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蕊将边潇潇的事禀告给南宫琰之后,虞七七就叫阿笺留意着御书房那边的动静,将将等了一日,都未有一丝动静的南宫琰,此刻居然将林兆言和边太寅带了过来,阿笺的心里怎么能不着急?
她撒开腿跑到虞七七面前,“公主,皇上带着林太史和边知府往凤鸾宫来了。”她微喘着气,眼眸里飘着雾气。
“出去吧。”
相较于阿笺的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虞七七就显得淡然多了,她只勾了一下唇角,便从长椅上站起身来。
等南宫琰带着他们二人进凤鸾宫的殿宇时,虞七七已经坐在主位上候着他们了。
两位大人看着她周身散发出的威凛之气,脚步挪了挪,又往后退半步,末了,等南宫琰回头瞪他们一眼,他们才缓缓走上前,跟刚到皇宫里的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有些不太对味。
南宫琰打从心底里鄙视他们一眼,有他给他们撑着腰,他们怂什么?
“皇后娘娘。”
林兆言和边太寅朝她行礼。
“起吧,皇上带他们二人前来,可是因为林昭仪与边常在的事?”虞七七倒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人是皇后罚的,你们将自己想说的话跟皇后说就行了,她会替你们做主的。”南宫琰将话杆子一撂,拨到虞七七那儿去了,自己置身之外。
虞七七干瞪他一眼,果然一来就没给她好台阶下,还说什么都依她的,再看看此刻他那副悠闲的样子,明显是找到替身来替自己挡刀剑了。
林兆言和边太寅的脸色也变了一瞬,人显得有些局促,末了,还是边太寅先开口了,毕竟他的女儿都被吓得卧病在床了,“娘娘,潇潇虽有过失,可皇上也给罚过了,娘娘这回罚得,是不是重了些?”
若是人没躺下,他便也没那么多话了,这才刚进宫几日,就被折磨成这副样子,照这样下去,人不得被折磨疯了?
“你在质疑本宫罚人的手段?”虞七七眉头一撇,睨向他,眸光中自带一抹凌厉的气势。
“下官不敢,只是小女如今被吓得躺在床上,我与她母亲都心急得很,想来敬茶那日闹出的笑话也不是什么大错,便进宫来朝皇后娘娘讨个说法。”他躬了躬身,身子压得低低的。
“知府大人说的没错,那日闹出的事确实不是什么大错,可错终由你女儿挑起,你在府上没有管教好女儿,本宫便替你管教管教咯。”她说得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一丝情面也没给他留。
“你...”
边太寅的眉头竖了起来,一张脸瞬间被憋红,可看着她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又不好发作,南宫琰更是悠闲的低头喝茶,他咬了咬牙,将将将骂出口的话给活生生憋回了肚子里,拿手戳了一下林兆言的胳膊,示意他该上场了,不能当个活死人。
林兆言轻咳一声,急忙站出来替他解围,“那小女呢?”他家的林娴儿坏主意虽多些,可比边潇潇收敛多了。
“林娴儿与边潇潇都是以秀女的身份进宫,如今俩人的头衔虽不同,可到底是一同进宫的,姐妹俩人自然要学会同甘共苦,边潇潇受罚,林娴儿也该受罚。”她吐出一口气,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样的说话,林兆言可就接受不了了,倘若是将来边潇潇犯了后宫的重罪,林娴儿也该陪着她受罪吗?
不过这种假设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免得惹一旁的边太寅不高兴,变换了个说法,“娘娘说的自然是没错,可她们二人的命运总归是不能总时时刻刻捆绑在一起的,这回一同受罚了,下回就免了吧?”
