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霸蜀汉

第二十六章 时未至期,天机不可泄也


    啊啊啊!廖太后这三记鞋底,当真是让梁王刘理晕头转向,他怔了怔,再瞧见一向疼爱自己母亲此刻正咬牙切齿的望着自己,怒目圆睁,手里的鞋底高高举起,随时都有再次落下的可能。
    他惊讶却不敢怒,只能俯身用手护住脑门,略带委屈问道,“母后这是为何?儿臣可是做错什么了?”
    廖太后气道,“做错什么了?”她起身抓起桌上的画卷,扔给梁王道,“你且瞧瞧吧!”
    刘理疑惑的展开怀里的画卷,就见这副猛虎下山图。
    左右瞧了瞧,刘理道,“又虎又狼的,简直莫名其妙,熟知虎狼是不能相容的。”
    “瞧你干的好事,皇帝送画敲打哀家了!还有,昨日皇帝被刺客刺杀,刺客说了你的名字!你作何解释?”廖太后怒道。
    刘理道,“这事儿臣知道,母后休要担心,刺客已死,死无对证,想来皇兄是不可能拿儿臣问罪的。再说了,他要问罪儿臣,是不是还得想想母后手中掌握的那一对能够调遣禁军的虎符?”
    “理儿!”廖太后大声唤着自己儿子的小名道,“原来你是在打着这虎符的注意?你可当真是糊涂!自先汉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哀家拿着这对虎符,其实是将身价性命与之握在了一起,一旦干政,这满朝文武,便能将哀家弹劾至死!且先帝早已有所旨意,此虎符只可用于咱刘氏江山危难之时,其余时候皆不可用,若非刘氏江山危难,禁军将士根本就不会听哀家之令!”
    “母后,皇兄羸弱,身为一国之君,却始终被丞相压制,无法抬头,将父皇之江山,打理成这般模样,您是没有瞧见,他看见丞相,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儿臣看了就觉好笑。相父相父,叫的那叫一个亲热,让人浑身战栗!”
    梁王刘理耻笑着。
    “可是儿臣就不一样了,儿臣自幼聪慧,就连父皇在世时,也常夸儿臣,若不是皇兄命好,身为长子,这皇位哪有他什么事?若儿臣继位,定当励精图治,完成父皇遗愿!”
    廖太后没有反驳,而是问道,“若你是皇帝,你当如何?”
    “哼!”刘理冷哼一声道,“若我为皇帝,必杀丞相,将军权牢牢抓在手中。”
    “我儿如何杀丞相?”廖太后继续问道。
    刘理昂首挺胸道,“自古以来,君让臣死,臣犹可活?朕只需一道圣旨,就能要了丞相的命!”
    太后亦是冷哼一声,再问道,“那么之后呢?”
    “之后朕挥师北伐,讨逆贼,灭孙吴,一统中原!”刘理意气风发,连自称也变换了。
    “啪!啪!啪!”廖太后再次举起鞋底,接连打在梁王脸上,口中气道,“哀家打死你这个红口小儿,还自幼聪慧?哀家看你就是一个大大的傻子!”
    “母后别打,别打!”刘理接连讨饶。
    廖太后再问,“好,哀家再问你,若圣旨真有那般有用?还有先汉献帝时期的董卓乱政?还有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有曹丕的三让禅位?”
    “哼,先生说了,圣旨有些时候,当有扭转乾坤之用。”
    “先生?”廖太后皱了皱眉暗自记下了,再道,“好,就如你所说,收军权,但你想怎么样挥师北伐呢?遥想先帝,有虎之上将,有天下大才诸葛孔明,都不能一统,你凭什么能够做到这些?你有什么?”
    梁王刘理笑了笑道,“我有先生,先生之才,胜诸葛亮百倍!”
    “先生?”廖太后疑惑道。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
    “没错,先生说儿臣身怀帝王之象,且有帝王之才,辅以其能平四方,斩八荒之才,儿臣定能登大位,成大业!”梁王刘理自豪道。
    “噗!”廖太后笑了,她呵呵呵呵的笑着,貌似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而后又道,“那我儿给哀家说说,先生有何良策能够让我儿登大位,成大业?”
