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良药,慰我心伤

117没有心肝


    ​胸腔的位置被撕扯得有些痛,黑暗到看不清光线的车子里,幽蓝的火苗点燃了唇边咬着的一支香烟,明明灭灭的光勾勒着男人略带倦意的五官。
    ​直到女人的小polo消失在他的视线,心脏那里有聊聊的失落。他想见到她,迫不及待,又不想再见她,近则情怯。
    如果,她再来呢?为了那个被关起来的男人?
    ​第二天清晨,游兰很早就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华彧不会那么早来上班,没有热咖啡抱在怀里取暖,她不停得搓手哈气。
    ​男人的脚步声很轻,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了她良久,直到两个人的视线无意间对上,他故作自然得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摁了指纹把门打开。
    ​整个过程冷漠得无视她的存在,游兰赶紧追上去,厚着脸皮尾随他走进了办公室。
    晨曦的光线洒进来,办公室里更加的豁亮,这里好像剔除了之前的旧办公用具,冷色调的装修更加的简单和质感,也凸显了男人冷硬的气场。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一群动物,喜欢做总裁夫人是你的本性!现在你下了重注压宝的男人,已经涉嫌重大骗股事件,很快就成为阶下囚,豪门夫人的梦破碎了。游小姐又想起我来了?”
    他唇角勾着嘲讽的笑意,讥诮的意味太过明显,他坐在真皮座椅后面,倨傲的眼神望着她。
    有些冷淡,有些寥落,更多的是疏离和痛心。
    游兰低垂着眼帘,手指因为紧张而绞在一起,那天在米其林说过的话,果然是全被他听进心里去了,也全被他当真了!
    “我来找你,是想求你能高抬贵手,放了泓心!”
    程泓心纵使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他终究三番两次救她于危难,现在他在黑暗里需要一点阳光,游兰完全没有办法对他置之不理。
    男人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在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简直是突破了下限,他的脸上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声音哑得更加厉害,“你果然是为了他来找我求情?”
    昨天下午,他之所以会不见她,就是因为怕听到这样的话!她会为了程泓心来跟他求情,她到底是有多在意那个男人!
    想着想着唇边就勾出一丝苦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当然是十分在意的,而且有可能要多在意就有多在意。
    耳边充斥着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后知后觉才发现她是离不开程泓心的,她爱的人一直是程泓心!
    “他是你的亲哥哥,我认识的程泓铭不会这么冷血,不顾及一点兄弟情谊的!”
    她向前走近两步,审视着他如今无比冷漠的表情,像是再也看不到一丁点的温度。
    “我冷血?他在我手里夺取云臻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顾及半点兄弟情?他趁着我给妈在国外治病,把你弄在他身边,这是兄弟该做得事情?他不仁在前,我必定十倍百倍得还给他!”
    狠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男人的手指一点点得捏紧,虎口处的纹理越来越深。
    “纵使他有千般万般的不是,你如今也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而他就即将沦为阶下囚。你又何必痛打落水狗呢?凡事都要留一线的!”
    程泓心这次落败得非常彻底,几乎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即便是以后苏沁百年,他顶多也就只能继承15%的股份额,也完全没有能力再与程泓铭抗衡!
    “游兰,我原本还抱有幻想,以为你是被他胁迫,以为你是因为星儿,才不得已被他困在身边!以为你只是被他困住了而已,根本就没有对他动感情。如果那样的话,你该恨透了他,巴不得他会坐牢,巴不得他会在你的眼前消失。可是我现在看见的,是你满眼的在意,那么这些年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男人的双眸变得血红,他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用力掐着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对视,生怕错漏她一个闪躲的眼神。
    “我……没……”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男人悉数吞没在嘴里,他突然攫取她的唇,手掌按着他的头部,攻城略地般得侵略,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厉,像是要通过这个吻让她永远得记住他。
    把她的话堵在嘴里,他突然惧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只是分开了一个月而已,与她接吻的感觉没有变,为什么他们的世界却已经地覆天翻。他可以不要云臻,可以不要一切,却唯独惧怕失去她。
    从来都没有他掌控不了的东西,除了感情。两厢情愿的事,如果硬要变成一个人的独角戏还有什么意思。
    程泓铭终于舍得放开她的时候,游兰感觉自己胸腔里所有的空气都快被抽走了,如果他再不放开她,她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了。
    刚才她想说没有爱过,这样荒诞的自欺欺人,是想把事情最简单化。既然答应要守在程泓心的身边,她就宁愿这男人会恨她,恨得彻骨才好,这样忘掉她的时候大约就不会太痛了!
    “你真的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他的指背摩挲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得滑下来,无限的缱绻夹杂着无限的怨怼。
    “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之所以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我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跟他完全没有关系。是我一心一意想留在他的身边,你不要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的身上!”
    就像文钰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大约就是觉得程泓心夺走了她,才这样不遗余力得去对付他。夺妻之恨,有的时候,也不是爱的彻骨,而是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不容侵犯和践踏。
    “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问题的话,你应该是为了程泓心的事情来求我?求人应该是你现在这种态度?”
    男人的眼眸如万丈深渊,像是能够把她给吸进去,他深深得看着她,又像是无论如何都看不透她。
    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他不是很耐烦得说了声“进”,是华彧从外面略显慌张得走进来,“总裁,夫人……回去之后,急火攻心,一下子就晕倒了!梅槿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情况紧急。”
    “知道了,出去吧!”程泓铭不咸不淡的语调,情绪没有丝毫得起伏,像是刚才那段话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总裁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关上,游兰一脸疑惑得凝视着他,有点像看着陌生人那样惊异,“伯母为了这件事着急晕倒,你难道就一点点都不在意。程泓铭,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是你妈,一个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你竟然都可以置之不理?”
    “没错,我就是这样恶劣的男人,谁若是触了我的底线,必然是拔草除根、六亲不认。你是今天才看明白我的?”
    唇边勾着嗜血的笑意,程园有很好的设备和经验老道的家庭医生,他回不回去看“苏沁”的这场苦肉计结果都是一样的。
    游兰的手臂垂下,手指一点点得攥紧,长长得吸了口气调整呼吸,“你这样对他,是不是因为我?我选择跟他在一起,触碰了你的底线?”
    “你?”男人笑得阴冷,出言讽刺,“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女人是男人的战利品,你们两个趁我不在勾搭成奸,倒不是你这个人本身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而是这件事伤了男人的尊严,我定然会让程泓心付出惨痛的代价!”
    “什么勾搭成奸,你用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男未婚女未嫁,我选择谁都是我的权利!”她无可奈何得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这个时候发脾气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愚蠢行为,只能重新摆低了姿态,“如果你硬要说我跟泓心是勾搭成奸,那也是我勾搭的他!你完完全全可以把账算在我的头上,是我践踏你作为男人的自尊!”
    男人的脸色彻底得冷下去,嘶哑的声音低低沉沉得响在她的耳边,“你可知道你越是在意他,我就会越介意?”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够放过他?”胸腔里弥散着深深的无奈,游兰抬起眼眸与他对视,这种感觉仿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不是怎么样都可以?”男人邪佞的眸光扫在她的脸颊上,越过她的身边径直走到门口,然后她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你想干嘛?”心脏猛然漏跳了两拍,看着他步步朝他逼近,她忍不住步步后退,直到跌进身后的沙发上。
    男人欺身而上,把她死死摁在身下,眼睛里是攫取的光芒,“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整得自己跟只刺猬一样,不惹人喜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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