“下回?下回看本宫的心情。”
虞七七话锋一转,转变成一副不可理喻,不通情达理的样子。
他们二人的脸色立刻拉了下去,纷纷将求助的眼神看向南宫琰。
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琰,此刻才缓缓开口:“皇后治理后宫自有她处理后宫的手段,你们若是接受不了,当初就不该将女儿送进宫来,此刻若是后悔了,朕也可以将她们昭仪和常在的头衔去掉,命人送回你们二人的府上。”
这番话一出,虞七七的脸色也变了,她犀利的眼神立刻刺向南宫琰,恨不得将他的脸刺出两个窟窿来。
这招当真高明啊,恐怕他等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一幕呢,既能找了个正当的理由将人送走,又能摆她一道,让她不能用后宫的这些腌臜事来制衡他。
林兆言和边太寅的脸色更是难看,两人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让他们当初将自己女儿的名字挂到了入选秀女的名册上呢?
“皇上,您得给微臣们做做主啊...”边太寅还在挣扎,眼神急切。
“皇后想怎么整治便怎么整治,后宫的事,朕都听她的。”他说完,扭头看向虞七七,“不过,你们若是想将女儿领回府上的话,朕可以替你们跟皇后商议一下。”
虞七七咬着牙,林兆言和边太寅也咬着牙,二人面面相觑,就在他们二人将将要开口时,虞七七发话了,“后宫里需要妃子来伺候皇上,二位大人放心,日后本宫定是会好好相待两位妹妹,让她们将皇上伺候好。只要她们二人不捅出什么篓子,本宫不会为难她们。”
她朝南宫琰微微勾起唇角,一脸的假笑姿态。
闻言,林兆言和边太寅立刻眉开眼笑,二人皆朝虞七七叩头,“下官谢过皇后娘娘。”
南宫琰看着虞七七,也是一脸的假笑姿态。
他们二人,让阿笺领着出了外殿的门。
“皇后待朕真是不错,尽心尽力替朕着想。”南宫琰垂下眼眸,眸光里带着炙热。
“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皇上不必客气,有着道谢的闲工夫,还是去看看边常在怎么样了,人可在软榻上躺了一日呢。”她挑眉。
“你也知道,她不过是个挂名的常在罢了,朕何必替她忧心?”他说着,手朝虞七七伸去,掌心使力,将她从长椅上拉起,坠入他的怀中。
“就算是常在,也是你的妃子,皇上对人这般漠不关心的,只怕是要伤了她的心。”
虞七七拧眉,在他怀里挣扎半晌,勾起唇角朝他噎道。
“她进宫来本就是个错误,就算是朕不伤她的心,日后她也会被你伤到。”南宫琰脸上的笑与她的笑同步,都假得很。
“你的心可真硬。”她冷嘲一声,脸上带着无尽的冷意,没有一丝温情。
“她入宫是你选的,朕与她素来无瓜葛,对她心硬是再正常不过。”南宫琰的手收紧,故意在她手腕上落下疼痛。
闻言,虞七七倒是觉得他有那么点含沙射影的意思,“那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臣妾落成今日这般下场也与你无关,都不是我能选的,你想怎么摆布我便也只能任由你摆布?”
“她跟你比不了,更是不能比。”若是搁以前,虞七七也许还能沦陷在他这番温情里,可是此刻,她半点都不会沦陷,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看似无着无落,手指头摸到他的中枢穴,她用力一敲,南宫琰整个人立马定住,这是阿笺教她的。
虞七七挑眉,“你自己在这慢慢待着。”她要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紧紧扣着,她使了很大的劲,才从他手掌心里拉扯出来,整张脸憋得通红,可看到他这副一动不动的样子,她的心里立刻就好受了些。
她冷笑一声,回了内殿里。
只是,她前脚刚走,南宫琰便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虞七七这点三脚猫的点穴手段,哪能将他困住?他不过是想让她开心一下罢了。
阿笺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他若无其事的走了。她敛了敛眉,走到内殿去,看到虞七七开心的神情,疑惑地问:“公主,您就让皇上这么走了?”
