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阳光

第36章


  而这座写字楼上就有年氏的上海公司,上面就有年良修的办公室,阿厦丽离朴爱源的距离就 只有这一栋楼这么远了,可是秘密的距离又会有多远呢?不会就这么近了吧?
  年良修陪朴爱源吃完饭,一个人回到办公室闷坐,他一把抓起电话,迅速给年立伦拨号。
  门哗啦开了,朴爱源两步走到桌前,按下叉簧,冷冷地:"真巧,幸亏我把包落在这里了。 "朴爱源的去而复返令年良修很吃惊。年良修是多么希望她能够和年立伦好好地在一起,然 而
第十四章(2)
  朴爱源从包里抽出白丝巾:"这是我和他惟一的牵挂,在飞机故障时曾经缠绕在我和他的手 上,您看好了。"
  朴爱源走到窗口,伸长了手臂,手一松,丝巾被强劲的风呼啦扯远了。
  白丝巾在空中飘摇而下,正落在她手里,阿厦丽展开丝巾,脸上瞬息万变,她想起了丝
巾正 是她姐姐亲手画的,她转身冲向大厦入口。
  正巧一家公司的前台不在,阿厦丽可以自由地进来了,她在开阔的大格子间里惶惶不知所措 ,呆立片刻,走向一格子间。
  大厦里的员工们把神情异常的阿厦丽当成了疯子,不断地让她离开这里,否则就要把保安叫 来了。
  阿厦丽听到她这么说,快步地走了出去,还没有找到人,她可不想因此自己还被抓了起来。 保安还是来了,很快把阿厦丽拉扯到写字楼外阶梯下面,划了条线,说:"不许过这条线, 否则送你到警察局去。"
  阿厦丽呆立片刻,就地坐下了。推出火柴盒,满满一盒。阿厦丽抽出一根,"哧"的一声点 着了。大厦沉浸在一片暮色当中,睡着了。
  年良修匆匆走出自动门,走下阶梯,一眼看到火柴光,停顿了脚步。
  年良修不解地看着阿厦丽,不明白这个女孩儿到底在找什么人。
  阿厦丽似乎没有任何知觉。她还不知道,和川夏关系非常的人就在前一刻经由她的身边,走 掉了。
  夜深了,保安过来看了一眼,阿厦丽还没有走,靠在楼下的台阶上,累得睡着了,保安的一 声喊叫把昏沉沉的阿厦丽惊醒了。
  保安过来还是坚持着把阿厦丽赶走了,阿厦丽只好离开,她沿着繁华霓虹的街道,伶仃而行 。
  没走几步,却被一群骑摩托车的少年围了上来,他们渐渐逼近阿厦丽,恐惧袭上了她的心里 ,她开始左躲右闪地跑,上海没有她的亲人,遇到危险,她就只有跑,跑得越远越好,阿厦 丽不知道她正跑到了金正武服务的新天地酒吧附近。金正武一回上海就到了酒吧,现在正在 调酒。
  外面喧嚷一片,阿厦丽狂奔而过。
  老板两眼放光奔出:"嘿,出事了!出事了!小武走啊,看看去呀!"
  金正武头也不抬。他不喜欢外面的热闹,可是他不会知道,那个出了热闹的人竟然是阿厦丽 。老板跑了出去,看见众警察正呼喊着追过。老板乐颠颠跟着喧闹:"喂,抓到没有?什么 人啊?抢劫的还是吸毒?"
  朴爱源和年良修也出现了,警察疏散了闲人,金正武看见了爱源,可是在他的眼睛里,她不 是朴爱源,她是川夏。
  金正武带她到了当初带朴川夏来过的那条路,在路边雕塑长椅上他们坐了下来。
  金正武将"请勿打扰"挂在雕塑的手指上,然后轻轻环住朴爱源:"如果明天早上你还在我 的怀抱里,就说明我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睡吧。"
  金正武闭上了眼睛,朴爱源隐隐颤栗。
  夜色深浓,偶然有车往来。
第十五章(1)
  阿厦丽到底还是被带到了警察局,泪水涟涟的阿厦丽拼命地向警察解释,并且拿出 那条丝巾,阿厦丽想让他们了解,自己是来找人的,跟那些疯子们没有关系。
  女警察的态度好得多了,她和善地问着阿厦丽一些问题,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可以帮助她的线 索,也许她相信阿厦丽不是坏人,来到上海真的是来寻找家里的亲人呢?
