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罪

 
  “行啊，有发展，挺聪明的，丫头！不过，我写字的功夫虽然不行，但是别的功夫厉害呀！” 
  “嗯？” 
  我把脸凑过去，一边舔着她的脖子，一边说：“床上功夫。要不要试试？”   
  天堂有罪（二十六）   
  人说天下哥们有五铁：一铁是同窗，二铁是同下乡，三铁是一起扛过枪，四铁是一起 
  嫖过娼，五铁是一起分过赃。 
  这话概括得有道理，挺牛屄的。柳铁柳钢，孙雷，韩强，小田，分别是我初中的上下界同学，我初二就不念了，反正家里不缺钱花，我费那劲读那些方块字干吗！这几年混来混去 
  又都混到一起了，喝酒泡妞干点坏事啥的，都囊括在这几“铁”里了。惟独嫖娼这事，小田没干过。他不干也就罢了，还老阻止我们干，动不动就批判我们。说我们肮脏啊，龌龊啊。作家就是爱装清高。他和网友胡搞瞎搞那会，不也和嫖娼没什么太大区别吗？再加上现在要来的这个什么“九妹”，也不是啥好货。都是做爱罢了，只是一个不需要付钱，一个需要给小费而已。小田一听我说这些就连连摇头，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而且反复强调他和网友根本不是胡搞瞎搞，都是有一定真感情的。我操，拉倒吧。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他其实也说不太明白啥本质，反正那意思就是说，对于女人，对于性交这玩意，必须得有点感情才会有趣。不然，一个压根没见过的小姐把裤子一脱，腿一劈，男人上去就弄，那和机器，甚至和禽兽的交媾就没啥区别了。管它呢，不是有句话叫“因为陌生所以美丽”嘛，陌生弄着才刺激，爽就行了！ 
  在小田的极力反对下，他们真的不怎么找小姐了，找也都背着小田，怕他又端起架子教育人。他是这帮人里最小的一个，也是最爱挑别人毛病的一个。不说嫖娼，就说喝酒这事吧，他也爱管。动不动就说喝酒的坏处，劝我们别整天泡酒缸里，喝个没完。整得我们有饭局也不爱找他了，本来大家吃得喝得挺爽的，他一来扫兴啊！我发现他不爱干的事，老是想让别人也别干。你享受不着那份快乐，你不能不让别人享受啊！兴许是作家都这样磨叽？ 
  有日子没去看小田，还真有点愧疚，也不知道他眼睛恢复得如何了。这小子命够大的了，把摩托开得那么快，摔下来飞出去得有十多米远。住了俩月医院，听说只是视力有段时间不太好，其他咋地没咋地，活蹦乱跳地出来了。可比被他撞的那小丫头幸运多了。花点钱花点钱呗，破财免灾嘛。 
  不去看小田，不是我这当哥们的不关心，不义气，实在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警察给他录口供，我作为目击证人没敢乱说啥话。问我的时候我一律“不知道”。小田的小脸当时就撂下来了，那意思嫌我没替他说点有利的供词。这事其实也怨不得我，当时那情况，一个是我的确没太看清楚，我就觉着他“噌”地一下蹿出去了，拽都没拽住。说他不会骑吧，他还不乐意听，没等明白咋回事呢，咣当！撞人了！那血流的，满地都是。谁能注意是在道中间还是在道边呀！再一个，也不知道究竟咋说对他有利，我可不敢乱开口。瞧那条子板着脸的臭德行，凶巴巴的，没罪也得叫他问出点毛病来。咱哪见识过这阵势啊，言多必失，少说一句总比多说一句好。是不？ 
  我是当哥的，小田挑我我也说不出啥了。毕竟年纪小，心眼也小嘛。我不和他计较。今天孙雷又找我，叫我当中间人，谈他摩托车的事。孙雷也是看我面子好心把摩托借给小田了，小田给撞坏了。撞坏了总得有个说法吧。两人又都不熟，通过我互相认识的。这事还真就得我来办。咋就这么倒霉呢，两头不是个东西，坏人都他妈的让我做了！ 
  小田是不知道哇，他刚住院那阵子，要不是我和含强俩把守在大门口，被撞那小丫头的亲戚一冲动还不得闯进来给他俩巴掌啊？大冬天，把我冻得直哆嗦，我说啥了吗？我邀功请赏了吗？我容易嘛我！唉，朋友这玩意，你对他有一万宗好，他也不记得一宗；你若是稍有点对不住，他恨不得记你一辈子！男人和男人之间，可比男人与女人之间难处多了！   
  天堂有罪（二十七）   
  还真看走眼了，王姝没能拿下！她难道比我归类的那第三种女人更深奥？摸也摸了，亲也亲了，酒也喝了，歌也唱了，礼物也给买了，还想怎么着，开房之前烘托气氛的事该办的我都办了啊！她楞是说啥也不肯陪我过夜！她说晚上得上班。大半夜的上什么班啊！纯粹在和我扯淡！ 
  究竟差哪了呢？这个女人不简单哪！真他妈的郁闷。 
  女人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妈有时就挺简单的。我爸养着好几个情妇，她还是整天乐乐呵呵，该打麻将就打麻将，该美容就做美容，该旅游就去旅游……小日子还是过得优哉游哉的。我一直以为她不知道，那天跟她一说，她扑哧一下笑了，说早就知道了！没有你的时候你爸在外边就有女人了！那有啥办法，哭过闹过几次，你爸也发过毒誓，可没过几天又去鬼混恢复了老样子。唉，我也不管了。反正记着他还有个家，有你这个大儿子就行了！ 
