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记录青葱岁月

第33章


你昨天那个屁真是大快人心。   
  披着羊皮的乐队(10)   
  阿布不乱跑了,但是脑袋死活不愿意转过来看着笆沙。 
  笆沙叹口气:你还别不信,你看看报纸。报纸上都这么写呢。 
  阿布把脑袋稍微往后转了半个十五度,斜睨了一下桌子,的确有一份报纸。 
  阿布扭扭身子,换一个方便一些看报纸但又不足以表示和解的角度,报纸上的确有那么一行大字:电影新气象,新人用极端行动颠覆老传统。 
  这个题目把阿布吸引住了,也忘了和笆沙计较她没有和自己商量就叫上媒体,拿起报纸,仔细读:“本报讯,昨日上午,在第十届菠兰司机电影节开幕式上,记者坐在头排的新闻席上看着十年不变的组委会主席西克细细,用他标志性的颤音朗读他那十年不变的开幕词,本来以为这又会是一届乏味无聊的电影节,不曾想,快到西克细细宣布今年试题的时候,坐在后排的某位愤世嫉俗的青年才俊灵活运用自己身上的某块肌肉,放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屁,字正腔圆斩钉截铁地表明他痛恨一切腐朽传统,颠覆旧有体制的决心和能力。这像是一句口号或者号角,我们看到了新青年,新电影的希望,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屁具有开天辟地的震人发聩之功效,甚至把他和历史上那些所谓的电影运动相提并论也一点不为过,风云起于青萍之末嘛……云云 
  阿布一口气看完,没有停顿,创造了他个人阅读史上的一个奇迹,只是在看到惊天动地这四个字的时候,脸少许红了一下。 
  把报纸递给笆沙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有点艺术加工的成份了吧? 
  笆沙笑道:管它是不是,反正现在,你可是我们基辅村最红的人啦。 
  阿布挠挠头:这个这个。脸又开始红了。 
  笆沙笑了:我就是喜欢你动不动就脸红的样子,可爱极了。说完亲了他一下:现在,你准备一下去见记者吧。说完,就转身走。 
  阿布:你别走,我,我,还不知道。 
  笆沙回头笑道:我不走,我只是去准备一下,等一下下。 
  笆沙走了之后,阿布才敢用胖胖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要命。 
  在笆沙的安排下,浣熊面对着一圈圈站着或者坐着的大大小小记者们,开始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当时纯粹是一种生理反应,根本没有任何符号学上的意义。 
  记者们对这个回答,显然没有准备,出现了骚动。骚动了一会儿之后,一个见多识广的记者大哥开腔了:你这么说,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阿布糊涂了:我有什么目的? 
  记者大哥一副历经风爽见多识广的样子:你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现在这么说,过几天再反过来说,不就是为了炒作吗?你现在和我们合作,我们保你红。 
  这番话立刻得到了其他记者的一致叫好。 
  阿布眨眨眼睛摇摇脑袋:我还是不明白,我有什么目的? 
  笆沙这时候,看不下去,插话了:你们不要瞎说,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今天就到这里吧。 
  记者大哥:你又是谁?难道是他的经济人?或者说是监护人。 
  笆沙:不是。 
  记者大哥:那你有什么权利干涉他?除非你和他有其他一些不便说明的…… 
  笆沙怒目圆睁:无聊,你们这群记者,怎么这么无聊?流氓!! 
