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良药,慰我心伤

135往事如烟(大结局)


    似乎拼尽了全力才睁开迷迷蒙蒙的睡眼,脑袋里沉得像是灌了千斤坠,游兰强撑着身体从床上晕晕乎乎得爬起来,手指不经意得触到了身旁的男人。
    程泓心躺在这张床的另一边,合着双眸唇角勾着浅淡的笑,似乎​睡得心满意足。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像是划破了屋子里的空气,游兰条件反射般大声得斯喊,脑子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仅是凭借着本能做出最基本的反应。
    ​“兰儿……你醒过来了,你听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回到那个人的身边,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不能发生。”
    程泓心把她的双手捉住,​暗沉的眸子里都是错乱的威胁,他看上去很慌张,和游兰一样的慌张。
    游兰低头瞥见自己身上单薄的粉色睡衣,沉痛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夜的情景,他哄着她喝了两杯珍藏版的木桐红酒,然后她就开始醉得不省人事。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游兰狠狠得咬着下唇,她昨夜的没有防备是因为太过信任,却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对她下了手。
    “你所能想到的我都做了!”他的视线竟然没有丝毫得避及,就这样直勾勾得与她对视,大概是狰狞的面目一旦漏出来,再也没有继续伪装下去的耐力,“你已经被我给睡了,不管那个男人承不承认,我都是他的大哥,你还有面目再回到他的身边吗?还是要把真相告诉他,让我们两兄弟继续为你自相残杀,你应该明白他是最不愿意与我自相残杀的!”
    游兰呜咽着摇头,拼了命得摇头,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更加不敢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有只手掏进她的胸腔,把她的心脏攥在手心里捏得粉碎。
    “你放开我……放开……”接近疯狂的尖锐嗓音发出来,充满震慑力得在整间屋子里回荡,可能这间卧室太大了,角角落落里都有她的回音,恐怖得骇人。
    可是男人像是地狱里出来的罗刹,他根本就料到她这种极端的反应,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动作温柔得拨弄她垂下来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只是这温柔的动作里有几许变态的意味。没有任何平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却像是参杂着某种深深隐藏的戾气,“他是不会喜欢这样被玷污过的你的,尤其是玷污你的还是他的亲大哥,所以他的心里始终都会有一根刺,那根刺很细很长会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游兰慢慢地收敛了她的哭喊和哽咽,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也已经不再挣扎和逃脱,原本好看的杏眸很空洞,像是再也没有任何的色彩和内容。
    程泓心见她终于安静下来,禁锢着她手腕的力度一点点撤去,以为他的三言两语已经说动了她。
    游兰猛地伸出双手将他推倒在床边,光着脚狼狈得朝着浴室跑去,冰凉的水不停得拍打在她的脸颊上,落下来的水滴浸湿了大片胸前的睡衣。
    白皙的脖颈处错乱着深紫色的吻痕,凌乱的印迹狠狠地刺激着她的感官,外面响起了持续得敲门声,“兰儿,兰儿你把门打开,快点把门打开……”
    他刚才的那些话一股脑得往她心脏最深处钻,像是一根一根得钢针,狠狠地刺着他的胸腔,“程泓铭的心里永远都会有根刺,我是他的大哥,你应该知道他最不想兄弟相残。”
    一步一步得向着浴池的方向迈去,她抬起白皙的长腿踩在冰凉的池底,浴池是纯白色的,每天佣人都要打扫好几遍,干净的一尘不染。
    她的唇角兀自勾出自嘲的笑意,感觉自己是配不上这浴池的,纯白的色泽像是从未沾染过任何的污垢。
    她把身上粉红色的吊带睡裙胡乱得扯下,躺在冰凉的瓷质浴缸中,拧开水龙头,任水流缓缓得从她的肩膀落下去。
    外面的男人好像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没有再敲门,只是重新坐回到床边的位置,无论她的内心深处有多恨,他都要困住她一生一世。
    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他知道她的手机密码是星儿的生日,输入那几个熟悉的数字然后滑开,不出所料是程泓铭发过来的微信,“什么时候搬出来,我提前过去接你!”