  阿厦丽还是哭,她不是吓的,而是委屈,还没找到那个爱着自己姐姐的人呢,就被抓到这里 来了,今后怎么办呀?是不是就真的在这里呆着了呢?可是她还是要回答女警察的话:"她 不在这里,这丝巾是她活着的时候画的,大地震那天夜里她用这条丝巾缠绕在她和那个人的 手上。我要找的就是那个人,就在那幢的楼里……找到他我姐姐就可以回来。"
  几个警察传递着丝巾和火柴,面面相觑。
  刚刚来到上海,阿厦丽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天亮了,晨雾氤氲。同在上海的金正武却在街心的公园里环抱着朴爱源一动不动。
  朴爱源就这样偎在金正武的怀里,让金正武认定了是川夏回来了,大家都散了,在丽江的时 候,还可以聚在一起,除了忧伤,还偶有欢乐,可是现在同在上海,金正武却无法得知阿厦 丽此时的痛苦,年立伦还留在丽江,还在想着已经去了上海的阿厦丽。秀丁依然在带团,走 到了年立伦所在的风口处。
  年立伦到了驼铃店。
  他闷闷不乐停下脚步,迟疑片刻,轻轻扯开门环上系着的红绳,推门而入。
  年立伦举步上楼。怅然环视空荡荡的阁楼,目光锁定了神龛上的玄色木盒。
  年立伦小心翼翼展开盒中的信封,一纸清秀的英文。年立伦惊愕满脸,狐疑旋即漫上。
  朴川夏的字迹:"如果有上帝有佛有菩萨,请都来聆听我的忏悔吧。我朴川夏愧对年氏,愧 对年老先生对我的信任,愧对我自己的良心,临行前写下这一纸懊悔,请求神灵宽恕。"
  年立伦十分的痛苦,在客栈院落里喝闷酒,陈海一陪着他。
  年立伦显然已经喝多了,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忏悔?我叔叔把爱源带给 我是因为要弥补吗?难道真是她和我叔叔狼狈为奸篡改了遗嘱吗?他要弥补什么呢?海一, 我跟你说这些你肯定很烦吧?"
  年立伦边喝酒边和陈海一絮絮地说着,却在这时年良修的电话打进来,陈海一压低声音,不 想让年立伦知道是他打过来的,看着年立伦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只好解释是秀丁。陈海一在 电话里答非所问的情形让年良修知道,他一定是和年立伦在一起,无奈之下,只好他问什么 ,让陈海一肯定或否定回答就好了。
  年良修所关心的也不过就是遗嘱和川夏。
  陈海一迟疑着。
  陈海一正不知道回答,一抬头看到秀丁兴冲冲出现在门口,立刻挂掉电话,起身迎上。
  年良修听着嘟嘟的忙音,胸口一阵剧痛,话筒从手里脱落了下去。
  客栈里,年立伦嬉笑:"嘿嘿,距离越来越近的电话,很浪漫呀。"
  秀丁不解,刚要开口,陈海一仓促间一把握住秀丁的手:"秀丁,我……可以吻你吗? "
  秀丁顿时面红耳赤。
  年立伦见状大乐,突然收敛了笑容。
  回忆起在船屋内,年立伦凑近烛光下的朴爱源:我想吻你一下,可以吗?他发起呆来。
  秀丁看到年立伦直直的目光,羞涩嗔骂了一句陈海一,扭身飞快跑开。
  陈海一舒了一口气,走回落座,颇不自在:"阿伦,干吗这么看着我?"
  年立伦酸涩一笑:"原来你跟我一样蠢,女人最痛恨的就是你想要吻她的时候发问。"
  而年良修这会儿也拦不住朴爱源的计划,在朴川夏公寓,朴爱源靠在门上:"小武,还记得 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朴爱源让金正武相信了自己就是朴川夏,她变得深情了,变得愿意和金正武共同回忆他们曾 经拥有的生活,她更愿意让金正武和她一起回忆他们第一天见面的情景。那是金正武第一次 推开朴川夏家的门,他送快递,可是川夏固执地不肯开门,还要求金正武解开头上的围巾。 爱源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金正武把旧事都记在心里,他一点一点地拾起来,而爱源却要一点 一点地理解。你来我往的一场戏两个人都演得分外地累。
  可是爱源毕竟不是川夏,她的心里没有旧事,所以无法了解金正武和川夏的旧情。
  金正武脸色陡然暗淡了。他心中的川夏什么都不记得了。
  金正武失望了,这不是川夏,川夏不是这样子的。
  朴爱源目送金正武脚步轻快消失在楼梯口,隐隐心颤,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登时愣怔住- -盒子里放着一套女式碎花睡衣。
  朴爱源撩开窗帘,看着金正武挥手而去,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她是要金正武消失去陪伴自己 的姐姐的,可是金正武却是以为见到了朴川夏,然而川夏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记 得了,而且……而且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朴爱源越来越不喜欢金正武,她弄不明白姐姐当 年怎么就会喜欢上了这个小子。她胡思乱想着,电话铃声陡响,朴爱源接听,脸色大变:" 什么?!年先生不好了?"
  朴爱源赶到医院急救室外,年良修正在抢救中,看不到他的状态,这让朴爱源格外着急,这 时候,一名医生走出,朴爱源急忙迎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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