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房所挂的,是你在梦中所遇的女子?”她拿起帕子轻轻拭了下眼角。
“没错,你可笑我痴?”秦轩掩起伤痛,竟见她眼圈红红的,心头一愣。
段涟漪摇摇头“怎会?许是我也痴,一直在等着什么,心怀期待,但又怕到头来一场空”
“你与我,大概是一样”秦轩心里不明白,为何会与她说这事,想是藏久了,在这冰天寒地下也想找个诉说之人。
“回房吧”段涟漪说完戴上斗篷先行离开,而秦轩又立了会儿才回到院中。
里屋收拾出了张软榻,睡在同一处是怕外面的人有所发觉,幸而这么长时间,秦府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是真正的夫妻,也从未有人提起过正式拜堂一事,却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
连段涟漪都不在意,秦轩便也不在意。
已是年底,府里也忙碌起来,但秦业自此后一病不起,当日,能看懂药方的人都知道,秦业得的不单单是普通的风寒如此简单。
战乱之年,大抵过得冷清,扬州城内,街上店面也早早关门,几日后难得秦业精神头好了些,便在正堂备了家宴。
段涟漪这次算是见全了秦家所有人,有两个从未谋面,长相平平的小姑子,各自携着自家的丈夫来娘家,嫁的都是朝中为官者,抑或是相关者。
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也是能预料到的。
另外有个不过七八岁的孩童,还有个看似傻里傻气,魁梧粗壮,年龄与秦轩相仿,这两位都是小叔子。
她扫视了一屋子的人,这妻妾众多,但成才的,的确只有秦轩一个,难怪如此重视。
两桌子人,各自按照身份坐好,就有侍女挨个上菜,这大户人家菜色自是不错。
上完后,秦业先拿起筷子,这才挨个拿了起来。
饭时消无声息,段涟漪第一次与众人吃饭,也觉得不太自在,见秦轩夹了些在自个儿碗里。
稍一抬头,秦业与林氏正朝这边望来,她便也夹着菜放到秦轩碗中。
那两人见夫妻如此举案齐眉,欣慰一笑。
秦业道“看你们二人如此,我也放心,眼下就盼着秦家能开枝散叶,三世同堂,但也不知我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老爷说得这是何话?”林氏忙道,“你不过是小病,再吃几副药,调养好身子,待到来年开春便好,到时涟漪也该有秦家的骨血,不出几个月就可以抱上孙子”
“我的身体自己有数”秦业许是坐不住了,吩咐一旁的侍从扶起,林氏也忙过去扶着。
在场之人都站起,低着头,待秦业离开后才再次坐下。
饭后便都散了,秦轩和段涟漪回到房内,聊了些闲话,没多长时间也睡下。
等到了半夜,敲门声不断,秦轩起身点灯,段涟漪也下床将榻上被褥扔到床上,将衣衫略微解开,做足戏样。
开了门,那小厮便跪下道“老爷想是挺不过今晚,少爷与少夫人赶紧去瞧瞧吧”
听这话,秦轩冷静道“我们即刻前来”便又来到里间,换了件外套,段涟漪稍稍整了整衣衫,就准备出门。
“外面冷”秦轩从衣架上拿下一挺厚的披风递于她,她接过披了上去,两人匆匆而出。
到了正中的院子,在屋外听到一阵哭喊声,自是秦业的那帮小妾,这秦业一去,府内后院即是林氏的天下,没有子嗣就算是送到勾栏之处也是无人理会的。
里间床上,秦业紧闭双眼,一旁大夫正在诊治,治完后又退了出去,林氏在旁抹着泪。
底下的小妾哭到后来,只剩下了耿音抽泣声,秦轩无动于衷,只立于一旁,段涟漪则低着脑袋,不露声色。
撑到了四更天,秦业未留下一字一句去了,所有人便都跪下,跪了一整间的人。
立马大哭大喊而来,那些个小妾哭得凄惨万分,惹得段涟漪耳根子疼,秦轩倒站了起来,又将段涟漪扶起,拉着她出了内室。
两人平静无任何急色操持着丧事,到了天明,也就料理了大半,秦家是宗族大家,秦业一家不过是其中的分支,早在之前就知与朝中有千丝万缕关系,更达当朝宠臣。
早饭后,林氏携着几位小姐,公子,另外不过是有子女的妾室跪于灵堂前,来参拜的人络绎不绝。
段涟漪跪于林氏身后,悄悄打量着前来之人,大多是当朝与秦业有交情的官员,还有本地的乡绅富商。
但秦轩不知为何被人叫了出去,不在灵堂内。
秦家上下一片素镐,在白雪纷飞中似是融入了一片。
到了晌午,下人拿着食篮进来,段涟漪这才看到秦轩,见他正独自站在院中,望着那院子里的白梅,这白梅是越寒冷开得越盛。
她走了出去,秦轩对着那梅花伫立着,听到声响才转身。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否出了什么事?”
“方才来的是我一叔父,宰相亲自下令让我承父亲的官职,却夺了扬州城所有的兵力,现如今,不过是个虚职罢了”
“看来,他们是忌惮你了,这样也好,不必整日提心吊胆”段涟漪安慰道。
秦轩听她这么说,虽云淡风轻,但总觉得她骨子里有股男人都不及的傲气。
“涟漪,若你是男子,你我便是生死之交”他轻轻一笑。
段涟漪只一笑便转身进去,秦轩也跟着入了灵堂。
停灵三日,到了第四日,选了个好时辰出殡,阵仗挺大,前前后后近百号人,最前面的披麻戴孝,缓缓跟在棺椁后面。
葬于郊外一处山上,哀乐一路,浩浩荡荡。
忙了三日不眠不休,下葬后将牌位放进祠堂,众人又拜了三拜,祠堂大门一关,这丧礼也算过去了。
秦府也平静下来,林氏身子微恙,也不想管家,就将这事撂给段涟漪,她倒无所事事,想着既已如此也该做儿媳之事便也应下。
后院的那些无子嗣的小妾,段涟漪支了些银子让她们都出府,回娘家好,另寻婚配也好,随她们去了。
不过这帮人去的时候却把自个儿房子里的东西洗劫一空,等发现时已剩下个空盒子,所幸拿的也不是什么要紧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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