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女变成丑女

第64章


跟着我,他也许是死,但不跟着我,他就死定了。
在这一刹那间,我相信他脑中已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门环再次被叩响。
这慢悠悠的三声对西门岚来说无异于催命的丧钟,我的手已经伸向门环,何去何从,再无半分转圜余地。
“我答应你。”他再不犹豫。
我慢慢笑开:“合作愉快”。
西门岚苦笑着道:“我是疯了才会惹上你。”
门环又响三下。
我扬声叫道:“之栋,进来。”
张之栋步入屋内,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西门岚服服贴贴地站在我身后,就好象没有看到西门岚似的,微笑对我道:“小姐,又钓上一条大鱼。”
“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啊?”我懒洋洋地打个呵欠,为了这事我操心了三天,连觉也没睡好,到了现在整副骨架都象要散了似的。
张之栋仿佛现在才看到西门岚似的,望着西门岚道:“九爷一定猜得到。”
西门岚毫不动容:“那定是西门英这条老狗了!”
“正是!九爷猜得一点也不错!”张之栋捬掌大笑。
“原来是那棵风往哪边吹就倒向哪边的墙头草啊!”我也笑了。
西门岚也笑了起来:“丁丁,今天这事总要有个了结。”
我眼睛一转:“不错!”
西门岚接着道:“这个人要有钱。”
我忍住笑,道:“不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钱就不能买通别人替他隐瞒。”
“这人也要有点地位。”
连张之栋也忍不住笑起来:“不错,不然哪来的机会污陷主子。”
“这人还要很色!”
张之栋哈哈大笑:“正是正是,不色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
西门岚忠厚朴实的脸上浮起了世上最最奸滑的笑意:“西门英岂不是正正有钱有点地位还很色的那种人?”
三人相视而笑。
※※※西门英惊疑不定地一步跨进门来,一进门就看到两张笑得过分灿烂的面容。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强笑着问张之栋:“张总管,夫人和九爷这是怎么了?”
西门岚脸一沉:“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张之栋在他身后轻轻一推,西门英便不由自主地往前跌倒,门在后面嚓地锁了。
我只是笑眯眯地一边旁观,西门岚一把拽过他来,假惺惺笑道:“英叔啊,您在西门家族也待了有几十年了吧?”
西门英战战兢兢地回道:“回九爷,小的六岁入堡,据今已经足足四十年了。”
“是啊,好久了。
英叔可是看着我们兄弟十人长大的。”西门岚笑得别有深意,“英叔对西门家族的忠诚真是没得说。”
“九爷,别的不敢说,但要说起对西门一族的忠诚,小的自问天日可表。”西门英信誓旦旦。
西门岚很有耐心地看着西门英表演完,然后道:“英叔,您对西门家族的忠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因此——”,他拍拍西门英肩,开怀地笑,“英叔一定不会介意再为西门家族尽一次忠的!”说着出手如电,不待西门英有所反应,已经拿住了西门英的五道大穴。
西门英惊惶失措,抖着声问道:“九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是给你尽忠的机会。”西门岚亲热地拍拍他的老脸。
西门英惊惶过后,反倒冷静下来:“九爷,您别开玩笑了,小的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您指哪小的就咬哪,只要您开口就是。”
西门岚双手抱胸,一脚轻踢,把西门英踢到地上横躺着。
他凑过脸去,冷冷道:“今儿个我们主仆二人双双落进了丁丁的陷阱。
英叔,你一向忠字当头,你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西门英倒抽口冷气,但面上却仍颇为镇定:“九爷,我可是您船上的人,从来您让我做的事我可都没有打过一点折扣。”
西门岚叹口气道:“英叔,我也舍不得你。
只可惜,这次你不死的话,我便要死了。”
西门英顿时明白西门岚这边是没希望了,立即把哀求的目光转向我:“夫人!”
我背过身去:“英叔,你安心去吧,我会优恤你家人。”
西门英如被踩住了尾巴的猫般惨叫,其声真如夜枭般尖锐刺耳:“好——好——你们真好!”
西门岚立即出手封了他的哑穴。
我淡淡的道:“够果决,够无耻!”
西门岚嘿嘿一笑,得意道:“彼此彼此!”
我负手向窗,谁也看不到我眼中的黯然,冰冰冷冷地道:“他这样子还算精神,你能担保不出问题?”
