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刺青

第四十四章:禽兽的爱情


    “拜托,金大法医,你这话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杀人灭口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而且还有局,什么样的局呢?”
    听金合欢说得越来越严重的样子,我有些坐不住了,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如果真有人在后面暗害我,我也好有法子提防一下。
    金合欢不苟言笑地说:“昨晚翻车的时候,我明显听到车胎爆裂的声音,而且来自左侧,左侧正好是悬崖边的一侧。”
    “这么说,有人在车胎上动了手脚,我们的车是因为轮胎爆裂才翻下悬崖的?”
    我有些醒悟了。
    金合欢眉头紧皱,脸色凝重:“更厉害的是,这个暗算我们的人竟然能精确计算到车胎爆裂的时间,刚好到鬼哭崖才爆,而且爆裂的冲击力刚好可以让越野车翻下山谷,真是厉害,厉害啊!”
    金合欢这般说完,我听得双手捂头,不禁间感觉到背脊一阵阵的发凉,如果真如金合欢所言,有那么一个人在暗处算计我!
    那这件事就严重了,因为我们的对手手段不谓不高明,心计不谓不狠毒,更致命的是对手在暗我们在明,而且对手很了解我们。
    我牙关一咬,问金合欢:“在你看来,这个对手会是谁?”
    “是一个你发现了他惊天秘密的人。”
    金合欢说,我摇头道:“我最近倒发现了不少事,但这也不至于给我带来杀身之祸啊?”
    “你还真发现了事情?”
    金合欢听我这么说,眼睛一亮,凑过头来,激动地说:“那你不妨跟我讲讲,看我能不能帮你分忧?”
    “好吧,我就挑一个最奇怪的跟你讲吧,咱们来说说高傲的事……”
    我准备把自己调查高傲的事情跟金合欢说说,可刚开始准备说,树林后面嗖地飞出来一只怪物,抓住了我头顶的绷带。
    那怪物就是刚才袭击我们那白影,白影从树丛里面飞出来,毫不客气地抓住了我头顶的绷带,疼得我一声惨叫,差点昏了过去。
    那怪物在我头顶抓住我的绷带,两只宽大的翅膀啪啪啪使劲拍打着我的头脸,拍得我鼻青脸肿,嘴巴里的牙齿都掉了出来。
    我嘴里边吐着血水边对旁边吓呆了的金合欢叫到:“看什么,赶快用柴火打它啊!”
    “好。”
    金合欢抽起火堆里的柴火,一棒子拍了过来,那飞妖见柴火拍了过来,发出一声怪叫,腾空飞了起来。
    金合欢一棒拍到我脸上,打得我闷哼一声,侧倒在地,那木棒上的蛇肉掉落了一地。
    金合欢见失手打倒了我,吓得扔掉木棒,连忙扶起脸上流血的我,一个劲道歉。
    我吐了一口血水,对金合欢无奈地说:“金大法医,你什么时候也变成猪队友了?”
    金合欢正想说话,突然头顶响起了一阵怪叫声,我们随声抬头,只见头顶竟然盘旋着七八只白色飞妖,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一起束羽,往我们二人飞冲下来。
    金合欢发出一声怒吼,拔出手枪,凌空上膛:“来啊,畜生们,让我送你们去见上帝!”
    我见金合欢把手枪上膛,忙一把拉住她手,着急道:“可不能开枪,这是国家级保护动物,打死一只要坐牢的。”
    “我是警察我会不知道?我只是用枪吓吓它而已,你以为我会真开枪?”
    金合欢一边挥舞着手枪一边跟我说,我哑然失笑:“你以为手枪能吓到它们吗?”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看我的。”
    我再次抽下了自己的皮带,幸好自己穿的是紧身牛仔裤,没了皮带裤子也不会掉下来。
    等我皮带抽下来时,空中的几只飞妖已经快要落到我们头顶,宽大的翅膀扇着劲风向二人就拍来。
    我瞅准一只飞妖,手里的皮带像闪电般拍了出去,那飞妖翅膀高展双爪并拢,直迎我头顶的纱布抓来。
    它可能发现了我头顶的纱布是包伤口所用,认为此处就是我的弱点,所以它就要袭击我的伤口,这招实在是阴险。
    我也看准了飞妖要来抓我伤口,所以手中皮带直接抽向攻击我的那只飞妖,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飞妖快要落到头顶时,我的皮带也缠到飞妖的双脚上去。
    那只飞妖在空中愣了一下,好像感觉到我的意图,使劲拍翅想逃,但我却把皮带一收,飞妖的两只爪子已经被我套住,任那飞妖怎么拍翅膀,它都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
    用皮带抓到飞妖的同时,其他飞妖也围攻到位,我把手中的飞妖拖着当空甩了一圈。
    那只飞妖在我手中拼命的拍着翅膀,力量大得惊人,而我就借助手中飞妖拍翅的力量把四周袭击过来的飞妖一一扫退。
    那群飞妖见同伴被抓住,一时间也全失去了刚才那凶狠的气势,见我用它们同伴来回击它们,全部不战而退,那样子像怕误伤到同伴也似!
