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人若能忘记朝纲,忘记江山社稷,优游过一生该有多好。”我由衷道。
“难道你不喜这富贵生活?”他诧异。
“富贵生活纵然好,可多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妾身出身贫寒,过惯了自由生活,这些时日,让妾身感觉是牢笼中的金丝雀。”身不由己又要任人摆布。
身边人突然沉默不语,他一定是因我这话而不高兴了。
“妾身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知道他出身娇贵,怎可能受一般市井之苦。
“你是否是厌倦了宫廷生活?”他突又问我。
是啊,何止是“厌倦”两字可以说尽的。若不是因为江月,我宁可放弃这到手的一切。可我又能如此无忌的说出心中所想吗?“宫廷人人向往,怎会厌倦?”我说的口是心非。
“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他放开了我,步出屋外。
“蓉正为你准备茶……”离开他,身边徒的变的清冷。
“心领便是。”他话未出口,人已隐入夜色之中。
望着他离开时的那道门,心中五味杂陈。我以为今夜我们会同房,谁知他又次三言两语之后离开了我。
蓉看我独自坐在桌旁看不到秦生,一脸遗憾。放下手中的茶,她气馁不已。
桌上茶杯中的香茗还冒着热气,自杯缘溢出,那香气萦绕在屋内,环抱住我们,我转身看着那朝服,突然感觉那上面还有他的余温,我伸手拿来,将它放在手中,轻轻叠好,走出屋外,夜色已经深沉,只看到对面书斋的灯明晃晃的亮着,摇曳着身姿,似是舞着身躯,那个身影正印在窗柃上。不自觉的我走上前,敲响了那扇门。
他开了门,带着那脸的清冷,眼中依旧让我捕捉到了一丝的诧异。我满足了。我提起朝服,道:“明晨要用的,别太晚睡。”接着便退出了书斋,眼角晃到一抹粉色衣角,我的心徒然一抖,那不是秦湘郡的衣服!
“你也是,快回去吧。”他有些心急。
“内屋好象有人?”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他。
“你定是看走眼了。”他忙解释。
“也对,夜色已深,看不清楚也是正常。”我将他的朝服归还给他之后,未再回头,一路走来,感觉自己越走越冷,心中一直想着那粉色衣角到底是何人,为何他会心虚回避?这个女人到底与他是什么关系,他要如此提防我?
当我睁眼时天色已亮,光线透过窗柃投入屋内,落在我身上,蓉早已在一旁静候。
“天都已大亮为何不叫醒我?”
“今早天色还未亮王爷便交代奴婢别叫醒你。”蓉回道。
难道是怕我撞见他们?我突然无比介意起他的一举一动。“他身旁有带着谁吗?”我赶紧问她。
“曲桓啊。”她理所当然道。
“还有谁吗?”
她努力回想,想必那时她还未睡醒吧。“啊,还有一位小姐。”
“是否是穿粉色衣裙的?”
“好象是的。”她皱眉。将我扶至镜前,替我梳妆。
“替我梳个宫髻,我们要去见皇后。”她会是秦湘郡口中的静姐姐吗?我似乎感觉那女子与秦生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她比我重要那是一定的了。我低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如此介意。
官轿一路颠行于市井官道之上,天气较以前凉爽了些许,我的心绪却比之前烦闷许多。宫髻盘在我头上让我喘不过气来,如此多的银饰穿插于我的发间,虚伪作态呼之欲出。可这官场便是需要这些表象衬托。官轿突然停下来,隐约感觉是前方有人挡住了去路。轿夫似乎是在与来人争论些什么。我下轿欲看个究竟,周围百姓越聚越多,为看那一幕。好在我身旁带了曲桓的手下,他们为我开了路,才让我看到眼前发生的那一幕。
原来是卖身葬父。眼前女子素净的脸膀被凌乱的青丝遮挡,身前是一张纸,秀丽字迹流畅文笔在在显示她以前出生不凡。至少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为何会沦落此境?我好奇。遂自袖袋中掏出了些许银两,交给蓉,道:“交给她,让她好好安葬了她的父亲,为自己谋顿温饱。”以后便须靠她自己了。就如当初的我那般。
蓉接过我手中银两,将它们交给不远处的她。那女子感激涕淋的看着我,来到我身前,未待我反应过来,她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道:“谢谢夫人相助,怡儿做牛做马来回报夫人之恩德。”
我回以清浅一笑。“无须还报,将这银两收下葬了你的父亲,为自己谋个工作养活自己吧。”
“夫人不求回报,那求什么?”她不解。双眸如铜玲般大,即使是一身素缟也遮不住这身玲珑身躯。
“就当是我怜你也罢,你走吧。”我转身回轿,任她被侍卫阻拦在我身后。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就当是同病相怜。以前也有一位老夫人这般施舍了我,我便随了她。未想她是江淮一带醉茗楼的老鸨而已。
当时的我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女孩童,可她却将我逐渐雕划成了揽材的摇钱树,仅仅用那区区几吊铜钱而已。材滚材,利生利,她如此爱护我,便是倚望我那最重要的一次,出价高着得。我身不由己。我想我此生注定是为了被人□□而生了。自我碰到了这三王爷,我以为我终是逃出了这火坑。谁人知我此次竟是自这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
当初自以为的想法现在想来如此稚嫩。可就是这种稚嫩,清澈见低的心思将自己推入了水深火热。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自己也学会了尔虞我诈的那一套。即使为了自保,也触目惊心,不得见光。这身的雍容华贵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竟有着如此丑恶的内心。我曾经如此厌恶这样的自己,何时我能解脱?
撩开轿帘,人群逐渐散开,那澄澈双眸依旧紧紧盯着我的轿。黎民们似乎仍旧在评论这女子。如此清丽容貌的女子而后会如何,众人均在津津乐道之中。我望她不要遇见那般的妇人,她双眸中的清澄万万别丢弃。
正当我想将帘子放下,却瞧见那顶分外眼熟的官轿,轿中走出了那粉色衣缕,在我眼前亮晃晃的飘过,刺痛了我的双眼。身后是秦生,我的夫君大人。放下帘子,我双手颤抖不已。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地?
“蓉!”我不知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颤抖。我正了正身体,稳定心神,指向那宅邸,继续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此时他们已入了那宅邸,大门已重重合上,仅留门口那两头石狮威严作态。百年老树自围墙边屹立而出,顶向天际。想必那定是一户大户人家。
“回夫人,那是魏相国的别院,夏日他们常来这院落避暑。”
“现在可有人居住?”
“他的小女儿常年居住在这里,她是王爷的青梅竹马,因这院落较王府近。”她突然住了口,怯怯看着我,又道,“夫人,那也是过往的事情了。”
“无妨。”原来他们是如此亲密,秦湘郡或许说的也是实话。若我未插足,她或许便是七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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