    程泓心的唇角倏然勾起阴险的笑,他模仿着游兰的口吻,编辑了一条微信回过去,“你不用来接我了,我改变主意了,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我已经习惯了跟他在一起的生活,你应该知道习惯其实是很难改变的东西。”
    三秒钟过后,那边直接是一个电话拨了过来,他想都没想就选择了拒接,然后便是关机。
    游兰用力搓着身上的污垢,她本来就是特别爱干净的人,每天都会洗澡,所以什么泥垢都搓不下来。
    越是什么都搓不下来,越是觉得自己肮脏,也不知道多久一缸热水慢慢变成了冷水。
    她光着脚从浴缸里站出来,从浴室里找出备用的衣服穿上,拿出吹风机把长发吹干,手指不小心得碰到一瓶爽肤水。
    “啪”的一声,瓶子摔在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
    她的唇角勾着绝望的笑,外面的男人好像听到了这声不同寻常的响动,重新开始在浴室外面扣门,一声比一声的急促起来。
    摔下去的碎玻璃片纷纷落落得躺在光洁的地板砖上,尖锐的刺棱折射出扎眼的光泽,她的神经突然绷得很紧,脑子里的念头变得单调却又清晰。
    慢慢得伏下身蹲在那些破碎的玻璃前,几缕零散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苍白到血色褪尽的脸颊,空洞无神的眸子盯着断掉的玻璃片,躺在地上的碎片像是发出了邪恶的引诱,她意识不受控制得捡起一片,唇角勾着嗜血的笑意,对玻璃门外越来越急骤的敲打声充耳不闻。
    鲜红的血滴顺着皓白的腕子流下,落在白净的地板砖上,变成一个个形状不规则的圆点,仿佛越来越密集,触目惊心得骇人。
    痛苦伴随着意识一点一点得褪去,像是江边的落潮,所有的惊涛骇浪终归要走向深邃的平静。那个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像中了毒的白雪公主安静得睡着了。
    她的面色很平静,没有怨恨、没有波澜,深深合起的眼眸像是再也睁不开。
    她仿佛再也听不到男人声嘶力竭得斯喊,这个世界的所有喧嚣、繁杂、丑陋、悲哀,都已经在她的生命里遁去。
    程泓心的车子一路闯了很多红灯,他猩红的双眼注视着手术室紧闭的门口,每一秒都是煎熬,像是把他的神经放在火上炙烤,烧心灼肺的煎熬。
    手指伸进不长的黑发中,玩命得揪着,如果换了别人她或许不会这样无所顾忌,他在她的眼里心里始终是亲人般的存在。
    双重的痛苦和背叛,让她从未展示过得脆弱一瞬间无处遁形,竟然想要用死亡来逃脱。她应该是痛到了绝望,不想再辜负却又无法再面对。
    医生冠冕堂皇得说着那句程式化的结束语,程泓心像疯了般冲进手术室,她的胸脯已经完全没有起伏了,白色的布条一点一点拉下来,露出苍白没有生气的脸庞。
    “兰儿,兰儿你醒过来,我是骗你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做男人的本事,昨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是太怕……太怕你会离开……”
    她的一颦一笑都化作了虚幻,在他的脑海里沉沦下去,双眼变得猩红,他突然拔腿冲了出去,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多的是匆匆忙忙,谈笑风生的行人和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
    眼看有辆双层的旅游高客车要到跟前,他唇边扯出诡异的笑,竟然踱步走到了马路中央,听到刺耳又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他快步走到那辆车前。
    路旁的行人发出了尖锐的“惊呼声”,他几乎被撞到了半空中,然后狠狠得摔在硬邦邦的柏油路上,大片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衫。高客车上的司机慌不择路得走下来,掏出手机要拨打120,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十三年后,墓地。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是浅蓝色的短裙。干净利落,纯洁大方,像是初绽的花朵。
    “妈,星儿今天成年了。前几天,我接到宾夕法尼亚的通知书,您听了可还高兴吗?爸本来是要跟我一块儿来的,可他的小笼包还没有出锅。不是我不等他,我想他应该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说,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哈!”
    星儿把一盆兰花放在墓碑前,很用心得分了分它的花枝和花叶,唇边漾着淡淡的笑意,“简琳阿姨等了爸爸很多年,爸爸始终都没有跟她在一起,我想您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也不想爸爸一直孤独的,对不对?所以,在我出国前,我想撮合简琳阿姨和爸爸一起,我有个好主意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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