    七八只飞妖全部退到空中盘旋着,没有了进攻的意思,看着飞妖退走,金合欢不禁叹道:“你这招真厉害,以夷制夷,怎么学来的?”
    “这飞妖是最重感情的动物,它们不会伤害自己的同伴。”
    我把那只飞妖拖到手里,边解它爪子上的皮带边说。
    金合欢说:“那正好,我们可以把这只飞妖控制在手里,防止其他飞妖再来袭击。”
    “但是你万一误伤了它,它的同伴会把你撕碎的。”
    我说完这句话,把手里那只飞妖放了,飞妖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一个凌空,飞回了空中去。
    只见空中另外的飞妖看见我放了它们同伴,全部叫得欢快无比,围着刚才被抓到那只飞妖转了几个圈后,一起消失在树林后面了。
    看着空中突然消失的飞妖,金合欢有些惊讶:“它们为什么突然走了,难道被你刚才的行为吓到了?”
    “不,它们是被感动了!”
    “感动,一群禽兽还会被感动,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过,它们是最重感情的动物,走吧,别在惊扰它们,我们顺溪流下去,看能不能找到路走出山谷。”
    我不顾身上的伤痛,忙招呼金合欢离开此地,金合欢也不敢多想,忙跟着我走。
    路上金合欢因为奇怪,问了这飞妖的由来,我边走边跟她讲了一个关于飞妖的故事: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很久以前的一个冬天,在一座无名的小村里,一位出外干活的老农捡回一只奇怪的大鸟。
    大鸟像是受了伤,在地上扑腾着,奄奄一息。
    好心的老农把大鸟带回家,准备帮它治伤,康复后放归山林。
    看得出来,这是一只迁徙的候鸟,左翅膀不知是什么原因,完全断裂,这叫农民一家心疼得不得了。
    那些年,虽然很穷,但农民还是花仅有的一点钱到很远的城镇请来禽医救治大鸟,帮它接骨和包扎,然后省下口粮饲养大鸟,目的是早一日能在看到这只可爱的精灵翱翔天空。
    可惜大鸟似乎不领情,起初它老是扑腾着想要飞走,可最终努力失败后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就是仰头朝天,望着南方尖利的哀鸣,这种鸟体型大叫声也相当尖锐,就像在吹某种难听而哀伤的曲子,而且整个村庄都能听见。
    从那天起,鸟的哀鸣声一直不绝。
    像是对某种事物的呼唤,像是一个失去爱人的怨妇,在叫唤她心爱之人早早归来,能与她团聚,拥抱,相亲相爱。
    大鸟一直叫一直叫,没日没夜的不停哀号,直到叫得嘴里都流下了鲜血,它的叫唤声一直不止。
    那个冬季里,因为一只鸟,这座无名的小村淹没在凄风苦雨中,但是朴实的农人们都默默承受了,直到大鸟绝食死去,好心的农民为它筑了一座鸟坟,全村人都来表示哀伤。
    转眼冬去春来,风暖花开,就连那座孤零零的鸟坟上都开满了野花。
    在一天午后,村里突然落进了一只大鸟,与之前那只一模一样,大鸟在村中每一个角落哀鸣着呼唤,像是在寻找它失散多年的另一半,这样的哀鸣寻觅持续了七八天,终于,它在村口处找到了那座鸟坟。
    当找到鸟坟后,它不再悲鸣,只是默默守在坟上的野花丛里,张开翅膀,像拥抱一生挚爱拥抱着这座冰凉而孤独的鸟坟。
    一批又一批迁徙的候鸟过去了,北归的鸟踪渐然消失的时候,这只大鸟也最后一次拥抱了一下鸟坟,然后悲鸣一声冲天而起,盘旋数圈后迎着那开满鲜花的鸟坟,束羽而下,像一颗流弹般撞碎在那座鸟坟前,鸟血溅了一地……
    这个小故事到这里结束了。
    这段禽间也许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许更没多少人相信,金合欢想起了一句话,“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
    我也笑道:“你,能为你的情舍弃生命吗?或许能,或许不能,人生抉择就是如此。”
    “看不出来,这种鸟还这么重感情,可是为什么会被人叫作妖呢?”金合欢貌似被我讲的故事说得热泪盈眶的,自己也忍不住想为飞妖打抱不平。
    我叹了一声,在溪流边的一棵枯树上坐了下来,两人走了一会儿,已经累得不行。
    我对金合欢说:“自从那两只鸟的故事发生之后,那座村子每年都会有年轻男女为爱殉情,以至于后来人们都把这事怪在了这种鸟的身上,说它们给村里施了妖法,让年轻男女着了魔,所以才会年纪轻轻殉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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