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云的想法不可不谓大胆,就连萧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甚为诧异。
他盯着飞云看了半晌,忽然嗤笑出声,“还真是看不出来,小魏医正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他比他父亲有胆量。”
萧湛一边说着,一边将茶盏放下。身在润王府中,倒也不太担心隔墙有耳。飞云见萧湛没有半点紧张的神色,忍不住又道:“若是魏凌云真去了药王谷,说不定他真能够让萧悟生起死回生。既然如此,为何魏院正却没有准许他去寻药。”
“因为如此一来,无论圣人生死,他们魏家都难逃灭顶之灾。”说到这儿,一抹讽刺的笑浮现在萧湛的唇边,“圣人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又那么记恨江湖中人,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是药王谷的丹药治好的,那么魏家就在劫难逃了。”
“可此时杏林苑中的御医早已经束手无策了。若是不求助于药王谷,萧悟生也是要死的。届时,侍疾的那些御医恐怕也是要掉脑袋的。”
“一个人死,总比一家子没命要强。你说呢?”萧湛一语道破,见飞云忽然变得异常沉默,便又道:“师傅可是在担心魏凌云一意孤行,果真就去了药王谷?”
“嗯,若到那时,你打算如何自处?”
现如今局势大好,但是尘埃落定之前,有些事情不得不未雨绸缪。
“若真是那样啊……”萧湛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若真到那时,也要看看父皇有没有命撑到魏凌云从药王谷赶回来,你说呢?”
飞云闻言一怔,随即向萧湛郑重一拜道:“原是我多虑了。”
萧湛浑然不在意地笑道:“绝非师傅多虑,师傅的关心,徒弟明白的。”
一个潜伏的危机,突然之间就成了萧湛手中可以拿捏的筹码。飞云从他的举手投足间,已经依稀能瞧见新一代帝王应有的模样。此消彼长,新的一代悄然崛起,而年迈体衰的上一代也已经慢慢出现颓势。
萧悟生这几日性子暴躁,喜怒无常,在他身边伺候的人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唯有王侍人,还能神色如常地在萧悟生身边侍奉。
此刻,在萧悟生的寝宫,一股刺鼻浓郁的药味儿充斥着整个房间。只见萧悟生整个人窝在八步床上,床榻四周皆用帷帐遮盖,让人瞧不清楚里头的人的状况,只能听到他威严冰冷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帷帐传递出来。
“这么说,从龙卫已经到不羁山脚下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到了不羁山外围。不羁山外围有守山人,其中有不少能人异士。此外,不羁山的真正入口也很难寻到。即便是识得奇门遁甲的人,也要费一番周张。”
跪在殿中的是从龙卫一员,他刚刚接到自己的同僚从不羁山传来的八百里加急,立马就带着这个急件来到了圣人的寝宫。只是这消息不好不坏,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得萧悟生龙颜大怒,责罚于他。
他正这般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萧悟生缓缓说道:“行了,孤知道了。你传孤口谕,他们此次前去不羁山,无论如何都要将九皇子带过来。如若不然,他们也不要回来了,也在不羁山当个守山人吧。”
“是。”那从龙卫神色惶惶,领命之后便迅速退下了。他人刚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便从龙塌上传来。
“圣人……”王侍人见状,连忙来到龙塌前跪下,却不敢拉开帘子。
不一会儿,一只枯槁的手从幔帐的缝隙之间伸出,萧悟生将一边幔帐拉开,居高临下地瞧着王侍人道:“给孤拿些润喉的汤水来。”
“是。”王侍人听了吩咐,连忙示意在一旁伺候的小宫娥将一碗温热的冰糖雪梨汤端到萧悟生面前。
萧悟生看了一眼那透明的梨汤,半晌才伸出手来接过那雪白的瓷碗。不过是一个端汤的动作,他做的是那般小心翼翼,困难重重。眼见着手越抖越厉害,大半碗的梨汤都洒了出来,萧悟生愤恨地将汤碗往地上猛地一砸,吓得殿内所有的侍从都跪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萧悟生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他脸色阴沉地对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侍从沉声道:“你们都给孤出去!”
