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的夫君已到期

第四十二章 挑衅


    不多时,周围突然静了下来,她还正纳闷就被桓相一把抓住拽了起来,同时听见一道尖细的嗓音高声喊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到……”
    下意识的抬眼就看见前面高台之上皇帝、太后和皇后正面带笑意的向下看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几位贵人终于到了,于是忙随满殿的人一同跪下面色恭敬却实则漫不经心的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其实她心下倒是觉得好笑,明知都是虚情假意却还要一本正经装出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她都替这些人觉得脸红,还有那些皇室中人也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众位免礼!今日是宫宴却也算作是家宴,不必拘礼!”皇帝数年未见倒是沉稳了些,也是,如今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登基十数年自然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初登帝位稍显稚嫩的年轻帝王了。
    待众人落座,顿时寂静了下来,说着不拘束,可真正能不拘束的又有几个人?皇帝四下扫了几眼,看见桓九遥又看了桓相他们这边对面那一列一眼顿时笑道:“呵,看来今日果然是个好日子,朕的皇侄女回来了,竟然就连一向不露面的文若都来了!好好好啊!”
    “皇上,小女半月前刚刚回京,今日臣便带着她入宫向太后请安,顺道将犬子也一并带过来给太后瞧瞧。”桓相起身拱手道。
    “哦?就连朕的皇侄也带来了?在哪儿呢?快让朕瞧瞧!”皇帝看了一眼桓相,看上去很是欣喜地问道。
    “皇帝,这孩子在哀家这儿呢!方才婧儿那孩子来看我,我瞧着巍儿长得如此讨人喜欢便让她将这孩子留在了我这儿,她还不放心呢!”太后看了一眼桓九遥,跟皇帝打趣道。说完,她从身边的姑姑手中将巍儿接过来抱在了怀里给皇帝看。
    皇帝听得此言,忙凑身过去仔细瞧着太后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儿,面上满是喜色,只是桓相面带恭敬神色如常地立于阶下,眼中却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地神色。
    待瞧着皇帝移开了眼,才看向太后拱了拱手却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半分紧张责怪:“太后恕罪,这孩子被我惯的有些不知礼数,有不敬之处还请太后莫要见怪。”
    太后浑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丞相说哪里话,婧儿这孩子是哀家的亲外孙女,哀家疼爱她都来不及,又何谈怪罪?”说完,一脸慈爱的看向听闻此言坐在底下正冲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的桓九遥,顿时更觉开怀。
    “就是啊爹爹,皇姥姥那么疼我,我又那么可爱,她老人家怎么舍得责怪我,也就只有你整天说我,哼!”桓九遥看着太后含笑望向自己饱含宠溺的眼神,顿时一脸骄横的站起来满不服气地回嘴,看上去倒真是个被家人一贯宠爱着长大的天真的大小姐。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太后瞧着她顺杆往上爬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快,你上来皇姥姥身边来坐,我看你在那儿也老实不到哪里去,干脆你过来我看着你!”说着,她冲桓九遥招了招手,顿时就有宫女加了个软凳在太后身边。
    桓九遥听闻竟还一副不情不愿地模样,悄悄撇了撇嘴,却被大多数人都尽收眼底,顿时有人在心底暗讽她不识好歹,也有人暗暗担忧她被太后怪罪,一时之间,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只是一些人还没来得及在心底得意便听见太后很是无奈地道:“你这臭丫头,难道连皇姥姥还敢嫌弃不成?还不快上来!”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听懂,太后这话明里是命令和威吓实则却半点恼怒的意味都没有。顷刻间,一些人变了脸色,在心底重新估量了一番桓九遥的地位,也有一些人却是连牙根都快咬碎了,一双素手将手中的帕子捏得不成样子,就像坐在淑贵妃手边的齐嫚云和坐在桓相对面右相桌上的苏婉玉……
    待桓九遥落座在太后身边之后,便悄悄望向了桓相,二人私下里交换了几个眼神,彼此心灵神会自以为无人发觉,却不想这点儿隐秘的小动作也被某人一一洞察。
    她逗哄了几句太后,将她老人家说的眉开眼笑之后,便乘着太后一脸正经的看着底下一群身姿窈窕的乐坊舞女跳着些清心寡欲、毫无意趣只能用优美来形容的舞蹈的空档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帮子发个呆。
    偏生她今日的运气委实不怎么好,就这点儿“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小心愿都不能很好的实现,想想她也觉得甚是委屈。
    只见那乐坊的舞娘们一舞过后,苏婉玉便娉娉袅袅地站起了身,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声音轻柔地问道:“皇上,臣女斗胆想借今日献丑一番,不知皇上可允?”
    “哦?你可是早有准备?”皇帝听闻此言笑问,待看见苏婉玉点头面上带了一丝笑意:“既如此,那便去吧。”
    “是,谢皇上,还请臣女下去准备一番。”说完,待皇上允诺,她便带着一脸笑意向殿外走去,转身之时还不忘斜睨了一眼桓九遥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勾眼底透着得意。
    却是把桓九遥闹得一脸莫名,全然不懂她表演个节目有何可得意之处。
    不一会儿,她便换了一身藕粉叠纱阮烟罗裙,裙裾飘摇、身姿窈窕而轻盈,很是夺人眼球,就连一众皇子也大多专注地瞧着她,苏婉玉见此笑得更加温婉动人,眼神中却写满了得意。
    不过她这般自信也并非毫无道理的,就连桓九遥都不得不承认她的舞确实有吸引人之处,竟生生越过了宫中的舞娘去。
    乐师弹奏的琴音方起就见她纤细的腰肢轻轻转动,手中的轻纱随之扬起,衣袂翩翩时而掩面而笑时而仰首自怜,舞步轻盈间似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如流风之回雪”之感,而最终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苏婉玉凌空跃起,手中薄纱回旋缠绕,仿若天人以降,桓九遥依稀找到了敦煌壁画里飞天神女的韵致,更别说那些从未曾得见敦煌之恢弘的古人了,顿时一个个如坠迷梦,久久醒不过神儿来。
    桓九遥只惊艳了一瞬,表情便又恢复成那副淡漠的模样,只是扫视了所有人一周,本以为除却桓相其余人理所应当都是如出一辙的痴醉模样,只是不想转眼却看见太子噙着一抹淡笑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和低垂着眼睑转动手中的玉扳指不知沉思着什么的四皇子肃王。她只是心下错愕了一瞬便也瞬间想明白了过来,这两位自然都是难惹的角色,有这份心智自不必说。
    于是如此想着便要移开目光,只是怎料中途却突兀的撞进一双眸子里,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恍惚间竟让她有些失神。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一汪幽深而清亮的潭水边,潭面泛着波光可是谭中却深不见底,可偏生就是那份幽暗的朦胧的光让人觉得万分神秘,想要一探究竟。她微一晃神儿的功夫,再去看时,那双幽深而黝黑的眸子便不再看向她了,只能远远望见一个慵懒的侧身倚靠在椅背上的墨发白衣的青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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