    刘理道,“先生说了,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正如丞相当日之**,非到用时不能打开。”
    “好好好!”廖太后连说三个好,她当然可以以一个母亲身份和当朝太后之名,强行压迫梁王,放弃心中所想,但现在看来,这颗危险的种子已在梁王心里生根发芽,若不将种子根除,就算自己能够压迫一时,也难以压制一世,到头来,祸事终将至。
    知子莫若母,且看梁王如今才十六岁,若只是他自己,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梁王会想到造反。
    看来一切都在这个先生身上。
    当下其道,“哀家见我儿如此推崇先生,相比先生必有大才,可否引荐给哀家,哀家也好见识见识先生的大才?”
    “母后说的可是真的?”刘理喜出望外,有先生出马,一定可以让母后支持自己的。急忙道,“先生就在宫门外等候儿臣,儿臣这就传来见母后!”
    “如此甚好!”廖太后点点头。
    “您怎么看?”待刘理走后,廖太后问张保道。
    张保略作思索,摇头道,“自东汉战乱起,哪方诸侯不是自称有帝王之象,一切都是欺骗世人罢了!就算是丞相,也不敢说一定能北伐成功,横扫六合,一切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廖太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刘理去也快,来也快,随着其的,是一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白衣男子,长发高束,留着八字山羊须,脚步轻快,确又几分仙风道骨,世外高人之意。
    “母后,这就是儿臣所说的先生!”刘理作揖道,继而又转身道,“先生,快快拜见母后!”
    白衣男子抚了抚山羊胡须,没有下跪,只是作揖道,“臣郝连春水,拜见太后!”
    廖太后点点头道,“我儿对先生极为推崇,其言先生可助我儿登大位?成大业?”
    “正是!梁王殿下系先帝子嗣,身具皇室血脉,尤为重要的是,殿下身怀帝王之象,当登大位,成大业!”郝连春水再次抚须道。
    “好,哀家再问,于内天子犹存,诸葛丞相权势如日中天且身负先帝托孤之命,我儿如登大位,当何解?”
    郝连春水道,“丞相的确势大,但却年事渐高,终有一日会化作一杯黄土,这就是殿下之机。然此为下策,亦有上策,具有鬼神莫测之效,此策当为天机,所谓天机不到终时不可泄,故臣至死也不能道也!”
    “好,丞相年事却已高,至期天子虽尚存,但也可为我儿之一机,但先生之天机不可泄,就让哀家恍然了!天机当真不可泄吗?”
    “确如此!”郝连春水一本正经道。
    “哀家再问,我儿当如何成大业?”
    郝连再道,“灭曹魏,平孙吴,横扫九州!”
    廖太后再问,“如今曹魏,兵多将广,民生富足,当何解?”
    郝连道,“时未至期,天机不可泄也!”
    “孙吴凭长江之险,更有大败先帝之将陆逊,当何解?”
    郝连又道,“时未至期,天机不可泄也!”
    “啪!”廖太后大怒,再啪桌道,“尔真以为哀家是那三岁小儿,如此好欺?来人,将此人拿下,拖至院中,乱棍打死!”
    “母后,不可啊!”梁王刘理急了,道,“母后,先生真的大才,只是真的是时未至期,天机不可泄啊!”
    此刻已有一众侍卫进了堂中,皆望着太后,等其再下令。
    廖太后阴沉着脸,摆了摆手,意为执行。一众侍卫便将郝连春水控制了,欲出厅堂。
    梁王刘理急道,“先生啊,咱先不要论天机可不可泄的问题了,您就略出一二计,好消我母后之疑虑啊!”
    只见郝连春水脸色凛然,一副慷慨就义的神色,大笑道,“臣死亦何惧?只是时未至期,天机不可泄也!时未至期,天机不可泄也!臣死亦何惧?死亦何惧?”
    “慢着!”
    在侍卫即将将郝连春水托出堂门时,廖太后出声了。
    刘理见状大喜,道,“我就知道母后是在试探先生的,先生当真大才且不惧生死,真是可贵!”
    郝连春水被侍卫托着面向堂外,此刻,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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