”——“我高兴时喝香槟,不高兴时喝香槟,工作时喝香槟,休息时喝香槟。”我虽然不能像伟人那样随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喝一杯 
  香槟,却能如伟人一般地随时喝一杯Café,Café和Champagne虽然不同,可喝下去的情感却是一样的。 
  Café是我的伙伴,我上学时喝Café,闲逛时喝Café,寂寞时喝Café,享受浪漫时喝Café,离别时喝Café,有时什么也不为,就为了喝Café而喝Café。 
  传说世界上最早的咖啡树出现在非洲埃塞俄比亚的卡发省(Kaffa),在17世纪初Café被引入欧洲种植,有了Café自然也就有了Café馆,1645年,在意大利的威尼斯诞生了欧洲第一家街头Café馆,之后数十年,各种Café馆在伦敦、Paris、维也纳相继亮相,浪漫优雅的法兰西情调和维也纳音乐人的氛围,形成了以后的欧洲两大Café馆文化与潮流。 
  在北京时,我几乎从不喝Café,来到Paris后,Café竟意想不到地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从在Café中消磨时间到真正地去享受Café的情调,这只缘于一个秋日的瞬间。 
  10月份的Paris,正是秋雨阵阵、落叶遍地的时候,而秋天也最容易勾起异乡人对家的思念情怀。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在paris已经快一年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慢慢地逛到了一个小型的中国博物馆,这是个偶然相识的朋友从他有中国血缘的父辈继承下来的,已经有将近一百年的历史了,馆里展出的全是中国的字画、古玩、家具、雕塑,和朋友闲谈时他告诉我这附近还有一家专卖“中国制造”的大商店,我顺道看过后,果然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地下的展厅里居然摆放着毛泽东和雷锋的塑像,这么一来,心中的思乡之情更加强烈了! 
  站在街上,我拿出随身携带的Paris地图,确认一下自己的位置,一看这儿离香榭丽舍大街很近,于是我迈开大步走了起来。 
  很快我看见一家Café馆,它的屋外坐满了人,一看刚好走了个人,我马上在空位坐下,边等Café边看街道这个活动舞台。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此刻Paris的天空又阴又暗,空气中飘动着寒冷的伤感,我赶快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心想此刻的北京正是一派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好想念北京的阳光啊! 
  服务生端来了我的奶油Café,满满的一大杯还在冒着香喷喷的热气,我双手紧握起杯子,放到嘴边,一口热浓的Café滑入嘴中,此刻一缕阳光斜射着正好照遍我的全身,瞬间我感到说不出的温柔与舒服,孤独也被阳光融化了,天空于是变得明亮起来。   
  秋日 Café(2)   
  阳光暖洋洋地穿透着我的身体,浓香四溢的Café从嘴中一直热到心里,我闭上了双眼,尽情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怡人的Café,在这懒洋洋的秋日,我爱上了Paris的Café,也不再感到自己是Paris的匆匆过客。这是Paris独有的秋日浪漫! 
  周围的人和我一样,都在开心地享受着这一刻。离开时,我把Café钱和小费一起留在了桌子上。服务生站在Café馆门前,不远不近地冲我招手说着谢谢和下次再见。这让我同时 
  爱上了Paris的咖啡馆。这里不但有暖手暖心的Café,还有一份对人的尊重与信任。 
  到Paris的第二年,因为学习的紧张与压力,我成了学校里机械Café的忠实顾客,每天早晨一到学校就马上去自动售货机前按一杯热热的苦Café,拿到教室正好不冷不热,可以一口喝下我的早餐。课间休息时,又是一杯提神醒脑的机械苦Café,外加Café伴侣——一支白色的万宝路。 
  在学校每天喝着两三杯这种机械Café,感觉竟也像机械般地乏味。但是,在将要离开Paris、离开学校的一天下午,我却在一杯苦苦的机械Café中喝出了感觉,也是唯一的一次。 
  这是今年1月底的Paris,天气非常地冷,下午上课前,我站在学校的小花园里,一个人望着Paris的天空,淋着绵绵细雨,一口苦苦热热的机械Café,喝到嘴里时,竟带着一丝涩涩的伤感与不舍。就要离开这所读了一年半法语的大学了,我的心情就像这杯机械Café,苦苦涩涩地温暖着,正如我的生活。回到北京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到这种机械Café。 
  说到Café,就自然地想到Café馆。 
  Paris的Café馆紧密地和众多的名人联系在一起。我们现在已分不清是有名的Café馆吸引了这些艺术家,还是这些艺术家的成名带出了Café 馆的名气。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战后的法国,大批美国人的到来带热了左岸的Café馆,而这些Café馆也曾经长期地支持着艺术家和文人们的社会生活,其中最具代表的是位于圣日尔曼大街对面的三家Café馆。 
  利普餐厅(Brasserie Lipp)不仅是一些政治倾向颇浓的人的聚集地,它还吸引了像圣?罗兰这样的名人;而“两个怪人”(Aux deux magots)咖啡馆曾是超现实主义者的活动场所,它的对面是Paris 最古老的教堂——圣?日尔曼教堂。说到另外的一家弗洛Café馆(Café de flore),人们自然想到的是让?保尔?萨特和他的终身伴侣西蒙娜?德?波伏娃,他们的爱情关系极富传奇色彩。 
  萨特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和作家,是存在主义的鼻祖;彼伏娃则被法国前总统密特朗称为“法国和全世界的最杰出作家”。她写的巨著《第二性》(Le deuxieme sexe)被西方誉为女人的圣经,更是“有史以来评论妇女的最健康、最理智、最充满智慧的一本书”。这本书在法国首版就发行300万册,但也曾被梵蒂冈宣布为禁书。   
  秋日 Café(3)   
  萨特和波伏娃最初到弗洛Café馆,是因为战争期间法国被占领,Paris的生活非常艰难,煤炭短缺还经常停电,居民的房间又冷又暗,于是两个人几乎天天都到弗洛Café馆去取暖,萨特坐在一张桌子上写他的《自由之路》,波伏娃在另一张桌子上写她的《所有人总是要死的》,Café馆内还有其他的作家。 
  两人出名后,当波伏娃再去弗洛Café馆时,就常有慕名而来的男士想和她认识,自然她 
  的写作也受到干扰,于是她就去国王桥咖啡馆继续写作,而萨特也会来此喝一杯名为“存在主义”的鸡尾酒。两个人还常去位于蒙帕那斯(Montparnasse)的圆顶(rotonde)咖啡馆约会,这也许是因为咖啡馆所在的楼房是波伏娃的诞生地。 
  他们在弗洛Café 馆坐过的椅子更是成为后人争相一坐的宝位,最有意思的是,后来有人向弗洛Café馆老板问起萨特时,他幽默地说:“萨特?他是我最差劲的顾客,他好几个小时趴在一张纸上乱涂,面前只有一杯从早到晚都不续添的饮料。” 
  萨特与波伏娃是一生的伴侣,虽然他们从未结婚,死后却合葬于蒙帕那斯墓地 (cimetiere montparna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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