那些侍从如临大赦,慌忙退了出去。只留下王侍人一人,跪在床边扶着他依旧颤抖着的手。
“圣人……”王侍人眼中含泪,甚是心疼地瞧着已然垂垂老矣的萧悟生,“您可莫要将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那些个奴才们做事不仔细,小的再给您盛一碗来润润喉咙。”
“不用了。”萧悟生摇了摇头。冷静下来之后,他又何尝不清楚,这些侍从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恼怒的是自己就连一碗汤都已经端不稳了。
萧悟生低下头来看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手,想起魏院正在用药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圣人,现下给您用的这个药方,药性霸道,时间长了您身子会受不住的。
当时的他全然不在乎,只想着活下去。可是他是真的不在乎身体的这些变化吗?
不,并不是。
他不仅想要活下来,还想要如常人一般活着。
思及此,萧悟生眸子冷冽地盯着半开着的房门道:“传杏林苑魏院正。”
“是。”王侍人向他行了个礼,便走出去传信去了。萧悟生双手撑着床榻,紧紧咬着牙关,心有执念,便容不得自己的身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半分差池。
“阿诺,父皇还没有与你相见,又怎么可以变成这般模样……”
他心中这般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刚才那一通发火,已经消耗了他不少体力。在召见魏院正之前,他需要闭目养神,将那些气力补充回来。
……
彼时,在不羁山上。
白衣少年在雪中疯狂练剑,剑气凌人,不知砍断了多少树枝。最后那一招,更是有开天辟地之势。
阿金在一旁静静瞧着,待到阿银收了招式,才撑着伞走到他身边。
“阿姐。”阿银回头看到阿金,有些意外,“阿姐,外头冷。”
“我当然知道外头冷,若不是为了寻你,我又如何会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阿金白眼一翻,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牵起阿银冰凉的手就往廊下去,“你这几日好好歇息一下吧,阿松与我哭诉了好久,说你光在藏书阁这边练剑,毁了他不少花草树木。你便行行好,看在他照顾这一山的花草树木也不容易的份上,饶了他的这些心头好吧。”
阿银听了阿金的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狼藉,他的冰冷漠然的脸上露出几分愧疚的神色,“我去向阿松道歉。”
“可别了。你提着碎星去道歉,是想要吓唬谁?”阿金看了一眼未曾收回鞘中的长剑,寒光四溢的剑身,是有几分瘆人,“把兵器收起来吧,我们到茶室里去坐坐。”
“嗯。”阿银点了点头,一声嗡鸣,碎星瞬间被收入鞘中。
茶室里炉火烧得正旺,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阿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他微微皱眉,似有心事地坐到阿金对面,便一直盯着她瞧。
阿金舀了一碗茶汤放到阿银面前,见他如此严肃地瞧着自己便笑开了,“怎么了?为何这么盯着我瞧。”
“阿姐你……似乎比以前更怕冷了。可是因为你的伤势。”阿银问得诚恳,一双黑眸里星光点点,看得阿金心里一阵发虚。
“阿姐没事。义父和师傅已经带着师姐去药王谷了。现下那闭关之所正好留给我来疗伤。”阿金语气轻快地说着。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些。
“哦。”阿银垂下眼,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他知道,阿姐从来就不会骗他。所以阿金说什么,就是什么。
“义父走之前,吩咐说让你我二人共同打理阁内事务。你看,我已经放了你一个多月的假了,总归是要收收心了吧?”阿金试探性地问道。
那一对灵动的眸子,让阿银没办法说一个不字。于是,他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下来。阿金长舒了一口气,她是真怕阿银就此消沉下去。见他对打理阁中事务没那么抵触,只觉得如释重负。
“账簿那些繁琐的事儿,我便不交予你了。往生阁那边接的单子,你要好好把关。此一时彼一时,现下朝廷一直在盯着我们,咱们不得有任何错处被他们抓住。”
“我知道。”提起朝廷,阿银眸中的神色又变得冷冽起来。这些许变化阿金看在了眼里,却并没有点破。将沉浸在悲痛情绪之中的阿银一点一点引导出来的计划,比她想象之中要顺利。
因为开心,阿金略显苍白的脸色上泛起一抹红晕。正在这时,阿珍的声音在茶室外传来,“大姑娘,有人打算攻上山来。山下的一些守山人,快要顶不住了。”
阿金愣了一下,那一刹那,她仿佛瞧见了阿九浴血奋战在一片皑皑白雪之间。纵然已成陌路,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不管她的死活。阿金站起身来,正要推门而出,却被阿银拦住了。
“阿姐好好休息。我去看一看便是。”
