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贩卖

    早上于城讲了句浪去，不一会楼下法拉利发动机轰啦轰啦的咆哮声呼啸走了，宿舍剩陈旧一人。
    左踅摸右瞅瞅没什么事，陈旧便打开了电脑，一开始是准备玩两把游戏的，好歹是美版‘外星人’笔记本。
    还是美行顶配，今年1月9日才发布的新品，叫什么NEW AREA-51M，因为国内版阉割了一部分可选配置，费了点功夫加了额外的费用才买到。
    用了最新能够被笔电搭载的性能最高的i9-9900K，硬件配置都蛮高，功耗也蛮高，价钱也蛮贵，换算成人民币加上从国外到国内的额外费用，人民币7万出头。
    这就是于城一直理解不了的地方，你说你拿个外星人码网文，一个月稿费够不够你补交额外的电费消耗？
    就算能挣回来电费消耗，能挣回本钱吗？
    打开电脑看着桌面上空白的Word文档后，陈旧的思绪又回到了店铺上，正式开始营业后，记忆源本的获取也必须是要提上日程了。
    经历过店铺的突如其来，陈旧有了提前准备的意识，在店铺规定必须要寻找一份记忆源本之前，他先找到，事情不容易失控。
    虽然陈旧现在对记忆源本的特性尚未有任何的思路。
    打开网页，准备查询一些个人远行应该注意的事项时，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谭季夏的名字仿佛能蹦出来。
    “陈旧，下来！”
    电话接通后，那边一句废话都没有，几个字说得冷声冷调。
    不等陈旧回话，哐当一下给摁了电话。
    陈旧扯了扯嘴，颇为无奈的笑了下，简单收拾了下，颠儿颠儿的跑了下去。
    “怎么了，季夏。”陈旧一看到谭季夏脸上就堆满了笑容，狗腿似的跑了过去。
    谭季夏挑着眉瞧了眼陈旧：“我记得昨天有人不是这么叫我的？”
    “有吗，一定是你听错了，对，听错了！”陈旧嬉皮笑脸道。
    “行啊，陈旧，你现在胆儿可肥了，我跟你说没说过，叫我六月的人都怎么样了？”谭季夏眼神里面冒出了危险的信号。
    听到这话，陈旧还真在心里寻思了，一寻思就觉得不对，他又不是第一次叫六月，也没怎么样，不是每次都不了了之了吗？
    咋这次还记隔夜仇了？
    “不知道，咱们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了，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衣服说吗？”
    话一出口，陈旧便意识到不对，一不小心就说顺嘴了，跟于城偶尔皮一下子习惯了，没注意。
    果然，对面谭季夏身上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才多久没见，就长这么多本事了，还真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呢！看来最近没少学坏东西，还敞开衣服说？你怎么不直接讲有什么话床上说？”
    “认识你这么久，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容易被污染！”
    “行了，你就直接说吧，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敢直接不搭理我？还有为什么跟于城一块去夜店浪，浪就浪吧，他就本本分分，你就又是劝人姑娘从良，又是踩桌子俾睨四射，是不是给你身黄袍，你还要当皇帝？给你根火箭，你还要上天？”
    突突突的，完全没给陈旧插嘴的机会，差点就把他给说懵逼了。
    “我那真是去取……考察的，于城肯定也跟你说了，我打算写本网文试试文学功底，昨天晚上也是去做素材收集，不过，你怎么跟个什么似的，穷根究底的。
    季夏，你才上大一，不能好好学习吗？天天在哪听那些八卦！”陈旧瞅准机会反攻倒算。
    谭季夏哼了声：“还不是伯母说要我在学校看着你，别尽干些没影的事情？”
    “我妈怕是巴不得我赶紧找个女朋友吧？你这话我会信？”陈旧撇撇嘴，认识多少年了，到现在也不会找借口！
    “行行行，我还懒得管！”谭季夏眼一瞪，“早晚艾滋了你！”
    “过分了啊，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什么话都敢说？”陈旧脸色当时就是一变，严肃道。
    “你从哪学的这有的没的，难道你们学院还教这个？我跟你说，谭季夏，你可别在学校瞎搞！你爸妈可比我爸妈要担心得多！”
    谭季夏浑身气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低下头：“我没有，我不是！”
    “行了行了，上午有课没课，没课一块出去逛逛，中午一块吃个饭，老老实实的上学！”陈旧严肃起来，他自己都怕！
    谭季夏‘嗯’的一声，低着头跟在身后，委屈得像是个受气包。
    说起来谭季夏高考报考中大，一方面是因为中大就在广州不像北方那些名校一样离家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陈旧在中大，谭家也放心有个照顾的人，最后才是因为中大有个岭南学院正合适。
    陈谭两家关系挺好的，虽然不是邻居，不过逢年过节的往来很频繁，谭季夏的爸妈也很放心陈旧偶尔照顾照顾谭季夏。
    “……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口红香水包包，怎么你一点都不敢兴趣？”
    到珠江新城那边的春广场里都走完半圈一楼，陈旧也没见谭季夏有什么感兴趣的样子，遂问。
    这两年陪谭季夏逛街的次数少了很多，确实不太知道谭季夏的喜好。
    谭季夏扁扁嘴说道：“这里没我喜欢的种类。”
    陈旧看了看周围，算是明白了，心里面说了句‘这话说得好委婉’，嘴上道：“好吧，大小姐，我知道了，要不去太古汇？”
    谭季夏摇摇头，最后还是买了些小东西，像是太阳镜这一类用得上的，陈旧把账给结了，倒也没花多少，万儿八千的吧。
    中午一块吃了个饭后回学校，下出租车之后，谭季夏边跟陈旧走在路上边说：“怎么没想着买个车，于城都开法拉利来着，你再开车就也不高调吧。”
    “家庭情况紧张。”陈旧笑了下，对谭季夏的撇嘴嗤笑浑不在意……
    下午的课程结束在食堂吃了晚饭，之后陈旧想了想，还是在校园找了辆共享单车，骑上往店铺赶去，早点完成早点省事。
    迎着夕阳，陈旧不慌不忙的蹬着单车，远远看见店铺一角的时候，陈旧在心里心里小声道：“狗日的，今天要再没有一个客人上门，我就……”
    “……”
    嘴上说得蛮凶，实际行动一点没有，主要原因是，陈旧刚捏紧刹车，还没等下车，就看到了店铺门口站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