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一脸人畜无害,陆靳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兴趣。
这个小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安亦晴冲他调皮的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说话,便转头继续道:“我一直很想拜访您一下,可始终没找到机会,今天正好撞见,您果然和靳哥说的一样,精于算计。”
刘董见她对自己恭敬有加,一时间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由整了整衣襟,干咳一声,“这……都是三少领导有方。”
“少夫人有话就直说吧。”
这么一番话,把他整个人都抬了起来,刚才那番咄咄逼人的样子也随即消失,安亦晴这才慢慢道:“我也知道我年纪小,你们大多都看不上我,觉得我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大小姐。”
“羽雯姐对公司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当然我也是清楚一点的。”
“我今天来这里呢,就是想告诉大家。”
说着,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狡黠的光,“靳哥非但不会开除她,还会加她的薪,升她的职。”
“真……真的吗?”这风向变得太快,刘董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他求证似的看着陆靳云,陆靳云却饶有兴致的看着安亦晴,见他望过来,淡淡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得到答案的刘董在安亦晴的再三保证下,这才带着另外两个人离开。
等到他们都走了,陆靳云才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你又想做什么?”
安亦晴挑了挑眉毛:“她整这一出戏,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她在陆氏集团有多重要吗?”
她靠在陆靳云的胸口,轻声道:“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我要是再不成全她,岂不是显得我太没气量了?”
这话乍一听起来很有理,可从安亦晴的嘴里说出来……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真拿你没办法。”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需要帮助就随时说,我一直在,知道吗?”
安亦晴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回应,敛下眸子挡住了自己的思绪。
她自认自己向来不是一个有气量的人,前世是为了亲人愿意忍才让安亦菲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可高羽雯跟她非亲非故,她为什么要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这几次交锋,让她明白,她和安亦菲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有后盾。
她做事不留痕迹,让她抓不到把柄。
既然这样,她就干脆不抓了,让她作。
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总有一天,狐狸会忍不住露出尾巴来。
但这些都是她在心里盘算的东西,没必要告诉陆靳云,让他在她和承诺之间左右为难。
虽然她知道到了关键时刻,陆靳云一定会站在她面前,但她也同样知道,高正在他心中占了很大一个位置。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他在中间为难。
“想什么呢?”好半天没感觉到怀里小家伙的动静,陆靳云主动出声询问。
安亦晴却摇头:“靳哥,你有没有想过,高羽雯和高正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嗯?”陆靳云疑问的看着她,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安亦晴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可能,高羽雯并不是高正的妹妹?
之前因为太过介意这件事情,她特意找叶恬问了问高正的来历,那时候叶恬想了半天,才告诉她,高正是她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孩子,在名份上,也属于陆家的一份子。
至于他的妹妹,除了他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其实也不是安亦晴多想,虽然她没有见过高正的面,但听叶恬和陆靳云的形容,也大概能感觉到他是个正直善良勇敢的男人。
跟高羽雯这种背后放冷箭的性子南辕北辙。
亲兄妹不至于反差这么大把!
但这些只是她乱猜的,没有实际证据,也不好说出来。
她思忖了半天后,才道:“之前我听妈说,高正是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你确认过高羽雯的身份吗?”
陆靳云一瞬间就明白了安亦晴的意思,想了想才道:“费了些心思,但调查的结果就是她。”
好吧。
既然这样,那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在整个帝都,想要躲过陆靳云筛查的人屈指可数,想来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他也不会出差错。
安亦晴便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没过一会儿,刘特助突然来敲响办公室的门。
他一向淡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慌张,还未开口,陆靳云就先行打断:“出什么事了,慌什么!”
他的话像是一记定心丸,瞬间就让刘特助安定下来,他理了理思绪,才将手机递给他道:“boss,出事了。”
手机上是一段视屏画面,看上去是在工地,周围十分嘈杂,一个穿着工衣的男子正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此刻正掩面痛哭。
安亦晴看到这一幕,眉心忍不住一跳。
紧接着,视频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陆氏集团要人命了!他们逼死我老公了!”
“大家伙都来评评理,这些年来,我们老李给陆氏打了这么多年工,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
“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们却克扣了老李的工资,这一年来,我们吃糠咽菜,好几次都坚持不下去了!”
“现在事情败露,他们就杀人灭口!”
她一边说,一边捶地,哭得不成人形,“你们说说,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看到这里,陆靳云猛地将手机扣在桌上,冷若冰霜的抬起头来,安亦晴感觉到他胸膛微微起伏,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人呢?”他冷冰冰的问。
“还在工地。”刘特助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自家boss那杀人的目光飘荡在他的头顶,他忙不迭的吞了口唾沫,接着道:“她手上有刀,扬言要自杀,我实在是不敢动……”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别说是陆靳云了,就是他自己,他都觉得这番话属实窝囊。
他做私人助理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风浪,但这么泼的女人,他也真的是头一回见。
他擦了擦额头上狂涌而出的汗,“她说,她要您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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