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与苦难

102章 言过其词


    陈战军爽快地答:“行,今天晚上,我们几个就在这山上住一晚,明天早上跟运木材的车再回木材厂。
    郝佳丽的大表哥此刻尽管想吃兔子肉想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但他为了他姑姑的事情,他竭力地克制了自己,他快郝佳丽的父亲一步跑到木屋的门口,用两手臂支在门两边的框架拦住郝佳丽的父亲,不给郝佳丽的父亲出门。
    “姑父!今晚上,你跟我姑留在山上,我跟你爸下山回木材厂的职工宿舍去。”
    “你说什么!小新!你,你什么意思?”郝佳丽的父亲说这话的时候面红耳赤的,看得郝佳丽的大表哥心里暗暗发笑,他知道,他姑父已经听明白他的话了,他是要他姑跟他姑父今晚上在木屋里共处一个晚上。
    “我的意思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你爸回木材厂的宿舍,你跟我姑今晚呆在这里,你们俩口子几年没见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僵的好,你们两的事总不能就这样架着没完没了的耗下去,你们还想耗到什么时候?难道耗到我表妹表弟成家立业了你们再来清算你们之间的这盘烂账?要是到那个时候你们俩可就互相耽误了各自的青春了。”
    “我们这次来就是特意为解决你们俩的事情来的,郝广!给句痛快话,你们俩还有不有这个可能在一起?如果没可能了,你们干脆就离婚得了,离了婚丽丽跟明明我跟你妈带着,不用你们两操心,你们离了婚后男再娶,女再嫁,你们谁也不耽误谁,谁也不碍着谁,你郝广可以爱等谁等谁,你郝广的钱从此不给乡下这个家用也是情理之中,而且陈凤也就不会再找你闹啊,吵啊什么的了。”
    “我姑呢?嗯哼!我姑嘛,她,她跟你离了婚也同样可以再嫁人,我们生产队的二愣子前些年我姑的腿没瘸的时候,隔三差五的还对我姑暗示过他的心意,现在我姑的腿虽然瘸了,那是因为家里没钱进不了大医院治疗,要是有钱付得起医药费,我姑的腿又不是先天性的,也不是绝症,她能治好,只要有男人肯出钱,治好了腿我姑跟你离了婚后她还可以再嫁,再生孩子。”
    陈战军与郝佳丽的大表哥一人一句地轮番轰炸着郝佳丽的父亲与陈凤。
    陈凤不吭不哈地坐着,这两个人的话就像一阵风从她耳边刮过去似的消失了。
    郝佳丽的父亲就坐不住了,他拼了命地拒绝陈战军与郝佳丽的大表哥道:“不行,不行,爸!现在我无论如何都要下山去,中午你们也看到了我在门口跟工头说话了,我中午就跟我们工头说好了,下午下班后叫他们一定要等到我上车车才开走,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走了。”郝佳丽的父亲嘴里还带着未说完的话,就强硬地想推开门口站着的郝佳丽的大表哥。
    郝佳丽的大表哥死命地拦在木屋的门口。
    “小新!别拦着我,迟了就赶不上我们厂回城的车了。”
    “让他走,小新!我跟你姑父没什么好清算的了,我不会跟你姑父离婚的,他想都别想,我陈凤为他郝家生儿育女,我的腿落到了这个样子,我就这样放过你姑父成全他跟牢里的那个女人?吼!没门!我陈凤没还那么好欺负!”陈凤逼气地说。
    “爸!小新!你们俩听见了没有?你们俩听清楚了没有?你们俩今晚要是把我跟这个女人留在这个木屋子里,今晚这个木屋子里准会死一个人!不信你们俩就试试。”
    郝佳丽的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拘言笑。
    “没你说得这么严重,你们俩是夫妻又不是仇人,郝广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感谢陈凤为你生了一儿一女,你是没见过你长大了的这对儿女,他两姐弟很懂事,也很聪明,尤其是你的女儿,村子里的大人都夸她,村里的小孩都以她为榜样。”陈战军明知自己的话郝佳丽的父亲不会听,他还是要劝阻郝佳丽的父亲下山。
    “爸!小孩是小孩,以后我会回去看这两姐弟,但是今晚你们要我跟她在一个屋子里呆一个晚上,明天早上你们俩只管抬着棺材上山来木屋里收拾我或者她的尸体!”