  我操，我说我怎么这么爱玩女人，整了半天都从根上来的！ 
  我说妈那你还和他过有啥意思，和他离婚得了，我跟着你过。 
  我妈说傻孩子，你都多大了，没什么跟谁不跟谁过的问题了。你以为你爸不想离婚哪，早就对我没感情了！他舍得离婚吗？他舍得我也舍得不钱哪！再说了，我和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你爸折腾得动，你妈我也折腾不动咯。 
  咋还整钱那去了？没感情还不能离婚，这是啥道理！瞧瞧，整整的，整复杂了！ 
  ——这个王姝没能拿下，是不是就怪我金钱攻势不猛啊？ 
  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得培养耐性。男人都贱，越是搞不到手的越想搞，越是吃钉子越是想把钉子掰折了！我决定以后一天给她买束花，坚持个十天八天的，一有空就请她吃饭，再给她买两件名牌衣服……我就不信，这个小猴子能跳出我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   
  天堂有罪（二十八）   
  还是柳钢柳铁想得周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操，真笨！书念得多和念得少就是不一样！这么一处理，孙雷满意，小田也说不出啥来了，事还给办利索了！不就是钱么！别的没有，这玩意咱不缺！ 
  这家伙把小田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至于嘛！谁跟谁呀，都是哥们！整得那么没出息的样！小田还是太单纯哪。这回他满意了。操。不挑我了吧？其实哥们之间什么挑不挑的 
  ，在歌厅里他当着我面泡我的马子，我不一样没说啥？ 
  我是故意把王姝带到小田面前的。一见面，我仔细观察着俩人。果然是谁也不认识谁，看来，王姝没有骗我。不过小田一见王姝，眼睛利马直了。我就知道他又动了色心。最可恨就是他这种人，表面上矜持羞涩，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的稀屎，满心眼的男盗女娼！我一边唱歌一边盯着他俩勾勾搭搭的，假装啥也没看着，面上过得去也就得了，反正我也只是玩玩而已，没打算和王姝咋地。妈的这家可好，给他鼻子他还上脸了！眼瞅着黑咕隆咚的，俩人要亲到一块去了。我满身的血液腾地一下涌上脑际。我告诉自己，别急眼，千万别急眼，我得保持男人风度，女人是衣服，是衣服，兄弟是手足，是手足…… 
  王姝象个灵巧的兔子，见我过去就跑了。小田连个错也不认。操，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都是人惯出来的毛病！ 
  我也就三拳两脚，逗了小田两下，没太动真的，主要也是给他点教训，不然他太不明白事理了！他还算识趣，柳钢柳铁他们也都拉着，正好找个台阶下来。给我道了歉。 
  行了。当哥的能记兄弟的仇么！我张宝军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啥也别说了，喝酒！   
  天堂有罪（二十九）   
  王姝总还算有点良心。要不是她觉得有点对不起我，肯定不能同意和我上床。那天晚上她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一见面就象吃了春药似的边扒自己的衣服，边把我往床上推。那架势就像要强奸我似的，眼睛都冒火了。来吧，我喜欢你强奸我。 
  我挺纳闷，她说什么也不让我亲她的嘴。除了这，哪都能亲。她说这是她的原则。什么狗屁原则！怎么跟小姐似的，小姐好象都不太喜欢和客人接吻。究竟是职业要求，还是亲完 
  了得补口红，我也弄不清楚。王姝不和我解释，我也懒得问她。亲不亲能咋的，做爱是爽下半身，又不是上半身！ 
  王姝做爱还有个毛病，每次做完了都会哭。第一次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处女，吓了一跳。我最不爱搞处女，不会配合，又弄得哪哪都是血，不爽。她又没见红，不是处女。那你是哭什么呀哭！刚才瞅着也舒服得哇哇乱叫，真是怪物！ 
  我说你疼啊？ 
  她说不。 
  我说那你哭什么？ 
  她说疼。 
  你不是说不疼么？ 
  疼，很疼很疼…… 
  驴唇不对马嘴，乱七八糟！不鸡吧问了，我最讨厌罗嗦。不爱说就不说吧。 
  还真只有一次她没有哭。那次她喝得太多了，头一夜我一边干她她一边满嘴胡言乱语，偶尔好象还提到田匹皮怎样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