霎时间,虞七七的神色僵了一瞬,“他走了?”她起身,往外面跑去,外面空无一恩,哪里还有南宫琰的身影。
“发生何事了?”阿笺撇撇嘴,就在她去给她备沐浴水这一会的功夫,他们二人又发生了何事,至于让她这般一惊一乍的?
“上回我不是让你叫我点穴吗?方才我在南宫琰的身上试了一下,他没动,我以为将他点住了,没曾想是他糊弄我的。”
虞七七跑到殿门口,一双手扣在门边沿上,望着外面那一盏盏已经亮起来的宫灯,咬了咬牙。
“公主,他的内力那么深厚,就算是您真的将他点住了,他也能靠内力冲破的。”
阿笺叹了一声,算是替她鸣不平,毕竟他们二人之间的功力相差太多。
虞七七转身,沮丧的往内殿里走去,整个人没入阿笺替她备好的洗澡水里。
昏迷了整整一日,边潇潇总算是醒过来了,林娴儿歇息好后,听到她还未醒来的消息,便来到她的水云宫里看她一眼,此刻正在替她凉汤药。
见她缓缓睁开眼睛,她立刻咧开唇角,“姐姐,你醒了,快起来喝药。”她眉开眼笑的,脸上透着喜悦。
边潇潇看着她,眼神淡漠,冷冷一噎,“看见我晕倒,你很高兴对吧?”瞧,她都说那礼堂里不安宁了,她们就是不信,她晕倒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是,姐姐你误会了,你能醒过来,娴儿很高兴。”林娴儿轻笑几声,知道她话里带着怨怼,也不与她计较。
见她说话还算中听,边潇潇轻哼一声,从软榻上爬起来,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碗。
等她喝完,林娴儿才将白日里林兆言和边太寅去后宫找虞七七评理的事告诉她。
她听后,“啊?”地一声,最后问,“结果呢?”
“结果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他们,说今后会按着宫中的礼数来处理后宫的事,不会再无端找你我二人的麻烦了。”林娴儿将药碗放到矮几上,十分高兴地回她。
“她不像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啊。”
边潇潇眼皮子一翻,垂下眼眸,心中晒晒然。
林娴儿扬扬眉,“这些就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了,今后你我只需要好好伺候皇上,其他的不必多想。”
“嗯。”边潇潇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这件事,就算是这么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们二人每日都会到凤鸾宫中去请安,虞七七确实也没有找她们的麻烦,只是,皇上也从来没有迈进过她们的寝宫一步,就算与虞七七怄气,他也是个帝王,怎么连后宫的雨露沾都不沾。
边潇潇向来是个爱强出头的,见南宫琰只会去那凤鸾宫,便叫阿蕊从内廷司那里向外出采买的公公手里买了一点合欢散,倒入她给南宫琰熬的姜汤里,搅了搅,她将姜汤端到南宫琰的寝殿门口,是按着他回到寝殿里的时辰过去的。
内侍从内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歉意朝她说道:“边常在有心了,皇上身子疲乏,已经歇下了。”
明显,是不想见她的意思。
她倒是也不气馁,继续求道:“公公,这是我亲手替皇上熬的姜汤,就是治疲乏的,皇上喝下之后这睡得能更熟一些,还劳烦公公再通传一声。”说完,她朝阿蕊递了个眼神。
阿蕊会意,走上前朝那个内侍的手中塞了一带碎银子,沉甸甸的。
内侍的眼珠子转了转,经不住这手掌心的诱惑,将沉甸甸的一袋碎银子悄悄放入袖口里,回了声,“小主且先候着。”人一转身,又走了进去。
“小主,这能行得通吗?”在来的路上,阿蕊的心就一直没定下来。
“准能行。”
边潇潇的眼神亮了亮,了然于胸。
过了半晌,内侍从里面走出来,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小主,皇上在里边候着您了。”
她立刻露出得意的神情,扬起眉眼,挺着胸走进去,南宫琰坐在龙榻边上,只着一件内衫,胸口的肌肤隐隐可见,带着昏黄的柔和感。
边潇潇放下手里的姜汤,先朝他行礼,“皇上,臣妾听闻皇上朝事繁忙,特意熬了姜汤,皇上喝下后身上的疲乏也能褪去一些,夜里睡得自然就熟些。”
“爱妃有心了。”南宫琰深邃的眸,落到她脸上。
与他四目相对,边潇潇的脸色都红了红,饶是平日里脾气再臭的人,此刻在南宫琰面前,她却是泛着柔意的波光,带着魅惑的气息。
端起姜汤,她一口口喂他喝下。
只喝了几口,他便觉得浑身燥热,大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心间一阵热意袭来,边潇潇轻哼一声,微微咬唇,做出撩人的神情,手里的姜汤也不喂了,搁置到一旁的小凳上,双手勾上他的脖颈,轻叫一声,“皇上~”
南宫琰凑到她耳边,气息温热,“爱妃是不是在姜汤里给朕下了迷魂药?”