“多加小心。”阿金点了点头,在阿银离开之后,又吩咐阿珍让她从往生阁叫两个人跟着阿银一起下山。做完这些事情,她这才又坐回到蒲团上。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
不羁山下,从龙卫与守山人打得难分难解,双方兵力均有折损。在且战且退的过程中,阿九不自觉就成了守山人的主心骨。从龙卫们也敏锐地察觉出来了这其中的变化,在攻击时都会将注意力放在阿九身上。
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深谙此道。
“九姑娘,实在不行,你便先想办法脱身,去给通天阁报信。我们掩护你。”
“不,他们就在等我们找援兵。”阿九用手背擦去唇边的血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与他们几人对峙的从龙卫。
其他守山人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吭声。他们之所以来到不羁山脚下,有的是为了报恩,有的是为了求助。大家各怀心思,却都不愿意退缩。眼下还有战斗力的几人站在这苍茫大地间,只觉得孤立无援,一股子悲壮的情绪油然而生。
“妈的,”其中一个光头啐了一口血水,吐在雪地上,染红了白雪,“咱们这么退也不是办法。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退。索性便主动攻过去,以攻为守,杀它个片甲不留。”
他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一个中年人,握紧了手中长刀,应道:“正有此意。”
眼见着其他几人都已经调整了身形,蓄势待发。忽然一白衣少年从天而降,落至他们身前,那蹁跹颀长的身形,让一身狼狈的他们皆是看直了眼。
“少阁主。”阿九怔怔望着少年拿着的那柄尚未出鞘的长剑,一下便跪在了雪地里。
“你已非阁中人,无需如此。”阿银微微侧头,向着站在他身后的众人冷声说道:“你们往后退便是,后面有阁中人接应。”
“好,好。谢少阁主救命之恩。”几人从怔愣之中回过神来,连连冲着阿银的背影道谢,拉着阿九就要往山后撤退。哪里知道,阿九却执拗地跪在那儿,并不愿意起身。
“少阁主。”
“你也走。留在这里,只是累赘。”阿银一边说着,一边眸子阴冷地瞧着在自己面前排成一排的几个人。
“少阁主,您一定要当心。”听了阿银的话,阿九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跟着其他几人离开了这修罗场。
“……九殿下。”从龙卫之中为首的一人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向着阿银单膝跪下,“末将终于找着您了。九殿下,圣人有令,让小的们将您安安全全地带回去。”
少年漠然地瞧他,因着他刚才说的这句话,眼神更是冷冽,“你们找错人了。我非你口中所言九殿下,我是这通天阁的少阁主,你们现在离开,我尚可留你们一条性命。如若不然……”
阿银单手背在身后,拿剑的手也不见有任何动作。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却让从龙卫众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跪在他身前的领头人彻底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地寻到这不羁山山脚之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圣人让他找到的人,对方竟然给他这么一个答案。
“九殿下……”这领头人很清楚,不论是进是退,自己和这些同僚恐怕都凶多吉少。他看着阿银,禁不住喉头哽咽起来,“九殿下,若是末将没办法带您回去,咱们也是回不去了……所以,多有得罪。”
阿银微微蹙眉,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从雪地上踉跄站起。刚才的那一场厮杀甚为激烈,这些从龙卫早已经遍体鳞伤。阿银打量了众人一番,认真地回道:“你若此时与我硬碰硬,并无胜算。”
那领头人的脸上现出一抹苦笑,尔后,便拿起了手中的佩刀,“末将自知不是殿下的对手,可若末将空手而归,怕龙颜大怒,牵连族人……殿下,请赐教。”
阿银闻言眉头更是紧锁,片刻之后,他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名栖凤。”
“好,那我便与你过两招。”说着,阿银便一手拔出了碎星。
……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阿银便已经回来了。阿金瞧着他雪白的衣衫仍旧一尘不染的模样,便笑道:“听说你放了那些逃下山的人,甚至还带回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养伤?”
“唯有此人,未曾对我下杀手,是一心求死。”阿银看着阿金,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姐,我不明白,时至今日,为何那个人会想要我回去。”
“大抵,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想要赎罪吧。”阿金想了想答道:“他可是用整个江山赎罪,你不心动吗?”
