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和徒孙

NO.53 以气补伤


    影子闻状,又连忙问,“伤在哪里了?”
    迷姑娘从她的红衣大袖里拿出一绿皮本子,她轻轻吹上一口气,这本子便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去影子的身侧。影子接过,一看,果是病历,里面还夹着不少检验报告。
    迷姑娘道,“公子,这是一个复印的病历本,奴家并不懂医学,但听那边的医生交谈过,说此人颅内有血块,胸腔有积血,还有肋骨断裂,伤了心肺,怕是撑不过今晚。”
    影子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翻阅这一张张的检查报告。他本乌黑不见五官,他的蹙眉凝思,在嘉丽眼里不过是侧侧脑袋,不见其他。
    半响,影子才道,“的确,伤的很重。我看致命的怕是这心肺损伤,至于这颅内血块,怕是会影响他双腿的行动功能。眼下的科学,倒也不是全然无法,只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没有时间来商议方法。”影子转头对无名氏道,“我生来是疗伤的能者,若是我能到那里,说不定还能有救,无名氏,我有玄水之困,去了不了那般远的N市,你可有法子助我过去?”
    嘉丽闻此,连忙跳出否决,“绝对不行。哥,你的精魂初稳,不可强行运气救人。”
    “我若不救,他必死无疑。这人,我要救。”
    “哥~”
    无名氏也道,“嘉楠,汝家妹妹说的甚是。汝并无人身,用尽了气力可是自己恢复不得的,还不是得靠汝家妹妹供汝心血,最后弄的汝等两人都气血两虚!不好不好。自是他人生死,汝等又何必牵肠挂肚?”
    嘉丽冷眸一转,这主意便打到了无名氏身上,道,“无名氏,我且问你,时空的吞噬者有多厉害?”
    无名氏闻此,甩一甩他的宽袖,然后极尽优雅地捋上一捋他的发丝,道,“很是厉害,即便是汝之时空的守护者,见了吾家那也是要毕恭毕敬,礼让三分的。”
    “哦,那你可会救死扶伤?”
    一听“救死”,无名氏紧张极了,想当年眼前的这斯嘉丽不就是以狼血相逼,硬逼着他把一个连尸骨都没有的人复生吗?这丫头该不会是想等他们嘴中的人断气,再逼他复生那人?
    无名氏是吃过苦头的,连忙就摆手推脱,“不可,不可,人死不可复生。汝等说的那人即便死了,吾家也救不了了。”
    “为何?当初你不是说只要有尸身在,便可救活?”
    “哎呀,斯丫头啊。死亡是一个消逝的过程,即便有尸身,要把这散去的能量积聚起来,可是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的。当初,为替汝家兄长集魂种魂,吾家可是花去了近乎半生的力气。如今吾家被困在这玄河里,食不了时空,只能靠汝之那点精气果腹,哪还有力气再去复生他人啊。”
    “你既不想救死人,那救活人总可以吧?”原来这丫头意在此举。无名氏又摆手道,“不行不行,生死自有因果。如今伤势严重,乃是前因作祟,吾家不可插手。”
    “不是那个所谓神兽移祸而受的灾?”
    无名氏眼珠贼溜溜转了一圈,又半讨好地道,“哦,原来是移祸所至,那就更无法了。祸事移转,必定有人受之。若是死难,那受之人必死;若是病灾,那受之人必病。这都是定好的事情,吾家不好插手,对,吾家不能插手。”
    斯嘉丽到不着急,嘴角嵌个带毒的弧度,慢悠悠地道,“前几日,我听闻玄山里来了一狼群。我正打算去寻一寻,攒个血,以备不时之需。”
    无名氏一听,紧张地提袖擦了擦额头。
    斯嘉丽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这狼血倒是个好东西,上能驱邪下能练手。”她低头询了询脚下的圆月,又道,“你的那个月倒也神奇,这几年养的不错,都寻不着当年那一刀的疤痕·····”
    无名氏闻此,心一提,连忙就改口,道,“吾家虽不方便出面救人,但汝,可以救啊。”
    皮球踢道斯嘉丽那里,只听斯嘉丽不屑地一笑,道,“我?我斯嘉丽,可没有救死扶伤的本领。”
    无名氏又道,“汝,不需要什么救死扶伤的本领。汝身带来的彩衣便是世上最万能的神药。”
    影子听闻,追问,“此话怎讲?”
    无名氏接着道,“这五彩彩衣,本是靠斯丫头纯精的精气提炼而成。汝不知,汝的精气霸道强势,疗伤之用甚好,正可激发细胞活力。”
    影子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以气补伤?”