边潇潇神色一紧,以为他察觉到了姜汤的不对劲,急忙娇嗔一声问:“臣妾下的迷魂药,皇上可乐意喝?”
“这事,你可知会过皇后了?”突然,他话锋一转,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带着一阵震慑感。
她的脸色慌了慌,两只手也僵直着,“皇上,臣妾,臣妾只是想让皇上宠幸臣妾...”
此刻,内侍声音从珠帘外边传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正好,皇后来了,你自己跟她解释吧。”方才内侍一把她放进去,就去了凤鸾宫找虞七七,这是南宫琰吩咐的。
边潇潇立刻从南宫琰身上起身,理好身上的薄衫,退了出去,虞七七从外面走进来,一路光线昏暗,散发着一阵阵旖旎的气息。
再往里走,她见到了低垂着头的边潇潇,一副沮丧的模样,“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绕过臣妾,臣妾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给皇上下药了。”给帝皇下合欢药是后宫中的禁忌。
虞七七看了一眼坐在帷帐中的那个人,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见他出声,可这个场面,是她叫她来看的,明显是想看看她会如何处置边潇潇,她很想说下不为例,可发生了上次的事,她拧拧眉,只能狠声道:“自己到司礼监去领罚!”
这还算轻的,若是南宫琰的口一开,将她逐出宫去,那才是真的惨。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边潇潇立刻叩头,战战兢兢退了出去,与之前那副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皇后罚得可真轻。”等外面没了边潇潇的声音,南宫琰才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红晕十分明显,双眸里蒙了一层雾气,冷冽的轮廓下,已经沁出一层汗珠。
“念在她是初犯,皇上就宽宏些。”虞七七往后退一步。
“朕还不够宽宏么?不然就不会交给你来处理了。不过,既然边常在去领罚了,朕身上这药效,总得找个人散去吧?”
她退一步,他朝她靠近一步。
“臣妾,臣妾派人去将林昭仪叫来。”虞七七说完,拔腿就想跑,她的脚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他抓住了。
“何必如此麻烦?眼前不是有个现成的吗?”他轻笑,将她拽进帷帐呢女,微弱的烛光照进来,显得南宫琰的脸一片朦胧。
虞七七捏紧衣袖,手心里冒出热汗来,鼻尖闻到的是他身上独有的清香味,混了一丝汗珠的味道。
她的手在挣扎时,不小心触到他的后背上,他的后背上一阵濡湿,内衫已经湿了一片。
“不行,你松手!”她的态度十分坚决。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南宫琰合上双眼,不想让自己看到她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的理智慢慢褪去,直接将她压到了身下,她的叫声在这偌大的宫殿里,一点作用也没起。
阿笺在外面候了许久,没见虞七七出来,她想破门而入,被楚裴钰伸手拦住,“她的身份还摆在那里,你不能无视她的身份,不进去是为了她好。”
这回,他没有跟她动粗。
阿笺滞了滞,仔细琢磨他的话,她差点要触碰到殿门上的手收了回来,虞七七的身份是燕京的皇后,燕京的皇上却屠了她的族人,想想就觉得搞笑,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阿笺总算是明白了当初虞七七为何要自刎。
她神色呆滞片刻,从南宫琰的殿门外走开,刚走了几步,便见到虞七七失魂落魄地从里面走出来,发髻微乱,身上的衣衫被她理好了,阿笺急忙朝她跑去,大喊一声,“公主!”