阿银垂下眼,沉默以对。阿金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自从七巧没了以后,阿银就总是这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让她看了难受得紧。
连着大好的江山都没办法让他提起半分兴致,阿金不知道该感到欣慰还是忧虑。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得阿银突然出声道:“我是义父的儿子,通天阁的少阁主。除了不羁山上,哪里都不是我的家。他曾经害我母亲一条性命,也差点害了我。而今给我这江山又如何?我要它有什么用?阿姐,王都里的人都好生奇怪。那个人很奇怪,这个栖凤也很奇怪。”
阿金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栖凤是谁,她唇角微微勾起,饶有兴趣地看着阿银道:“看样子,你并不讨厌这个从龙卫的领头人。但你可曾想过,你顺手把他带到了不羁山上,等将他的伤治好了,他终究是要回去的。那个时候,你让他该如何自处?”
阿金说的这些,阿银倒是都没有仔细考虑过。当时栖凤主动撞上碎星的时候,他就被他这种一心求死的行为给震住了,还有栖凤轻声的那一句叹息,“谢谢……”
阿银不明白,他为何要对一个杀了他的人说感谢的话。于是他没有多想,就将栖凤从山脚下捞了回来。
阿金见他沉默,便知道阿银现在心里藏着事情,又不想告诉自己。于是她敲了敲桌子,让阿银的注意力再次放到自己的身上,“这个栖凤,说不定就是用苦肉计好让你将他带上不羁山的呢。”
“所以我将他暂时安置在了断肠崖。一来他可以安静养伤,二来也可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
“嗯,还不算笨,”阿金挑起一边眉毛,很是赞赏地看着阿银,“但是他若被咱们救过来了,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想离开,便离开。他若想留下,我也不会接受的。”
“好。”
一番问答下来,阿银隐隐察觉出来,阿金这是在引导他开始处理阁中事务了。阿银的心中起了一丝异样,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阿金看,却瞧不出一丝端倪。
“怎么这么看我?”阿金被他看得笑出来,伸出手来拍了一下他的头。
阿银没躲,只是缩了缩脖子,憨傻得有些可爱,“只是觉得,阿姐这几日与平日里有些不太一样,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阿金笑容僵了一下,旋即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便是你想多了。这次带上山来的伤员,便都交给你安置处理了,去吧,你先去忙吧,若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别来找我了。”
“是。”阿银站起身来,向阿金行了个礼。临到门前,又转过身来看向阿金道:“那伤员中间有阿九,阿姐也不去见一下吗。”
阿金翻书的手一顿,默默摇了摇头,“不去看了。反正等她伤好以后,也是要请下山的。我这个时候去见了她,岂不是给她留了个念想。”
“那,我先走了。”阿银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推门出去了。
他刚离开不久,阿金整个身子突然一软,差点从软塌上跌下来,阿珍眼疾手快扶住了阿金,心疼得几乎掉下泪来,“姑娘,要不要去床上歇一歇。”
“不必。”阿金闭眼默默承受着从身体里传来的噬骨的疼痛。她如何都没有想到,半道出家修习往生蛊,竟然会如此艰难。
“咱们……咱们不要再练了吧。姑娘您这又是何苦呢……”阿珍低声说着,将一床毛皮毯子盖在了阿金的身上。
先前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再加上现下阿金又开始修习往生蛊,这让她变得越来越怕冷。不过是吹了一点风,都能让她冷得牙齿打颤。
“不行,往生蛊一旦开始修炼,就不能停下。非得将蛊虫孵化出来才可以……”阿金说着,一把抓住阿珍的手。她手掌冰凉的温度,冻得阿珍一哆嗦,“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告诉阿银。他若知道了,义父和师傅就一定知道了。”
“是,奴婢,奴婢晓得的。”阿珍忍着眼泪,连连点头,“那,那阿九那儿……”
阿金用毯子裹紧自己的身体,咬着牙回应道:“你代我时常去看一看她吧。让她留下来,本来就不合规矩。再则,现下通天阁已是风雨飘摇,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也不过是多一个人担惊受怕罢了。”
“姑娘……用心良苦。”阿珍小声回应着,心疼地抱紧了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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