    “我懒得听你胡说八道!郝广!你最好不要这么言过其词,陈凤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想清楚了,牢里那个女人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女人这一辈子不可能跟你生儿育女了,你难道有儿女不要?有家不回?一辈子就这样在外面漂泊?这是不现实的,你要想想你将来老了怎么办?谁来照顾你的老弱病残?谁在你百年以后跪拜你送你上山将你掩埋?还有每年的清明谁替你扫墓?”陈战军一面娓娓道来,一面看着郝佳丽父亲的脸色神态。
    郝佳丽的父亲坐在木墩子上,陈战军的这些话说得他低垂着头,他将眼睛望着地面,双手肘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掌捧着脸来支撑着他那沉重无比的头颅与心情。
    郝佳丽的父亲在考虑陈战军的话,在难受自己目前跟腊梅的这种状况,他确实是无所适从的,他不知自己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他要是按陈战军说的走,他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一定是生活在痛苦里无疑,而如果继续等待牢房里的腊梅,那么,他就真的如陈战军说的,他这一辈子就会在他乡漂泊一生,晚景很凄惨了。
    郝佳丽的父亲无法抉择。
    “不可能是牢房的那个女人吧,你最终还得依靠你的子女,你要你的子女你就必须跟陈凤过,必须再踏进你乡下这个家,你要舍弃监狱里的那个女人这才是你唯一的一条路。”陈战军把厉害关系摆在郝佳丽父亲的面前。
    “姑父!陈叔说得对,咱们都是男人,女人对我们男人来说无非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小新!你不懂,婚姻跟爱情是两回事。”郝佳丽的父亲放下撑着头的双手,将双手指撒开压紧在膝盖处,直挺起了腰杆抬起头感触地说。
    “姑父!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乡下人不懂,我们乡下人只知道女人就如母猪,是用来配种下崽的,再说了爱情这东西也不能当饭吃,你曾也是一拿锄头扁担的大老粗,爱情对你对咱们庄稼汉来说,那就是奢侈的玩意,这两个字是有钱人家玩的,是城里人赶时髦用的,咱们乡下人就懂结婚,生孩子,过日子这么简单,所以,姑父!您经历过了,也尝到了爱情的滋味,这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苦?”
    郝佳丽的父亲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又冷冷地瞥了陈凤一眼,看陈凤坐在柴火灶边矮小的个头,平庸的脸,还有就是一整天都没个笑容,再加上又想起陈凤在煤矿的所作所为,郝佳丽的父亲没办法卸下对陈凤的厌恶心里。
    “不行!我做不到!我怎么样都得下山去,爸!你跟小新就别再劝了,我主意已定。总之,她陈凤要提出离婚,我立马就签字,她陈凤不离,我跟她两个就这样耗着,我也没别的路可走,你们说得对,为了孩子,我就听你们两个的维持这个家,以后每个月我会按时寄钱给家里,以后再也不用你们进城问我拿钱了。”
    “谁稀罕你的臭钱!我丽丽现在赚得到钱了,她聪明,她想到养家的办法了,那几年家里没钱穷得活不下去的日子你在哪?你现在给我钱有什么用?你给我钱是让我买膏药贴还是买纸钱烧给你!”陈凤不能想起提起这几年的苦日子,一想起提起这几年的苦日子陈凤就想拿刀捅死郝佳丽的父亲一样的气愤与怨恨:“我告诉你,郝广!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这次你要是不跟牢房里的那个女人彻底了断,你现在不想回我这个家,以后你就再不要回这个家了,你想跟我的两个孩子相认,你做梦去吧!你想都别想!”
    “行!我不回,我也不想,你陈凤记住我郝广今天说的话,我郝广活着漂泊在外,将来有一天死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不会回sj公社wech上部村你那个家。”
    “最好你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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