虞七七的身子还在颤抖,只对着她急急说了一声,“我们回去。”明明是大热的天,她却裹紧身上的衣衫。
阿笺不敢问她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紧紧跟在她身后,什么话也没问。
楚裴钰跑到内殿里,帷帐内的南宫琰听到他的脚步声,大声吼了一声,“滚!”楚裴钰心底一紧,忙退了出去。
方才,他褪下身上的内衫后,虞七七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神情一滞,“我喝下的那些血是你的?”
她全身的血液凝聚到一块,眸光里的怒意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瞬间将南宫琰浇醒,他的理智慢慢清醒,双眸里一片错乱,“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我只是想要救你,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急忙解释,带着慌乱和无措。
“就算是我喝了你的血,南诏的那千千万万条人命,我也会永远记在心上,记一辈子,你永远也别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丝一毫的感激!”
这条命,不是她让他救的,是他自己宁愿失血也要救的,与她无关!
回到凤鸾宫里,阿笺触到虞七七的手掌心,只觉一片冰冷,“昭娘,去打一盆热水来。”
昭娘也焦急得很,阿笺此刻走不开,只能找她帮忙,昭娘赶忙应声,“我这就去。”
等她一盆热水打来,阿笺替虞七七擦了把脸之后,她的心神才慢慢定下来。
“公主,可好些了?”
见她的神情已然恢复,阿笺轻声开口问她。
虞七七慢慢看向她,眸光里有一点星光在闪烁,“阿笺,我想回南诏。”
阿笺的眼泪,跟着她说出口的这句话流了下来,她急忙抹去脸上的泪水,“奴婢也想回,可是如今,我们没有办法回去。”
她必须理智,不能像以前那样莽莽撞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不能回去了。”虞七七低下头,失落地说,眼里的星光也一点点陨落。
“可是,若是以后一有机会,奴婢就带您回去。”阿笺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难受得紧,就算是人不在了,日后她也会尽力将她带回南诏。
“好。”
闻言,虞七七的唇角边上才漾开一抹笑意。
一整晚,边潇潇都在司礼监里领罚,那个太监们欺负她只是个常在,此事又是皇后娘娘亲口吩咐下来的,对她下手更是一点不轻,她几乎是被阿蕊抬着回水云宫的。
林娴儿闻声赶过去时,看到她的后背上满是血迹,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姐姐,你怎能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她哀怨道。
“我不过是看不惯皇上连咱们的寝宫都没踏进过一步,没想到才头一回,就被他察觉出端倪来了。”边潇潇懊悔。
“皇上是何等人,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他一眼便能看出来。”林娴儿咬唇,连着叹了好几声气。
“这回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说什么都不会到我这寝宫里来了,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一抹着眼泪,一边朝林娴儿发出求助的神情。
“你且先别想那么多了,先消停会儿吧。”林娴儿差点被她气到,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还有那闲心想南宫琰的事。
“可是...”
边潇潇还打算继续往下说,林娴儿帮她涂药的手使了些力道,她立刻痛得噤声。
出水云宫时,林娴儿摇了摇头,边潇潇做出这样的事,自己受苦不说,没准还会害到她的亲人,别看她性子是个不好想与的,却回回把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
“小主在想什么呢?”