    “没错。常人得伤,便会气血亏损。亏损的多了,身体便自救不得,于是得靠外力救助。若外力救助不得,那就只能死亡了。汝等被困一方,嘉楠又无人身,不能施予外力,那便只能靠他自己的身体补救。汝家丫头的气血富余,且蕴含纯精的能量。若能补之以汝家丫头的精气,说不定就能充补他身上的自救的能力。”
    影子低头沉思。
    无名氏又道,“但是斯丫头的精气到底霸道,所以还是需要吾家来炼化一番,再加一点吾家的气力调和,这样应该就能适应常人的体质了。只不过,要提取这纯精的能量,还是得用天雷威逼,不知,斯丫头,可否再受雷刑?”
    斯嘉丽不悦地道,“我用心血,亦可凝成彩衣。”雷刑苦痛,嘉丽不愿为小叶的未婚夫受这苦痛。与之想比,反正血多,还是流血划算。
    无名氏摇手,道,“不可,不可。心血这东西,唯有气血澎湃之际,才会充盈。若是平日,不过是流经心体的浓血罢了,这般练就的彩衣是不够精纯的。”见着斯嘉丽不相信的样子,无名氏又解释道,“这跟当年汝取母狼血的道理是一样,情仇怨恨,结而烧心,此时的心血才是最精,最纯,最强的血,可懂?”
    斯嘉丽又仰头望着影子,问道,“哥哥,若是我们救活了那个男人,小叶与之远走高飞,你不伤心,不后悔?”
    影子漆黑,不见其表情,不知其是笑还是愁,只是话里听音,像是惆怅,又像是欣慰,“当初我们以半生的气力救活了小叶,我自是希望小叶过的幸福。如今我人身不在,魂体初稳,要想复生也不知何年马月。嘉丽,如果此时有人能让小叶过的安稳幸福,那便是不负我初心了。”
    “可是···”嘉丽却还不甘心。
    影子接着道,“眼下怕也只有这样的办法,嘉丽,希望你能理解。”
    “好。”斯嘉丽低下头,走去一方,对着无名氏道,“无名氏,祈福咒的事还没完,你最好在我沉睡之间,好好想想解咒之事!”
    无名氏只是相视一笑,扭手起术,很快,这轰雷而至,闪电披身。斯嘉丽觉得身体一瞬被撕裂一般,剧痛难忍,不得不倒地打滚····
    待雷电退去,斯嘉丽早已痛的昏睡过去。她自是不知道此时她的身上已凝成一件五彩交辉的外袍。那五色,赤青黄白黑,色色夺目,哪怕是最暗的黑色,却也闪着冷夜的黑光,很是神奇。
    无名氏手指轻点,那彩衣便飞去无名氏手上。无名氏撕下一个袖型,手起一个一道白光,很快便炼化那袖子成了一滩泛着五彩霞光的水珠子。无名氏起手一滩,手里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葫芦药瓶。他方打开这葫芦药瓶,那五彩的水珠子便自动入了小瓶子。无名氏起手一抛,便把这小瓶子抛给了浮空的嘉楠。
    话说此时的嘉楠哪里还是之前儿童身形的影子。自嘉丽晕厥起,他身上的漆黑便渐退消失,露出他秀气的五官,以及白皙的肌肤。再身形舒张,这儿童般的个子便长成了修长的成人身形。此时的嘉楠,可是地地道道的俏郎君。只是穿着太过简单了些,白背心,牛仔裤。玄河阴冷,无名氏起手一挥,便为他送来了一件素白的华袍。那袍子上镶着虎皮纹,看着几分霸气。
    “嘉楠,汝魂体孱弱,还是穿上吾家的虎纹华袍,避避湿冷。”无名氏道。
    嘉楠摆手拒绝了,他瞧了一眼弥生府里的迷姑娘,那迷姑娘为他准备了军绿的风衣,轻吹一下,那风衣便又自觉飞去嘉楠身边,嘉楠顺势穿去身上。
    “无名氏,谢了,我还是喜欢这种简便的衣服。”浅笑一声道谢后,嘉楠便把手里的小药瓶放置鼻尖嗅了嗅,然后才手一挥,挥去迷姑娘手里,道,“阿迷,你跟鸦仙一起,去把这药给小叶送去。切记,这药只能给小叶,不可私自给他人服下。”
    迷姑娘屈身作揖,欲走之际,心有疑问,便又转身问道,“那活死人怕是还在赶路之中。万一那活死人还未赶到,她的男人就断气,怎办?”
    嘉楠笑笑,那笑明明暖的可比冬日的阳光,却又莫名透者一抹凉意,“那便是命运造化,怪不得我们了。嘉丽历刑才得此药,怎可不明不白地用了?此药必须经过小叶的手,让她知道此药来之不易。无论那男是生是死,她都必须感激嘉丽。这是她欠嘉丽的!”
    “公子,所言极是,奴家告退。”说罢,迷姑娘屈身又作一揖,转身而去。鸦仙哇——一声高鸣,振翅冲入这弥生府。眨眼的功夫,弥生府便又消失在水雾的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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