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共主

    碧寒潭方圆足有百丈，外面看像是一片湖泊，里面形似漏斗，潭地紧缩。
    姜宁深入潭底，大概在三十米处，碰到了端坐修炼的山水龙，后者双腿盘坐，双手落在膝上，身体表面灵力氤氲，外面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层，有半指之厚，活像是一座雕像。
    山水龙的实力和体内灵力均高出他许多，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身体本身比他结实。
    经过临字诀的修炼，不管是身体恢复能力还是韧性，或者说抗揍都要比山水龙强出太多，这也是道藏和别的功法不同之处。其他功法都是炼化灵力，以灵力御四方，道藏全然不同，它是借用灵力来开发身体本身。
    看到山水龙的第一时间，姜宁心中玩心大起，飘到后者身边，抬手在后者眼前晃了半天，全身心抵御寒气的山水龙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
    姜宁邪笑的同时抬手在山水龙头上敲了两下，山水龙感觉到外界的动静，慢慢睁开眼睛。当他看清楚面前出现了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时，大眼珠子像是要蹬出来。
    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啊！
    这里可是万药山第四层，如果不是利用了一些法宝辅助，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再者，这里可是碧寒潭，一个凡人怎么能承受的住碧寒潭的寒气？
    外面可是有褚轶凡护法，姜宁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奈何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笑容的姜宁是不会向他解释的，抡起的拳头直接砸在山水龙懵比的脸上，体表的冰层瞬间被打破，接近冻结的脸颊在姜宁的拳头之下瞬间变形，三颗后槽牙直接飞了出去。
    拳头并没有因此而终止。
    此起彼伏，频频落在山水龙的身上。后者的防守近乎为零，前一次他是待在20米的地方，这次深入了10米，正在跟寒气搏斗，这被姜宁贸然打断，寒气入体，经脉连同气海全被冻结，不但灵力无法调动，在寒气的侵蚀下，肢体移动都不怎么灵活了，现在只能沦为活靶子。
    揍起山水龙来，姜宁真是不惜余力，毕竟自己现在七窍失灵全都是被后者所赐。但这样的揍最多也是让后者鼻青眼肿，暂时毁个容，断个肋骨啥的，顶多算是当一回出气筒。
    开始的时候山水龙还反抗，慢慢的变成大眼瞪小眼，最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揍得差不多的时候，姜宁在山水龙身上找到了三根黑木片收起来，最后山水龙像是一只被捏住的活鱼，除了嘴里冒泡之外没有任何动静，姜宁一把拎起来山水龙，双腿一蹬向水面冲出去。
    ……
    碧寒潭外面的北殷芷瑶，可爱的小脸蛋上面挂满了关切，站在不远处的褚轶凡笑着问道：“万药山上面的一切对于外人来说都是秘密，碧寒潭虽然奇妙，但只是冰山一角，算不得什么，很好奇你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北殷芷瑶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碧寒潭，对褚轶凡的话置之不理。
    褚轶凡继续问道：“姜师侄的身份在宗门算是一大热点，我倒是好奇你们一个天之骄子，一个碌碌凡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
    面对褚轶凡的疑问，北殷芷瑶全部选择忽视。
    “这碧寒潭虽然危险，但危险只有它本身的寒气，不过你最好祈祷姜师侄不要被我的小师弟发现，那样的话结局就不好说了。不过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告诫他手下留情的。”
    北殷芷瑶转过头来，不耐其烦的质问道：“我更看好姜宁。”
    褚轶凡哈哈一笑，山水龙的实力他是清楚的，更何况这里是碧寒潭，地狱节挑战赛的那种逆天翻盘的事情，绝对不会重演。
    就在褚轶凡准备说话时，碧寒潭传来‘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两道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
    “嘭！”
    姜宁随手将山水龙仍在地上，褚轶凡瞅了半天，也没从脸上看出躺在他面前的是谁，最后从服饰上才确定。躺在地上被揍得没有人样的确实是自己的小师弟山水龙。
    当即上前将其抱起，刺骨的寒意从山水龙体表传来，褚轶凡第一时间运转灵力为其驱寒，同时默默激活身份牌。
    扔下山水龙后，姜宁走到北殷芷瑶身边，写道：“这里面修炼对我很有帮助，……”
    北殷芷瑶不待姜宁写出后面的话，立刻高兴的开口说道：“放心去吧，我给你护法。”
    这一路上为了寻找路标，姜宁还从来没有因为修炼或者别的事情驻足，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北殷芷瑶怎么会拒绝。
    得到北殷芷瑶的首肯，姜宁内心异常高兴，当即转身，再次进入碧寒潭。
    在姜宁离开不久，宗门的强者便出现在碧寒潭旁边，来人并非旁人，正是大长老申屠侯，当他看见面目全非的山水龙时，深沉的脸庞瞬间阴了下来，一双眼睛盯着北殷芷瑶，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北殷姑娘，这是何意？”申屠侯心里已经断定，北殷芷瑶肯定是为了给姜宁出气，才把他打成这样的。
    北殷芷瑶轻笑一声，魔音仿佛天籁：“学艺不精，能怪谁？”
    申屠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学艺不精，我倒是想请教一下北殷姑娘，学艺有成算是怎么样的。”说话的同时，一双手伸出，体内磅礴的灵力像是洪荒猛兽一般脱体而出，化作一把屠刀，横空劈了下来。
    对于他这种层次的强者，想要对付只有命师境界的北殷芷瑶，根本不需要任何华丽的招式，光是气息就可以碾压对方。
    而站在对面的北殷芷瑶，丝毫没有怯意，巧手一伸，小巧玲珑的血流沙凭空显现出来，顿时血光大震，仅从气势而言，丝毫不弱于申屠侯。
    “大长老，手下留情。”就在申屠侯和北殷芷瑶的灵力相撞之际，坐在背后帮助山水龙抵御寒气的褚轶凡大声制止道。
    申屠侯的屠刀在距离北殷芷瑶半尺之地停了下来，但是北殷芷瑶手上祭出的沙漏已经流动，好像并没有收手的打算，瞬间爆发的血光环绕屠刀而上，直接冲向申屠侯，申屠侯长袖一挥，血流沙的攻击瞬间化为乌有，祭出的屠刀也收了起来。
    身后的褚轶凡没有底气的说道：“小师弟是被姜宁打的，与北殷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申屠侯的眼睛转了一圈，除了北殷芷瑶和那条躲在树后虎视眈眈的狗之外，并未看到或者感受到姜宁的气息。
    “他在碧寒潭内。”褚轶凡读懂了申屠侯的心思，虽然脸色有点绿，都还是说了出来。
    站在前面的申屠侯身体明显一滞，目光不由自主的锁定在碧寒潭上面，抬脚向湖边靠近。
    “你想干嘛。”
    北殷芷瑶挡在申屠侯前面，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瞬间化为露出獠牙的小老虎。
    申屠侯顶着额头上面的三条黑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刚才是老夫心急了，以为是北殷姑娘有意破坏了地狱节的规矩，这才冒昧出手。放心吧！我是宗门大长老，这碧寒潭不是寻常地，他一个凡人我怕有危险。”
    “在我看来，你比这碧寒潭危险，请你离开。”北殷芷瑶寸步不让。
    申屠侯停下脚来，盯着北殷芷瑶，许久后说出三个字：“好，很好。”
    然后转身，向山水龙走去，不过并未停留，直径走出谷外。
    褚轶凡哑口无言，一脸无奈的抱起山水龙，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