  笆沙拉着阿布:走,我们走,他们太无聊了,太混帐了。 
  身后,一片闪光灯闪过。 
  第二天,阿布又上头条了,这次可不是什么好事,通篇用放屁少年来称呼昨天还是电影新希望的阿布,还扯上所谓的神秘恋情,还怕曝光,最悬殊的姐弟恋等等。 
  阿布一拍报纸:他们太混蛋了,我一定要找他们论理去。 
  笆沙拉住他:你现在别去,你现在去,越描越黑。他们就是这群用笔的流氓。 
  阿布:难道我们被他们诬陷,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听任他们欺负我们。 
  笆沙伸出手臂,绕在阿布肩膀上说:你不必和这些小人计较,这些人不过是小丑。你不用理睬他们,过几天,就没事了。 
  有一条让阿布难过的消息,西克细细先生被送进了医院 
  菠兰司机电影节因为这桩意外事故推迟了几天,浣熊决定在这几天里面低调做人,拒绝了笆沙领他参观基辅村的邀请。 
  从笆沙这里,他借了好几本据说是非常有用的书,有一个叫麦姬的家伙写了本讲述电影剧作的砖头书,阿布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晕。赶紧腾出手来,揉揉脑袋,随手便将书永久地搁在床边。 
  提高业务水平不太现实,站起身来,伸一个懒腰,看看窗外,阳光基本没有,黑沉沉什么都看不见。想起那些在眷村的同学来,估计他们还在这做考卷,想到这里,阿布偷笑起来。能想象得出大板牙看着考卷抓耳挠腮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阿澍最近怎么样了,上次让他去送candy,这家伙死活不愿意。等人走了之后,又整天垂头丧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的年青人啊。”阿布学着外公的样子,把手背在后面,摇摇脑袋,长叹一声。 
  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把阿布吓了一跳,一听原来是笆沙,组委会为了回避媒体,临时决定举行小规模的开幕式。时间就在半小时之后。   
  披着羊皮的乐队(11)   
  阿布吸取教训,这次早早的来到了会场,出门的时候,灵机一动,身上还带了一瓶芳香剂,以防万一。 
  这次到会的人真少,原来上次那么大一个场子,一大半做着的都是记者。 
  阿布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会儿,旁边便做过来两个小姑娘,一个拿着爆米花,一个拿着薯条,毫不客气就坐下来,这两个姑娘嘴上功夫还真是了得,说话吃东西两不误,字正腔圆,一口标准的基辅村口音。 
  薯条姑娘:你知道吗,这次换了一个主席。 
  爆米花:听说是叫蜜潭,原来也是搞这个的。 
  薯条: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样,反正我听说的版本,这个人挺奇怪的,老做一些怪事。说到这里薯条一脸微妙的兴奋。 
  爆米花转过身来,含着爆米花:怎么个奇怪法? 
  薯条:听说他年纪不大,而且挺帅的,说到这里,把嘴巴凑到爆米花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因为听不见,所以阿布在旁边显得很难受。 
  爆米花表情变化非常丰富,程序如下:严肃,偷笑,咬嘴唇,脸红,吃吃笑,身子团起来,大笑,用手捶打薯条。 
  阿布看得叹为观止。 
  灯光一暗,估计是开始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上台了,他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是新任组委会主席,蜜潭先生,因为现在主持人出差费比较贵,所以自己就客串当一下主持人。末尾他还加了一句,希望大家喜欢。 
  这话还没说完,台下早就是一片尖叫,看来这个家伙很受女性欢迎。 
  不过照阿布的男性观点来看,这个男人长的也不能算是非常英俊,那怕他身边站着阿布自己。 
  蜜潭先生宣布了今年的命题方式,比价怪异,让每个参赛者写一个自己拟定的题目,统一汇总,让当晚最帅的的男孩和最漂亮的女孩上台,各自抽出一个题目,选手只要两个选一个就行了。 
  这个方案让学生们越发疯狂。 
  阿布看着手上的白纸有些发愁,出来之前完全没有准备,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写什么好,他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姑且写了一个:薯条爆米花。结尾还工整地署上自己的名字。 
  灯光很快又亮了,在一片哇叫声中,一男一女上台了,那个女孩看起来落落大方,见多识广,而男孩比较紧张。 
  男孩先抽出一个题目,叫冲绳北极圈,台下一片嘘声,估计广大学生在考虑拍摄成本。女孩就比较麻烦,手臂伸进去,掏了半天,结果掏出一张,蜜潭打开一看,笑了:这个题目非常有意思,是一位叫做阿布的同学提供的,叫薯条爆米花。 
  阿布当时脑袋就炸了。 
  不大的场地顿时就笑翻了。台上的两男一女也是喜不自禁。 
  回到宾馆,阿布就有些懊悔自己,如果早知道自己的题目会被抽到,还不如写一个简单实用的,现在完了,这个爆米花怎么拍。时间也不多了。就三天。 
  自己来一次基辅村也不容易,长这么大,这算是最远的地方了。 
  在宾馆里,憋了一天,无论怎么都觉得别扭,躺着看电视,隔着慌,坐着看书,心里烦躁,眼前老觉得有一只苍蝇飞来飞去。中午吃饭的时候,咬着从前最爱吃的奶油蛋糕,嘴里却不是味道,像是一根陈年蜡烛。 
  肚子咕咕叫,却没有胃口。深深地想念家里妈妈做的饭,虽然没有大鱼大肉,虽然清清淡淡。但是在阿布嘴里,却有一种朴实无华的香味。 
  由吃入门,阿布终于找到浑身别扭的原因了,原来是思乡心切。基辅村生活条件比眷村优越太多了,但终归是别人的家。 
  给笆沙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笆沙也很理解阿布。 
  当天下午,无聊的大板牙拿着冰棍在眷村马路上闲逛,隐约听见有人招呼自己,一抬眼,风尘仆仆的阿布居然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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