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这么些天你们几个过得,可比我惨多了……”他在听完我们的遭遇之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虽然被绑架失去自由,也遭他们恐吓暴打,但是吃喝还是不愁的。我原以为自己这些天过得够苦了,没想到和你们一比,我可是身在天堂了……”
“你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慕灵疑惑问道,“为什么会被盗墓贼绑架?”
杨寻轻叹一声,说起了他这段时间在北京的遭遇。
事情要从一个多月前开始说起,那时候我还在省城的医院里昏迷不醒,北京方面出了一个闹鬼的事件。
在全国范围内,负责调查灵异案件的灵案组也就我们这么一家,所以闹鬼事件传出以后,曾义派遣杨寻过去调查事件真相。
关于那个闹鬼事件其实并没有多少好说的,一个前不久上山游玩不小心摔死在山里的游客,死后变成了鬼,游荡在山里,然后会在碰上活人的时候上去问一句:“我的身体呢?”
杨寻帮它收拾起它那摔进山沟里的尸体,那鬼便去投胎了。
杨寻调查这个案子很顺利,只是因为闹鬼事件发生在天寿山里,所以才让杨寻遇上了后来的那些倒霉事情。
也只能说是杨寻的运气不太好,他背着尸体一个人在山上走夜路的时候,不小心摔进了一条阴沟里,那条阴沟不深,所以杨寻没有步上那个可怜游客的后尘,只是很不巧,他想要爬出那条阴沟的时候,忽然发现阴沟里有一个黑漆漆的洞,洞里隐有人声传来。
如果是一般人,在黑夜的大山里,听到某个黑洞里有人声传出,不说吓疯掉,至少会吓得落荒而逃。只可惜,杨寻和我一样,好奇心旺盛加上胆大包天,他以为那洞里说话的是鬼,而他正是灵案组出身,专为调查闹鬼事件而来,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就钻进了那黑洞之中。
前些天我在天寿山中听见地下有人说话,怀疑是鬼,结果却碰上了光头和瘦子那两个盗墓贼。杨寻那次也是一样,在洞里等待他的,是一个以王胖子为首的盗墓团体。
于是……杨寻就被王胖子绑架了。
王胖子在山中盗墓,因为怕杨寻出去报警泄密,所以就将他绑了起来带在身边,这些天,杨寻跟着王胖子,一直生活在天寿山的地底下,挖着大大小小的墓穴。直到今天他们才回到地面,王胖子在山中藏了一辆面包车,他将杨寻绑起关在面包车中,而他却带着手下,离开了面包车。
王胖子没和杨寻交代去做什么,但这些天杨寻一直和王胖子他们一起,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还是得到了一些信息。
据杨寻猜测,这天寿山中不止王胖子一伙盗墓贼(这一点我也知道,光头和瘦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而他们来这边,好像是为了某个宝藏,只是那宝藏藏得比较隐秘,比较难挖,而且好像还要等到特定的时间藏宝的地方才会开启。
而宝藏开启的时间临近,因为有其他人也在觊觎着宝藏,王胖子不想带着杨寻这个累赘,所以将他绑了扔进面包车里。
不知道是不是王胖子故意想放杨寻,给他绑着的绳子虽然很牢固,但是面包车上留有一些锋利的工具,无人看管的情况下,杨寻很容易就割破绳子逃了出来。
因为不清楚自己在山中何处,杨寻在逃走之前顺走了王胖子留在车上的一个背包,包里是一些食物和水。
杨寻一路往山下逃,结果在山道上遇到了我们。
听杨寻讲完他这些天的遭遇,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这天寿山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蜂拥而来的盗墓贼们,似乎是为了某个宝藏。
我曾听光头他们提到过这个宝藏,似乎是在某个道观之下,我当时还怀疑那个道观就是太一观。
那个隐藏在暗处,抓走了丫头他们,将我们关在地下墓室里等死的凶手,和那个传闻中的宝藏有没有关系?
我并不关心那个宝藏是什么,我只关心找到凶手救出丫头!
“面包车就在前面,拐过那个大石头就到了!”说话间,杨寻忽然指着前方说道。
我的心跳不由加快起来,前方,会不会有我们一直在追寻的线索和真相?
因为爬山爬了许久,我们四人都是满头大汗。杨寻从背包中拿出几瓶水,递给我们。
“先休息一会吧,恢复一下体力。”我一边喝水一边说着,“万一王胖子他们回来就在面包车那边,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慕灵脸泛红潮,流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神情。因为慕灵的存在,我对于接下来的冒险并不怎么担心,如果不是用药暗算偷袭,凶手又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
吃喝一会,我们收拾心情,朝着前方走去。
拐过杨寻所说的大石头,我们的确看到了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停在路边的草丛里。
“大家小心!”我轻声说着,慢慢朝着面包车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镇静!”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次不像是在大巴车里,凶手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没什么好怕的!”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身体却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勉强走到面包车边上,只见车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人的存在,心里一松,不由一阵天旋地转,我连忙抓住面包车,这才没有摔倒!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暗暗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头脑昏昏的,一时想不明白。
“陈深……”慕灵来到我的身边,我回头看她,只见她脸色苍白,神情很是异样,“我头好晕。”
说完这一句,只见慕灵身子软软地倒下,我连忙伸手抱住她,再瞧杨寻周浅他们,见他们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踉跄模样,心中一动,“恐怕又遭暗算了……”脑袋里的晕眩之意越来越强烈,再也没有力气站着,眼前一黑,就此失去意识。
曾经有哲学家说过,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曾经也有猎人说过,只有蠢笨的猎物也会两次掉进同样的陷阱。
而我会说,有时候猎物掉进同一个陷阱,并不是因为猎物太蠢笨,而是猎人太阴险。
我就是那个‘蠢笨’的猎物,两次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两次都掉进同一个陷阱,而我并不因此觉得自己蠢笨,我只是觉得不解和震惊,看着前方那个熟悉的‘猎人’背影,我一直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你?
从我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石柱之上,而那个眉开眼笑的‘猎人’在我面前摆弄着一些针筒用具的时候,我就一直在问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疯狂痛骂,我只是一直‘平静’地在问他为什么,想要他给我一个答案。
没有歇斯底里,并不代表我不震惊,没有疯狂痛骂,并不代表我不痛苦。
从发现凶手的身份开始,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深深的荒诞感,总觉得自己是在做噩梦,现实总不至于会如此恐怖!
因为不可置信,所以心里惘然,所以我想要一个答案。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废旧的地方,有些像是废弃的道观庙堂。头顶上的蜘蛛网密密麻麻,配合着四周的奇怪破旧陈设,让我隐约明白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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