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等价交换

    两位导师，三位学生，一共五人在一起开学术会议。
    本次会议作出了如下决议：
    《一种既有普适意义又适用于特定应用环境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最优系统、精确解和守恒律的求解方法》这篇论文已修改到最完美的状态，等会儿就发去国际上著名物理学期刊PRL的投稿系统。这个操作由于鑫完成。
    PRL的审稿周期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甚至一年。咱们也不能光等着论文审稿，向学校学术委员会的报告需同步进行。提交汇报申请、跟进汇报时间由闻浩负责。
    关于这个报告，整体框架叙述将由曹正刚担任，具体的技术细节说明由夏路完成。
    大家各司其职，散会后分头开展各自的工作。
    学校挺重视这个项目，学术委员会建议尽快进行内部汇报，汇报时间安排在了本周四上午9点。
    转眼到了周四，早上9点，曹正刚、余枫、夏路、于鑫、闻浩五人来到学校学术委员会报告厅。
    学术委员会是江城大学的最高学术决裁机构，委员会的成员均是学校里的重量级人物。
    根据江城大学内部规定，申请超过300万元的科研项目，立项之前必须向学术委员会报告。学术委员会评审通过后，方可立项。
    曹正刚他们的项目在去年已通过立项审批，科研资金已到位，今天是验收性质的汇报。
    汇报厅的评审席上坐了五人，其中四位是科研及行政领域的领导，另一位是审计部门的骨干。
    报告会由学术委员会委员长、江城大学校长杜友康主持。
    杜校长是科学院的院士，他是理论物理方面的顶级专家。
    校长亲自上阵参加评审会，由此可见学校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杜校长一一打量汇报席上的五人，说到：“小曹，开始吧。”
    曹正刚站了起来，先鞠躬，然后说到：“十分感谢杜校长及各位领导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对我们的课题项目进行验收评审。那我不啰嗦了，直接进入主题。”
    “正式汇报之前，请允许我向各位领导介绍我们团队的成员。”曹正刚不是第一次向领导作报告，他非常熟悉汇报流程。
    “嗯。”杜校长点点头，他饶有兴趣的瞅着夏路、于鑫、闻浩这三位年轻的新面孔。
    “这位是我的搭档余枫教授。”曹正刚开始介绍他的团队成员。
    余枫站了起来，鞠躬致意：“杜校长好，各位领导好。”
    杜校长认识余枫，他冲余枫笑道：“小余很不错的，我们学校最年轻的数学精英。”
    曹正刚继续介绍：“于鑫、闻浩，他俩是我和余枫带的研究生。”
    于鑫、闻浩起立，两位研究生学着导师的样子，谦恭的向领导们鞠躬：“杜校长好，各位领导好。”
    “两位同学你们好。”杜校长和蔼可亲的说到，“所以你们这个团队很年轻嘛，小曹、小余也才三十岁出头，你们团队的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多岁，后生可畏。”
    最后，曹正刚介绍了夏路：“这位同学是夏路，他是弘毅学堂理科试验班大一学生。”
    “哦？”杜校长早就注意到了夏路，因为夏路看上去最年轻。
    但杜校长及其他领导万万没想到，年轻的夏路居然是位大一学生？
    弘毅学堂理科试验班或工科试验班的本科生，参与科研项目的人数非常多。
    最为优秀的弘毅学堂试验班本科生，大二阶段就跟着导师打工了。
    夏路，他在大一阶段便参与这么重要的科研项目。这令杜校长及在座的其他领导颇为意外。
    夏路起立，鞠躬致意：“杜校长好，各位领导好。”
    “夏路同学你好。”杜校长记住了夏路这个名字，他想了想，觉得倒也正常。
    最出色的大一试验班学生跟着导师打个杂，利用现成的软件和公式做个数据图表，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我们进入课题的整体进度综述。”曹正刚拿着翻页笔，播放PPT，说到：“《一种既有普适意义又适用于特定应用环境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最优系统、精确解和守恒律的求解方法》这个课题，得到了部委及我们学校的大力支持，部委下拨的科研资金为500万元，学校给予的基础理论研究资金为100万元。”
    “600万元的科研经费使用，严格遵守了国家及学校的科研制度，可谓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并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大屏幕上显示了600万科研经费的用途明细，请各位领导审核。各种票据在本次报告会结束后，将呈交给财务、审计部门的同事。”
    屏幕上显示，600万的科研经费已经用掉了412万。
    其中购买硬件及软件是大头，花费了287万。
    其他已发生的费用包括资料费、差旅费、会议费、境内外学术考察费等等。
    夏路表面上平静的聆听曹老师作课题整体综述，心中却是波澜涌动。
    接近300万元的硬件和软件，我都没用过啊。我写的那个方法，用到的硬件是我原价6888元的笔记本电脑，软件是LaTex，仅此而已……夏路虽然写出了方法，但在科研项目的整体操作上，他尚处于菜鸟阶段，还需要继续学习。最有效的学习方法，当然是以课题负责人的身份参与科研项目。
    从立项到完结，亲力亲为主导过一个课题项目，应该就能够摸清楚其中的门道吧……夏路有了新的目标。
    “关于重要的科研项目，该花的钱就要花，做科研的人都知道，科研是很烧钱的。但是，不该花的钱也绝不允许乱花。”杜校长严肃的说到，随即以比较温和的口吻对曹正刚说：“我也是搞理论物理出身的，你们这个课题我算是比较了解，你们的科研经费用途没什么大问题。”
    “关键是你们是否完成了预设的任务？小曹啊，直接进入学术方面的报告内容吧。我十一点钟有个会，你要在两个小时内向我及在座的同事，把该讲的学术问题讲清楚。”杜校长眼神炯炯的盯着曹正刚，他的原则是，你们可以在预算内花钱，但必须得完成上面下达的科研任务，否则……
    “好的，我的整体性综述完毕，下面由夏路汇报具体的学术证明计算过程及结论。”曹正刚点点头道，遂将翻页笔交给夏路。
    “由夏路汇报具体的学术内容？”杜校长这下子是真的惊诧了。
    “是的，夏路是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他为这个项目做出了极大贡献。论文已经投去了PRL，我们认为过审的可能性很大。”曹正刚望向夏路，对夏路投去鼓励眼神。
    ？
    !
    ……
    杜校长及其他领导的视线全部聚集在夏路身上。
    有质疑，有吃惊，也有无语的。
    大一学生在课题项目组里打杂，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曹正刚你说夏路是第一作者，他为这个项目做出了很大贡献，这就有点浮夸了吧？
    夏路操作翻页笔，切换到PPT中的证明计算页，他询问道：“各位领导，我可以开始汇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