西门岚嘿嘿笑道:“我是顾忌着你怕,既然你亦有此心——”
如电出手,伸左手一捏西门英下巴,西门英不由自主地吐出舌。
西门岚手一扭,颌骨便脱了。
两手用力一合,半截舌头生生断地,喷出一股血箭。
西门岚身子及时一扭,闪开血箭,双手飞快一推一合,下巴又完整如初了。
“如何?这便像他自己咬舌自尽一般,天衣无缝。”西门岚得意的打量着我,眼神中隐隐有着恶魔般的笑意。
我昂起头,镇定如恒,声音冷漠得不像是自己发出的。
“做得好!”
西门岚若有所思:“丁丁,你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我抬起脸,一脸纯洁如水的表情:“九爷,您这是在夸我?”
                  嫁祸
天心阁大厅。
所有人都已经依次通过考验,列队在大厅中等待最后的答案。
西门纳雪和西门岑分坐在大厅上首位,西门风如影子般站在西门岑身后。
西门泠和西门嘉坐在下首,西门笑自然是守着他的主子,西门觞却离众人远远地站在一角,一身黑衣,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厅里可怕地沉默着,空气中充满了不确定的火花,气氛压抑得便是呼吸得重些也足以让人为之侧目。
牛油般的巨烛把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照得通透光亮,一如白昼。
北方的初秋已是寒意袭人,可大厅中的许多人额角却滴下了豆大的汗粒。
当我和西门岚一步步走进大厅,所有人一刹那间都睁大了眼,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弥漫在初秋清寒的空气中。
我知道我轻浅的脚步声在这些等待的人们心中无异于刑鼓的杀伐声。
鼓停,便是血溅四方。
“把凶手带上来!”我微笑着道,视线却直直地望着西门岑。
自我进来以后,西门岑一直微微闭目靠在椅上养神,此刻终于缓缓张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深墨,完全没有一丝波纹。
西门岚拍两下手,张之栋便拖了一人走进厅来。
那人满头长发披下,鲜血自嘴角溢流,浸透了身上的青布衣衫,在大理石地面上拖出长长一道血痕。
西门嘉吃了一惊:“这个血糊拉茬的人是谁?”
我淡淡地道:“这儿少了谁,那便是谁了。”
饶是西门岑镇定功夫了得,此时也不禁变了脸。
“你说的可是西门英?”
“不错!”西门岚上前一把拂开血人披面的长发,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昏迷不醒的西门英。
连西门泠也有些耸然动容,失声道:“他可是祁风堡的三代老人了!”
西门岑收起了一贯的雍容神色,肃容道:“丁丁,英叔是我祈风堡大管家,资历比谁都老,没有证据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办了他。”
我冷冷一哼:“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张之栋把西门英往前一抛,任他趴在地上,这才不温不火地道:“这事说来极简单。
小姐设下了计策,招来小可的魂魄。
各位只需轮流进屋把手伸入皮袋中,袋中若发出异响的就是凶手。
这事大家都已经经历了。”
“不错,这些都知道的事就不必讲了,快点说证据是什么?”西门觞极不耐烦地打断张之栋的话。
张之栋也不生气,提起皮袋道:“答案就在这只皮袋中。”
西门嘉娇媚的桃花眼中闪过疑惑:“怎么说?”
我笑笑不语,只把手伸进那只皮袋,然后又抽手出来。
西门笑更是不解:“丁丁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门岑轻咳一声,缓缓道:“听到是纳雪作法召来的死魂,那凶手免不了会有些心虚,即使他内心觉得真把手放进去也不见得会有事,但一般总还是不愿冒这个险的。”
我拍手赞道:“不错,二爷果然是了不起。”西门岑果然厉害,我这样的招数只能骗倒西门岚,却根本瞒不过西门岑。
西门嘉媚眼一亮,恍然大悟:“这就叫请君入瓮,真是好计策!”
西门笑先是连连点头,随即又连连摇头:“可你又怎么知道西门英没把手伸进袋里呢?房里又没别人在。”
西门岑微微一笑:“袋里必是有些可以沾色不褪的药物,若手上无色,便是不打自招了。”
西门笑举起自己的手对着烛火细细一照,果然有些细微的白色粉状物,拍之不去。
众人纷纷低头看自己的手,俱是与西门笑一模一样。
西门笑跑过来,翻来覆去地研究西门英的手掌,终于道:“果然没有半点粉末。”
大厅里“嗡”的一声,当下便炸开了锅。
西门风却突然发话,阴惨惨的声音瞬间便盖过了满厅的乱哄哄,大厅里一下了又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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