见她站在水云宫外,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珠儿开口问了她一句。
“我们去一趟皇后娘娘那儿。”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
“小主莫不是要为了边常在的事?”珠儿捏了捏手指头,壮着胆子问道。
“姐姐虽有伤在身,可皇后娘娘那儿的安,我还是要过去请的。”她只说了自己要过去请安,珠儿这才没再多问。
昨夜虞七七没有睡好,昭娘走出来知会她一声,“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林昭仪回去吧,今日不必请安了。”
她没料到,自己到了那,吃了个闭门羹。
“皇后娘娘会不会是因为边常在的事,所以才没出来见我们主儿?”珠儿担忧地唠了一句。
“别乱说,皇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既然她不见,咱们改日再来便是。”林娴儿斥了她一句,让她不要再胡言乱语。
珠儿赶忙应下,只是在宫道上,她们碰到了阿笺,她的手里,拿着刚折好的玉兰花。
“阿笺姑娘。”
她走上前,与她打一声招呼。
紧而又问道:“皇后娘娘喜欢玉兰花?”
“嗯。”阿笺只浅浅回了她一句,并未打算与她多做逗留。
“阿笺姑娘请留步,劳烦你告诉皇后娘娘一声,她牵挂的人,我可以代她递消息。”
她知晓,虞七七记挂的人在徽州。这是她请自己的父亲调查来的,林兆言是太史,办起这点事来易如反掌。
“娘娘心中没有牵挂的人,冷不丁听到她这么说。”阿笺急忙斥声辩驳。
“那娴儿打扰了。”
殊不知,她不轻意间露出的愠色,已经将她出卖了,林娴儿见好就收,从她面前轻声离开。
阿笺盯着她那抹碧蓝色宫装裙摆,心中恹恹,她的心思看起来比边潇潇重多了,边潇潇只是爱出风头而已,而她却好像什么都能看透,却也总是不言不语。
拿好手中的玉兰花,她也回了凤鸾宫。
一整日下来,她都在想林娴儿的那番话,虞七七见她心不在焉,朗声问,“今日出门可遇着什么事了?”
“没,没事。”阿笺立刻否认。
“行了,你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虞七七向来是最了解她心思的。
她皱着眉头,这下才慢慢开口,“今早奴婢在折完玉兰花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林昭仪,她跟奴婢说,公主心中记挂的人,她可以代为传信。您说她是不是知道世子爷他们的事?”
“她真跟你这么说的?”虞七七倒是不着急。
“奴婢没有听错。”她坚定地回。
“她的父亲是朝中的太史,查点事很容易。”虞七七低下头饮茶,眸色渐渐加深。
“那依公主看,她这是什么意思?奴婢要不要去回她的话?”阿笺十分担心,如今她们的局势本就不好,再牵扯上晏世卿,就更不用说了。
虞七七也在思衬着,“看来今日她趁着边潇潇伤重自己独自来向我请安是有目的的。”
“你备上几支上好的簪子,一会我们到临照宫去一趟。”末了,她才慢慢开口。
“好。”
阿笺去翻箱倒柜,给林娴儿找簪子去了。
午时,林娴儿在临照宫中正准备用午膳,虞七七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来,本宫来得不是时候。”她笑言。
“皇后娘娘,无非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没什么不是时候。”林娴儿急忙从圆凳上站起身子,朝她行礼。
“那本宫今日就在这用午膳了。”
虞七七倒也不客气,缓缓走过去落座。
林娴儿等她落座后方才坐下,十分得体,脸上的笑意也不是装的,“嫔妾听闻娘娘今日身子不适,怎么忽然到嫔妾这来了?”
“昨儿个,内廷给我那儿进贡了好几支成色不错的簪子,我寻思着我也戴不了那么多,便给你带了几支过来。”
她看向阿笺,阿笺将东西递了上去。
林娴儿打开一看,脸色变了变,推脱道:“皇后娘娘,这么贵重的礼物,嫔妾不能收。”
“往后你可是要帮本宫做事的,这些簪子你若是不收,本宫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虞七七浅浅凝着她,一副不是要跟她说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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